24、你是谁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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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宣华宫却依然灯火通明，韵风穿着鹅黄的宫裙坐在贵妃椅上，神情慵懒。面前的塌上放着笔架，宣纸，玉石砚台里研的是胭脂。别怀疑，确实是胭脂，韵风不太信任这些加工粗糙的古代化妆品，把它们倒进砚台当墨用了。当然现在的她也不缺墨用，而且能送到她手里的供她使用的无一不是名品，极品。就是因为这样，韵风才不想使用墨汁随便涂写，这些黑色的散着清香的墨块传到后世，价值铁定惊人呢！‘我也不是说不用，毕竟现在这些东西还不是这个价值，只是浪费是不可取的。这样的宝贝应该用来写些惊世的东西才配得上它的价值，不是么？’韵风暗暗想到，唇角勾出一个美妙的弧度。
包黑子那里已经搞定了，白玉堂盗剑的具体步骤都写出来了，包黑子如果再丢了尚方宝剑，那展昭和那四大金刚也太逊了！
等等，万一尚方宝剑不丢，展昭就不会追到陷空岛，后来不会到丁家庄，那不是就遇不上他将来的妻子丁月华了？遇不上就遇不上吧！难得我给他操心一回，还要管他的亲事，这也管得太宽了！再说那个帅哥干吗要早早许了人家？一回比剑就与丁月华订婚，连恋爱过程都没有，太可惜了。有机会见见连彩云吧？一直觉得让展昭真正喜欢，动了心的是她。而且，她也的确是个苦命的女子。对，写下来，这事不能忘。得交代一下掌管京城户籍的人士，查一下连家。
这样想着，羊毫笔浸满胭脂，在纸的顶头落下一行字：“查访连家，血云幡。”
还有，红花杀手与商国公主身边那个老太监有关，就是不知道王同学什么时候动手，韵风轻蔑的一笑：“找上门去，打草惊蛇。等死了人再说！”
一旁给韵风上茶的侍女琉璃正好听见了这句话，手上一抖，推翻了刚放好的茶杯，顿时刚写好的字迹被晕化了。
“公主饶命！公主-----------” 琉璃眼见自己闯了祸，不知心情不定的公主会如何处罚自己，顿时面如土色。
韵风有些尴尬，自己的狠话正好让这丫头听到。虽然自己没打算做什么，但在这丫头的心里自己恐怕------------
“起来吧！刚才的话，你听见什么了？”
“回公主的话，奴婢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听见！”
按电视的拍法，准备行恶的人要么杀了听见的角色，要么大意放过，以后被清算总帐时出来指正。偏偏，韵风哪一种也不是。
“你听见了。我不怪你，要怪我自己，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即使知道有人会失去生命，我也只有保持沉默。”韵风叹气道，“你起来吧！你是谁的人？皇上？还是庞妃？不，你以前是浣衣女，应该都不是。”
琉璃秀美的额上不住的冒冷汗，她这些天看了怡然公主的行事，将庞妃任命的内监总管以盗卖宫中陈物的罪名收押，以服侍太后不恭的罪名撤了两个依附庞妃的宫嫔的绿头牌，先带太后去耀武楼看展昭试艺。对宫中下人不惜赏赐收买人心，删减心腹宫人的数量，即使是有头面的大宫女如袭人和满枝一类也实行责任到人也依据事先调查的个人资料人尽其材。她们都做过一些莫名的题目，公主神秘的说是可以作为判断个人心性的心理测试题。
怡然公主始终给人神秘莫测，一切尽在自己掌握的超然感觉。
“没有两分背景你到不了我这里，你是谁的人？”
琉璃忽然想起了韵风有一天的话，不觉脱口而出：“不管过去是谁的人，现在公主才是我的主人。”
韵风看着那坚定中不乏畏惧的小脸，忽然间悲从中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完全相信李太后，但太后让皇帝偷听她们的谈话已经造成了她与太后间信任与感情的裂痕，这绝不是太后出于歉意对皇帝一时的冷遇能够弥补的。使得她不得不放弃了完全相信一个人的想法。她还记得当太后正式在私下场合对自己道歉时自己的回答。
“韵风，哀家把你当做亲生女儿，决不会让皇儿对你不利。哀家只是一时--------哀家一时无法拒绝皇儿的要求。”
