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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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调情吧？怎么看都像是调情……
华生发了会儿呆的工夫，伊丽莎白的身影出现了，捧着装饮料和小吃的托盘回来，笑着说：“久等了，排我前面的那家人找零钱花了点时间。”
“唉，早就说过，让我去买不就好了？”韦翰起身从她手里接过托盘，坐下时很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肩膀，态度亲昵，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华生大脑却一片空白。
所以，这个韦翰就是伊丽莎白刚交往的男朋友？
那夏洛克她、她刚才到底是在……干嘛？
他眼睁睁看着韦翰刚和伊丽莎白说完话，又借着转过头的机会，和夏洛克隐晦地眉来眼去。
华生：“……”
说是隐晦，落在自己这个旁观的局外人眼中，分明是太明目张胆了。
这不就是背着朋友、不，当着朋友的面挖墙脚？！
华生并不这么愿意去设想夏洛克，但目前来看，似乎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他顿时惊恐起来。
接下来那一场电影，他也看得浑浑噩噩。
他们选的是一部惊悚片，本来是图气氛好，可实际效果却有点糟糕。
莎拉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心不在焉，被恐怖音效吓得不断拉扯他的手臂。等散场后，两个人都心有余悸，甚至没心情多聊几句，便匆匆结束了这一晚的约会。
华生一边踱步往车站走，一边思考人生，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影子旁边多了一道黑影，才想起有个被自己遗忘了的委托人。
他一扭头，对上那双忧郁的深红色眼眸，脸色讪讪地，这回可说不出什么“她在忙着工作”这种借口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同走在摄政街大道上。
华生忍受不住尴尬的沉默，率先开口：“你找夏洛克，是有什么麻烦吗？”
爱德华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很轻：“我女朋友不见了。”
华生：“哦……”
又是一个失踪案。难怪这小鬼被夏洛克晾了这么久，一定是觉得太普通太无聊了，根本不想接。
华生有些过意不去，又问他：“事情发生多久了，你报警了吗？”
“一个多月了。”爱德华先是点头，又摇头，神色愈发低沉，声音里饱含痛苦，令人同情，“她的父亲就是警察。”
他又低声说，他听说夏洛克是专门解决警察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的神探，才将最后的希望放到了她身上。
华生无言以对。几个小时前，他还说夏洛克在忙着其他案件，结果……他们都看到了，她忙着和帅哥说说笑笑！
当着爱德华的面，根本没法掩饰。
“这个，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他支支吾吾，试图和爱德华解释。
年轻人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华生这时候才发现，在昏暗的光线中，对方的猩红色虹膜显得幽深可怖。
——看起来像是整整一个月没睡好觉了。
华生很是同情，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重重地叹气：“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请放心，夏洛克对失踪案很有经验的……上一个委托人，她只花了两天半就找到了他的未婚妻，还顺带破解了一桩重大走私案呢！”
一番安慰后，他成功劝走了爱德华。再回到贝克街，华生抬头望着漆黑的窗户，心情突然沉重起来，推门而入，缓缓走上台阶。
“晚上好，华生。”
华生刚要打开起居室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
夏洛克居然已经回来了。
他拧开门把一推，漆黑的屋子里，对面的沙发上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怎么不开灯？”华生一边打开灯，一边忍不住问，“你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吗？”
“嗯？我不是说了，和丽萃出去玩么？”
夏洛克歪头作不解状，头顶亮起的灯光照得她一双睁大的眼睛十分无辜。华生差点就被她骗过去了。
“不只是和班纳特小姐吧。”他凉飕飕地说。
“嗯，顺便替她检验一下男朋友。”她镇定地点点头，身体也同样放松地陷在沙发垫上，声音很从容。
华生顿时语塞。
检验？……难道是他误会了什么？
他迟疑地对上夏洛克的眼睛，那双浅色的灰眸中隐隐有笑意，漫不经心，充满了胜券在握的自信，唯独没有窘迫和尴尬。
“倒是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今晚的约会不满意？”夏洛克将问题抛了回来。
华生干咳：“没有啊，我和莎拉挺好的——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今晚有约会？”
夏洛克挑了挑眉毛，脸上写着：这还用问？
华生把刚要说出口的疑问又咽了回去，决定不给她展示的机会。
“对了，那天……”他轻咳一声说，“就是那个神出鬼没，身手跟蜘蛛侠一样的委托人又来找你了。”
华生将爱德华和他失踪的女朋友描述了一通，叹气道：“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你不考虑帮他一下？听他口音，好像还是美国人呢，千里迢迢跑来伦敦……”
