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滞留>》七里菊

25、第 25 章

　　游乐园一直是小孩子的梦.而13岁的艾野毫无疑问地属于这 “小孩子”的范畴.看着她在前面像个小学生似的又跑又跳.手冢有些无奈.又有些不可抑制地想要微笑.
　　“手~冢~君?”消失不久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很近的地方.手冢吓一跳地往后一躲.手里被迅雷不及掩耳地塞入了某种木棒似的东西.而对面的小女生手里也举着一个一样的白团.
　　“棉花糖~~给手冢君的.谢谢你带我来~”艾野笑眯眯地说.然后无限满足地咬了一口.
　　“……”手冢对着手里的糖有点无语.貌似他今年15岁?身高179cm.性别男.很快中考?
　　可是看看眼前某人笑得无比灿烂的脸.手冢还是任命地咬了一口.嗯.果然太甜.
　　鬼屋不让带食物进去.所以艾野张大了嘴拼命咬.吃完后嘴角还是白白的.手冢指了指.
　　“嗯?”抬手去抹.没抹到.又指了指.依然没抹到.于是手冢伸出手.抹掉了她嘴角的白丝.然后愣了一下.如果伸手给她又好像不礼貌.但在手指上溶化的感觉的确黏黏的不舒服.最终他把手指放进了自己嘴里.艾野却忽然笑出声.
　　“嗯?”莫非是笑他的犹豫?手冢有些尴尬地想.
　　“手冢君刚才的动作好像小孩子诶.”艾野说.眯起眼睛.
　　“啊…是吗.”虽然不是自己猜的那样.但手冢却觉得仿佛更加尴尬了.
　　“是啊.啊.手冢剩了好多诶.不行不行要都吃掉不然是浪费的.”说完伸手就把棉花糖往手冢嘴里推.后者只来得及下意识地张开嘴.却依然粘了满嘴的糖.
　　“哈哈.圣诞老人!”艾野笑起来.却还是拿出了湿纸巾.很自然地帮手冢擦了擦.擦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眼前这人是手冢.不是不二哥哥.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手冢很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点.虽然艾野迅速地掩饰了过去.

　　疲惫但却有趣.手冢从来不知道游乐园也可以这么有趣.晚上.两个人一起坐最后一遍摩天轮.
　　“艾野对于玩这件事.真的很认真呢.”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哎?”艾野眨眨眼. “真的诶.我也才发现.好像我对玩这件事真的不择手段呢.”
　　“……”
　　“还记得你曾跟我说过.人会那么拼命.是想要证明自己么?”艾野歪头.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原来一直都不能理解的.现在想想.也许以前我都在一昧地追逐妈妈的脚步.然后变得这样和周围格格不入.但实际上.我在为了留在哥哥身边而努力的时候.尽管我不喜欢网球也不喜欢初三的那些课程.但我还是很快乐的…”
　　手冢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说的是他想得那个意思吗?她是想说.她决定放弃追逐优希的脚步了吗?
　　“所以我想.只是追逐一个人的脚步.也可以很快乐.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我通过努力而有机会留在他身边.我就有了拼命的目标.有了那些幸福什么的东西…”
　　“我可以变成那个人.”手冢忽然说.
　　“哎…?”艾野愣住了. “我是想说.我不必那么执著于追上妈妈的脚步.只要追逐就可以很幸福……”越说越小声.因为她似乎明白过来手冢刚刚说了什么.
　　手冢也愣了一下.他以为她是在说她要换一个目标.结果头脑一热就说出来了.对着艾野闪着认真光芒的大眼睛.手冢觉得呼吸有些凌乱.窗外的景色显示他们已经很快就要到最高点了.或许没法逃避.反正早晚都要说出来.手冢决定干脆摊牌.
　　“我是说.你可以放弃那个停不下来的人.而留在我身边.我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手冢闭了闭眼睛.好烂的说词.但他决定继续下去.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你和夏轼…优希sang不一样.她是在享受流浪的快乐.而你只是在寻找一个可以陪伴你的人.和一个你累了的时候可以逃避的地方.我愿意给你这个地方.不…请让我变成那个可以陪伴你的人.”手冢顿了顿.艾野依然保持着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们在摩天轮上开始下降.
　　“请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最后.手冢说.
　　“唔嗯…”艾野发出一声细小的类似呻吟的声音.手冢摒着气等待她的回答.但她仿佛被冻住了一样.只用她漂亮的冰蓝色瞳孔盯着手冢.眼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也许还有一点…不知所措?
　　“也许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最后她这么说.语气甚至有点恳求.他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他不是在试图摧毁她好不容易坚定的信念吧?
　　“我曾经跟你说过.作为网球部长.三年一班的班长.我要求你留下来.我知道这些名头都不算什么.所以现在.作为手冢国光.我恳求你留下来.”
　　“我是……”艾野眨眨眼睛.仿佛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手冢打断了她.
　　“夏轼艾野.你听不懂么.我是在跟你告白啊.”
　　说完.拉着艾野的手腕走下了摩天轮.

　　两个人并肩在路上走着.艾野的手腕始终在手冢手里.透过衣袖仍能感觉到男生的手掌温暖着女生冰凉的手臂.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出大门.
　　“不要着急拒绝我.新年再给我答案…好么.”手冢说.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用这种恳求的口吻跟别人说话.
　　“……”艾野依然是木木的.
　　“我送你回去…”
　　于是又上了电车.一路无话.一直到病房门口.一直到手冢都几乎绝望了.当他松开艾野的手转身后的一秒.身后的人猛地蹲在了地上.哭了出来.
　　“你…你怎么了!我不是…”手冢慌张地折回去.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明明都决定了的…”艾野呜咽的声音从膝盖中间传来. “明明都决定好了…为什么那么容易就动摇了呢…夏轼艾野…你这个混蛋!”
　　“……”不知为何.手冢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手冢有几天都没再去.往往醒来.看见身边的不二.开心之余又觉得有点空荡荡的.
　　发生的事手冢向不二简单解释了一下.艾野这几天还是没有精神.眼看新年马上就到了.手冢还是优希.明明应该是很简单的答案.却不知为何动摇了起来.
　　“你在烦恼些什么?”不二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天.
　　“ne.我和妈妈.真的不一样么.”艾野的声音淡淡的有些颤抖.谁也说不清她更希望哪种答案.
　　“啊.人和人不可能完全一样啊.”不二说. “你流了一半优希阿姨的血.也流了一半丧助叔叔的血啊.”
　　“…我爸爸的?”艾野眨眨眼睛.有些奇怪.不二不禁为丧助叔叔感到悲哀.
　　“是啊.你身上有很多.像丧助叔叔那样愿意不惜一切追随一个人的特点呢.”
　　“就好像我追着哥哥一样?”
　　“嗯.就像你愿意为我而打网球.愿意为我上初中一样.”不二侧头看着自己的妹妹.这样美好的妹妹.马上就要被带走了.而自己还在帮助那个带走她的人.心情真是复杂…手冢.记住你欠我很多.
　　“哥哥啊…那天手冢说了好多.一点也不像他.但是我觉得他好努力的样子.好不可思议.居然有人会为了我这样的人努力…”
　　“你不是说么.人拼命努力.是为了证明自己.手冢就在向你证明他自己啊.还有.永远不要再说 ‘我这种人’的话.有很多人都愿意为了你的快乐努力.手冢.优希阿姨.丧助叔叔.莎.还有我.对了.莎特地来看你.她下午会过来.你可以和她讨论一下.”
　　“嗯嗯!”听到莎要来.艾野笑了起来.莎很能干.她总觉得什么事交给她就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