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 ...
-
说完之后，我立刻躲在十四身后。随后听见十四哈哈大笑的声音：
“十哥，我早说了，选哪个都没好的你不信，这回该信了吧？我认识她也有四五年了，就没从她那儿占过几回便宜！”
“别乱说话！你可是堂堂皇子，总惦记着从我这儿占便宜不觉得丢脸啊？”我狠狠拧了十四胳膊一下，满意地看见他龇了一下牙，“而且你这样说我很破坏我的淑女形象的！”
“你是淑女这世上就没淑女了！”十四笑得乱嚣张，随后又对脸色不好的老九和老十说：“九哥，十哥，你们别介意。你们也就上了这丫头一次恶当，我今天能识破她，那可是因为我和老十三上过她无数次恶当！有一次，她问我和老十三：如果你正走路，面前突然出现一条臭水沟，你懂不懂什么意思？老十三和她认识的时间长，所以没吭气儿。我想了想，说不懂。你猜她给我来了一句什么？”
“什么？”老十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
“她说：卟咚，你掉下去了！”十四说完，老十就哈哈大笑。
“老十三一见这情况，自然说这个简单，他懂。你猜她又来了一句什么？”
“我猜她说：咚，你也掉下去了！不知对不对？”八爷笑眯眯地插话。
“不愧是八哥！一下就猜出来了！就这样我和老十三全掉臭水沟里了。”十四自嘲。
这事儿说完之后，连老九一直阴沉的脸上都露出笑容。我暗暗感激十四，为了帮我解围，他也算毁了自己形象。
“丹枫果然不愧是皇阿玛都喜欢的人。”八爷向前迈了一步，冲着躲在十四背后的我微微一笑。
“八爷过奖了！”我看着八爷温暖的笑容突然觉得冷，连忙拱手自贬：“其实丹枫不过平平凡凡一个女子而已，只因为各位身边的女子都是才貌兼备的出色女子，而丹枫太过于平凡，反而显得有些特殊。就好像各色鲜花齐放的花园中赫然立着一根狗尾巴草一样，自然醒目了。”
“狗尾巴草？你倒有自知之明！”老九听了之后，又开始挑衅。
我刚想应战，一看迎面八爷，胆子立刻变小了：“谢九爷夸奖！”
“丹枫太过自谦了！能被皇阿玛说有见地的人着实不多。”八爷说着瞄了老十一眼，“更何况，皇阿玛还亲口说你这平平凡凡的女子比当今的皇十阿哥要强呢。”
我一阵郁闷：怎么谁都拿康熙那些话说事儿呢？抬头看，老十本来已经缓和下来的面部线条又因为八爷刚才那番话崩了起来，我无奈叹息：
“皇上之所以那么说，想是因为丹枫年纪小，有鼓励的意味在其中。至于八爷也这么看得起丹枫，实在是因为八爷眼前的大山太庞大了，无边无际，八爷一眼看不到边，所以才会看到丹枫这么一块小石头。”
“这怎么说？”八爷挥手，有人搬了椅子桌子上来。我们围着桌子坐下，我坐在十四和老九的中间。不坐十四和老十中间是怕老十说动手就动手，会吃亏。这样坐下虽说安全有保障，但是对面就是八爷，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端起茶碗，抿了口茶，一边理思路一边慢慢说道：
“丹枫，平生最佩服的女人是太皇太后，但是最想做的却是八福晋那样的女人。”
看眼前四人一脸愕然，放下茶碗，接着说：
“为什么佩服太皇太后，与八爷的问题无关，丹枫就不说了。至于为什么最想做八福晋那样的女人，不是因为她的身份，不是因为她的出身，也不是因为她嫁的是八爷。而是因为她敢于坚持，坚持自己的原则。下面要说的可能会冒犯到八爷，还请八爷见谅。”
“无妨。”八爷摆手。
“京城都说八爷惧内所以不敢纳妾，我却不以为然。八爷和福晋伉俪情深，幸福美满，何必还要多加几个人在八爷和福晋中间填堵？听说有几次有人帮着八爷张罗纳妾的事被福晋拒绝了。丹枫以为福晋做得对！福晋为了维护和八爷的婚姻不受破坏，宁肯担上妒妇的恶名。想唐代房玄龄的夫人虽说是有名的醋坛子，但是千百年来，哪个女人不羡慕她？福晋可说是，虽千万人，吾往矣！”
“你可别忘了，你是四哥府里的格格！”老九听了先是一怔，随后抛出这么一句。
“九爷说的是。就因为丹枫就算有心也永远不能做八福晋那样的女人，才更加羡慕。”我点头承认，为这个时代女人的处境而伤感，心里更期待逃出京城之后自由自在的生活。
“如果毓华见了你肯定拿你当知己。”八爷听后嘴角的笑扩大了，我这才知道原来八福晋闺名叫毓华。
“今天是来泛舟游玩的，说这些做什么！”十四看我心情有些低落，连忙打岔，“泛舟自然要喝酒，猜谜喝酒，丹枫不会喝酒，所以我和她一伙，她出谜，我喝酒，怎么样？”
“老十四，你这不是赖皮吗？”老十不干了，“她出的题谁能猜得到？”
“十爷，您这也太瞧不起八爷了吧？”我冲十四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随后向老十开炮，“您怎么能说八爷连我这个弱女子出的谜题都猜不出来？”
“这，那我和八哥一伙！”老十听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八爷，眼珠一转居然想耍滑头。
