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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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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万籁俱寂的霜泉宫中,檐灯隐映的长廊上有一抹身影鬼鬼祟祟地跑过,看清四下无人时,迅速拉开身后的门,一溜烟地钻了进去。
“玉兰,你怎么那么晚才来?”守候在屋内的霜妃不悦地开口。
“姑妈,您要我入夜才来的,还得避开守卫,刚刚我差点就被发现,吓死了!”打扮妖娆的王玉兰轻抚丰满的胸口,嗓子柔软地嗔道。
“算啦。”霜妃挥挥手示意王玉兰靠近,从衣袖里取出一个青瓷小瓶,置于桌上,烛火将它映得晶莹发光。
“姑妈,这是什么啊?”王玉兰好奇地睁大了眼。
“媚药!”霜妃美艳的容颜浮现狡诈的笑,阴狠冷酷。
“媚药?”王玉兰羞红了脸,拿起手绢直掩,格格尖叫,“人家不来了,姑妈您居然让人家看这种东西,羞死人了!”
霜妃不耐地看着这个外甥女在那里故作清纯。
“够了,别那么大声嚷嚷。”霜妃打断了她的矫揉造作,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些药我要你让大子服下。”
“太子?”玉兰睁大了眼,“欧阳子澈吗?”
“没错。”霜妃点点头。
王玉兰脑海中立刻勾勒出欧阳子澈那冷傲又俊俏的身形,不由得笑得窃喜,真是求之不得啊!
“为什么?”王玉兰反问。
霜妃那经过精雕细琢的容颜一板,她怎能告诉这个花痴丫头,她怀疑太子是个女的,要她去试探呢?
“我担心太子都十六岁了,还没近过女色,想为他挑个人。当然,内举不避亲嘛,姑妈我第一个人选就想到你了。未来的皇后呐!这个位子怎么可以让别人占去呢?不过,怕太子害臊,所以才准备了微量的媚药助兴一下,你瞧,姑妈对你多好?”霜妃念头一转,设了个诱人陷阱等猎物主动跳人,见猎物还在踌躇,又临门加了一脚,“当然,如果你放不下身段,没关系,姑妈另外找人,我明白的,女孩子家嘛,清白总是最重要的……”
“不要,人家答应就是。”王玉兰深怕霜妃反悔,急忙将桌上瓷瓶揣人怀中,意识到自己过于猴急,连忙用娇笑掩饰,“为了不使姑妈为难,兰儿愿意牺牲。”
霜妃暗地冷冷嗤笑了声,依然笑容可掬地拉过王玉兰的手,亲热地说:“你能识大体是最好的,来,姑妈来告诉你该怎么做……”
“来,太子,兰儿敬你一杯。”王玉兰殷勤地劝酒,为欧阳子澈面前半空的酒杯斟满了褐色透明的液体。
欧阳子澈冷眼看着她的举动,双手环胸,脸上的表情已被怒气冰冻到了零点。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跟这个花痴女人浪费时间!?
一想起今天下午,欧阳子澈就气得咬牙切齿,她和独孤航两人才刚从山崖下爬回皇宫,连脸都来不及擦,就立刻被人传唤到霜泉宫觐见皇上。
一踏进大厅就知道事情不对,见到的若是霜泉宫主人霜妃是理所当然,但在场的却是这个花痴女人。
果然,跟皇帝没聊上几句,就立刻被霜妃以“王府的夏荷长得好”的理由,强迫将两人请回了王府。当然,那两位长者绝对是有要事相商,无法陪同,只能满脸遗憾地要他们尽兴就好。
很拙劣的把戏,但她就是推拖不了。
夜晚,在这个照明不佳的庭院看什么荷花?真是场无聊的闹剧。
“太子,喝嘛!”王玉兰手持酒杯倾身向前,柔软的丰胸全贴上欧阳子澈的手臂,挑逗意味彰显,心里却急得直冒汗,这太子滴酒不沾,教她怎么下药嘛!
欧阳子澈柳眉微觉,那低胸的剪裁都已经让她□□半霹了,难道这还嫌不够,还得将它推挤得呼之欲出才甘心?
“不劳王姑娘费心,本宫自己来。”欧阳子澈藉由举杯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将她轻轻推开,脑海突然浮现一些宴会上,歌女们对着宾客放浪的媚态,不觉暗暗好笑,那些被缠的人可是乐在其中,哪像她,是苦不堪言呀!
“太子殿下,您别这样嘛,难得有这种机会,让兰儿来服侍您。”王玉兰拿起薰了香味的手绢帮欧阳子澈擦拭额上的细微汗珠,“瞧,都流汗了呢!”
