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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夏天到了,在我的努力下,天然居又推出了冰粥、蛋糕、绿豆饼等小吃,生意蒸蒸日上,而我答应十三的《侠客行》也已经上市,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就在我满心欢喜地筹划未来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传来:此婚!而且是以没名没份的一格格的身份被指给了四阿哥!
      我先是不相信,到处抓着人问,是不是我听错了,皇上指的是雅兰,不是丹枫,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我毅然决然地开始了最后的狂欢。
      阿玛说要把我关到府里,好好做嫁人的准备,我哇哇大哭:“这根本就不是嫁人,这根本是卖身!他这么一点聘礼就要把我买过去做奴婢,做牛做马地伺候他那些大小老婆!我马上都要当人家奴才了,阿玛还不让我好好最后这段时间过得快活!呜呜呜呜”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哭的梨花带雨,但肯定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阿玛听到最后,一把把我搂到怀里:“枫儿啊!阿玛也不愿意啊!阿玛也舍不得你啊!”到后来我们父女俩抱头痛哭。
      第二天,阿玛就请了病假,带着我和二哥下江南散心。一路上游山玩水,大家都小心地回避着我即将被迫进四爷府的事情。在入府仪式的前半个月,我坚持叫入府仪式,不准任何人在我面前说那是婚礼,因为我梦想中的婚礼决不是那个样子的,我回到了京城。
      回家的第二天,十三就找到了府上:“你真的那么不愿意嫁给我四哥?”
      “你四哥?”我抬头看看他,“十三爷说笑了!奴婢不是嫁,是被买进去,去当奴婢的!哪里谈得上嫁这个字!”
      “归尘,别生气!”十三看着我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其实嫁给我四哥没什么不好啊!女人总得有个依靠吧?”
      “我要嫁也嫁自己爱的人!”我冷笑,“依靠?我自己能赚钱,能养活自己,我要他做我的依靠?笑话!我要的东西,他永远也给不起!”
      “归尘!”十三急了,“你别这样!”
      “十三爷,您放心。”我面无表情地说,“那个入府仪式,我会做好,决不给你们丢脸!至于其他的,谁也强求不了。”
      “四哥也是没办法,”十三试图解释,“你也知道,你的身份”
      “既然四爷娶的是身份,娶谁不好偏偏娶我?我姐姐和我身份有什么不一样?”我想着自己这一辈子算是毁了,气急败坏,“我在乎的根本不是名位!说穿了,侧福晋和格格有什么区别?都是小老婆!名字叫上去不一样,不过是自欺欺人,说到底都是妾!我就不明白!我活到现在没做过一件缺德的事,怎么就这么倒霉?这辈子我就一个理想,等选秀进了宫,安安稳稳过上十年,然后被放出来,找个平凡的人嫁了。我就这点儿追求,老天还不让我随心!‘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要不是为了阿玛,为了额娘,我死都不会入四爷府!十三爷,时间不早了,恕奴婢不送了!”
      说完,我转身回屋里,把小提琴拿出来,一曲《梁祝》我一边拉,一边哭,最后哭累了,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说是宫里来人给我量身材做嫁衣,我顶着红肿的眼睛,扭头换了男装就往外走,随口交待留在家里的晚晴,等人来了,随便找件衣服,让他们比着做就是了。出门时,听幽草说,阿玛昨天红着眼睛把那些前来祝贺的赶走了。今天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路过天然居,看见外面的红灯笼摘了,进到里面,一个红色都看不见,一问才知道,二哥说红色看着扎眼,让人心酸,全给换了。
      跑进教堂,抱着洛克神父哇哇大哭,述说我的不幸遭遇。等哭够了,抬头才发现,康熙就坐在远处,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擦干眼泪,走过去,行礼:“丹枫见过龙先生,丹枫原是女子,以前有所隐瞒,还望恕罪。”我一边说,一边恨得咬牙切齿,偏偏又发作不得。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康熙声音慈爱。明知故问,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他。
      “丹枫一介弱女子,家父虽在朝为官,但在这京城中,实在排不上。”我一边说一边措辞,“不知何人陷害,丹枫的贱名竟上达天听,被指到四爷府上做奴婢了。丹枫四岁开始随宁先生读书,才学不高,但宁先生的风骨,丹枫十分佩服,只因是女子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但也有‘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坚持!今朝只因被人陷害,为了父母不得不委身为奴,家父与家兄虽然心疼丹枫,却也莫可奈何。”说着,我又想到今天早上听到的阿玛和二哥的事,眼泪不禁又流了下来,“想着神父乃是外国人,不必拘于俗礼,故来吐吐苦水,不想到坏了龙先生的兴致。学生惭愧!”
