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REBORN同人]彭哥列家族的日常琐事及光阴片段》林笑伊

26、19-1

　　19．[暑假的意大利之旅]倾城之恋(i)

　　时间：国中毕业的暑假
　　地点：意大利

　　在开到二十几度冷气的房间里，裹著天鹅绒的毯子蜷缩在令人深陷的大床上，舒适得简直想一睡千年。
　　少年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熟睡，然而身体的疲惫战胜了炫目迷离的梦境，大号的衬衫充当了睡衣，松弛的状态让他留恋。
　　清晨六点整，冰冷的枪管指著他的後脑勺，他的婴儿家庭教师跳到了他的背上强迫他醒来。
　　「今天不是放假麽？」他没有睁眼地迷迷糊糊问道，非常没有想要起床的意思。自从「蓝宝石ＡＶＧ事件」结束後，他们荣幸地获得了三天的休假时间──连瓦利安都火速地藏匿起来，他们没理由继续自虐。
　　「是在放假没错，不过你已经睡了一天了。」
　　「……是麽……」他放纵意识的继续沈沦，打算就这样睡个天荒地老。
　　「大好韶光是不允许被浪费的，这种假期应该外出旅游。」
　　我说，我们难道没有在旅游？到意大利是来进行国事访问吗？
　　「放假的时候就要出去到处观光！」

　　「到底是谁规定的啊！」
　　「现在开始就是家规。」碧洋琪优雅地小口喝著头等舱配备的果汁，秉著「首领的话可以随意，里包恩的话才是圣旨」宗旨的情圣小姐，据说是把他的岚之守护者吓到和回家探亲的波诺维小鬼一起到乡下去躲灾的元凶。可惜包括狱寺在内，他的守护者存心要躲猫猫般分散各处，让他轻易地就被发配边疆。
　　……不，其实是意大利首都，沈淀千年历史的罗马。「永恒之城」罗马，对於怀揣敬仰之情前来的芸芸众生，只需要一点，一个镜头，一次回眸，一声轻叹就足够经典。
　　可是他不应该在清晨六点被从床上挖起来，什麽行李也没有只给了一把零钱就被塞进了飞往罗马的飞机。而忽然出现的碧洋琪似乎是此次旅行唯一的成员。
　　「谁说是陪你的？」
　　「诶……？」
　　「用你的眼睛闪我也没用，我只是刚好跟你顺路而已。」撩拨著棕色的秀发，碧洋琪有些高傲地把目光投向机舱外。渐渐下降，稀薄的水汽凝结物已经不能妨碍视线，地面斑驳的城市脉络已经映入眼帘。
　　飞机在云端擦过，唯一能叫他有些熟悉感的彭哥列大宅已在千里之外。
　　这不是彭哥列的私人飞机，但是因为时间很早，客机上的人数并不多。飞机一落地，纲吉就紧紧地跟著碧洋琪，唯恐连她也消失不见。
　　虽然没有红地毯相迎，但是来接人的豪华跑车没有省略。跑车载著两人从达•芬奇国际机场一路飞驰，几乎穿过半个罗马最後在科尔索街停下。
　　明亮的橱窗一个挨著一个，这一带的街区汇集了意大利最顶级的成衣品牌。无数如雷贯耳的品牌加上璀璨夺目的珍宝，早上九点的购物者天堂已经到处拥满了人──今天是星期六，天高气爽惠风和畅，绝对理想的外出日子。
　　「所以说我是来逛街的。」碧洋琪带上她的墨镜，摇身变成时尚女郎。
　　「你一个人至少也要有个人帮忙你拎东西吧。」
　　「是啊，但那是不是你。」谁能有资格让十代首领拎东西？碧洋琪往街边勾勾手指，自然有那些自愿当导购的绅士上前服务。
　　「可是你们不会真的想要丢下我吧！」
　　「你认为你真的会被丢下吗？」她反问，脚步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梭，转眼间就甩掉了还很嫩的未来黑手党首领。
　　纲吉无言地在街边的铁艺长椅上坐下，心理面把《卖火柴的小女孩》复习了三遍。

　　纲吉把那把零钱抓出来仔细理了理，硬币加上纸钞竟然有个几十欧元。但无论如何，这也不足够回去的机票钱。至於其它的联络方式……捂脸，手机压根就没有带来，而脑海里完全就搜索不出任何有关数字。至於打电话回日本？别开玩笑了，问妈妈知不知道彭哥列大宅的电话麽？
　　这个事件告诉我们，无论记忆力再差，一定要记住自家的电话号码。

