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情怀》王笑笑

12、受伤

　　小吴同学，要是你生在古代，你就是个佞臣。你要是生为女人，你肯定是扰乱后宫搅乱朝廷的恶妇。你不觉得你的做法有违堂堂男子汉的光明正大，不象一个忠信礼义之士所为？
　　小吴同学冷哼一声：你管我，就作兴人家欺负我，我乖乖给人家欺负？我呸，我告诉你，大爷也不是吃亏长大了，你不惹我我当然不生事，你惹了我怎么着也得给惹回来。这叫做你敬我三尺，我敬你三丈。

　　话说，这两个人同居也将近一个月了。人嘛，是越处越有感情的。王家大哥和小吴同学也是一样。
　　你看有那么一个星期六的早上，阳光明媚。小吴同学从睡梦中醒来，白花花的阳光透过窗帘照的他眼睛发疼，他赶紧闭上眼睛。想着今天做什么好呢？按照在学校的习惯，应该要睡带11点才起床才行。可是自从上班以来，生理钟被调整的无比正常，每天固定六点半起来，连闹钟都不用了。想睡睡不着，硬赖着不起来骨头发酸更难受。因此他每个周末都要找一点事情来做。
　　今天的太阳很好，那就来洗床单吧。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床单洗勤快一点不会长霉，也不会被房东嫌弃。那，要不要给房东也洗洗？这个问题……要考虑考虑。
　　说干就干。小吴同学从床上跳了起来，嘿咻嘿咻拆床单被套，嘿咻嘿咻搬到浴室，嘿咻嘿咻泡进浴缸。
　　小吴同学将耳朵贴在房东大人的门上，听听有什么动静没有。要是他已经起来了就连他的一起洗洗，要是还没有起来那……这次就算了。
　　没声音，小吴同学换了一个角度，背后响起幽灵般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啊——”吴同学吓的尖叫，跌进了房里，原来门是虚掩着的。
　　“你鬼叫鬼叫什么，吓死我了。”房东顶着鸟窝头，惊魂未定。
　　“到底谁吓谁，你从我背后冒出来干什么？”你不要笑吴同学胆子小，你在聚精会神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突然有人出声你也一定是吓的够戗。
　　“你趴在我门上作什么，不会又在偷看吧。”
　　“我才懒的偷看你呢，我在偷听——”
　　王弋江已经懒的问他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星期六的早晨不睡懒觉，竟做些奇怪的事情。快起来，躺在地上做什么？”王弋江踢了他一脚绕过他走进房间。
　　“你才奇怪呢，你不是有低血压，为什么也起的这么早？”吴正飞爬了起来，拍拍不可能存在的灰尘。
　　王弋江皱起眉头，其实刚刚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吴正飞做了好多好吃的荷包蛋。他刚伸筷子去夹的时候，吴正飞说：这不是给你吃的，是给黄丽娟吃的，然后就全部扔进了垃圾筒。他很想很想吃荷包蛋就去找垃圾筒，吴正飞一下子将垃圾筒踢的远远的，他跟在滚动的垃圾筒后面追呀追，就是追不到，然后就惊醒了。一看闹钟，到了平时吃早饭的时间了。
　　即使梦中他也不能原谅自己，为了吃荷包蛋没品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这个不是他的作风，那为什么他会那么想吃荷包蛋呢？他分析，可能原因不在他，而在于荷包蛋身上——
　　“吴正飞，你告诉我，荷包蛋里面你加了什么？”
　　“呃？”
　　“应该有加什么东西吧？否则不可能那么好吃。”
　　“呵呵，早告诉你那是我们‘吴氏家传密制绝技’，当然是有秘方的。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吴正飞的细眼睛笑没了。
　　“难道是婴粟？”听说最近曝光的不少黑心火锅店为了使汤头更美味，就在里面加了婴粟。这小子也有可能有样学样。
　　“婴粟？婴你的大头鬼，我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为了几个荷包蛋我至于犯法吗？”
　　也对，这小子宁死不吃亏的，只赔不赚的买卖肯定不愿意做。
　　“那你告诉我有什么秘方？”
　　“真想知道？”
　　“想知道。”
　　“那就嫁给我吧，我家叔叔说了，秘方传媳不传女。”
　　王弋江根本没想到他能冒出这个话来，一时半会儿瞪着吴同学也找不到话来应答，就听见自己的血从脚板心里嗖嗖的涌上来的，涌到小腹，到胸口，到脸面。整个就是一个刚出锅的大虾公。
　　本来还洋洋得意的吴同学看见对手的反应也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脸色也腾的下就红了，他不输人也不想输阵，叫到：“你、你脸红什么？又不是真要你嫁给我。我嫁给你还象一点。”
　　听听——，这是什么话！
　　“不对，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想嫁给你……，不对，我的意思是我刚刚开玩笑的，没旁的意思，你不要瞎想。我们怎么可能嫁来嫁去嘛！”
　　“当然是开玩笑的话，谁瞎想了。”王弋江一巴掌打在他的头顶上，“开玩笑也要想好了再说。什么话都拿来开玩笑，总有一天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两双眼睛都不敢对到一块儿去。吴同学难得乖一次不计较被K，溜出了房门。

