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陇上春光好》輕塵

44、翠云阁

　　楚小兮听得嘴角一抽，好经典的台词。
　　“来啦来啦!这大清早的谁呀？”只听一个尖细的女声响起。
　　楚小兮循声望去，只见从敞开的门内走出一个身材颇为丰盈的三四十岁妈妈，一身粉红衣裳，显然才刚刚起床，头都没来得及梳，大概用篦子抿了抿，前面倒还光溜，后面却有些杂乱，一朵大红的芍药正斜插在鬓角。眼睛到是很大，只是眼周围的纹路和微微下垂的双颊泄露了她真实的年龄。
　　楚小兮正在仔细打量，那妈妈却一扬手中的丝帕，“哟！好俊俏的郎君，快里面请，里面请。去，将艳娘她们几个唤起来，速来陪贵客。”后面那句是对那胖子说的。
　　楚小兮略犹豫了一下，就抬脚就往里走去，却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扭头一眼，见不知何时小刘竟跟在身后。楚小兮一皱眉头，“你去和他们在车上等着，我办完事就来。”
　　“叔叔让我来的。”小刘面无表情开口。
　　“你回……”
　　“哟！又来了一位客官，今日这是怎么了？竟都是大早上来着。”楚小兮的话还没说完，那妈妈打断她的话语喜笑颜开道。
　　“不是，他是跟我……”楚小兮才开口解释，那小刘挤开胖妈妈越过楚小兮径直往内走去。胖妈妈急忙跟上前去。
　　“哎哎！你回去，回去。”楚小兮跟在后面大声道。
　　小刘只不搭理她，入内四处张望一番，寻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定。
　　这才扭头对楚小兮道，“你只管忙你的，小的就在这里等着。”
　　“两位认识啊？”那胖妈妈疑惑的问。
　　楚小兮只好点点头，“我的随从。”你妹，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啊！竟比我还有气势。楚小兮狠狠瞪了小刘一眼，腹诽。
　　胖妈妈闻言看了小刘一眼“小郎君这家奴甚有气派。”
　　“呵呵，”楚小兮干笑了一声，“下人无礼，下人无礼，让妈妈见笑了。”
　　胖妈妈点头，打量着楚小兮，“郎君面生，是初次来吧！不知郎君中意什么样的姑娘，我这里随便你挑，保管郎君玩的尽兴。”
　　“我……”楚小兮踌躇，“这个，妈妈你坐下，咱俩唠唠!”
　　“我？”胖妈妈一愣，瞬间喜笑颜开，“啊哈！小郎君眼光不错，别看我现在有点发福，年轻那会儿，我可是这翠云阁的台柱子。多少年少郎君为了见我茶不思饭不想！”
　　“妈妈的确气质不错，”楚小兮笑着点头。
　　“你这郎君小嘴可真甜。老喽！不似当年了！”胖妈妈语气有些黯然。
　　“妈妈过谦了！”楚小兮忙出声安慰，“天道轮回，岁月轮转，此乃人之常情。更何况妈妈也不见老，似妈妈这等样貌这等身材，瞧这皮肤，保养如此细嫩，妈妈是如何保养的啊？能不能给我介绍一番，我也好回去效仿效仿。瞧这身段胖瘦恰恰好，正是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啊！”
　　“咯咯咯！”胖妈妈放声大笑，尖细的声音似魔音入耳，听的楚小兮心只抽抽。
　　“小郎君这张嘴是如何长的，怎的如此让人喜爱！”胖妈妈边笑边伸手在楚小兮的脸上轻轻掐了一把，顺手将胳膊搭在楚小兮肩膀上。
　　楚小兮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干笑，“呵呵！呵呵！”哪里，还不是和众人一样长的。
　　服侍的丫鬟上了茶，楚小兮乘机借故挡开胖妈妈的黑手，端起来吃了一口茶。
　　抬头理了理思绪切入正题，“妈妈，我今日来，并非为了饮酒取乐，而是想和妈妈谈一笔生意。”
　　胖妈妈一愣，随即又裂开嘴笑道，“郎君说笑了，我这里除了饮酒取乐，听歌唱曲，也无甚生意要与郎君谈的。郎君若是要点姑娘，不管是打茶围还是拉铺，都与郎君方便……若是……”
　　“妈妈稍安勿躁。”楚小兮见胖妈妈要翻脸，忙起身行礼，“请听小可将话说完。”
　　胖妈妈收回胳膊斜睨了楚小兮一眼，“郎君请讲。”又忍不住仔细打量了楚小兮一眼，有些狐疑的特意看了看楚小兮的耳朵。
　　看得楚小兮心惊肉跳。
　　“你这郎君我怎么觉着像个娘子。”胖妈妈自言自语，忽然伸手往楚小兮胸脯抓来，“我来仔细瞧瞧到底是雌还是雄？”
　　楚小兮吓的“呀”喊了一声，急忙站起来蹬蹬蹬就往后退去。连身后凳子也碰倒了。
　　“啊呀!……老娘的胳膊！要断了……”
　　楚小兮退了几步站定，又连忙扶起椅子才要挽救场面，就听见胖妈妈的声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忙抬头张望。
　　只见小刘不知何时走上前来，正紧紧抓着胖妈妈的右手，胖妈妈痛的脸都绿了。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作何？”小刘面无表情的说。
　　“快放手，小刘。”楚小兮焦急喊道。
　　小刘看了楚小兮一眼，冷哼了一声，一把放开胖妈妈。
　　胖妈妈何曾受过这样的屈，直起身来气冲冲嚷道，“好啊！原来是来砸场子的，我说呢！大清早这样不懂规矩。来人啦！”说着竟然招呼起打手来了。
　　瞬间不知从哪里呼啦啦冒出十几个灰衣灰帽青壮男子，正掐腰撸袖围了上来。
　　楚小兮急忙摆手赔笑，“各位各位，稍安勿躁，误会了，呵呵！一场误会。”
