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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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菲？你没有去休息？”走出寝殿的门，意外的看见希菲侍立在一旁。
“主人应该有事要吩咐。”
“准备马车。我要去神殿。”
“神殿吗？”希菲迟疑了一下，“已经很晚了，神职人员们也都休息了。而且，主人您不是不信……”
“都休息了最好。去神殿。”
“那么，我载主人去吧。”
“不用。”我弹了弹衣袖，貌似无意道，“龙族不是很高傲的一族么，做执事应该已经很委屈了。怎么能将你当作坐骑工具。”
我在王宫的图书室里翻阅了资料，龙族是相当神秘的一族，希菲为何会来到我身边，只有回领地去问夏伊尔了——前提是他肯说。
不过，还有一个人，知道一切的人。
“去神殿。”
“是。”
夜晚的神殿，珍珠白笼上了夜色，显出诡秘的高贵，我让希菲在马车中等候，独自一人前往了先前见到艾莉娅丝的祈祷室。
“艾莉……”试探性的呼唤很快得到了回应，艾莉娅丝从塑像后走了出来。
“你应该对沃尔夫好一点。”还没开口，艾莉娅丝就来了这么一句，“否则他做出什么事我可不管。”
“沃尔夫么？”我不以为意的笑了，“他会做出什么呢？”
“夏伊尔没有告诉过你他跟沃尔夫的关系么？”艾莉娅丝蹙了眉，“我还以为你来都域之前已经知道一切了。”
“事实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坐在台阶上，顺带招呼艾莉娅丝一起来坐，“不过，你什么都知道。”
艾莉娅丝认命的坐了过来，认命的开始讲我不知道的密辛。
…………
“你是说原本夏伊尔跟沃尔夫才是情侣，因为不满沃尔夫继承王位的事才跟莫黎尔订婚的……跟沃尔夫决裂则是因为认为沃尔夫在莫黎尔的酒里下毒……”
难怪……
“所以沃尔夫认为我这次来都域是有跟他重修旧好的打算……难怪那么积极……”
“哦？这么说你们上过床了？”艾莉娅丝漂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整一个不怀好意。
我无言颔首。
“而且……不止一次？”
“两次而已。”
“感觉如何？”
“……艾莉，我今天来是想问你我不知道的事情，不是跟你分享我的性体验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么？”艾莉娅丝复又笑了，“比如说……沃尔夫怀过你的孩子之类的？”
“你说什么！”这次我是彻底茫然了。
满脑子就是两个字——孩子……孩子……孩子……
自他们决裂后，沃尔夫便有如活尸般浑浑噩噩——他太了解夏伊尔的性格，除非是出现奇迹，否则，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即使是奇迹，也要夏伊尔首肯才会发生吧。
可是，奇迹真的发生了。
夏伊尔竟然寄来了信笺。
——我想你了。
他颤抖着双手放下只有四个字的信纸，又紧紧的贴在心口，一遍遍的在心底咀嚼——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夏伊尔想他了……
几乎没有犹豫就颁下了巡幸拉•洁西卡尔领的旨意。
抵达的当晚，夏伊尔准备了盛大的欢迎晚宴。他心不在焉的端着酒靠在宴会厅的角落，看着夏伊尔娴熟的与名媛贵妇调情。
——你不是想我了吗！为什么我来了你却在那里与别人调情！
他简直想把夏伊尔拽过来质问，咬咬牙还是忍住。
直到晚宴结束，夏伊尔都没有来找他说话。
“主人让我送陛下回寝殿。”蓝发蓝眸的执事站在他身后，貌似恭谨的行礼。
“他呢？”
“与爱蕾雅公女有约。”
“爱蕾雅……斯兰大公的女儿？”他涩涩点头，“我知道了，带我回寝殿吧。”
注定一夜无眠。
第二天，夏伊尔与莱娜侯爵小姐有约。
第三天，夏伊尔与安格斯书记官有约。
第四天，无约。
夜晚的城堡是寂静而美丽的，他在冰制的地砖上行走，感觉不到冷。
夏伊尔的寝殿距离他的寝殿不算很远，也不算很近——就像他们现在的状况。
去寝殿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见了面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在见到夏伊尔后却全然遗忘。
夏伊尔并未歇下，他正在凌虐一个红发的青年，青年在他身下发出痛苦与欢娱并存的呻吟。很快，夏伊尔发现了他。
