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四章 那些身不由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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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有转机的选择了直飞，近16个小时的飞行仍然是件折磨人的事情。当柏木由纪和高桥南两人折过9小时的时差踏上苏格兰格拉斯哥的土地，是在伦敦时间隔天的清晨。可就算这样，在两人领取了行李辗转来到距离Stranding古堡最近的城市，也已经是当天的傍晚。因为古堡的特殊位置，两人决定在这个城市住一晚，隔天再租车进入地处远郊海岸的Stranding。
5月的天气里，苏格兰的大地虽然依旧有些冷，但也已经遍染了春日的色彩。只是这一路上的两人却依旧保持着飞机上的时的那种沉默。所以直到安顿好行李前的几十个小时里，高桥南除了在飞行时稍稍的休息外，一直都沉默的抱着由纪整理的那些资料不放手，而由纪似乎也沉浸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那不时显露的不安，就连习惯了无视无关人士的的高桥南都有些看不下去。
用新换上的手机卡向Allen确认了第二天的行程，也得知了Stranding古堡将在两天后举行竞拍前入住体验相关活动的消息，由纪握着手机，看着宾馆窗外雨后还蒙着雾气的城市。明明时间已经那么的紧迫，可是自己的行动却还在兜着圈的停留在距离真相之外的遥远处，这让由纪觉得无力又烦躁。不想再呆在旅馆的房间里瞎想，由纪来到隔壁高桥南的房间前敲响了她的房门，告知她自己想要外出走走。
“你确定不用休息一下？”看着柏木由纪不佳的脸色，高桥直白的问。
“一会儿吧。晚餐我已经预定好了，一会儿到点了，会有人送过来的。”
“谢谢。”
“不，该说谢谢的是我。或许有些迟了，不过，接下去，也请多多关照。”告诉自己打起精神，由纪在致谢后，微笑着转身离开。
位于苏格兰高地下的城市就算在这样的天气里也依旧保留着属于它特有的节奏，往来的行人脚步不疾不徐的，街道两旁偶尔一阵咖啡的香味飘在蛋糕烘培的浓郁香甜里。就是这样的，时隔两年多的再一次走在这分明依旧熟悉的街道，一遍遍的逼迫着自己，由纪奢望着能够从回忆中抽身，只像个观光的过客那样的行走散心。可是，看看手中被好心的旅馆主人塞给的旅游地图，由纪却始终没有展开，因为根本不需要这样多余的东西，自己的脚步却已经不听使唤的向前，仿佛一种牵引，当由纪回过神时，自己已经来到了这栋不大的白色公寓前。
位于CV3的地段，联排结构的公寓不像市中心的那些楼房，古朴的砖墙外表下，透过黑色铁艺大门向里面看去，里头长长草坪上，两个木质的秋千在风中微微的晃荡着……
三年前，为了追查祖母病逝背后的真相，柏木由纪在这栋不算大的公寓里停留了半年的时光。从阳光渐渐凉去的10月开始，一点点的走过那一年寒冷湿润的冬天，再到吹过来年3月肆虐的风，最后，在4月末那个忧伤缠绵的雨夜，她在那个人的注视下，狠下心匆匆的离开。
而现在，面对着小小的电子门锁，由纪的口袋中已经没有了可以将它打开的房卡。看着一个一头棕色卷发的男孩在出门时顺便为自己打开了门，由纪犹豫着是否要进去。Reception里工作的还是三年前的那个小胖姐，在看见由纪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激动的上前拉住了还一脸踟躇的人。
“ICE, my good person!”（ICE,我可爱的人！）
有些愣怔的看着小胖姐挪动那圆圆的身子小步快跑着来到自己的面前，直到她这样热情的拽着自己的手不放开，有那么一瞬间，由纪觉得自己只不过是离开了这个建筑一小会儿而已，就像那时去市中心的超市购买一周两人份的食物那样的，而那个人，应该也还在自己的身边……
“Are you back to fill your degree”（你是回来继续完成学位的吧？）或许是太想念这个远方的朋友，小胖姐在由纪还没开口前就给了她这样突兀出现的绝佳理由，并开心的告诉她当年租住的那间房正好空着，就二话不说的带着由纪去看房。
来到这个房间前的路上，好多次由纪都想要开口问一问小胖姐那个人是不是还住在这里，可是脑海中，却总有一种错觉，觉得那个人还已然在自己的房间，像过去的许多晚上那样的赖着不愿意离开。于是，也就再没有勇气去问一个结果，直到这一刻真的踏入这空旷的房间……
