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BLEACH 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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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在一瞬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包括阿散井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栗原瞳下一秒会隔开那个男人的动脉血管时，栗原瞳却在一片灼热的目光中淡定自若的收了刀。她半垂着头，稍稍侧了侧脸，下巴微扬，阳光下每一根卷曲的睫毛末梢仿佛都缀有碎金，整张脸的线条也柔和了不少，平白少了几分冷意。
“瞧你们吓得，我开个玩笑而已。”
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神从惶恐变成了惊悚。
栗原瞳会开玩笑简直比当初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会结婚这事儿还让人难以置信。
而那个被栗原瞳用刀威胁刚刚逃过一命的男人，眼神中除了不可置信，还夹杂着些许的失望和惋惜，完全没有一点儿劫后余生的喜悦。嘴角那丝古怪的笑意也消失不见，整个人的气势都随着栗原瞳的收刀变得更加的不可捉摸。
这一幕，阿散井没有察觉，包括大前田在内的所有二番队的队员，也没有察觉。
他们所有的心神几乎全部放在了举手投足间能轻易置人于死地的栗原瞳身上。
“哈哈哈……原来是开玩笑，”大前田抽了抽嘴角，怔愣了没几秒便极为配合得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还狠狠地拍着一旁手下的肩膀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腕上黄金打造的手镯在阳光的反射下几乎亮瞎了众人的眼，“我就说栗原さん不是那种会公报私仇的人……哦不是不会轻易动手的人……我是说你是个很温柔的人……”
阿散井恋次：“……”
二番队队员：“……”
被拍的手下：“……副队长您轻点儿……”
这话听上去实在是太假了，整个静灵庭谁人不知栗原瞳一言不合就动手，虽然没人见她发过火但也绝对不是个好脾气，跟温柔一词是肯定不沾边的，这话可以说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栗原瞳也不知是懒得和他计较还是真这么认为，居然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承认道：“嗯，我也这么认为。”
“……”
这下连大前田自己都无语了，他怎么说只不过是因为词语匮乏的厉害没别的话了，谁知道栗原瞳居然还真这么……他囧了囧，试探道：“那我……可以把人带走了？”
“嗯？”栗原瞳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大前田伸手指了指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看着他们的男人，“就他……”
“你回答我了？”栗原瞳淡淡的反问他，丝毫没有身居下位的自觉。任谁看去栗原瞳都更像是副队长，大前田才是那个三席。
大前田皱了皱眉头，原本因脸肿而变小的眼睛看上去存在感更为稀薄，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承认了一直避而不答的问题，“是，的确是你知道的那样，我知道你和……之前的关系，但就算如此……”
大前田想说那你也不能私自动刑泄愤啥的，哪知栗原瞳却摆摆手，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打断了他的话。
“哦，那你带走吧。”
大前田有些反应不能的看着她，“栗原さん你……”
“我开始以为他是栗原家的人，虽然表面上我脱离了栗原家，但有时候……能帮的还是会适当帮点儿的，”栗原瞳像是知道他们在疑惑什么，边朝他们走来边给了个极有人情味儿的解释，“既然现在知道是认错人了……”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也已经成功的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缘由。
阿散井在不远处沉默不语的看着这一切，也不揭穿她。
“原来如此，”大前田没有多想，接受了这个理由：“那还要多谢你了，栗原さん，要不是……”
“不用见外。”栗原瞳走过他身边时脚步顿了一顿，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轻轻开口：“好好审。”
留下这句让人二丈摸不着头脑的话，栗原瞳继续抬起脚，走到阿散井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能起来？”
在旁边看了半天的阿散井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发现栗原瞳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他眼前，顿时利索的爬起来连声道：“能能能！”
“走吧。”栗原瞳点点头，带头走了出去。
身后的二番队队员看着他们的背影，悄声问大前田：“副队长，您明知道那个人身上的伤口和栗原三席无关，为什么要说……”
“无论有没有关，我都要感谢她。”大前田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别再说下去，“你真以为有什么栗原家的人？”
“难道……”手下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大前田沉默片刻，看着没有反抗之力被带走的男人，稍显肥胖的脸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说，“反正我只要把人带回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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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栗原瞳带着阿散井走出了那片树林，也没有再继续逛下去的意思，转而朝着静灵廷的方向走，看样子是打算回去了。
周围四下无人，阿散井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紧皱着眉头，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
“有什么想问的，问吧。”栗原瞳走在他的斜前方，按角度来说根本看不到阿散井脸上的表情，却好像后面长了眼一样，大方的开口道。
然而阿散井闻言却没有丝毫的开心，反而将眉头皱得更紧。他看着前方栗原瞳的背影，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措辞，最终却只问了一个看似并不甚重要的问题：“前辈，为什么是我？”
“恰巧而已。”栗原瞳随口答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诚意，她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用，像是早就料到了问题而准备好了答案。
阿散井自然不信：“那为什么要让我去……为什么不亲自去？您都没有看到树林里的人到底是谁不是吗？”
“我事先得到了情报。”栗原瞳说：“而你，不过是顺便锻炼一下。”
这话漏洞百出，却又理直气壮的让人无法反驳，阿散井哑口了半天：“……那你们口中说的那个叛逃的人是谁？”
“和你没有关系。”
“但和您有关系不是吗？”
“那又怎样。”
“您一开始是真的想杀了那个人吧？根本不是……不是在开玩笑！”
