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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慕白衣重生前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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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赤月教和连曦定下那个约定的第二日便离开赤月教去了京城。
在那里,开始时他以为他得到了答案,却在看到龙椅上的那个人在他面前亲自将长剑送入自己的胸膛后开始疑惑了,漓越的皇帝,他曾经的弟弟,在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后在他面前亲手了结了自己的性命,在他合上眸子前还丢给了他一个更加让人惊讶的消息,“她没死,琴隐还是有琴的时候借着那场火把她交给了他的弟弟苏合带出了宫,现在的她应该在快快乐乐的活着……那些对你重要的人都离开了你,是我赢了,皇兄。”
十多年前他离宫不久后在一场大火中丧生的那个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皇妹,他一直以为她死掉了,可现在却有人跟他说她还活着。
琴隐……曾经的有琴,苏合,赤月教的有琴……他脑海中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但当他去赤月教找那个有琴想问清楚时却得知有琴和连曦已经一前一后分别离开了赤月教,不知去了何处。
接着他离开漓越去了凤来和圣天,一年之中在其他国家他见到了许多先前听都没听说过的风景。
其中一次路过苍山毒发昏迷之时竟还见到了圣天传说中活了几百年叫做不归的不死人,苍山很美,蔷薇花丛漫山遍野,池中的莲花也开得极盛,莲叶下周身赤红的鲤鱼不知疲倦的嬉戏游着,不归只说他在等人却没说他在等的是什么人。
临走前不归给了他一个可以驱余毒的药方,其中的药引便是他曾经沉睡了五年地宫中的冰露草,已过了一年他想也到了该回漓越的时候。
天大地大,原以为他与连曦再难有相见之期,却没想到竟在圣天边境再次见到了她。
那日微风和煦,海面上泛着粼粼波光,白色的水鸟在天边回旋。
就在船帆升起巨大的船刚刚离开栈桥时站在甲板上望着海面的他忽然听到栈桥那边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那道绯红色身影沿着栈桥朝着船的方向奔来,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他还是认出了那抹朝船奔来的人正是连曦。
连曦边跑边回头朝身后紧追着的那群身着铠甲的兵士道,“来抓我呀,哈哈哈!”
到了栈桥尽头见船已离开一小段距离,连曦却也不急,朝身后的兵士们做了个鬼脸,脚踏栈桥边的高台朝着大船纵身一跃,如长了翅般稳稳的落在了甲板上。
见她上了船那些兵士只能放弃转身离开。
“哈哈哈哈,没想到圣天的御林军也不过如此,追了那么久连我一个小小女子都抓不着!”
连曦得意洋洋的朝兵士们的背影连做好几个鬼脸,从身上摸出些碎银正准备找船上的头头付船费,侧头恰巧见到不远处含笑看着她的慕白衣,抬手掐了把脸,感觉到了痛感后抬腿朝他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他,惊喜不已,“慕白衣!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在圣天转了转,正准备回漓越,你呢,”慕白衣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问。
“我?我去了圣天皇宫,本是想找圣天皇后问件事儿的,谁知道事没问成差点被扣在那里,实在被那个太子苏玄墨缠的受不了只好偷溜,然后就与他的属下斗智斗勇了一番,刚刚才彻底甩掉了他们,”连曦很是兴奋的说着,“那时只知你去了京城,没想到你竟然也来了圣天,真是太意外了!”
说罢放开他欢呼一声朝船舱里跑去,慕白衣望着她的身影有些失神,一年未见她好似变了许多,但却莫名觉得哪里怪怪的,到了用晚饭候本想喊她一同用饭却见她的房内空无一人,去厨房拿了些饭菜放进食盒拎着上了甲板。
夜幕四合,圆月高悬,无数星子缀在天际,月光照在船上在甲板上铺洒下一地银辉,盘膝坐在甲板一角的连曦身上宛若被渡了一层银光,她就坐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比以往每次都要远。
连曦听到脚步声靠近扭头望了一眼,见他拎着食盒,拍拍身边的位置开口,“慕公子想得真是周到,正巧饿了,刚还在想要不要去寻点东西来吃,慕公子就雪中送炭来了。”
“夜里风凉,坐在这里做什么,”慕白衣在她身侧坐下,灵敏的嗅觉捕捉到了淡淡的酒香,不禁笑道,“躲在这里偷偷喝酒?”