      “你的意思是说,四阿哥配不上你?”康熙的声音严厉起来。
      “四阿哥不是配不上我,只是他早已有相配之人,何必添我一个夹在中间麻烦?”我脑子飞快地运转,反正这府是肯定要入了,把这下旨之人气个半死也算值得了,“学生不是贪恋富贵之人。学生因是女子,所以可说是胸无大志,平素挂在嘴边的也就是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如今,学生身上挂着的不只是学生一条命,而是整府人的性命。所以学生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学生这辈子算是毁了,只愿有一天皇上能查明到底是谁陷害了学生,毁了学生一生,给学生一个公道就是了。”说完,我摇摇头,看见洛克神父在旁边焦急的神情,知道他在担心我,心中一暖,又哭了出来。
      “别哭!别哭!”洛克神父用意大利语飞快地说,“枫,要勇敢。要勇敢!”
      “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有人陷害呢?”康熙半天才说出一句。
      而我等的也就是他这一句!
      “听闻当今圣上,贤明仁慈,以仁孝治天下。想必肯定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那么以当今圣上的圣明,怎么可能强行逼迫一个刚满十三岁的弱女子入他四子的府第为奴?这一不和规矩!二不和当今圣上的治国之道!学生在旗,就凭学生的姓氏就可以知道。学生既然在旗,肯定过几年就必须参加选秀,所以就算是他老人家想让学生入四爷府第为奴,以他老人家对于祖宗规矩的尊重和对于臣民的仁慈,也必定会等到学生参加选秀时,再让学生入四爷府为奴!因此学生断定:这是有人陷害!”
      “你!”康熙明显一愣,“你倒是伶牙俐齿啊!”
      “学生不敢!只是就事论事!”我看着康熙一肚子火发不出来,心里暗爽了一下下。
      “皇上不是给了你格格的身份吗?”康熙又想起一条。
      我冷笑一声:“格格?学生在家就是格格,进四爷府还是格格!学生在家做格格做的是阿玛额娘的女儿,哥哥的妹子;在四爷府里做格格做的是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四爷府里就两个主子,一个是四爷,一个是四福晋。其他的全是奴才!什么侧福晋,什么格格,还不都是小老婆?说到底都是妾,都是奴才!那些名字叫起来不一样,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
      “大胆!你既然知道是大不敬你还说!”康熙身后的奴才抢着喊道。
      “我说了那又怎样?顶多就是把我这个所谓的格格头衔去掉,还不是一样要进四爷府当奴才?要是因为我说了大不敬的话,将我逐出四爷府,那我还真谢天谢地了!可是这可能吗?不可能!所以,我说了,怎么样?”我挑衅地看着那个奴才,噎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枫!”我回头看着洛克神父,“我也要回国了。那个钢琴也送给你好了!想想我们的伟人!想想他们!”
      “谢谢你神父!”我感动地稀里哗啦。“神父我来这里跟你诉说之后,心情好些了,我想我会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但与面对淋漓的鲜血!”
      “枫!实在不行,我在意大利等你!以你的才学在意大利,肯定会比在这里好!”洛克神父努力安慰着我
      我硬在嘴边挤出一丝微笑:“神父,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了。我给你唱首歌,全当作送行吧!”
