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同人不做炮灰》云上有神仙

65、九连环

　　隔日去向太后请安时，夏冬春和德妃果然被太后留了下来。
　　太后瞥了她们一眼，道：“今日留下你们，是要问你们一件事。“
　　夏冬春恍然，太后见此，道：“你也知道哀家要问什么了。”
　　夏冬春赔笑道：“妾身昨日看了心中自然也生了几分猜想，只是事关翁主声誉，不敢贸然说出口。”
　　真宁公主道：“那孩子简直像着魔了一般，昨日夜里突然来求母后，说要求一位郡马。慧生入京后从来没认识什么男子，孤以为她是回心转意看上了那位探花，谁知她竟说是汝南王世子。”
　　夏冬春道：“此事妾身确实不知情，不过昨日听他们叙话，好似先前已经见过面。”
　　真宁公主想起什么：“城楼选婿那日，慧生同良玉很晚才回来，脸色通红的，孤只以为是闹累了，说了几句就让她去歇息了。”
　　原来那时慧生对予泊就有心思了。王爷之子，公主之女，未必不是良配，汝南王虽凶悍，对妻子是没的说的，世子只要有他父亲一半好，日后翁主可就享福了，而且汝南王妃贺氏也是个性情和善之人。
　　真宁公主又道：“二哥性子粗野，不知世子性子如何。”
　　太后沉思：“予泊不像玄济，更像王妃，王妃性子和软，待人接物也是没得话说。”
　　真宁公主眼睛一亮，显然有几分意动，太后道：“一会儿哀家宣汝南王妃进宫，你和慧生来陪哀家用膳。”
　　真宁公主点了点头。
　　为了不让慧生害臊，那日太后只留了几个帝姬陪在身侧，良玉回来说起这事，只说一切都水到渠成。果然不久就有赐婚的旨意下来。
　　两人成婚一事一力交予夏冬春去办，贵妃德妃管着宫务，等闲也不得空。

　　那一日午后闲暇，三人在未央宫的树下喝茶聊天，享受难得悠闲的午后。
　　德妃看着和悦新做的活计，随口道：“（这几日宫中常说起一些旧事，昔年先帝独宠舒贵妃，冷落六宫，废后夏氏因妒生恨，在舒贵妃日常饮用的红枣蜜中下了鹤顶红，事败后被昭宪太后袒护着才算掩饰了过去。后来废后又意图谋害当今皇上和尚在幼龄的六王，故意趁皇上带着六王玩耍时弄松了两人常攀玩的地方的石头，想借皇上之手摔死六王，一箭双雕。先帝忍无可忍，不顾昭宪太后养育之恩，终究还是废了夏氏，迁出紫奥城别居，三月后，废后幽愤难抑，堕井而死。”德妃淡淡一笑，拨弄着指上内务府新贡的一套通水玉琉璃护甲，“其实论起狠毒，废后哪里及朱宜修万一。如今太后还能袒护着她，一旦太后驾崩，她这后位非废不可。”）
　　端贵妃却摇头：“皇上不会，他答应了太后就绝不会反悔。”
　　夏冬春也道：“皇上不喜麻烦，不会再立后的。现如今宫务有人管，皇子有人养，皇上不会再多生端倪。燕禧殿那位这几日太过张扬了，便是再立后，有她什么事。不说几位姐姐，便是仪柔夫人都比她有资历。”

　　后宫事情不断，前朝亦是，许是终于把皇后这枚炸弹拆了，玄凌也有心情反击那些时不时来边境晃一圈的赫赫士兵。
　　（暮春时，赫赫的摩格大汗趁着万木复苏，水草肥美之时，自恃粮草充足，率二十万铁蹄自都城藏京直逼距上京只有八十里的“雁鸣关”。
　　落铁山是赫赫与大周北疆临界之地，而雁鸣关恰如一道铁锁屏障，一旦被赫赫冲破，旧都上京便如铁齿被断，连如今的京都中京亦会暴露在赫赫铁蹄骁勇之下。
　　如今赫赫摩格可汗乃英格之子，一向野心勃勃。这些年来厉兵秣马，不断吞并赫赫周遭的一些弱小部落，壮大自身。）
　　好在玄凌前些年就已收回西南疆土，此后并未放下心，而是一直让士兵艰苦训练，养精蓄锐。此次十五万大军不仅把赫赫大军挡了回去，汝南王同新婚不久的世子予泊还长驱直入，吃下了赫赫不少土地。

　　战事节节胜利，（太后却在一惊一喜之下再度牵动沉疴，终于在六月二十七那日崩于颐宁宫西殿，驾鹤仙去。
　　举国哀痛，太后送入梓宫那一日，孙姑姑触柱而亡，陪着太后一同去了。
　　玄凌痛不欲生，极尽孝道，为太后上谥号“昭成”，全号为“昭成孝肃和睿徽仁裕圣皇后”。先帝废皇后夏氏之后并无再立后，最后唯有昭成太后相伴同葬“献陵”。又命大臣隆重治丧，自己则着重服为太后戴孝。）

　　外患已平，太后却永远回不来了，玄凌一怒之下差点拒了赫赫可汗摩格的乞降书，在朝中大臣的劝慰下，同意让他上京拜会。
　　摩格可汗到达当晚，玄凌设宴于太平行宫，招待远道而来的摩格，摩格可汗进贡了不少赫赫的奇珍异宝，其中一只黑熊格外引人注意。
　　宫中称得上主子的妃子都有幸参加这场宴会，皇子帝姬也被乳母带来，众人俱都装扮得宜，不许自己出一点差错。如此重大的宴席，玄凌还是不许皇后出来，可见皇后再无翻身之日。