　　自己怎么会说出那种那种没大脑的话。吴正飞站在阳台上晾床单的时候，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一幕是怎么演变的，明明一句玩笑话搞的象真要发生什么一样。
　　他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王弋江身穿白色婚纱挽着自己的手走进礼堂——
　　白色婚纱——，王弋江——，
　　天哪，那是什么样的惨剧啊——
　　哎哟喂——，他的手一抖，一个夹被单的大夹子没夹住砸在他的眼睛上，疼的他一下子叫起来。

　　半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的王弋江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杂志上，他一直透过电视墙后面的装饰镜看着那小子忙进忙出，今天一上午洗衣机都给他累趴下了。站在阳台晾被单也不安分，挤眉弄眼做怪相。看看，给夹子砸到了吧！
　　他丢下杂志去看看伤员，小吴同学捂着左眼蹲在地上半天不起来了，他才发现不对劲。
　　“手放开，给我看看。”
　　他把小吴同学的手掰开，手上都是血。
　　“哎哟——”
　　“别动。”
　　还好，没伤着眼球，砸在了上眼皮上了，破了一道不小口子，血都流到眼睛里了，和着眼泪流出来怪碜人的。他松了一口气。
　　“好疼，我的眼睛是不是要瞎了，我睁不开了。”
　　“想瞎还早呢。别去揉它，跟我进来。”
　　“我看不见，走不了。”
　　“真烦人！”
　　他一把将小吴同学打横的抱起来，吓的他哇哇叫：“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废话，他能干什么。王弋江将吴正飞抱到沙发上坐好，去找碘酒。
　　长时间没用，碘酒都挥发了，他只好找来一条干净毛巾帮他擦擦眼睛里流出来的血。
　　但伤的是比较靠近眼球的地方，怎么擦都会碰到伤口。小吴同学不乐意了：
　　“你轻一点，不瞎都给你弄瞎了。”
　　“少罗嗦，血不弄出来，你怎么能睁开眼睛。”嘴上虽然不留情，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避免碰到伤口。
　　“你能不能换种方式，毛巾太粗了，弄的我好疼。”
　　“少挑三拣四，有什么好办法不碰到伤口，能将眼睛里面擦干净的？”
　　“你帮我舔舔。我以前生眼疮的时候，我叔叔帮我舔了一下，很快就好了。”伤患提议。
　　蒙古大夫不愿意，“那多脏。”
　　“不是很脏，人的口水能消毒。”
　　“我是说你眼睛里面脏，要是我中毒了怎么办？”
　　“你*※#￥%……”
　　虽然不乐意，但是一会儿工夫，小吴同学的眼睛就全肿起来了，眼泪流的更凶了。王弋江看着就觉得心疼起来了。
　　他把吴正飞的头抱在怀里，叮嘱着：“你别乱动，我帮你舔。”
　　舌头轻轻的在眼皮上打圈，将伤口中流出的血轻轻吮吸出来，能感觉到眼睛在眼皮底下轻轻的颤抖。——这种方式竟然是如此的亲密。
　　吴正飞靠在他的怀里，耳朵听见他“碰碰碰”强有里的心跳声，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上了他的节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起来。没有视觉，清晰的感觉到高出体温的湿润的触感在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徘徊，是那么的不想这温暖的感觉离开，希望能更久一点、再久一点。
　　舌头拨开眼皮，他轻微的抗拒着。他不屈不挠的一遍遍沿着闭合的缝隙舔舐，他放松了抵抗，温暖的带有湿意的温度在晶体上很轻的扫过。一遍两遍……
　　他们的呼吸急促起来，彼此的鼻息拂在对方的脸上——
　　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用自己的嘴将眼中的温暖含住，紧紧的吮吸——
　　他也有一种冲动，不再放开，用双唇沿着他光滑的肌肤轻啄下去，直到贴上眼下被双齿咬住的嫣红。
　　一个他咬住双唇在忍耐，另一个他闭上双眼在忍耐。
　　直到——，他睁开双眼放开他，轻轻的说：“我带你去医院。”
　　他努力透过模糊的眼光想将他看清楚，却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