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青云破处》叶晓寒

9、Still Crazy In Love

　　Apple捧着一大束郁金香敲开了姚可可的门。
　　“前天是三色堇，昨天是文心兰，今天是红色郁金香。三色堇的花语是快乐的思念，文心兰是隐藏的爱，红色郁金香是爱的誓言，我猜猜，会不会你的韦Sir要向你求婚了？”
　　姚可可接过来拨弄着花瓣：“想多了吧，送花而已，很平常。”
　　“如果韦Sir真的向你求婚，赶紧嫁了吧！”
　　姚可可笑：“昨天刚听你说现在已经没有一个值得嫁的好男人了，这么快改口？”
　　“我从来都说韦Sir是为数不多的值得嫁的好男人。长得帅啦，品行又好；NB情报组高级督察，前途无量。最重要的是对你一心一意。这种男人值得嫁！如果韦Sir真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姚可可还没回答，胃突地难受起来，干呕了几下。
　　Apple赶紧给她倒了杯水：“Paris，你怎样，没事吧？”
　　“没事，这几天胃一直不舒服，可能是最近太忙了。”
　　“不如打个电话给韦Sir，让他陪你去看看医生？”
　　“不用了，他最近也很忙。”
　　Apple想了下：“下午只约了黄先生谈官司，不如我打电话通知他改时间？”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没事。”
　　“Paris，身体要紧，工作永远做不完的。黄先生这里我帮你搞定，你就安心去看医生吧。”
　　“那……好吧，多谢你的关心！”
　　Apple漾起甜美的笑：“知道我关心你就好，所以你就不要辜负我一番心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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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美的水晶灯，纯银的刀叉，浪漫唯美的装修风格。窗外便是维多利亚湾的灯光。
　　韦世乐和姚可可正在这里用餐。
　　“这家刚被评上米其林餐厅，他们的法国总厨只来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所以一定不可以错过。这种安格斯牛排是每天空运来的，试试口味如何？”
　　“很美味，加上这里的环境，简直是——Perfect！”
　　“我知道你一定喜欢，这里的位子真的很难定，不过很值得！”
　　姚可可一笑。
　　两人一边吃，一边随意聊着。
　　姚可可突然放下刀叉：“怎么在弹这支曲子？”
　　这是一首结婚进行曲。
　　钢琴师修长的手指飞舞，一串串优美的音符从指尖滑走。
　　姚可可侧头仔细听了一阵：“一定是有人在过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真是很浪漫。”
　　韦世乐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喜欢？不如以后我们每年也在这里过纪念日好不好？”
　　她一愣：“别闹了。”
　　他一笑，不置可否。
　　吃完主菜，韦世乐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姚可可点头。
　　她心里有一丝不安，她预感要发生什么。
　　钢琴声打断她的思绪。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Still Crazy in love。
　　钢琴弹的并不好，但是弹钢琴的人专注而认真。配合着他低沉富有磁性声音娓娓唱来，别有一番滋味。
　　i pray at night i wanna take your pain 我在黑夜里祈祷希望能抚平你的伤口
　　i wanna go and make us good again我希望我们能从归于好
　　you say it\'s okay and you know what i need你同意了，你知道这正是我想要的
　　that i should spread my wings and just be free我应该展翅自由的飞翔
　　i wanna break down and surrender我想屈服我想投降
　　\'cause you\'re right and wrong无论对错
　　but in my heart i know 你都在我的心中
　　my love for you is strong我对你的爱是如此的强烈
　　forgive me now原谅我
　　for all the times i wasn\'t there那些我不在身边的时日
　　for all your doubts 那些你对我所有的怀疑
　　when you were think i wouldn\' care也许你觉得我不曾在乎
　　but no matter what i do 但是不管我做了什么
　　together we will make it through 我们都会患难与共
　　i\'m so crazy over you 我对你如此的疯狂
　　but no matter what i do 但是不管我做了什么
　　no matter what they say不管又怎样的流言蜚语
　　it′s true 我的爱，对你的爱，纯洁的没有一丝瑕疵
　　i′mstill crazy in lovewith you因为我依然疯狂地爱着你