“不敢弄脏了王姑娘的手绢。”那种浓郁的花香直扑鼻头,呛得人头晕,欧阳子澈有礼地拨下了她的手,婉转拒绝。
“太子见什么外呢,霜妃娘娘是兰儿的姑妈,说起来,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呢!”王玉兰捂起了嘴娇笑。
这样可不成呐!一点进展都没有,王玉兰心一横,顾不得扮什么贞节烈女了,“天气好热呢,太子,你帮兰儿看看,身子都热得发烫呢!”一把攫住欧阳子澈的手就往胸口贴去。
“放手!”欧阳子澈往后一跃,手急忙缩回,恼多于羞,被侵犯的侮辱感让她气愤到无法忍耐。
“恕本宫告辞了。”一旋身,欧阳子澈就要离去。
王玉兰见弄巧成拙,猎物即将逃脱,急忙往前一扑,将整个重量都挂在欧阳子澈手上,改采哀兵政策,“至少喝杯酒再走嘛,否则姑妈和皇上会责怪兰儿招呼不周的。”
不愿再与她继续纠缠,欧阳子澈拿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告辞。”欧阳子澈一拱手,立刻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就跃出了墙外,不让王玉兰有任何开口的机会。
“等……”王玉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懊恼地直跺脚,酒都喝了啊!不知道谁是那个捡现成便宜的人,气死人了!
早知道喝了杯酒就可以走,一开始就喝酒不就早可解脱?欧阳子澈长吁了口大气,庆幸自己暗中学过武功,不然,再经过重重关卡,怕不知要费多少时间才出得了王家大门。
走着走着,国师府已在眼前。视线不由自主地往里面看去,动作停顿了下,该去看看独孤航吗?一向果决的她竟在分岔处徘徊犹豫,踌躇不已。该与不该在心头交战着,既怕突然到访的举动过于唐突,又怕心里那种按捺不下的念头。
就在欧阳子澈终于下了回宫的决定时,脚步才刚刚跨出,一股莫名的燥热就从体内窜出,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在转瞬间融入了四肢百骸,蛊动着人的原始情愫,可能是极少沾酒的她不胜酒力吧!
欧阳子澈起初不觉怪异,但在她倚靠着墙,虚软的双腿依然撑不起身子时,她开始感觉不对劲。
不可能一杯酒能让她醉成这个样子!
火烫的双颊仿佛在烧着她的理智,浑沌得只能跪坐在墙角,喉头犹如吞了烈焰,干渴异常,连唇瓣都灼热得让她吐出了小巧的丁香,轻舔着菱唇试图摆脱那扰人的焚烧,想起了王玉兰那古怪的行为举止,心头一震,她一定在酒中下了什么东西。难怪那么急着对她劝酒,欧阳子澈已无力再去发怒,立即暗自运功,费尽心神地想压□□内那股燥热之气,但都徒劳无功。
热,好热……欧阳子澈虚弱地靠着墙,手不由自主地扯着领上盘扣。
“太子?您怎么了?”刚巧国师府的总管外出办事归来,看见跪坐在地的欧阳子澈,吓了一跳,惊声大叫。
“我……”又一波的火焰袭来,欧阳子澈咬着下唇,抵抗体内的骚动,根本无力回答。
看到太子这副难受的模样,总管吓得慌了手脚,忙道:“小人先扶您进来,您坐一会儿,小人去找国师来!”
不要!欧阳子澈心里狂喊,她不想让独孤航看到她这种样子,可是干哑的嗓子却喊不出任何话语,挣扎间,欧阳子澈摔倒在地。
“太子,奴婢扶您起来。”国师府的一名婢女欲上来来扶欧阳子澈。
“别……别碰我!”欧阳子澈蜷缩在桌角,香汗淋漓,虚弱地喊道。
被喝止的婢女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她与太子之间,吓得她差点停了呼吸。待看清来人,憋住的大气才敢吐出,救星来了!
“澈儿,你怎么了?”独孤航一脸恐慌地扶起欧阳子澈,手攫住她的右腕往脉间探去,却被她猛然缩回手。
“别……别管……我……放……开……”欧阳子澈喘息着,想从独孤航怀里挣脱。
独孤航一脸阴沉,都这副德性了,还在耍什么冷静自持?不顾她的抵抗,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在脉搏处按着,瞬间,脸色更加沉郁。
“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独孤航低吼着,含着狂怒,倾身将欧阳子澈一把抱起,对那名奴婢丢下说道,“太子喝多了,今晚的事别传出去。”语音未歇,人已消失在婢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