      说完我走到钢琴边,打开琴盖,看都不看康熙一眼,当他是空气。他身后那个奴才又想说话,被他用手势制止了。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甚麽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唱完以后,我发现洛克神父也是泪流满面,他用中文对我说:“你这样一个天才,留在这里,就是对上天恩赐的糟踏,你真应该生活在欧洲,那里才是你可以展示你才学的舞台!”我知道,他是说给康熙听的,但我不能有所表示。
      “我也希望这样,也许早在五年前,我就该离开这里。只是这里有我的父母亲友。神父,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我也用中文回答。
      “对!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当你在这里生活不下去了,一定来意大利找我!无论以你在数学、物理、化学还是生物、哲学、音乐方面的造诣,你都可以在欧洲一举成名!”我知道洛克神父的意思,他希望康熙能因为我的出色而不追究我刚才的冒犯。
      “神父,记得给我写信。还有记得给我捎咖啡。我也会让人带茶叶给你的!”我脸上在笑,心里在哭。
      “等会,我回请人把钢琴给你送过去的!”洛克神父解下他一直挂在胸前的十字架,挂在我的胸前,“可怜而又善良的枫,愿主保佑你!”
      “神父,一路顺风!”我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转身离去。

      无论是给我做嫁衣的,还是给我送首饰的都没见过我本人。额娘问我,要不要做几身衣服带过去,因为我的箱子里几乎都是男装,我摇头:“到时候,我是谁的奴才谁负责花钱给我置办衣服!没见过奴才还得自己花钱买衣服的!”
      入府仪式的当天早上,一堆人冲过来说是给我化妆,被我轰了出去,最后叫住二哥,“二哥,晚晴19了,幽草也18了,我不想带着她们一起进火坑。你帮我好好照顾她们!给她们找个好婆家,别让她们像我这样!”
      二哥点点头:“枫儿,你放心,每年三身新衣服,哥一件也不会少你的!”
      “哥!”我抱住二哥又是一阵大哭。
      到了晚上,我就坐着轿子从侧门进了四爷府。听说前面在摆宴席,因为我算是皇上钦赐的,所以得给个交待。
      我冷笑,等到四爷进来,挑了盖头,看见我脸上的浓妆还是遮不住红肿的眼睛,先是一愣,紧接着我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向四周蔓延。
      “四哥,这接了盖头该行礼了吧!这兄弟们过来,我就是为了看个热闹,图个高兴嘛!”我抬眼看去,一个美男子歪靠在门边,嘴角挂着笑,笑意却渗不到眼里。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正现在在我看来,爱新觉罗家没一个好人!他看我瞪他,好像吃了一惊,随后那种阴阳怪气的笑容又挂在脸上,我暗自猜测是不是九阿哥
      “四哥。这新娘子也娶了,赶快亲啊!”猜都知道是十阿哥,可是看上去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他并不是矮胖的草包样,只是结实而已。我依旧瞪他了一眼,他也是一愣,回瞪了我一眼。
      我再看去十三站在人群中,脸上满是担心。为谁担心?肯定是他四哥了。我嘲讽地笑笑,随即觉得不对,立刻掩了笑意,但再看时,一张微笑地面孔出现在眼前,心里先是觉得一暖,再看他的眼睛,一样透着冰冷,看来是八阿哥无疑了。
      我神情自若地打量出现在这屋里的所有人,一点儿没有女子应有的娇羞,这让这些闹新房的多少有些泄气。
      “四哥,这新娘子都不羞,你羞什么啊?”十阿哥又开始冒泡。
      我看着四爷,想着他若不说话,我就要说话了。他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十弟你喝多了。”
      “四哥,这老十和多了,我可没喝多。我可就等着看这个呢。”九阿哥又不阴不阳的开口了。“这可是皇阿玛亲指的,我还想看看有什么不同呢。”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等四爷说话:“这你也看了,也就两个眼睛一张嘴,没什么不同的。”
      “哟!这新娘子不害羞,还不说话。不会是?”九阿哥的嘴果然阴损啊。
      “九哥!”十三终于说话了。
      “怎么了?我说错了?”九阿哥瞥了十三一眼,继续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到这份上,我忍了几个月的怒气,又爆发了:“您当然说错了!”
      我这话一出,四爷脸色铁青,我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还请四嫂指教,小弟哪里说错了?”九阿哥装模作样地作了个揖。
      我用余光扫扫周围,都是看四爷笑话的,反正我将来要在他府里混,今天把他惹怒,根本不进洞房是最好的:
      “指教奴婢可不敢当,奴婢只是说说看。这第一,奴婢不是您嫂子!”