“今天月色这么好怎能没酒助兴,”连曦献宝似的从左手边拿起一壶酒举到他面前,“白衣快闻闻,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儿从圣天皇后那里讨来的果酒,在咱们漓越可不是想喝就能喝到的。”
慕白衣接过酒放在一旁 ,“还没说你去找圣天皇后是为何事。”
“就知道你会问,”连曦抬头望了望皎洁的月色,开口,“有传闻说圣天皇后原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所以我去问问她知不知道回去的办法,谁知她的好儿子苏玄墨知道我的目的后天天缠着我,对我见圣天皇后的事万般阻碍,还说我再问什么回去的事就把我软禁起来,没办法,我只好放弃。”
“既然来到这里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够回去的,”慕白衣并未再问,从食盒中拿出一叠糕点,“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种!”连曦一脸惊喜的接过,捏起一个塞进嘴巴含糊不清的道,“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舍不得走了。”
尽管她说得含糊不清慕白衣还是听到了‘舍不得 ’、‘走’这两个关键词,“你要去哪里?”
“诶,我有说过么,定是白衣听错了,”连曦笑嘻嘻道,“我是想说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圆。”
语罢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揉了揉眼睛,抬头望天道,“我要在这等着看明早的日出,白衣先回去吧。”
“我陪你,”慕白衣抬手拍拍她的脑袋,“许久没能这样好好赏月了。”
“那敢情好,”连曦往他身边移了移笑眯眯的抱上他的胳膊,“海上明月与海上日出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我一定要好好记住它们的样子。”
夜风静静的吹着,两人并肩坐在船板上看着那轮圆月从高悬于正空至渐渐西落。
待天色即将破晓之时回过神来的慕白衣原以为靠在他肩上的连曦早已睡着却不想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东方太阳即将升起的地方。
初阳从平静的海面渐渐升起,迸出的第一缕光芒照耀在她的脸上,见她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东面,慕白衣神色一凝,“你的眼睛……”
“啊?”连曦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见日头已蹦出海面,惊喜万分的起身欢呼,“日出!终于等到了!”
见她眼中的神采一如往常,慕白衣以为方才是他的错觉便没再多问,起身开口,“海上日出果然另有一番韵味。”
“这艘船到漓越会有半月路程,咱们每天早上都来看日出如何,”连曦望着红日脸上洋溢着喜悦,“多看几次就能记得更清楚。”
慕白衣没有细想,只以为她是因着第一次见到海上日出而激动便应了她,没想到接下来的一路每日天刚蒙蒙亮连曦便跑进他房中将他拉起去看日出,近半月路程里竟无一日遗漏。
意外的是最后一日他在房中醒来时天已大亮,连曦并没有来喊他……
正想着或许她是想偷个懒,猛然察觉到不对,起身穿衣奔至她的房间,推门而入却见房内被褥整齐空无一人,中间桌上用一小坛果酒压着一页纸,纸上只写了八个字:果酒送你,后会有期。
拿着那页纸出了船舱问了船上小厮才知她竟早早就等在了船板上,天未亮时船一靠岸她便拎着包袱单独一人下了船。
下船买了匹马直奔赤月教而去,到了那里却听连景说连曦自一年前离开后就再没回去过,在赤月教等了几天也没见到她的人,慕白衣越发不安起来,和连景告了别便去别处寻她。
可惜的是接下来的三个月中几乎把漓越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她。
他甚至回到码头找到他们乘过的那艘船确定了她是否真的下了船,当船上的人再三保证说亲眼见她下了船后心头隐隐升起不安之感,回了漓越却不和赤月教的联系,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躲着他们,而他竟然连她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的原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