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殇》又见秋风

7、悲默湖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湖畔，小船中歌声低婉，缠绵，如泣如诉，仿佛把天地间所有的悲哀采撷，又化为一腔愁绪，尽付曲中……
　　“你不去看她么，肆？”潋柬笑的极近魅惑。鲜红的衣袖在风中狂舞，如同炙热的火焰，带着种夺命般的危险……
　　我惊鄂的望着眼前深情款款抚琴弹唱的的少女，不解的望着潋柬“你带我至此，做什么？”
　　“呵呵，肆，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她可是蓝妃之女，静……”
　　我冷冷的望着潋柬，转身就走。
　　蓝雪，那个一度将我逼入绝境的女人，那个曾经与我定下婚约的女人，那个让我想恨又恨不起来的女人，我们之间的纠葛太深了，深到我已分不清究竟是先谁背叛了谁，又是谁更对不起谁一点，蓝雪死了，死在凌宵殿倒的那一天，我亲眼看者她在我面前举刀自裁，她说：“肆，陛下死了……我突然觉得……你真的好可怜……我们都得不到……在我进宫的那一天……就知道谁也得不到了……”
　　是的，从你进宫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再也没有幸福可言……

　　烟雨阁
　　我笑了，拉着潋柬，我说：“潋柬，你真的很残忍……”
　　“你醉了”潋柬很不满的扫视了一眼桌上七零八落的空酒瓶。
　　“我没有醉，我很清楚我再干什么。”
　　“凉肆，你闹够了没有？给我清醒点。”潋柬凝着眉，平静的语调波澜不兴，但眼底闪动的怒焰，已充分昭示了此刻心情的恶劣。
　　“我没有，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潋柬，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了，究竟要我做到什么程度，你才肯放手，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肯罢休，我累了，我真的没有力气再消磨下去……”我发狂的拽着潋柬的衣领。
　　“你有资格么？这样你就累了，不想活了？那躺在地下的七万将士又算是什么？要不要我帮你重温一下历史，好让你明白你究竟有多么的罪孽深重……”
　　我望着潋柬，仿佛所有的激动和痛苦都冷却了，模糊中颓然倒地。

　　在梦中，我仿佛又看见了过去，如此安脏又灰暗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