“希菲，带伊诺尔离开。”随叫随到的执事带走了青年，夏伊尔随手扯过一件睡衣穿上，向他走来。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喜欢这样……”他涩然道。
“有必要让你知道吗？难道说尊贵的陛下愿意让我这样玩弄？”
“你喜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你不是想我了吗？想我的什么呢？”他自嘲的将手伸向衣领去解衣扣，“除了这身体还有其他的么？”
“我……”夏伊尔一时语塞。
“找了那么多人上床，感觉如何呢？”他坐在夏伊尔的床上，挑衅的笑了，“比跟我感觉要好吗？”
夏伊尔走过来，他以为他要行动了。闭上眼，准备承受接下来的一切，却听到夏伊尔轻飘飘的两个字——睡觉。
“什么？”
“睡觉。我不说第三次。”夏伊尔径自卷了棉被，把他往怀里一揽，再往床上一躺，不说话了。
睡……睡觉……
他觉得自己的面部神经简直要抽搐了，把自己从王宫叫过来，就是单纯为了陪他睡觉。
很不可思议……但是，很幸福。
水系统的法师大多有着温柔的特质，而偏重于其中冰系的夏伊尔的体温却常年泛凉。
睡梦中的他无意识的向夏伊尔怀中缩去，想要温暖那冰冷的身体和冰冷的心。
早晨醒来的时候，夏伊尔还在睡，他不想打扰到他，于是依然像昨晚一样靠在他怀中。
不多时，夏伊尔便醒了。
银灰的瞳仁茫然的看着他，然后猛的推开。“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难道不是你自己把我推倒的！”这样说会造成误解，但是他没空思考那么多。
“回去都域。”夏伊尔穿戴齐整向外走去。
“我爱你！”他不知道这样说能挽留些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表达出来。
“所以我才让你回去。我不能……那样做。”夏伊尔离开了，他紧接着也穿戴齐整悄悄跟在后面。
城堡深处的暗室，冰砌的地板，恒久的零度。夏伊尔伏在冰面上，亲吻着冰面——不，是冰面下的人。
他的唇紧贴着冰面，那下面，是莫黎尔苍白的唇。
他的手紧扣着冰面，那下面，是莫黎尔苍白的手。
他的眼泪顺着白玉似的肌肤滑下……
沃尔夫清楚的观察到夏伊尔微微开合的唇，他在说——对不起。
——对不起，莫黎。我不能像那样做。
“你要怎样做呢？”他无意识的开口，惊动了夏伊尔。
“你怎么在这里！”夏伊尔立刻站起，适才的软弱消失无踪，眼神凌厉道，“这个暗室没有我的允许，是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的。”
“我只是来看看……看看莫黎尔。”他维持着微笑走近，“他是我的弟弟，唯一的兄弟。从他出事之后，我甚至没有见过他。”
“唯一的兄弟么……”夏伊尔的脸色相当平静，“那么，你为什么要害死他呢。就因为你的无知与无能，害死了无辜的莫黎。”
“我真的没有那样做……请你相信我。”他别过头，声音开始打颤。
“莫名的坠马，遇刺。血液中检验出了和艾德里安那时候一样的药物成分。”夏伊尔逼近他，狠狠将他推倒在冰面上，整个人压了上来，“不是你，是谁呢？”
“我不知道。”后脑传来伴随着眩晕的刺痛，整个人都被压制住，无法反抗。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夏伊尔从衣袖中取出一把轻盈的小刀，顺着冰面开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圆洞。
“难道不是因为……”夏伊尔的鼻尖几乎抵在了他的鼻尖上，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夏伊尔的呼吸。
“我想你了……？”小刀抵在了他的左手手腕处，“如果不这么说，你会来吗？”
“你一直都知道，我并不相信那虚妄的神。”
“比起那从未带来任何恩泽的神，黑魔法似乎更加有用，不是么？”
“你……居然偷偷的修习黑魔法。”
“你要因此将我处刑么？还是说异端审问？”夏伊尔贴着他的肌肤轻轻划动小刀，好像在找一个合适的落点下手。
“你知道我不会那样做。国王的威严……在你面前，从来就没有生效过。”他的手腕被移动到圆洞的正上方，下方，即是恬然睡去的莫黎尔。
他侧过头去看冰面下方，看那和自己全然相同的容颜，就像是在照一面光洁的镜子。
“光明魔法没有能够满足我的愿望。于是，我握住了黑魔法伸出的手。只有那邪恶的黑魔法，才能够挽救莫黎的生命。”
“所有的黑魔法都需要呈上祭品。”他倒吸了一口气，“我将是你的祭品吗？”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