“以后他不会再对你说那种话了----------”
“太后，不必说什么了。对您，我依然是侍奉母后一般的心意不会改变。但是--------”
“但是什么？”太后追问道。
韵风笑道：“我给母后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对兄弟被势大的仇家追杀，父亲老迈不肯和他们东躲西藏，指明要兄弟们到一个高老先生的家里去躲藏。父亲说高老先生曾在荒年接济过他们家，这次也定会帮助两兄弟。两兄弟劝不动父亲就上路了，半途，哥哥说：‘我还是去乔家吧！以前我们偷偷去高老先生的家里捣蛋还挨过高老先生的扳子呢！而且我们家有钱后就不怎么和他来往了。乔家得过我们不少好处肯定会帮我们的。’弟弟却一向听父亲的话，不想违背父亲的意思。两人就在半路上分开了，相约等风头过了再相聚。不料这就是兄弟两的最后一次见面。母后，您猜是谁活下来了？”
李太后忘了先前的话题，反倒兴起了对故事的兴趣，问道：“是谁？”
“弟弟在数年后听说仇家被皇帝灭族的消息后从高老先生给自己安排的藏身之处离开去寻访哥哥的消息。却得知，他的哥哥，在投奔受自己恩惠的乔家不久后就被乔家人出卖给了他们的仇家，身首异处了。”韵风觉得自己的心又变得和到这世上之前一样淡，接着道，“韵风听到这故事就明白一个道理：‘灾难来时，最愿意帮助你的并不是那些你帮助过的人而是帮助过你的人。’韵风说对母后的心意不改就是这个意思。”
有谁敢和当朝太后置气呢？韵风暗自好笑，太后和皇帝赌气，自己和太后赌气。
但是，那以后太后接连召见庞妃，赐自己监管和协理后宫之权，遇事可以不必通报直接处理，权势超过庞妃。她可以驳回庞妃的意见，庞妃若是不同意还必须上奏皇帝或太后，皇帝自从被太后拉去单独谈话后就再没过问后宫事务，太后摆明车马站在怡然公主这边。自己现在的状况，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权倾后宫”来形容。
自己和太后赌气，有真实的愤怒可是大部分是精心的分析筹划。太后，果然因为自己的赌气更相信自己。但即使策划的如此完美，韵风还是感觉到难言的痛苦：灾难来时，最愿意帮助你的并不是那些你帮助过的人而是帮助过你的人。可在深宫中，自己可以帮助很多人的时候，能帮助自己的有几个呢？因为真心而不是利益帮助自己的又有几个呢？
也许在宫外还有几个这样的人吧！为此，自己有很多要做的事，韵风很快振作了自己的精神.
看着公主的神色变幻，琉璃道：“公主也许想知道，奴婢其实是------皇后的人。”一瞬间，她的态度就从畏惧转为从容。
出乎意料的答案，又似在意料之中，韵风忽然笑道：“看来你有很多话想说，坐下吧！”
“皇上宠信尚美人和杨美人，公主真是好手段，只是公主小看了皇后。”
“人人以为皇后不受宠，她就没有势力，其实正因为这样，皇后不介入后宫太多的争斗。势力反而得到最大的保存。像奴婢这样的，都是皇后暗处的势力。皇后不喜欢玩手段，但是她既然是皇后，郭家是她的娘家，免不了要在宫里安插人手。皇后也不叫我们做什么，只是探听消息而已。本来就算今天不说，奴婢也会告诉您的。皇后，不，郭家有意与您合作。”
韵风轻声道：“因为我和庞娘娘闹翻了？”
“公主，能大意吗？那位--------心胸可是狭窄的很啊！”
韵风心情一时大好，说道：“我对皇后娘娘很有好感，帮她也不违本意，但是为了安娘娘的心，皇后娘娘又愿意给我什么好处呢？”这个敢甩了皇帝一巴掌的郭皇后，韵风确实很喜欢。
琉璃的回答却令韵风大吃一惊，看来自己可以提前组建情报网了。
“我想出宫。”
“公主！”琉璃吃惊道。
“宫规不是问题，太后很早就应了的，”韵风的语速很快，几乎听不清，“你也一起来帮忙。我要在宫外住上一阵子。”
忙了这么久，既然赵祯找到新的美人，自己也找到暂时不起利害冲突的合作者，也总可以出去放松放松了。还没有看过自己宫外的那所别庄，不知道小计在哪儿住得怎样了，希望一切不会令人失望。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你是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