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青云破处》叶晓寒

51、再战

　　苏星柏站在自家小楼上，用望远镜眺望远处已经很久了。
　　慢慢地，他嘴角浮现一抹笑。
　　自从迷你仓那件事后，在义丰的大会上，辣姜频频要求他暂避风头，免得警方过分盯上义丰，影响大家的生意。
　　其他人都附和辣姜的说法。
　　苏星柏知道自己之前出尽风头，导致各人对自己不满。但这个理由名正言顺，连莫一烈也无法反驳。
　　所以他最近清闲了不少。
　　除了和姚可可见面的时间外，他一直在筹划如何打场漂亮的翻身仗。
　　他在天台上苦苦思索时，眼前海岸线让他眼前一亮。
　　——这条位于新界北的海岸线，可以做很多事！
　　当时买下这栋三层的村屋纯粹因为喜欢这里的环境，够安静而且星空很美。
　　这里地势较高，旁边又没有别的建筑，到了夜晚更是寂静。虽然离海边还有一段距离，但利用红外线望远镜连晚上巡逻的水警船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简直是天然的哨所。
　　海岸线直接通往内地，如果能通过水路，可运去的东西的东西太多。
　　白天他已经租了一艘快艇四下查探过，这里的海域十分宽广，只要能及时收到通知，水警想抓到他们也非常困难。
　　新界北又是莫一烈的地头，白道也认识不少人。要做什么事都很方便。
　　天时地利人和，真是老天都在帮他！
　　苏星柏的笑容又慢慢隐退。
　　所有的事他都可以运筹帷幄，只有一样，却是他心头永远的痛。
　　只要想到这件事，他心头就似被深深剜了一刀，血永远也流不尽。
　　他不知道那晚她是怎样过来的。
　　他连想都不敢想！
　　冯应驹！
　　他一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一定会让他为此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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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这间办公室宽敞明亮，又面对海景，风光无限。
　　苏星柏带姚可可参观着：“这间办公室怎么样？”
　　“雅致又不失气派，正对无敌海景，我想再挑剔的人都会说好！”
　　“那我想你也不会不满意吧！”苏星柏放了一串钥匙在她手上：“还好我下手快，不然这里就是别人的了。”
　　“你把这里租下来了？”姚可可转念一想：“你是想我自己开律师楼？”
　　“每位大状不都希望有一间自己的律师楼吗。虽然你当律师的时间不长，但我想以你的聪明能干，很快就会生意红火，客似云来。”
　　“这么看好我？可是开律师楼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把钥匙放到桌上：“让我考虑一下，我不想打没把握的仗。”
　　“可是我已经预付了一年的租金，你不会让我白花这么多钱吧？”
　　“可是为了让你的钱不白花，我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还要不辞辛苦，又当老板又当伙计。你说你应该怎么补偿我呢？”
　　苏星柏见她说话时已扬了笑，眉眼间妩媚无比。
　　他作思索状：“这真是要好好想想了。不如，用我下辈子补偿？”
　　她心里一跳，只盈盈望了他。
　　他掏出个红色丝绒盒子，往姚可可眼前一晃。
　　他笑得意味深长：“不如你收下它？”
　　她一笑，想也不想就接过来。
　　他按住她的手：“你的反应让我有些失望。见到我向你求婚，你是否应该表现得惊喜一点，感动一点呢？”
　　“这也要视乎你的诚意，不过想提醒一句，我已经戒巧克力了。”
　　她说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心形巧克力。
　　她取出来，笑而不语。
　　“这是我在巧克力工坊做的，是不是很有诚意。”他勾起她的腰贴近自己的身子：“但还是被你猜到了。”
　　他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这么了解我，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呢？”
　　她眼波流转：“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呢？”
　　“我想，你和我想得一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屋子变得静悄悄，只听得心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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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星柏来到丁敏的温室。
　　丁敏正在为盆景细细修剪枝叶，端详很久后才满意一笑。
　　“这盆盆景被你这么一修剪，果然形态优美，曲尽其妙。”
　　丁敏放下盆景：“有心情来我温室，也就是说和Paris解开心结了？”
　　苏星柏指着地上的枝叶：“草木有时难免会长歪，盆景的整体就会受到影响。幸好有你巧手修剪。不然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阿敏，真是要多谢你！”
　　“看到你们和好，真心替你们高兴！Michael你这么能干，我当然希望你能早点振作起来。你最近通过新界北的海岸线，走私了大批物品。又运了一批上好的荷兰货到内地，帮社团赚了不少钱，应该是我多谢你才对。”
　　苏星柏笑笑：“分内之事而已。”
　　“我听说Paris已经离开冯应驹的律师楼，去了罗大状那里？”
　　“是。我本来希望她自己开律师楼，已经帮她租好办公室。但她认为以她目前的人脉和资历，还不足以支撑一间律师楼。我当然尊重她的决定。”
　　“Paris果然是个很理智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现在一切都好，你也可以安心了。”丁敏话锋一转：“不过Michael，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既然Paris已经离开冯应驹，我希望这件事到此结束！”
　　苏星柏收起笑：“你怕我对冯应驹不利？”
　　丁敏点头：“虽然这件事我不知道详情，但我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我想以你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再恨冯应驹，也不准动他。义丰还很需要他！行□□再小心，也不能确保不出事。冯应驹保住了义丰不少人，也帮了烈哥不少。你要动他，义丰的人都不会容你！ Michael，你是个理智的人，我相信你不会为已经过去的事再生事端。”
　　苏星柏心念一转，已经有了计划：“好！我答应你。义丰要紧，我不会对他怎样。”
　　他见到丁敏眼里的不信任：“阿敏，我知道你紧张烈哥，我也会投鼠忌器。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
　　丁敏这才盈盈一笑，与苏星柏共赏兰花。
　　苏星柏看着地上的枝叶。
　　没用的枝叶才会被剪掉。
　　如果冯应驹也成为没用的枝叶，那么他的生死，还有谁会在乎？
　　或者还有一种方法。
　　冯应驹有莫一烈这个靠山，所以他才不能动他。
　　如果莫一烈不再是义丰坐馆，如果义丰的坐馆是他？
　　那时候再对付冯应驹，就易如反掌了。
　　这一天早晚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