小胖姐在叮嘱着由纪回头要一起聚餐后，就不得不重新回到Reception里继续值班，留下由纪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屋子的惆怅情绪。
几乎是战战兢兢的深深呼吸，由纪漫步着走入，环视着周身这空了的房间，才惊觉记忆里原本那一桌一椅的样子，都是那么的清晰。再度站在这个房间的阳台，抬手轻轻的抚去露天的栏杆上细腻的落灰，傍晚最后的阳光下，指尖的纹路在上头清晰的显现，让由纪心口那哽咽了好久的酸涩更加的直接。抬眼中，视线的那一处，就在对面房间相对的阳台上，那个人的笑容仿佛就在那里……
“Hi, nice song,”（嗨，不错的歌，）对呢，就是这样托着腮挑着眉的招呼，东方人才有的黑色微卷的短发在夜风里那样俏皮的扫着她英气的眉眼，也让笑容就此频添了几分孩子气，“and amazing tempo isn’t it？”（节奏也很棒，对吧？）
“Should I say think you”（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呢？）还记得，那时的自己就是这样气呼呼的回应了她，因为那个在周日夜晚还如此吵闹的Party。
“You don’t seem happy.”（你看上去并不开心？）似乎是对这样冷淡的回应毫不在意，那人托着腮的笑容不减半分。“Come on, we gonna a home party here, why don’t you just do something for yourself I’m Sea, may I know your name”（来吧，我们正在办派对，为什么不过来一起开心一下？我叫Sea，你呢？）说话间，把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的苹果丢向由纪，然后在她忙着伸手去借的模样里，Sea爽朗的笑着。
“Yuki Kashiwagi, call me Ice if you prefer. Actually, if you guys can just turn off the music and keep it down, I wouldn’t be forced to listen to this ‘nice song’!”（柏木由纪，如果你愿意叫我ICE好了，事实上如若你们可以吧音乐关小一点，我就不用被迫欣赏这样美妙的歌曲了！）
“Well, now I got it.”（好吧，我明白了。）
“What”（明白什么？）
“The reason, why the Angel is unhappy.”（为什么，我眼前的天使不开心。）有一些人，大概天生就有着这样让人又爱又恨的魅力，特别是在她如此坦率的对你微笑的时候。你会想要戳着她厚厚的脸皮，但首先，你要做到不被她的笑容所诱拐……
于是那一晚，抛下了屋子里朋友们热闹的home party，这个叫作Sea的女人就这样走入了由纪原本黯然的生活里。从英语到更让对方更感觉亲切自由的日语，面对有些腼腆的由纪，Sea的话题滔滔不绝。
“Sea真的是你的名字吗？总觉得在英文名里很少见。”
“Mike，我的爸爸，他告诉我这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不过原因是什么我不记得了，大概是和我的‘佐江’的名字写着很像吧。宫泽佐江。”
“所以你是日本人？”
“算是吧。我的爸爸和妈妈都是日本人，因为工作来到这里。所以我应该是在这里出生的。”
“到现在为止你已经说了好多个‘应该’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确定？”揉着手中红红的苹果，由纪总觉得还是不要对着真个女人的眼睛看太久的好。
“因为我其实并不记得这些。上个月我和Mike外出时，Stranding的那场暴雪让我们翻了车。醒来后，我就忘记了很多事情……就连Mike是我的爸爸这样的事情也都完全想不起来。”
“……对不起。”
“没什么，大概是因为不记得吧，我始终没有什么真实的感觉，好像也不觉得怎么难过。而且Mike也不怎么在意，他一直在忙着生意上的事情，整天的在天上飞着，有时候我会担心他会忘了怎么走路。”看着由纪侧头捂着嘴矜持的笑容，Sea也露出八颗白白的牙齿。“不过现在我很庆幸，关于没有忘记日语这一点。这种感觉简直神奇，一小时前我还没有想起我会日语，但是现在我居然能这样和你说话，我是说用流利的日语！我们好像很合得来对不对，感觉就像家人一样。”