栗原瞳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脸，将他脸上所有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
“您让我去……是不是无论是我杀他还是他杀我都无所谓，如果他杀了我……就刚好有理由对他下手了，我说的对吗？”阿散井直直的对上她的目光，褪去了所有的恐惧和怀疑，只余下刨根揭底的执着和勇气。
“怪不得他没有选你。”栗原瞳看着他，忽然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话。
“……什么？”
“看来我在大众眼里的印象挺可怕，”栗原瞳没什么情绪的陈述了一下事实，接着便回过头，重新迈开脚步。
“那个人受伤了，你不会死。”
阿散井在原地怔了一下，紧接着大步追上她，“但您是想杀了他没错吧？”
“你觉得那个人看到我什么反应？”栗原瞳没有回答他，却反问了另一个问题。
“反应……”阿散井挠头想了一下，那个人的表现太过于平淡，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外露，“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非要说的话，大概是……解脱？”
“你都知道我想杀他了，”栗原瞳慢悠悠的开口，头也不回的问道：“你说，他知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个人是在等着栗原瞳来，等着她来杀了自己。所有他没有逃跑，没有惧怕，因为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阿散井脑海里瞬间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为什么要等着栗原瞳来，为什么不是别人？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不行，原本要抓捕他的二番队也不行。
此时逐渐西沉的夕阳并没有完全没入到地平线以下，尚还带着暖意的光芒覆在身上，阿散井却感觉冷汗湿透了全身。
栗原瞳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远处的天边上，平静的面孔沐浴着金红色的光辉，显得圣洁而高高在上，有一股出尘的淡定，像是无论多大的风浪都在这张脸上掀不起丝毫的波澜。
“已经晚了。”
就算她收了刀，没有杀那个人，也已经晚了。
从她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从她无法当作不知道此事前来查看时，有些事，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无论她准备的再周全，计划的再详密，考虑的再怎么多。
——栗原瞳在意浦原喜助这件事，已经无法隐瞒了。
阿散井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才察觉天色早在不知不觉中黑了下来，但眼下谁还有心神去关注这种事，他焦急的看着栗原瞳，颇有一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架势。
“前辈！ 现在不是关注天色晚不晚的时候吧！”
“哦，那阿散井さん，你饿吗？”
“……栗原前辈！”阿散井简直无奈了：“这是有人故意的吧？故意试探您……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您可是三席，谁敢……”
话说到这阿散井突然停住了，三席之上只有副队长和队长，难道……
“这件事蓝染队长知道吗？”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他……”栗原瞳顿住了脚步，身后的白道门正缓缓落下，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完全掩盖了她的后半句话。
“呃……他是您的队长不是吗？”阿散井抽了抽嘴角，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实际上他下意识的觉得此事该被蓝染队长所知完全是因为两人间的八卦绯闻……
传言市丸银去三番队当了队长后曾问过栗原瞳要不要和他一起去三番队当他的副队长，毕竟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一直都为众人所知，哪知栗原瞳却出乎意料的拒绝了。
众所周知以栗原瞳的实力其实当个副队长都委屈她了，这人却偏偏要留在五番队里继续当个三席。这么大的事要是不生谣言，那简直都对不起群众的八卦之心。
因此这事没多久便出了好几个版本来猜测栗原瞳的真实意图——
1.栗原三席是因为蓝染队长才拒绝了市丸队长。
2.栗原三席对三席这个职位情有独钟是因为怀念多年前死去的至交好友，秋本弥生三席。
3.虽然早有足够的实力却不当队长，是因为多年前浦原队长的原因。
总之不管真相怎么样，拆散了市丸银和栗原瞳这一对官方CP的锅，蓝染都背定了。
“他又不是我爸。”栗原瞳和他对视了片刻，似乎颇为惊奇他的这个理由，歪着头表示自己的疑惑，“难道我去哪儿做了什么有什么问题都得和队长报备？”
“……说得对。”说得简直太对了，阿散井扶额，短短一天的接触他就充分认识到和栗原瞳说话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或者不如说对方永远有自己的那一套道理，总是理直气壮的让人无法反驳。
“相比之下我该和银报备吧，”栗原瞳兀自点头肯定道，看来对于自己的绯闻CP还有一定了解，边说着边重新迈开脚步，“怎么说我们俩也是……”
话说到一半却卡了壳，阿散井看着栗原瞳突然沉默下来的侧脸，也顺着往前方看去。
一身白色羽织戴着眼镜的褐发男子站在拐角处，几乎完全与夕阳下的暖光融为一体，镜片反射看不清眼神，阿散井却仍旧能感觉到对方见到他们后的喜悦。
“栗原さん，你回来了，”蓝染停顿了一会儿，朝他们走来，“你们在聊什么？报备什么？”
“蓝染队长！”阿散井脸上表情一僵，立马朝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心想着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尴尬的都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眼神，更别说回答这个问题了。
“阿散井さん。”蓝染有些惊讶的朝他点了点头，似乎没想到他怎么会在这里，不过倒也没多问的意思。此时他更多的心神还是放在栗原瞳身上，两个人默契的不再多说，一致等待着栗原瞳的回答。
“哦，报备约会。”栗原瞳抬手指了指身旁的阿散井示意约会对象，极为淡定的扔下炸弹，“你也想知道吗？蓝染队长。”
蓝染：“……”
阿散井恋次：“……”
这一瞬间阿散井恋次极为后悔为什么刚刚没有自己亲自来回答这个问题，栗原瞳说话真是太有水准了，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他身为当事人都要被炸得跳起来，更遑论其他不知情的人了。
在这一片微妙又古怪的气氛中，右边的路口处又传来一个带着更为古怪笑意的声音。
“呀嘞呀嘞~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所有人一起循着声音抬头看去，只见同样一身白色羽织的淡紫发男子抄着手溜溜达达的走过来，英俊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似乎有些兴味盎然的打量了阿散井一眼，语气颇为漫不经心，却让空气中徒然生出了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瞳，你跟谁去约会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BLEACH 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