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珞》朝歌夜弦

8、初情

　　呵呵~~~~~~人未到，笑声先至，这可是我近来一贯的作风。
　　有了风曦这个朋友，我便隔三差五地跑来骚扰。他应该是寂寞的吧，否则不会我每次来的时候，他都依旧坐在那个我们初次见面的亭中。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淡漠的，更惶论食物。然自相识至今，我每次到来，都会在那个仿佛专为等候的亭中，在那个黑衣少年的身旁，看到一桌精致丰盛的食物。
　　我知道，风曦是从不懂关心自己的。
　　“哇！今天又有什么好吃的？”我大剌剌地坐下，全然没有女孩儿的形象。或许，我是在一种无奈地轮回中承受了别人的命运，但骨子里我依然是当初那个我行我素的如风。而我想让风曦感受的也正是这份无羁的逍遥。我希望他是快乐的。
　　“风曦，你要陪我吃！哪，这一盘都是你的！你不挑食吧？”
　　“不！”风曦的嘴角微微扬起，阳光倾洒其中，有眩晕地明亮，“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吃饭。我不知道，吃饭也可以这么开心。谢谢你，玉珞！”这可怜的孩子，说得我鼻子发酸。
　　“拜托，别这么见外好不好！你没听过——一头猪不吃，两头猪吃得欢吗？我也是为自己的食欲……”哎，连自己也骂了。
　　“玉珞，你愿意——做我一辈子的朋友吗？”风曦的脸有着小心翼翼的期许。
　　“傻瓜，只要你不怕我把你吃穷了！呵呵……”我突然欺近风曦耳边，低低地说，“你是要养我一辈子吗？”脸上一脸得意地坏笑。
　　我看到风曦脸上有尴尬地红晕，之后，一句淡到似叹息地声音，荡开——
　　“如果，你愿意，我……求之不得。”
　　这下换我吃瘪了。失策，失策，我忘了古人都是起早熟的。哦，丢脸丢到家了。
　　“咳……风曦……你才多大……你……”
　　“我已经十三了。我可以的。你……不喜欢我吗？”
　　哦！天！这种对话，一个十三，一个十岁，简直就是荼毒祖国未来的花朵。
　　“风曦，停！我们才认识多久？半个月？其实，我们除了彼此的姓名之外，其它的事情全都一无所知。而且，我并不是个长寿之人。对于我来说，人生在世的一天，便快乐一天才是最紧要的。还有你的眼睛，我希望可以尽我所学来治好你的眼睛，你会看到这世间千奇百艳的女子，种种不同的风韵……”
　　“如果治好我的眼睛是因为这些，我宁愿这一世都是个瞎子！”
　　“风曦……不要这样好吗？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太年少，一时的喜好不代表一世……”
　　“我会证明给你看！”风曦说完这句话，便推开轮椅走了。这是在我面前风曦第一次轮椅，我知道凶一直在让自己刻意忽略这些。
　　那个孤寂的少年，背脊挺得笔直，苍白而瘦削的手伴着轮椅的滚动，那条路载满了异样的忧伤。
　　风曦，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拥有的第一个朋友。我在心中如是说。

　　这段插曲并没有影响我和风曦之间的相处。反而只是像一片无意间惊起湖波地落叶般匆匆划开了。
　　当第二日，风曦依旧稳稳坐在那里等我的时候，我心底隐隐知道，有些东西也许已经无力更改了。只是今日，风曦的笑脸格外温和，他褪去了一径地黑衣，一身皎洁地月白静静地呈现在眼前。
　　“风曦，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美！”我怡然落座。
　　“有”，风曦地笑让我有种恍如隔世地错觉，“但你是第一次说。”
　　“哦？你在暗示我很少称赞你吗？看来，我以后要多喝蜂蜜才是，要不然，得罪了我的衣食父母，岂不是很惨？”我一边吃一边嘻嘻哈哈。
　　“珞儿，我考虑好了……你随时可以帮我清毒。”
　　“呀，真的吗，太好了，我这两天回去准备一下。你体内的毒淤集已久，要彻底清除，恐怕需要月余。这期间出不得任何差错，你身边可有信得过的高手？”我兴奋地问道，颇有点磨刀镬镬向猪羊的感觉。呵，罪过，罪过，毕竟是我手下的第一个重病号。
　　只见风曦手掌错落，“啪”、“啪”两声。
　　“梅（竹）参见少主！”哇，好俊的两个少年，跟风曦差不多年纪，但身上有很重的冷洌之气。估计是杀手之类的吧。
　　“你这庄里还藏了多少美少年？”我戏谑地问。
　　“他们是我的贴身护卫！”风曦冲他们微点下头，两人退至一旁。
　　“贴身护卫？那我怎么从没见过他们？还有上次骨折，他们也没动静呀！”
　　“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现身的。”
　　“哇！那我要是一不小心把你谋杀了，他们也不出来吗？”
　　“那一定是我自愿的。他们自不会为难你。”风曦云淡风轻地说着。我却一时觉不出哪里不对。
　　“那好吧，反正你出人，我出力，哦，还有，要准备我休息的地方。要一张很大很大的床。”我补充道。没发现风曦脸上闪过异样地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