“家人？好吧，似乎比老朋友或者前女友这样的搭讪要稍微不猥琐一点。”
“等等，”没有意料到由纪会这样突然的腹黑吐槽，Sea捂住心口假装柔弱，“你怎么知道我有的是前女友？明明我是这样柔弱的女孩子！”
受不了的大笑里，由纪捂着肚子还不忘把手中的苹果冲仍然做着鬼脸的Sea丢回去。
“嗯，我的确饿了，不过一个苹果可不够我吃的。”
“你不是在开party嘛，里头难道没有吃的吗？”
“吃的当然有，”转身用双手撑起身子靠在身后的栏杆，Sea侧头挑着嘴角的笑，“可是我进去了，估计就被他们缠着出不来了，所以就算这样，你也还是希望我进去吗？”
于是，仅仅相隔两米的两处阳台，她们像孩子那样丢着分享各着由纪房间里的各种吃的：Pepsi，薯片，水果……直到由纪在Sea夸张的呼喊里真的把手中热好的pizza丢了过去！接住的瞬间，上头的酱汁也沾了Sea满手满身，让由纪忍不住捧腹笑倒在地。那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由纪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这样的放肆，在放肆中，这样享受和快乐……
一颦一笑，时隔整整的两年多，也曾经那样深刻的思念过，可关于那人的一切居然都在此刻的雨帘中如此强势的鲜活在眼前。只不过，不管这回忆的画面如何的清晰，那对面阳台的门终究是紧闭着，在那之后的，也只是无声的黑暗……
是啊，毕竟在她挽留自己的那一夜，狠心转身的人是自己。既然是先放手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再希望那人会为自己浪费生命呢。
“还真是……又傻又贪心……”低头自嘲的笑笑，由纪在内心告诉自己，那个人已经搬走，已经不在，只是，就在她想要转身回屋的那一秒，对面房间中却突亮起了灯光！如同闪光灯照亮记忆的断点，由纪才想要开始接受这份黯然的心绪再度的起伏，直到那一个身影……真实的出现在阳台！
越来越深的夜色中，弥漫在风中的细密雨丝让那人的眼睛仿佛蒙上了水汽，雨水浇灭了她刚燃起的烟，就这样直接的打湿了它本就微卷的黑发，顺着脸颊上愈加分明的轮廓，从那不再是孩子气笑容的嘴角滑落，流淌进黑色立领大衣……
在这不期而遇的对峙里，细密的雨帘下，两人僵直的身影仿佛是被定格的镜头般的，朦胧在这四月微凉的雨季，可是，等到由纪意识到时，自己的呼吸已经变得不受控制的急促。
仿佛是害怕那纤弱的身影只是这雨帘中自己的又一次无妄痴想，慌乱的眼神里，那人纵身起跃间，一把攀附上阳台见窗户下的管道，借着身子晃荡的惯性一下跃向由纪所在的阳台上！
“NO!”不等由纪惊慌的呼喊，那人修长的身子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一脸的难以置信，那人嘴角颤抖的无声笑容是那么的让人心疼，“Tell me,”明明可以大声的质问的，却只敢这样的小心翼翼，“I am not dreaming since I am always dreaming of you. Ice.”（告诉我，尽管我总是一再梦见你，但是这一刻我不是在做梦！Ice。）
冰冷的雨水浇不灭那人眉间和话语中的急切，却让由纪在泪眼中摇头清醒，赶在来人继续靠近前转身就走，却被那人伸手一把拉进了怀里。
“wait!”
一下挣脱了那人温柔到仿佛不敢用力的手，由纪却始终不敢看向那人的眼，只是紧咬着唇急于脱身，却不想这来自背后的拥抱竟是如此的执着！颤抖中，由纪左手一下反手扣在那人的右手，矮下身子拉过头顶的同时一下闪身来到那人的身后，一记反关节的擒拿术紧紧束缚住身前因为疼痛而瞬间紧绷的身体。
“Listen,”似乎此刻这样真实的疼痛带来不是痛苦，而是欣喜，那人的嗓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快乐，“if this is what you want, take it!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拿去！）
转头看着由纪越来越慌张的眼神，那人嘴角的笑容温柔的彻底，“咔嚓”的一声脆响里，那人竟然硬生生的转过了半个身子！直到由纪惊慌的松开手，一双微红的眼睛终于对上自己，那人用完好的左手遮挡住由纪眼前的雨丝，眼中有的，尽是痴念。“I love you.”