      此语一出,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我笑笑接着说:
      “您四嫂只有四福晋,奴婢只是个奴才。是皇上派进府的有等级的奴才。爷是皇子,是主子,奴婢一个小小的奴才怎么能做您的四嫂?这第二,奴婢算不得新娘子,奴婢这只是进府而已,四爷这叫纳,不叫娶。只有娶才称得上新娘子,所以奴婢不是新娘子。这第三”
      “还有第三?”十阿哥睁大眼睛。
      “不错,还有第三,九爷和十爷一直说奴婢不害羞,这进府当奴才有什么可害羞的?”说完,我朝九阿哥福了福身,“奴婢放肆了,冒犯了主子,还请主子原谅。”
      九阿哥听完,哼了一声,拂袖便走。十阿哥和八阿哥跟着也走了出去。四爷脸色依然铁青,将握在手里的挑盖头的秤子猛地摔到地上,也出去了。只有十三走到我跟前:
      “归尘,你这是何苦呢?”
      “既然我想要的这辈子都得不到了,那么我想我有权利选择生活的方式,我选择宁静。只要四爷永远不出现在我面前,我的生活就将永远是宁静的!”我冲着十三凄惨地笑,最后在十三即将踏出房门的一刻,我轻轻地说,“十三爷,弱水封笔了。她的心死了,哀大莫过于心死,所以她不会再写任何东西了。”
      “你说什么?”十三又冲回房里,“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十三爷忘了弱水三千吧!她本来也引您为知己,只是她现在没有心了,没有心的人士写不出任何东西的。”我还在对着他笑。
      “你就是弱水是不是?”十三立刻反应过来,“所以总是你拿到她的书稿,她总是只与你一个人联系。所以她写的字和印出来的书上的字没差别,因为我认识你的字,对不对?所以你是说你的心死了,所以弱水也就不存在了,对不对?”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我依然对他笑,“忘了弱水,她本就不应该存在。十三爷请吧!”
      十三离开的脚步有些踉跄。

      我过去将房门关上,自己卸了妆,换上了睡袍。房里的嬷嬷,想要阻止,我把她们全赶走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想想怎么样才能逃过沦为没有自由的小老婆的命运。我决定平静地接受现实,这小老婆是当定了,可这自由说不定还能在一定程度上争取一下。我开始为等会儿的谈判打腹稿,多日来的伤心、愤怒、不甘等等的负面情绪使我劳累不堪,没一会儿,我就昏昏地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在叫我,我睁眼看去,四爷沉着脸站在床边,奴才跪了一地。我一直不习惯让人跪来归去的,刚想让奴才们起来,又想到这不是在家里了,自己在这里也是个奴才,于是下床跪在了那群奴才们的旁边。
      我旁边的一个丫头一惊:“主子,您这是?”
      我摇摇头,“我自进了这个府,就再也不是主子了。现在和你一样是奴才,不过我是个有品级的奴才罢了。”
      四爷听了我的话冷眼扫来,怪声怪气地说:“没见过你这样在主子面前还乱说话的奴才!”
      “四爷恕罪,奴婢长这么大,这是头一遭当奴才,没经验!”说怪话谁不会啊,“奴婢这还处在从主子往奴才的过渡时期,反应会慢一些,这举止动作也在努力纠正之中。奴婢以后会竭尽全力地学习怎样才是一个奴才应有的举止、语气等等。”
      说完之后,我欣赏了一下周围那些奴才们倒吸一口凉气的表情,和四爷被我噎地赞同也不是,反对也不是尴尬表情,心里暗乐:原来苦中作乐是这样的,看来我应该像那些革命烈士多多学习才是。
      过了良久,四爷终于咳嗽一声表示他要说话了。
      “四爷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啊?这嗓子是发痒还是疼啊?咽东西困难吗?可别是发炎了,这要是淋巴再怎么样就不好了。”我就是不让你好好说话,等会儿还要谈判呢,这话语主动权很重要的。
      “你是故意的。”四爷挑着眉,语气中居然有一丝笑意。奴才们听了我的话都以你活腻歪了的眼神看我,等听了四爷的话又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看四爷。而我则定格在一种见到鬼了的惊世骇俗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表情?”四爷皱皱眉头。
      我揉揉膝盖提醒他我还跪着呢,然后慢条斯理地回答:“回四爷:奴婢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所以奴婢也不知道自个儿刚才是什么表情。”
      “你们都下去吧!”四爷看看满屋的人,挥挥手。
      我跟着奴才们一起磕了个头,小声随着他们嘀咕了句,“谢四爷,奴婢告退。”然后就猫着腰,无视其它人奇特的眼神,跟着大部队向外走。
      “我让你也走了吗?”四爷不紧不慢的声音从身后追来。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我选择无视他这句话,反正他有没有指名道姓,我可以理解为他在跟这里任何一个不是我的人说话。我加快脚步,出了屋子,准备随便找间屋子,先占一张床。
      “丹枫!”这次声音中带着一丝恼火了。
      “唉!”我叹口气,认命地走回屋里,“四爷还有什么吩咐?”