“老十，你和八哥一伙我没意见，不过八哥可不需要你帮着喝酒，你和八哥搭伙，你干什么呢？”老九丹凤眼向老十一斜，“这才跟兄弟们喝酒，你就想赖酒，要是说出，脸可就丢大发了！”
一番话说的老十面红耳赤，最后好像上刑场一样低吼道：“喝就喝！谁怕谁！”
他这样我反而不好为难他，感觉就像大人欺负孩子一般，看着老十有些挫败的表情笑着说：
“既然都没有搭伙的，我和十四搭伙也不合适。这样吧！我出题，没猜出来要喝一杯酒，然后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选择之后由第一个猜出来的来提问或者指定冒险的内容。若是你们三人都没猜出来，各喝两杯，如何？”我把以前玩儿的真心话大冒险改了改。
四个人都说可以，尤其十四，兴奋非常，老十却紧张非常。
“你还没说若是我们都猜出来，你怎么办？”老九提出异议。
“其实我觉得你们都猜出来的可能性为零。”我笑道，“但是为了公平起见，若是你们都猜出来了，我就唱首曲子吧！”
老九点点头：“那你出题吧！”
“问：孔门弟子共有几人？”我看着眼前三人，估摸着应该也就八爷有实力答得出来。
“这谁知道？”老十一听题，立刻放弃，端起酒杯，“我先喝了，等会罚完了，我就不喝了。”
“孔门弟子三千。”十四笑。
“其中达者七十二人。”八爷也笑。
“这读过《论语》的都知道吧？”老九眯眼斜我。
“不错，这回是十四掌罚，十爷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我不怀好意地问老十。
“真心话吧！”老十看看十四。
“丹枫，你想知道十哥什么事儿，我帮你问！”十四拍我肩膀，一副哥俩儿好的样子。
“我想知道，十爷最后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十四你敢帮我问吗？”我无辜地看向十四。
老九和八爷听了，都掩着嘴笑趴在桌子上。十四忍着笑看向面色有红有青的老十：
“十哥，说吧！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替老十说！好像是八岁的时候吧。”老九自告奋勇，完了还求证一下，“是吧，八哥？”
八爷看着明显已经有老羞成怒倾向的老十，没说话，只是点头表示老九没说错。
“好了，我接着问：七十二人中有老有少，你可知其中冠者几人，少年几人？”我照搬《射雕》上黄容的原话。
“还有完没完了？”老十一听又是这种问题，又灌了一杯，“你欺负我书读得不好！”
“《论语》上没说这个啊！”十四听后，喝了一杯酒说，“我认栽。”
“我也猜不出来。”八爷说完，也喝了一杯。
我得意，猛看见对面八爷眼中闪过的不知是什么意思的光华，心一抖，低眉顺眼，开始佯装大家闺秀：
“不知九爷考虑的如何了？”
“嗯，你这题也算是别致。我琢磨着应该是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对不对？”老九想了想，“五六三十，六七四十二，加起来总共七十二。”
“九爷说的正是答案！”不愧是做生意做成精的老九，只要和数字有关，他都敏感，“八爷，十爷，十四，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老十吸取刚才的经验，换了选择。
“我也大冒险。”十四对我刚才的问题也是心有余悸，和老十选了一样的。
“老十四，老十都选的大冒险，我也大冒险吧！”八爷说完，看了我一眼。
“丹枫，你说让他们做什么好呢？”我正想着刚才八爷那一眼是警告我不要多事，还是其他什么意思，还是无意，老九在那边发话了。
“九爷觉得怎么做顺心怎么好啊。”我谄媚，八爷实在得罪不起。
“我一时还真想不出，交给你吧！”老九笑，“若是徇私情可不行啊！”
我怒：这两边都惹不起，可该怎么办呢？看着八爷，再看看老十，再看看十四，突然有了主意：
“那就让他们三人，一人唱歌，一人伴奏，一人伴舞，如何？”早知道八爷会吹箫，只要不得罪八爷，老十不用怕，十四更不用怕。
“我伴奏。”八爷第一个说话，说着让人送过来一支萧。
“我唱歌！”我捅了十四一下，他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我不伴舞！”老十委屈得不得了，“凭什么三个人受罚，就得我伴舞？”
“十爷，您不愿意伴舞，你早说啊！你都等八爷，十四选完了，您说您不伴舞怎么成？”我双手一摊，“您看八爷和十四谁愿意和您换？”
“行了！不就跳个舞吗？看你扭扭捏捏的，像个娘儿们！”老九看到老十的反应，显然对我这个安排十分满意。
如此，我有幸看到了大清朝阵容最豪华的一场演出。如果不算十四中间唱茬音，如果不算老十伴的蒙古舞有点儿像一支大猩猩围着十四转，如果不算八爷因为被老十逗得气息不稳，萧吹得时断时续，这可以说是一场完美的演出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