“You know it’s an unforgiving love.”（你知道这是不被宽恕的爱。）
“I don't want to hear any words from your mouth, unless my name!”（我不想听你说别的，除了我的名字！）
说话间突然的紧逼里，当由纪原本紧闭的双唇被来人那熟稔的气息温柔而倔强地撬开，唇舌之间一瞬的升温仿佛晨光中温热的露珠滴入含苞待放的花朵，随着舌尖缱绻的起落，那份埋在心底两年的悸动就此自然的落入了眼前这双最是让她迷醉的眼眸子。
擦过唇瓣的低语呢喃中，由纪眼前熟悉而又温暖的晕眩因为雨中的混沌而灰白，直到来人微凉的手心贴上自己滚烫的心口，“Sea……”这一声呼唤随着由纪眼角的湿润溢出，零落在这渐渐汹涌的雨势中，仿佛低泣……
只有左手紧紧的拥抱里，Sea的唇安抚着怀里这骄傲而又让人心疼的女人，直到她的抽泣在Sea流连于她耳际的低语中渐渐的平息。
从那为自己遮挡着雨水的怀中稳住自己的身子，由纪看了眼没有开灯的房间，抬手拉过Sea傻傻望着自己的模样，从露天的阳台走进室内。玻璃门外的夜色让两人的眼前只有彼此的吐息和轮廓，由纪按着Sea的身子坐在铺了地毯的屋里，抬手一点点脱去她吸满了雨水的外套。当里头衬衣散发的淡淡烟草味融着让自己熟悉的蜂蜜乳液的味道沁入呼吸，由纪解着身前人衬衣扣的手抖了又抖。小心的检查了查看了Sea右肩和右手，在她还没回神的瞬间利索的接上了脱臼的关节。这突然而来的疼痛让Sea紧咬的下唇留下深深的血痕。
“I’m…I just…”
“It’s ok, come here.”一把握紧由纪想要逃开的冰凉双手贴在自己的唇边，Sea的眼神始终不曾离开她一秒。“My blood is yours. My body. My soul. I swear fealty to you. Because no matter where are you from and where will you go, byyour side is where I want to be！Keep you close. Keep you safe.”（我的血液，身体，灵魂，我将这些忠诚于你。因为无论你从哪里来又要去往哪里，在你身边就是我的归宿！伴随你。守护你。）
静静的看着Sea的眼睛，或许早在三年前，Sea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目送着自己离开的，所以那时候，一直没有回头真实太好了，否则，由纪觉得自己真的会不顾一切的飞奔会她的身边，就像此刻这样的，沉溺在她的怀抱和呼吸里。
“In this way（用这样的方式吗？）”双手捧着Sea比起三年前消瘦了许多的脸颊，由纪靠近着抵上身前人微凉的额头心疼的质问。
“No, in any wayyou want.”（不，用你喜欢的任何方式。）一点点的收紧手臂将由纪纤细的腰身环着，埋首在她同样紧拥着自己的怀里，Sea深深的呼吸属于幸福的气息。
“I kina thought we where fighting.”（我还以为我们吵架了。）
“We kind of were. But, I love you.”（有一点吧，但是，我爱你。）
偌大的空旷房间，Sea听着由纪的心跳，和着窗外雨点洒落的节奏，那么的满足。
“阿酱，我这张仿造的钥匙卡最多只能坚持三分钟，超过这个时间，警卫系统就会识别。”
“舅舅你就不能再多给我三分钟吗？”并不是第一次来基地，但是果然，不管来多少次，这种讨厌的感觉都是不会改变的吧。跟在坊之宫清明的身后，前田敦子努力用和舅舅惯常的抬杠来缓解压抑紧张的心情。
“基地里每个实验室的门锁都是和警卫系统相连的，在没有真正的钥匙和执行人指纹的前提下，能够争取到三分钟已经很了不起了！何况还要摆平这一路的守卫。”
“舅舅你不会是把他们都干掉了吧，不对，我忘了你没这么厉害的。”
“……今天48区新的负责人上任，我调了些特殊科的人来帮着看守，毕竟特殊科和48区不和也是我们这些高层才心知肚明的游戏，还不至于闹到人尽皆知。况且那群喜欢被奴役的狗腿们当然乐得抓紧机会觐见‘新帝’，我调人过来帮忙，他们还求之不得呢。”