　　胖妈妈怒道，“误会，你看看这叫误会，我这膀子都青了。”
　　楚小兮急忙上前一步拦在胖妈妈身前，安抚着胖妈妈的胸脯，“妈妈别生气，我们不是砸场子的，妈妈误会了，对不起啊！都是下人不懂规矩。”
　　胖妈妈见楚小兮态度良好，忍不住就瞅了小刘一眼，仍然气呼呼道，“郎君家的奴太不懂规矩了，缺少调教。”
　　“妈妈说的对，小可回去后一定好好调教。妈妈先坐下来吃被茶，消消气。”楚小兮说着使劲瞪了小刘一眼道，“你去那边远点，别坏了我的大事，我要你好看。”
　　小刘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又坐回了原处，楚小兮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平息了一下气氛，楚小兮又挑好听话说了一番。
　　胖妈妈便将手一挥，几个打手临走恶狠狠瞪了楚小兮一眼，退了下去。
　　楚小兮才松了一口气。
　　见胖妈妈脸色缓了下来，便趁气氛温洽道，“妈妈可见过此物？”楚小兮从怀中抽出一个帕子打开，拿出包在里面绣艺精湛做工考究的比基尼。
　　胖妈妈狐疑的接过颠来倒去看了半天，摇头道，“不知，此乃何物？”
　　楚小兮抬头四处看了看，见除了旁边站着的两个丫鬟和窗户边的小刘，大厅再无其他人。便凑上前在胖妈妈耳边嘀咕了几句。
　　胖妈妈眼睛瞬间张大，又狐疑的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会，问，“这点小玩意真能穿？”
　　“妈妈若是不信找人一试便知。”楚小兮笃定道。“不过，妈妈若是嫌衣料太少，还可以用此纱略作点缀，效果更加不同。若是姑娘们穿了，也更诱人。”楚小兮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块裁剪设计好的淡紫软烟罗披肩。这软烟罗在这个世界太昂贵了，这还是周少珩送来的那几个箱子里原本自己的嫁妆里的几块。楚小兮裁了其中一块淡紫的，其余都放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胖妈妈接过去又端详了一阵子，才唤过边上的丫鬟，上楼去喊了几个红牌姑娘下来。
　　等待期间，楚小兮吃了一口茶，平定了一下微微紧张的情绪。与胖妈妈闲聊几句。
　　胖妈妈说这翠云阁是武云镇最大的欢阁，阁里有六七十位姑娘，光头牌就有十五六个。这一大早姑娘和客人们都在睡觉，一般在午后未时左右姑娘们才起身梳洗打扮，拾掇利索了出来迎客。你这一大早来的，最红的姑娘是见不到的，今日算是给你破个例。
　　楚小兮忙点头表示非常感激。
　　“大清早的，困死人呢！谁呀？这么不懂规矩。”
　　“就是，啊……好困！昨晚那死鬼走时都三更了，我这腰到现在还在痛。”
　　“你们倒好！我那个还在睡呢！简直跟那猪似的，雷打不动。”
　　真不让人消停！”
　　楚小兮正和胖妈妈聊着，就听楼上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女子的抱怨声。瞬间安静的厅里热闹了起来。
　　楚小兮循声望去，见三四个十五六岁岁衣着华丽女子鱼贯走下楼梯，其中一个想是看见了楚小兮目露喜色道，“好个俊俏的郎君，姐妹们快看。”
　　楚小兮囧。
　　“都消停会。”胖妈妈出声阻止。“都过来，我有事吩咐。”
　　几个女子闻言对视了一眼，妖妖娆娆的扭着身子围了过来。顿时，一股浓浓的脂粉香扑鼻而来。楚小兮忙悄悄屏住呼吸，怕自己不小心打出喷嚏来。
　　其中一个身着薄纱外衣，内穿翠绿绸裳眼尾上挑，长相妖娆，笑起来双眼弯弯似月牙非常迷人的女子娇声道，“妈妈有什么吩咐，这一大早的不让人睡觉！”
　　胖妈妈面露慈祥笑道，“女儿勿恼，今日娘确有好东西给你们瞧。”
　　说着示意楚小兮将衣物展示了一番。
　　当楚小兮解释完比基尼，几个女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长相甜美有一对大大杏眼的女子道，“这衣如何穿？真有郎君说的效果？”
　　“姑娘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楚小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套你穿正合适，你身材丰满，腰细臀翘，要大一号。呶，这个适合。”说着楚小兮从其中的三套中挑出一套小裤前绣牡丹两边设计系带子的。
　　那女子接过去。楚小兮又交代她如何穿，又附赠一条披肩。女子狐疑上楼而去。楚小兮进来之前，就带了这三套，又将另外两套分别让其他两个女子去试穿。
　　等待是漫长的，虽然只有短短五分钟。等待期间楚小兮回头看了一眼小刘，却见那人靠坐着窗前闭目养神。楚小兮便也不管他听见还是听不见。反正出去了就要交代他不能乱说话，想来他也不会不听。
　　少顷，便听见上面传来了说话声，楚小兮抬头，就见试穿的三个女子满脸娇羞，红着脸，扭捏走下楼梯，外面竟套着她们原本的衣裳 。楚小兮一愣，那胖妈妈却上前打量了一番，一把撕开其中一个女子的衣襟，那女子低声惊呼，忙不迭护住前胸。只见老鸨看了看微微点头，又观看了其他两人的穿着，这才走过来坐下。笑道，“郎君好奇巧的心思，这衣裳不错，但不知郎君如何打算，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