夏洛克依然保持着大爷一般的姿势靠在沙发背上，动都没动。
“哦，他啊，我知道。”她不假思索地说，“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只是一个老套的三角恋的故事。他的女朋友并没有失踪，只是跟着小狼狗跑了。”
“……”
华生迟缓地“啊？”了一声，有些难以置信，就这样？
夏洛克向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华生说：“那你打算怎么……”
对此，夏洛克表现得经验丰富，沉着道：“唉，这些第一次谈恋爱的人总是太痴情，告诉他们真相未免太残忍，他们打死也不会信的——这种时候只能随便编一个故事骗一骗他了。”
华生：“……啊？？”
“比方说，他女朋友不是不爱他，也不是移情别恋，而是因为得了不治重症，才忍痛远离他的身边，在安静的角落里痛苦地度过人生的最后时期……”夏洛克随口就来，熟练得令人震惊。
她最擅长的是分析和讲道理，却选择用这种方式敷衍人，可想而知，她已经见识过很多不讲道理的委托人了。
华生的同情迅速从委托人转到了她身上。
“辛苦你了。”
客厅里沉默了一会儿，夏洛克又若无其事地提起：
“今晚约会怎么样？”
华生困惑地看了看她，给自己倒茶：“我都说了，还行，看了一场可怕的电影……怎么了？你觉得莎拉也有问题？”
“那倒没有。”夏洛克说，“不知道你周末有没有别的约会安排——如果没有，明天收拾一下行李，达西先生请我们去度假。”
华生又被呛到了。
“你们不是没在谈恋爱吗？”
夏洛克敏捷地躲开了从他杯子里溅出来的水。
“我也不明白，可能他还想继续试试。”她皱眉沉思片刻，似乎有些担忧，但很快，眉头又松开来，脸上浮起笑意。
“不过没关系，我有对策。”
*
第二天傍晚，华生从火车上下来，放慢了脚步，看着班纳特一家从自己身边挤过去——班纳特太太带着几个女儿，叽叽喳喳的，堪比几千只鸭子。
他缄默了：所谓的对策，就是找一堆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往达西面前凑吗！
夏洛克没有给他长吁短叹的机会，默不作声从后面扯了扯他的袖子，往前示意。
“又见面了，华生医生。”伊丽莎白从她母亲和姐妹身边离开，走过来和他们问好。
英俊潇洒的韦翰跟在她身边，拖着行李箱，寸步不离的样子像个骑士。
“这是乔治·韦翰，我们在社区一起做志愿的朋友。”伊丽莎白为他们做了介绍。
她本来就爱笑，看向韦翰时，脸上更是吟吟笑意，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神采，让人看得晃眼。
华生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尽力让自己忘记昨晚所见，反复默念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不动声色地握上去：“你好，久仰。”
伊丽莎白又介绍了她的几位家人。
班纳特太太有些咋咋呼呼的，嗓门很大，也很热情，握着华生的手，絮絮叨叨打探着他的基本情况，被伊丽莎白瞪了一眼，才不情愿地放下。
她已经不那么年轻了，但从她的脸上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美貌——这份宝贵的财富毫无保留地传给了她的女儿们。
一头金发的简是班纳特家的长女，有着动人的美貌，几乎一下子就吸引了华生的目光。她含蓄地微笑着，和他握手，轻柔地说：“很高兴认识你，华生医生。”
相比之下，伊丽莎白的三妹玛丽就朴素多了，性格也很内向，不怎么爱说话，向他们点了点头，便默不作声地缩到了一旁。
然后是两个年轻又活泼的高中生妹妹，凯瑟琳和莉迪亚。
凯瑟琳正好奇地打量着华生，就被莉迪亚紧张地拉过去，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两个动如脱兔的女孩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敬畏无比，仿佛他是个从荧幕里蹦出来的汉尼拔。
她们不约而同地退到母亲身后，安静如鸡。班纳特太太回头诧异地看着她们，欣慰道：“孩子们长大了啊。”
华生：“……”
这趟旅程是伊丽莎白和她姐姐简一起制定的，她们在海边上订了一个度假屋——恰好，这片度假村都在达西的产业下。
达西本来只是和几个朋友小聚，得知夏洛克和她的朋友就在附近，才顺势邀请他们一起加入。
夏洛克两边都答应下来，很快就制定了一套计划。
伊丽莎白正要按着行程计划去租车，被夏洛克拦了下来。
“忘了跟你们说，你们预定的那个度假村的老板……刚好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会派车来接我们，请大家一起吃个晚饭。”她轻快地眨着眼睛，“你不会介意吧？”
伊丽莎白迟疑了一下，和简交换了个眼神：“这样是不是太唐突了？既然是你的朋友……”
话还没说完，就被班纳特太太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哦，天啊，夏洛克，你真是丽萃的好朋友！居然认识度假村的老板，真是了不起的人脉……我是说，你这位朋友真是太慷慨，太好心了。请务必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正有此意。”夏洛克答道。
韦翰却面露沉思，踌躇了会儿，被伊丽莎白碰了碰手臂：“怎么啦？”
“没什么，”他回过神来，朝她点点头，又收敛了表情，问，“不知道这位大方的朋友怎么称呼？湖区度假村的费用可不便宜，等会儿可要好好感谢他。”
夏洛克朝他微笑：“应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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