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遇在北宋 1》浅予

23、姐妹重逢

　　耀武楼试艺既然结束，赵祯的旨意很快传了出来：
　　“展昭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暂借开封府听用。”跟旨意传的同样快的是展昭的奇特封号，让远方的某人大为感冒。
　　五品变了四品，御前试艺非但没有折损了包拯的面子，还让展昭官升一级简直活活气死庞太师。下朝后心情不悦的他上轿，吩咐轿夫往清净处走走。没走多久，轿子忽然停了，庞太师怒道：“怎么回事？”
　　“老爷，有人拦轿！”
　　庞太师打帘一看：“是你？”

　　开封府中，由公孙策牵头，四大校尉轮流向展昭敬酒祝贺。
　　张龙说道：“可惜展大哥说什么也不肯去酒楼，否则真该包上一席好好庆贺。”
　　赵虎附和道：“是啊，说不定还会再遇到一个敢仗义执言的红颜知己。”
　　“哈，谁会想到那泼辣丫头会变成公主呢？”
　　“哈哈---------”众人一片笑声。展昭的脸微微发红，低斥道：“她如今贵为公主，诸位不要乱猜！”公孙策点点头，眼中似有锐芒闪过。
　　王朝隐隐是四大校尉的头领，心思缜密，猜到展昭不愿去酒楼的原因，岔开话题：
　　“在府里也不错。买来菜请温大婶做就好了，省了不少银子。”
　　马汉却不识时务的问了一句：“难道展大哥连包一桌酒席的银子也没有么？”
　　展昭的脸刹时通红，公孙策知他酒量甚好，断不是酒意上涌，不由升起一个想法：“展护卫，你该不会是又把俸禄拿去接济人了？”
　　展昭自知瞒不过精明的公孙策，只好承认了：“展某惭愧！展某的确请不起呢？要去酒楼，只怕还要等到下月。”
　　“只怕下月你俸禄多了接济的也更多，还要请不起呢！”
　　“大人！”

　　包拯黝黑的脸上也能看出笑意，知道展昭改不了这个脾气，问道：“公孙先生，府中可有一名叫小蝶的婢女？本府记得她好象是在你这里管事的？”
　　公孙策不知自家大人什么意思，答到：“是的。”
　　“你让人把她叫过来。”
　　“是。”公孙策吩咐下去后，不解地问道，“大人，这是------------”
　　“宫中来人，是怡然公主的人。说没什么大事，本府也只是好奇而已。”包拯向前一步，身后出现两个青衣女子，却是袭人与小蜂。
　　袭人对众人解释道：“公主只是想让这位姑娘进开封府又说她可能会与一位叫小蝶的姑娘投缘，务必让见上一面。这是公主亲口吩咐。”
　　小蝶不多时便到了，说来也巧，她正好负责为展昭的这席酒席上菜，公孙策派的人没多时便找到了她，初时，小蝶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要被包大人问罪，走进偏厅时脸色惨白，惶恐不已。
　　小蜂从听到小蝶的名字时就有所预感，当看见与自己形容酷似的女子时，心像是要蹦出胸膛一般，当看见小蝶微微侧头时的惶恐样子，耳下那个儿时嘻闹时不知看到多少次的小红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顾周围有人，冲过去抱住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失声痛哭起来。喜悦的泪水不住往下流。
　　小蝶似是不敢相信，又仿佛身在梦中，喃喃道：“姐姐，你是-------姐姐！青蜂？！真的是你！姐姐，我不是在做梦吧！”

