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穿大唐》迷离众生

21、第十七章 结盟(上)

　　穆红颜赶到的时候，正听到窦建德的声音：“我不欲与官府牵扯太多。所以李二公子的美意，在下抱歉……”
　　穆红颜忙快跑几步，进去截住了他的话。
　　她叫了声：“义父”。
　　穆红颜的闯入无意缓和了厅内的气氛，李世民直觉眼前一亮。眼前之人素面朝天，因跑得急双颊嫣红。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上身穿的是她亲手剪裁的衣服，麻布料，浅V领，露出雪白的颈部，腰间简单束了一根带子，下面穿了条宽宽大大的裤子，全身上下透着三分慵懒、三分英气、三分倜傥，还有一分玩世不恭。
　　“这位是？”李世民出言询问。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义女。”窦建德指了一下李世民，道：“红颜，这是太原李世民李公子。”
　　义女？原来是个女子，还是个不羁的女子。
　　穆红颜转过身，向李世民微微颔首。
　　李世民觉得眼前的人似曾相识。他从小博文广记，过目不忘，尤其记人的样貌和名字，无论三教九流，只要与他有点头之缘，他便记得，礼贤下士的声名并不是白得的，更何况是如此特别之人。但一向凭以自傲的记忆库里却怎么也搜不出他与她见面的场景。他不禁轻轻地抚上了额头，耳边已传来清脆的声音，如黄鹂初啼。
　　“义父，这位英雄是？”
　　窦建德哈哈一笑，道：“这位是太原李二公子，闻名天下的小孟尝。”
　　“李二公子？”穆红颜轻念道。窦建德如此说，可见他还是忌讳着李世民的官家身份，看来李世民这次来会碰壁。
　　“小女见过李二公子。”穆红颜并不如女子般万福，而是拱手一礼，状似随意地在厅上坐了下来。她眼角瞥到宋正本脸上不易察觉的不悦。
　　李世民向窦建德又是一礼，道：“窦英雄的风采，我向来仰慕地很。若是能时常煮酒畅谈，应是天下乐事。”
　　窦建德豪爽地大笑起来：“二公子的为人，我也听闻。这几次见面，更是见识了二公子的风采。若不是你父亲是太原太守，我倒真心想结交。”
　　宋正本也在旁附和着：“是啊，大将军的确是很敬重二公子的。只是……,”他话锋一转，“大将军恐你与他接触太多，会为公子带来非议。我等是草莽之人，无所谓，可如果牵累了二公子，将我家大将军如何过意得去。”
　　穆红颜听到此已基本明了。窦建德对李世民是英雄惜英雄，对结交并无抵触。只是宋正本，并不想与李世民走得太近。恐怕他的顾虑是有朝一日成为李世民的势力，便与朝廷脱不了关系了，即使没有招安之名，也等于是招安之实。还有可能，他已看出了李家的野心，他并不想窦建得归属于他，而是自立山头，坐拥天下，傲视群雄。
　　李世民是何等聪明人，也听出了些端倪。他神情自若地呷了一口茶，道：“宋先生此言差矣，来见窦将军，凭的是一腔敬重和仰慕之情，与将军一见之下更是脾气相投，因此想交个朋友。宋先生如此一味与我撇清关系，倒寒了我的心。”
　　此话软中带硬，宋正本一下倒不好接着话茬。穆红颜此时站起身来，道：“二公子说笑了。你如此豁达之人，又岂会如此容易寒心。你父亲当着朝中的官，你却与我们结交，宋先生有些顾虑在所难免。”她故意说成顾虑是宋正本的 ，撇清了与窦建德的关系。她瞥了一眼窦建德，见他并无阻止之意，便说了下去：“义父是重朋友、重情义的性情中人，你与义父脾气相投，交个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次你来，义父已经按朋友之道来接待你了，下次若再见面，那就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这不就是朋友了吗。你何必拘泥于交朋友的形式呢。”说罢笑吟吟地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暗叹此女厉害，寥寥数语便将结盟变成了他与窦建德的私交。不过这样的结局也算满意，有了朋友之情，下次谈起进一步的事情也方便，总比现在就闹僵好。他不禁仔细打量起她，发现她虽笑着，眼神中却有不易察觉的疏离之情。
　　她在防着他。这一发现让李世民诧异。
　　穆红颜自然感受到了李世民的目光，同时，她也感受到旁边有一道愠怒的目光直射她。。
　　窦建德没发现他们的暗潮汹涌。他快步走上前，握住李世民的手：“走，既然来了，我们就痛快地喝一场。”他回头对宋正本和穆红颜说，“你们也一道来。”
　　“义父，你们去吧，我一个女孩子家就不掺和了。”
　　窦建德笑骂道：“丫头，这时候倒想起你是个女孩子啦。算了，你顾自去吧，顺便去叫下伏宝和须岩到这边来。”
　　待穆红颜走远，李世民道：“窦将军，你这个义女倒有趣得很。”
　　“都是我惯的，没一点女孩子样，整天舞刀弄枪的，让二公子见笑了。不过我这丫头，对我脾气。”说是责怪，更像是夸奖，窦建德一副溺爱的表情显露无疑。
　　舞刀弄枪？李世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持枪的少年、倔强的眼神。居然是他？李世民唇边的笑意变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