　　一曲终了，在众人的好奇的目光下，他慢慢走向她：“可可，我知道刚刚弹得好差劲，但这首歌我是用心唱的。Together we can fight and we can make the bad much better！I′m crazy in love with you。”他打开宝蓝色丝绒盒子，钻戒在水晶灯下格外闪耀。他单膝跪下，微笑着望着她：“可不可以嫁给我？”
　　姚可可静静地看着他。
　　这支歌还在她心中萦绕。
　　唱歌的是苏星柏。
　　在她知道他为供自己读书而去捞偏门后，她感动不已，他却淡然处之。
　　在那片金黄色的芦苇中，在那如情人眼波般温柔的风里，苏星柏带着微笑，轻轻唱出——
　　with you i\'ve overCome so many rough and stormy weathers 我们经历了如此多的风风雨雨！
　　the Cold of the winter we traded for the summer我们用寒冬换来的盛夏
　　together we can fight and we can make the bad much better 我们一起战斗一切都会变好的
　　without you i\'d be someone else 没有你我将变成另一个人
　　without you i would lose myself 没有你我将迷失我自己
　　……
　　姚可可有些恍惚，使她分不清楚眼前同样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究竟是谁。
　　他们唱了同样一支歌。
　　他们用同样的眼光注视着她。
　　他们同样“I′m still crazy in love with you”。
　　周围的人已经在起哄：“嫁给他，嫁给他。”还有人已经在鼓掌。
　　她伸出手。
　　她盖上了盒子。
　　她只说了一句：“对不起，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笑容在韦世乐脸上一点点隐没：“可是……”
　　“先起来好不好？”
　　他僵硬地起身。周围的人见到如此情景，颇觉尴尬，整间餐厅顿时静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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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拂乱姚可可的长发，而韦世乐此刻的心绪更是纷乱。
　　他终于忍不住了：“为什么？”
　　“我说了让我考虑一下。实在是太突然了。”
　　韦世乐放缓语气：“可可，其实不算突然。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彼此之间非常熟悉。我们完全可以组建一个家庭，我们可以相互照顾对方。”他举起她的手，幸福指环发出银色的光：“你既然愿意戴上它，我想你应该愿意接受我。”
　　“可是不一定要结婚的。我觉得我们现在这种状态很好，我们有各自的工作和空间……”
　　“结了婚也会有各自的空间，我不认为会有什么影响！”他把手放在她肩上：“何况，我想要好好照顾你，和宝宝！”
　　“宝宝？”
　　“你不要再瞒着我了，我听Apple说你这几天你一直想吐，你还去医院检查过身体……可可，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按着他的手：“阿乐，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怀孕——医生说我没有怀孕，只是身体有点问题，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她说着有些黯然：“医生说我的身体不是很适合怀孕，而且受孕的几率很低。”
　　他愣住了：“怎么会？”但又立刻将双手放在她肩上，加重了语气：“就算你不能怀孕也没有关系，我不在乎！可可，我在乎的只是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姚可可避开他的眼光：“我过说了，我要考虑一下。”
　　她的神色平静却深不可测。
　　他的心冷却下来：“是不是因为苏星柏？”
　　“你瞎说什么？关Michael什么事？”
　　“我也希望和他无关，不过……”他看着她：“你能否保证，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微微抬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和你的事无需扯上其他人！”
　　“好！”他声音冰冷：“只是你和我之间的问题而已，我们之间根本什么问题都没有！”
　　他突然勾了她的腰，就要吻她，被她下意识地推开。
　　他和她都愣住。
　　他的表情慢慢变得沮丧，自嘲地摇摇头。
　　“阿乐……”
　　他打断她：“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见她缄了口，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先送你回去。”
　　她还未来得及答话，他已经冷冷地道：“不是连这也要拒绝我吧？”
　　他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伤到他了。
　　“我们走吧。”
　　两人在车上，各怀了心事，一路再无话。

作者有话说

　　同样的男子唱了同样的歌，却引得姚可可不同的心境。
也许只有特定环境下，我们才会正视自己的内心。
你所选择的，是否是真正想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