“也是啊，最近48区越来越被重视，相比之下舅舅你们特殊科就被……打入冷宫？是不是这么说的？”
突兀的一下停住脚步，在身后的敦子撞上自己后，指着“3号实验室”的门，坊之宫转身眯着眼睛。“3分钟，一秒不会多，所以我需要你紧醒而不是紧张。”
没什么底气的瞪一眼坊之宫，敦子面对着高大的电子门，缓缓的做着深呼吸。
“一会儿开始后，我会用事先备份的3号实验室前几天的监控录像来替代之后的监控。但是最后再说一遍，今天想要带走优子，难度真的很大。所以不管你进行到什么地步，我会在时间剩下最后10秒的时候把你带出来。明白吗？”
“明白。”
“那么现在，3、2、1，行动！”
抢在纵横两道电子门打开到将将能通过的大小就纵身钻入漆黑的实验室里，瞬间的黑暗让敦子的身体根本无法好好的掌控平衡，可是顾不了这么多，跌撞的冲入中，敦子已经解开了衬衣的扣子。
“嗷呜！”本能的以为又是48区的那些人，三年来抗拒着小岛阳菜之外的所有人，屈辱的愤怒中让优子依旧不顾脖颈和四肢锁链的钳制，在怒吼中就要扑上前。
“优子桑！？”
在前方人身上散发出的熟悉气息中一下顿住了身子！优子不明白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孩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敦子！”随后赶来的坊之宫因为事前解开了天眼封印的缘故，所以能够清楚的看到优子此刻的利齿几乎已经要贴上敦子的脸，不由的就要上前阻拦。
“停下！”抬手制止了舅舅的靠近，敦子估摸着优子所在的方向大声道，“优子桑，我是高桥南的朋友，时间不多，请让我试试能不能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
盯着敦子在说话间解开的衬衣领口，突兀而来的巨大信息让优子仍有些回不过神。
“天地、山泽、雷风、水火、八卦相错！（てんちさんたく らいふうすいかはっけそうさく）”感受到心口用指甲划破的伤口有鲜血在留下，敦子念起初见高桥南时所用的咒语。随着心口传来的火热，有一瞬间敦子觉得成功就在眼前，可是下一秒，一种刺穿身体的疼痛却拉扯着她在黑暗中瞬间陷入混乱癫狂的世界里！那些飞快一闪而过的画面根本来不及抓住，周身的空气也仿佛要沸腾一般！眼前暗去的那一刻，只有高桥南满身是血的泪眼！
“敦子！”一把接住敦子瘫软的身子，坊之宫吓得脸色苍白，匆匆看一眼急躁的碰洒着鼻息的优子，抱起敦子，坊之宫快步走出3号实验室。
“敦子，敦子你醒醒！”看着侄女睁开眼睛落下的泪水，坊之宫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仿佛对舅舅的话充耳不闻，敦子的视线是从未有过的空洞。“暗色的童话……轮回的……真假……”
“敦子，你别吓舅舅，我会被姐姐杀了的！”再度抱起敦子，坊之宫小跑着。“我们马上回家，不对，我们……我们去医院，撑着点！”
“军正？”远处走廊的拐角处，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切的两人中，穿着48区军服似乎是另一人部下的男人躬身请示。
“不着急，别把自己弄得像他们那样的狼狈。”有些慵懒的语调里，依旧靠着身后的墙，大半的身子掩藏在阴影里，女人抬手拂过眼前的碎发，眼中是让人猜不透的玩味。
“……不……敦子……敦子！”几乎是从床上一下的跳起身子，瞪大着眼睛，高桥南在僵硬又滑稽的姿势里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冷汗从额前滑至鼻尖再落下，耳畔，梦中敦子的那句低语依旧清晰着，却让她慌乱到无法呼吸……
“我能用鲜血温暖你，所以就在我消失前，把我抱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四章 那些身不由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