　　殿中众人笑语闲谈，清河王妃同王府的两名妾室也来了。叶澜依因为生了清河王唯一的孩子，被玄凌抬了位份，此时已是清河王正妃，予澈在她怀里安静呆着，身旁另外两位侧妃时不时逗弄一番。
　　这般和睦的场景实属罕见，连玄凌都笑道：“六弟如今也可坐享齐人之福了。只是予澈一个孩子难免孤单，还要努力他添几个弟弟妹妹才好。”
　　三个女人脸上异彩纷呈，清河王脸色有些不好，眼神飘忽不定，应了声是。

　　（玄凌微微颔首，高无庸在侧轻声道：“皇上，摩格可汗已在殿外候着了……”
　　玄凌正色道：“宣他进来吧。”
　　高无庸忙行至殿门前，扬声道：“宣摩格可汗鄞见——”
　　话音未落，已听得一阵轻巧脚步声传来，一个身量魁梧的男子已昂首迈进。他着一身枣红色金线密丝赫赫王服，虬髯掩映下的面庞极富棱角，剑眉横张飞逸，一双黑沉沉眸子深邃如不见底，整个人浑如一把利剑，寒光迫人。
　　摩格阔步入殿，躬身道：“摩格入周，特来拜会大周皇帝，大周皇帝安好。”说完双手抱拳一拱。
　　玄凌赐了座，让宫人倒酒，摩格满饮一杯，以汉语相敬，“祝大周皇帝万福永寿。”停一停又道“福履绥之，寿考绵鸿。”
　　玄凌笑赞道：“可汗似乎很喜欢诗经，朕的六弟清河王最通诗书风雅之事，可汗有空可与他多多切磋。”摩格浓眉一轩，向玄清笑道：“古人许久不。”
　　玄清淡然而笑：“可汗风采依旧。”
　　摩格扬一扬眉，击掌三下，唤道：“来人！”
　　有侍从一锦盒奉上一串九连玉环，那九只玉环环环相连，玉色温润光泽，奉在红绒锦盒中，的确是连成之物，连见惯美玉的宫中嫔妃，亦莫不连连称赞！
　　摩格语气和顺：“赫赫本不产玉，本汗多年前曾得一九连玉环，听闻乃西域采玉工匠费劲千辛万苦才得这一美玉，其间折损无数工匠性命，又费劲无数心思才琢成此环，环环相扣，巧夺天工。但本汗又听闻此环可解，问说中原多智者，能否请大周皇帝位本汗解开这九连玉环。”）
　　玄凌让人呈上，端详片刻，问道：“赫赫无人可解？”
　　摩格哈哈大笑：“西域多游人，本汗未来得及让西域智者观赏，念着此物惊奇，先请大周皇帝赏玩一番。”
　　玄凌看了几眼：“倒也不难。”又问堂下诸人：“你们谁想一试？”
　　（诸臣皆言此环天生如此，无法可解。岐山网细观良久，“咖”得一声拍了下大腿，向高无庸挥手道“去去，本王看的眼都花了，给六王瞧瞧去。）
　　清河王接过来看了片刻，眸中一动，向玄凌笑道：“臣弟也有解法。”
　　玄凌愈加满意，看几位皇子帝姬也跃跃欲试，问道：“你们也有法子？”
　　良玉点头笑道：“父皇，淮儿也会。”
　　玄凌‘哦’了一声，让高无庸把九连环端过去：“你先解着。”又唤歌女舞姬进殿：“看是你先解好，还是舞女先舞完。”
　　予淮点头应了，良玉忙道：“可有什么彩头？”
　　玄凌笑道：“是予淮在解，怎么是你要的彩头。”
　　良玉答道：“我们在给淮儿加油鼓劲呢，父皇若是不说，我们就自己想了，旁的赏赐也不稀奇，只有几个，大哥哥喜欢父皇私库的那块暖水玉，予漮看上了书房挂着的那副松鹤延年图，和静看中了南边新上供的那几块暖锦。父皇可愿意？“
　　玄凌点头：“这得看予淮了。”
　　良玉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良玉可记下来。”

　　歌女舞姬接连进场，众人都津津有味看了起来，夏冬春却索然无味，一会儿便要瞄一眼予淮进度如何。
　　好不容易歌舞毕，予淮将将赶在舞女退场前解开，良玉一乐，高声道：“父皇！”
　　玄凌命高无庸把九连环呈上，道了声：“不错。”又让高无庸把东西送归摩格。
　　摩格不过扫了一眼，看向予淮：“皇帝的儿子可真出色。”又把目光向旁一扫：“这几位都是皇上的儿子吧？”
　　玄凌道：“朕这几个皇儿，各有各的长处。”
　　（赫赫使者掩口笑道：“我可汗有十一位王子，个个骁勇善战，日后有机会想与贵国皇子多多切磋。”
　　他言下之意是在讽刺玄凌子嗣不多，玄凌不恼不怒，只是缓缓笑道：“等朕的皇子长成，恐怕可汗之子已过壮年，朕岂非胜之不武，可汗客气了。”
　　摩格呵呵一笑，抱拳道：“皇帝不笑本汗以多胜少就是了。”
　　玄凌不过一笑：“可汗说笑了，天下子民皆是朕之子，可汗不笑朕以多胜少就是了。”
　　摩格唇角的笑纹渐次深下去：“以十万蝼蚁档一猛兽，皇帝以为如何？”
　　玄凌眸中精光一闪，露出几分厉色：“可汗这般言语可不是乞降的态度。猛兽有猛兽治理，蝼蚁有蝼蚁之慧。大周与赫赫本为兄弟之邦，更要互为和睦，以保两邦安宁。”
　　摩格眼中冷意渐消，玄凌恍若未觉，只叫了歌女舞姬再献上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