　　更重要的是……即使是问路或者是搭车，根本不能跟其它人沟通怎麽办？
　　早晨金黄的暖阳露出云层，纲吉飘渺地沿著科尔索街往下走。街道不算很宽，灰色的柏油路却很干凈，异国情调的建筑林立两边，色彩都是明亮。小巧的花束被吊挂在各家商店门前的装饰上，蔷薇的枝条沿著铁栅栏攀爬。
　　「啊，对不起……」左肩不小心撞到迎面而来的人，他脱口而出为自己的貌合神离道歉──当然是日语，刹那间做出的反应。
　　然而对方却是跟他一摸一样的反应，那一声道歉几乎重叠在一起，他们都惊讶地看著彼此，带著厚重眼睛的少年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关於这一点他也在对方的眸子里清晰解读。
　　彼此都将对方默认为来意大利旅游的同胞，相视笑了笑便走开。小小的熟悉感也只是火花闪现，
　　在路边的自助旅游指南处买了一份地图（竟然还是日文版），对著街边的标志辨认了自己的所在位置。科尔索街以东是西班牙广场，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往那边走去。
　　「……等等，你等一下。」犹豫不决的叫唤隔了好一会儿才从背後传来。纲吉回头，看到刚才那个人跌撞著从人群著向他挤来。他神色闪烁，在心里拿捏不定主意，这个样子……没错，跟自己很多时候很相似。
　　「有什麽事麽？」反正自己闲得很，力所能及地帮忙也好。
　　「你是，并盛町的泽田吧？」当年的一面之缘其实并没有让他对这个人有太多的了解。
　　「哎，你是……？」他开始翻阅记忆的相册。
　　「我是临街的入江，入江正一。」那个曾被莫名其妙闯入生活的离奇事件惊吓得半死的男孩，而眼前的人在他的噩梦里留下了很多影子，不过事到如今已经能冷静地分析记忆，虽然依然不知所以然。泽田纲吉，其实有著温暖而无奈的眼睛。
　　「我有一点记得……」其实很模糊，不过在他的情况之下很多事都被迫地模糊，所以要原谅他。
　　「你能借我一点钱吗！」他一把抓住他的双手，找到救星的样子。

　　灿烂的豔阳缓慢地升向天顶，衬托著周围天空的蔚蓝，云层散尽之前有一些暧昧的太阳雨洒落，现在都灼灼地蒸发在空气里。
　　西班牙广场上空广明亮，接纳所有的阳光。三一圣教堂前的宽阔台阶上人头攒动，宛如通向圣地的天梯，灰白色的教堂在周围砖红色的建筑里十分抢眼。此时他们正坐在广场中的巴尔卡奇亚喷泉外的一圈矮石栏上，吃著手里的冰淇淋。
　　罗马的冰淇淋堪称一绝，姜汁桂皮、蜂蜜烧酒、巧克力甘草、榛子奶油和葡萄酒烤蛋。仅仅是路边的一家小小的甜品店就已经出尽惊奇，郁闷的心情又重新恢复。
　　比平凡的人生更可悲的是在倒霉运上一路狂飙。
　　入江正一算是很贴切的了。来到罗马的第一天还没有找到下榻的地方就跟家里人和旅行团走散，然後钱包被偷。
　　「不记得导游的联系电话麽？」
　　「没有注意……」
　　冰淇淋的口感很舒适，两个落难的人一边思考著接下来何去何从。
　　「如果知道他们会往哪里去的话就好了。」
　　「导游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睡著了……」
　　「…………」
　　这个事件再次告诉我们，出门在外一定要谨慎，不要对重要的信息心存侥幸。
　　「也许会去市中心那里，似乎有提到过。」入江急忙挽回。
　　「我们应该早点习惯自力更生才对。」有了同伴让他不复先前的绝望，纲吉吃掉最後一点蛋卷舔了舔手指，站起来说，「或者说听天由命。」

　　背对水池，向身後抛出两枚硬币，一枚祈祷能够实现一个心愿，一枚许愿日後能再来罗马。
　　第一个心愿不约而同地是能快点结束这强加於身的流浪，至於第二个心愿……再说好了。
　　第二站是许愿池广场，在纲吉的带领下胡乱搭观光游览车抵达──他真心希望自己的超直觉能发挥到更实际一点的地方。
　　许愿池的喷泉中央是是两匹鱼尾战马和两条人鱼牵引著海神驾驭的战车，整个喷泉後面依附著一座雄伟的宫殿，像凯旋门一样气势磅礴。
　　在这座巨大的城市，两个动点的互相寻找让几率变得有些微妙，千篇一律的人从面前经过後，他们决定辗转往下一个地方出发。
　　喷泉的水花在空中腾出一阵水雾，有一个小小的彩虹架在上头。
　　「走吧……」纲吉才刚刚说完，一个人重重地撞过来几乎把他撞翻进水池。他踉跄几步，被入江抓住，而撞他的那个人扑倒在他旁边，白金色的卷发凌乱地散开。
　　「为什麽都不扶我，这对女士是不礼貌的！」她用法语愤怒地质问。
　　「Ｗｈａｔ？」入江试图用英语沟通。
　　「你应该先拉我。」她强势地说。
　　「很抱歉。」入江板著脸说，然後拉著还没有搞清楚两人对话的纲吉要走。
　　「等等！」她一把将两个少年扯回来，「你们妨碍了我的大事，竟然就这麽想走！」
　　「明明是你先撞过来的。」入江皱眉。
　　「是你们正好挡住我了，刚才走你们旁边跑过的人我差一点就要抓住了！」
　　「那与我们有什麽关系。」
　　「因为我的手机被偷走了！」
　　值得同情。但是小姐，你的ＬＶ包包尖角顶住了我的腰，让我非常难受。
　　「怎麽办怎麽办，我还在跟他讲话啊，这样他又会自己跑掉……」忽然，她几乎要立刻哭出来的难过。

　　於是，此次事件的三个主角终於撞见，让这个故事避免了变成罗马旅游指南的悲剧，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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