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欢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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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丫头长的清爽，也不艳俗，哀家看着喜欢，赐座。”太后笑吟吟的，看起来很随和，头上轻颤的金凤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谢太后夸奖，皇上吩咐奴婢做了一些家乡的小点心给太后尝尝。”我把食盒递给太后身边的秦嬷嬷。
食盒里是我早起精心准备的鲜果糕。其实宫里多的是各色精美的甜点，只是大多偏甜腻，用的都是上好的精面粉，口感细腻有余，却少了很多食材本身的味道。我只拿鲜果细细捣成泥，和上玉米淀粉，又加一点牛奶调味，里面裹上切成小丁的各色水果，也没有加糖，用小火慢慢的蒸，出笼后又用冰块镇着。做好的甜点，因为是用玉米淀粉的缘故，色泽晶莹剔透，隐隐还能看到里面的水果馅，又做成了小南瓜的形状，一个个的煞是可爱。
“是么？难为皇上和寒贵人的孝心，不过最近哀家对甜的有点腻歪，过几日再吃吧。”太后并未打开食盒，挥手让秦嬷嬷下去。
“太后，奴婢做的点心跟宫里的不太一样，口味比较清爽，我娘平常也不喜甜食，但是对奴婢做的一些小点心倒是都很喜欢，太后不妨试试。”
“是么？”太后说着打开了食盒，顿时展颜道：“这小南瓜做的倒是精细，还很剔透，看着清爽，那就尝尝。”
一旁的秦嬷嬷早已经用银针试过，方才递给了太后。
“恩，确实口感很清爽，还有淡淡的奶香衬着水果的原味，略微的冰凉，这个天吃着也舒坦。”太后赞不绝口，“皇后，你也尝尝，确实不错。”
"谢母后，要不是到母后这儿，儿臣还没这口福呢！”皇后笑着接过糕点，“这小点心做的确实精细，寒贵人有心了。”
“谢太后和娘娘的称赞，娘娘要是喜欢，奴婢待会也送一盒到娘娘寝宫去。”
皇后并没有推辞。若不是皇后带我过来，太后哪里会召见我这个小小的贵人。皇后当真是确定要扶植我么？那她的胞妹呢？
“皇后事多，也不好老拉她来陪哀家，寒贵人就有空多来陪哀家说说话，顺便啊也多给我做点甜点。”太后慈祥的笑着。
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么？
凤翔宫。
“寒贵人，没想到你还有一手好厨艺。”皇后的笑让我看不透。
“娘娘过奖了，奴婢只是因为以前母亲喜欢吃糕点，所以会做几种，其他的就都不会了。”我只有尽量的谦卑。
“上次的制衣宫女，是你的主意吧？”皇后突然转换了话题，让我措不及防。
我斟酌了一下，低头答道：“是奴婢和萱嫔一起商量的，关键还是娘娘的帮助，奴婢一定会铭记在心，若娘娘有任何差遣，奴婢定当效力。”
“那就谢谢你的点心，你回去歇着吧。”皇后起身往里屋走去，走了两步又顿了下，回头说道：“有空替本宫多去瞧瞧萱嫔，叫她小心身子。”
“是”我越发的弄不清楚皇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漫不经心的往寝宫走，刚出凤翔宫的大门没几步就遇见了颜如玉和陈静诺，看样子是结伴而来的。
“御寒妹妹，好久没看到你了，听说才被解禁吧？”颜如玉似乎比先前更加的不加掩饰。因为久久没有得宠开始急躁了么？
我还未答话，陈静诺就笑着对我说道；“刚从皇后那里出来啊，一起再去坐会么？”她似乎已经不是才入宫时拘谨的模样，已经有了一些主人的大气。
“不了，我得去瞧瞧萱嫔，你们去吧。”我笑着准备转身离开。
颜如玉却不依不饶，说道：“萱嫔现在可是宫里的红人，看她的人可多呢，也不差你一个呀。”
我懒得计较，只是跟她笑笑，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有了很好的开始，后来，我几乎每天都去太后那里请安，坐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其他的嫔妃大多会挑皇上刚下早朝的时候去请安，那会，太后的禧福宫都热闹非常，虽然大多数时候，太后会在皇上到的时候命嫔妃们都退下，但是对于大多数嫔妃而言，那是唯一可以见着皇上的机会，总比几个月都看不到要好的多。所以即使这样，嫔妃们也都乐此不彼的去。
而我，就会刻意避开那个时候，在太后那边最空闲的时候过去，陪太后说说话，或者下会棋，有时候也会陪着去御花园或者太液湖边走走，偶尔也送糕点。太后似乎很爱吃我送的糕点，还派了宫里的小宫女来跟我学。