      “谁让你走了?”
      “回四爷,是四爷让奴婢走的。”
      “我什么时候说你可以走的?”
      “回四爷,就是刚才,您让奴婢们都下去。”我加重了“都”字
      “你一定要和我这么说话吗?去年在天然居那不是还好好的吗?”
      “回四爷,去年天然居奴婢招待的是两个朋友,一个名叫尹祥,一个名叫尹真,朋友之间自然不会拘禁。四爷是主子,当然不可能是奴婢的朋友了,奴婢自然要恭敬了。”
      他半天没说话,过了很久又问道:
      “你今天给十三弟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告诉十三爷弱水三千封笔了,不再写东西了。”原来是为了十三。是啊!在他们眼里,其他的人的生命都不是生命,随时凭他们高兴就可以夺去了。
      “哼”,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接着说,“你跟九弟那番话要是传到皇阿玛耳朵里怎么办?”
      “应该是夸奴婢紧守本分吧!”皇上?我在他面前说得更大逆不道呢。
      “你就这么不愿意嫁我?”我的下巴被抬了起来。
      “奴婢说了,奴婢这不是嫁。因为四爷这不是娶。嫁娶是平等的,所以四爷您就只娶过一次妻,其他的都是纳!既然是纳,对于女方自然也谈不上嫁!”我强迫自己和他对视,不漏出一丝软弱。
      “你是在嫌弃名分?”
      “名分也要看是谁给的!奴婢想要的东西,四爷给不起。既然四爷给不起,那么四爷给的名分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四爷所谓的给名分也不过是小老婆们之间捻酸吃醋时自欺欺人的名头。奴婢对于那些没兴趣,奴婢进来了,就是想赌一把。”
      “赌什么?”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兴趣。我心里一松,他只要有兴趣,我就有办法让他同意和我赌。
      “赌四爷不缺女人!更不缺生孩子的工具!而奴婢可以为四爷做一些,女人做不到,而其他奴才又做不了的事!”我仰头摆脱了他对我下巴的钳制,“四爷既然让奴婢进了府,想必对于奴婢的过去,比奴婢自己了解的还清楚。不错,奴婢四岁进学堂直至今日,对于宁先生的才学四爷或许不了解,但您想想张廷玉张大人的态度,还有一位龙德海,龙先生的频频造访”
      “你说什么?龙德海?”他打断我的陈述,眼中一丝光闪过,我就知道,他知道康熙的化名。
      “不错,龙德海,字秉政。丹枫也在教堂巧遇过两回,算得上认识。这位先生的西学虽说不上有多渊博,但也比一般人要强许多。”心里对康熙不满,下好网了,顺便损他一下。
      “这么说你的西学很厉害了?”他的语气带着嘲讽。
      “谈不上很,只不过洛克神父说,大概可能也许maybeperhaps整个大清没有比奴婢更厉害的了。”一不留神,现代的口头禅一下冒了出来,我下意识一捂嘴。
      “你倒一点儿也不谦虚!你赌赢了,爷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起身准备离开。
      “四爷,奴婢的赌注!”我的要求还没提,怎能让你就这么离去?
      “说!”他面向着门。
      “做人需得有始有终,不可半途而废。奴婢请求四爷准许奴婢继续去学堂。”我叩头行礼。
      “准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哪些其他奴才办不到的。”说完,他抬脚就离开了。
      我立刻瘫坐在地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翻身上床,继续睡觉。

      ————————————————————————————————————————
      解释一下:
      可能反差比较大
      毕竟是从一府的小姐突然间变成小老婆了
      女主是大女子主义者,接受不了。接受现实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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