　　失散多年的姐妹重逢，自然搅和了展昭的酒席，袭人看展昭疏无恼意，暗暗点头，心道：“如此人物，怨不得公主看重！”
　　公孙策忽然对袭人道：“姑娘是怡然公主宫中的主理，公孙策有事请教。”
　　袭人道：“公孙先生请直言，公主吩咐了，万一你要是问起，就要奴婢直说。先生是想问这事吧？”说完斜了仍在叙话的姐妹一眼。
　　“正是。”
　　“公主入宫不久曾命奴婢们将身世一一禀明，加上公主在开封府住过一阵子，她说也曾见过小蝶姑娘。”
　　“所以两下里一凑巧，怡然公主就知道她们是姐妹了。”张龙急忙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公孙策瞪了张龙一眼，真是急性子。
　　袭人笑道：“那不早就知道了，可小蜂不是我们宫里的婢女，是庞娘娘宫里的，我们公主把她要过来，问了身世，有了九分准头，才命奴婢来的。”听到庞娘娘三个字，王朝与公孙策对视了一眼。
　　包拯叹道：“原来如此，公主对婢女都如此关心留意，才能使姐妹重会。”
　　袭人见包拯态度祥和，不摆官架子，不由笑道：“姐妹重逢，可谓人间幸事。若非抽不开身，公主还真想来看看呢！”
　　这时，小蜂与小蝶一齐走了过来对袭人跪下：“公主大恩，无以为报。身在宫外，不能侍奉，必为公主日日祷福。”
　　小蜂更是万分感激，原以为出宫便罢了，想不到公主竟然为自己准备了天大的惊喜。
　　袭人笑道：“公主很喜欢你的聪慧，就先暂时住着吧。公主过一阵也许会让你们去帮忙。托你的福，我也能回家看看父母。当初你若舍不下宫中的富贵，那有今日姐妹团聚的欢乐？”
　　随即走到公孙策身边低声道：“公主还有一事告之包大人，请公孙先生与展大人留意。”不动声色的将一个纸团扔到了桌角，由于角度偏僻，除了公孙策与展昭竟无人看见。
　　公孙策心知这是袭人的主要来意，见袭人已有告辞之意，便请四大校尉将她送到门口。四大校尉因对韵风观感颇好，连带对袭人亦十分客气。
　　袭人一走，见偏厅无人，公孙策连忙捡起纸团藏入袖中，回到自己房间才打开。看到熟悉的字迹，公孙策顿时愣住了。

　　“姐姐，袭人姐姐说的‘当初你若舍不下宫中的富贵，那有今日姐妹团聚的欢乐？’这句话是怎么回事？”因为久别重逢，姐妹两人睡在一床，夜半私语。小蝶将自己憋了半天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是------------”小蜂心情兴奋，便把自己自庞妃宫中受苦的情由娓娓道来。说完了，方有些惊奇，自己怎么这么多话，也许是深宫中难得有能与之交心的人吧！
　　“这么说-------皇上看上姐姐了？”
　　“死丫头，什么看上，你没听到姐姐后来吃了多少苦？”青蜂心底涌起一丝不安，在深宫的几年，她已经彻底褪去了对皇帝的感情迷信，在她看来，那些宫中为了皇帝你争我夺的娘娘们并不比中等殷实之家的夫人们快乐幸福。
　　“我不这么想，皇上有那么多的美女，还能注意到姐姐足见-------”
　　“梦蝶！”青蜂略带恼意的叫了妹妹的名字。她开始有些后悔，不该和妹妹说这么多。听了半天，宫里的艰险一点没听进去，反而在意这个。她开始庆幸自己还没说怡然公主潜在的意思，忽然间她心头一凉。公主知道自己有个妹妹，自己以为自己已经无亲无故，却依然不知道天大的把柄捏在公主手上，如果自己为了享受荣华富贵答应了公主的要求--------------
　　公主的心机城府真不逊后宫的那些人。不管怎样，自己逃了出来，无论如何不愿妹妹对那个地方有兴趣。
　　“不要想这些了，以后就是我们姐妹相依为命了，答应姐姐，别想这些了，恩？”
　　小蝶看出姐姐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剑走偏锋：“姐姐，既然公主欣赏你，咱们家的事是不是可以---------”
　　那件事啊！小蜂有点明白妹妹的打算，事关重大，妹妹难道是打算---------
　　一阵风吹息了油灯，黑暗中，久别的姐妹心思纠结，相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