皇后也经常不定时的过来，碰到几次，却一直没有跟我说过什么，对于我跟太后的亲近，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流露，让我有点纳闷。凌妃则很少过来，太后似乎并不喜欢她，后来慢慢熟悉的时候，太后也会流露一星半点的情绪，不喜她在皇上那边的独宠。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我在太后那边已经成了常客，太后也许了我可以随时过去，谈话间，在我有意识的用了跟母亲讲话的语气之后，似乎也越来越亲近。渐渐的我也碰到了皇上几次。每次遇见，心里还是会砰砰乱跳，我也经常问自己，如果他不是皇上，我或许会爱上他吧？
他不笑的时候都很威严，而在太后面前经常又流露出孩童的纯真，面对嫔妃们的时候几乎都是一视同仁的温柔。而有一次，因为太监们疏忽，误了把进贡的水果及时的送到太后寝宫，我亲眼目睹了他发怒的样子，跪了一地的人，只有他迎着阳光昂首挺立，那样的俊朗。
每一面似乎都是他，但似乎又不是，总让人看不透。而越看不透，就越会去想，每每这一刻，我就会突然惊醒，他不是我的良人，爱上他，只会让自己难过，再也不能重复娘的过去，不能。。。。。。。。
四个月的时候，萱嫔的肚子有点微微隆起了，虽然不再侍寝，可是看得出，皇上很在意姝妍肚子里的孩子，依旧会经常去看她。我在那边也碰到过皇上几次，姝妍看起来真的是竭力的撮合我和皇上。不过我大多会找个理由回宫去。如果真的因此而被宠幸，我会更加无法面对她不是么？
不知道是不是姝妍在皇上面前流露了什么，只是后来皇上再也没有翻冷凝霜的牌子，似乎是被彻底的遗忘了。在皇后那边，太后那边，有时候也会碰到她，她的神情已经没有初进宫时的骄傲，反之，甚至总是一脸的落寞。遇见我，似乎也无暇再冷言冷语，只有看到姝妍的时候，眼神才会有点活络，是恨么？？
“御寒，上次送过来的糕点皇上尝了也觉得不错，改明准备一点送过来吧。”太后一脸的慈爱。
我正扶着太后在太液湖边喂鱼，思绪却有点凌乱。冷凝霜才从禧福宫回去，瞧着越发的憔悴，整个人都似乎失去了支撑，她难道也爱上了皇上？如果不爱，只是失宠，以她的性子定是不服输会继续精神百倍的去争取，如今，也是因为爱么？终究你也过不了这一关，就注定你是输的。而我是在对她不忍么？不是更应该开心么？难道这样就心软了？
旁边的秦嬷嬷轻轻拽了下我的衣袖，“这孩子，太后跟你说话呢，发什么楞呀。”
“啊,”我回过神，跟太后歉然的笑笑：“御寒失礼了，太后赎罪。”
“不妨事，”太后只是挥了挥手，又说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低头缓缓说道；“刚才看到我姐姐似乎憔悴了许多，所以。。。。”
太后疑惑道：“据哀家了解，你们似乎并不亲厚啊？你那个姐姐性子也挑的很，你怎么会替她难过？”
“一来，她毕竟是御寒的姐姐，这后宫里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二来。。。。。。。”我顿住不再往下说。
“怎么不说了？”
“御寒不敢说。”我的声音越发的低。
“跟哀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说错了，也不怪罪你就是了。”
我又丢了一把鱼食，湖里的锦鲤都纷纷窜上来抢食，场面甚是壮观。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说道：“御寒觉得，姐姐爱上皇上了，可是皇上是一国之君，心里装的是天下，对后宫嫔妃如果有了真爱，那么就必然没办法雨露均施而引起更多的后宫纷争，而后宫又连着前朝，这都注定皇上的心不会再任何一个妃子身上停留，就注定爱上皇上的妃子都会伤心。所以奴婢不仅仅是为姐姐难过。请太后赎罪，御寒不该妄自私下评论皇上的事。”说罢我就跪了下去。
太后弯腰扶我起来，盯了我好一会，叹声道：“丫头，难为你看的这么透，这就是你一直避着皇上的原因么？”
“太后，御寒。。。。不敢。”我心里叹道，就算我不避着，又能得到皇上的青睐么？不如另走他路了。“御寒从进宫那天起就知道自己是皇上的嫔妃，不敢有二心，自想着好好服侍皇上，只是，这后宫上有皇后，下有嫔妃，个个都倾国倾城，御寒无才无貌，不敢邀宠。”
“哀家是过来人，帝王无情，又岂能不知！”太后放开了我，转身对着太液湖，眼神里似乎有点迷离，“只是我们身在后宫的女人，皇上今天宠你，明天又弃你，这个命运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但是也不能一味逃避，也要靠自己争取，才能好好生存下去啊。”
“太后。。。。。。。”
太后挥手打断了我的话，继续说道：“哀家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你对哀家的心，哀家岂能不知，只是，哀家又能保你多久呢？容貌出色固然要紧，但是作为妻妾，更重要的是性情，除了皇后，哀家觉得就你性子平和，不似其他嫔妃那样的急功近利，也更能照顾好皇上。你也不要再退缩了，哀家对你自有安排。”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欢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