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六章 ...
-
血液顺着白皙的手腕蜿蜒而下，不断浸入冰层之下。
——至亲之人的血液，这是唯一被黑暗所接受的祭品。算你自作自受，其他跟你们有亲缘关系的人，可是都被你除掉了哦。
——你放心，不会要你的命的。只是分批拿走一部分血液……这期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喂喂，西迩？怎么晕过去了……希菲，希菲，去给我叫医生。
夏伊尔还说了什么，他没有听到。只是无力的昏迷过去。
就这样死掉，也不错吧。
——怎么会，让你就这么死掉呢。
昏迷中，他听见有人这么说。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夏伊尔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腹部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蠕动——那居然是夏伊尔的头。
“起来！你趴我肚子上干什么！”他抬腿去踹夏伊尔，被后者轻易的避开，继续很享受的趴在那里。
“该怎么说呢，”夏伊尔的声音相当庸懒，“你有孩子了哦。”
“什么……我——”
有孩子了？
手轻柔的伸向腹部，像是要确认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我的私人医生的诊断。哦哦，不必担心。他诊断完之后我就让希菲拖出去灭口了。呵呵，陛下怀了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孩子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夏伊尔“体贴”的说。
“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孩子……是什么意思？”一点点的喜悦被惊恐所取代，他不安的用手护住腹部。
“嗯？要我猜一下吗？是一直对陛下大献殷勤的弗雷德卿？是出名好色的克里斯蒂安公爵？……为什么做出那么难过的表情，你该不会想说，这个是我的小孩吧？”夏伊尔哂道。“那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哦。”
“为什么……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小孩？”
“嗳，你没有注意到么。每次跟你上床，我都会事先把这个取下来，不让你有机会接触到哦。”夏伊尔将手摊开伸在他面前，手心里的“叶”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芒。
他的心，一点点的下沉，冰冷。就像是浸泡在冰水中一样。
“跟莫黎尔上床的时候……也会取下来吗？”
他要确认……要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真的不如莫黎尔……
“不会啊。为什么要取下来？”已经预料到的答案，从夏伊尔口中说出，依然让他难以平静。
“理由……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我么？”
“啊，这个……”
“不，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夏伊尔还未回答就被他惊恐的打断，如果答案是他想的那一个，该怎么办。
不要……不可以……不要说。
“在你继承王位之前，是因为不确定到底是谁即位。之后，则是因为，绝对不能和国王有小孩。是家族利益与政治因素，与是否相爱无关。”
夏伊尔站起身，朝外走去，他曾经无数次面对他的背影，这一次却感到了莫名的惶恐。
“等一等。或许你不记得了，我们最后□□那一次，也就是莫黎尔出事的前夜。你并没有，将‘叶’取下来。”
夏伊尔的手紧紧抠住门边，声音低沉，“所以，你就顺势触碰了吗？”
他大步走回床边，眼神是少有的认真，凝视着他，“回答我，是我的孩子吗？”
“我从来，没有和其他人上过床。更不会愿意甘愿雌伏在他人的身下。”他直视着夏伊尔，惊慌里夹杂着期待。
“真的，是我的孩子。”夏伊尔捂住脸，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那应该是他的错觉，夏伊尔，竟然流泪了。
“拿掉他。用高等魔法，不会有痛觉。”
“我不能接受！”他几乎不能相信，夏伊尔居然会这样说，让他拿掉，他们的孩子。
“你不能逼迫我这样做！我是国王！如果我不愿意，没有任何人能够强迫我！”他几乎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我没有强迫你。”夏伊尔忽然拥住他，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长发，“这是我的请求。我唯一一次的请求。请求你，拿掉这个孩子吧。我们不能，拥有他。”
最后，他拿掉了那个孩子。
用高等魔法，真的一点痛觉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心底，会那么痛呢？
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