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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十五
      那是在该敬的酒已经敬完,该打的招呼也差不多打完的时候,安然已经基本吃饱了,正在集中精力剥螃蟹,吃好了就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儿了。蔡淑芬也在剥螃蟹,这是安然教她的,带壳的东西一定要留到最后吃,先吃太浪费时间,等您这螃蟹吃完,别的好吃的也差不多没了,反正这东西也是一人一只分好了的,放在一边又不会有人跟你抢。等主食吃完,边跟别人聊天边不紧不慢的剥,吃的倍儿踏实。蔡淑芬今天一试果然如此,边吃边用胳膊碰碰安然:“你这招儿不错!”安然白了老妈一眼,她老是这样,说话一点都不顾及场合,让人听见丢死人了。
      这时涂安生举着一杯红酒走过来,先礼貌的向这张桌子的其他来宾点头致意,后又轻轻拍了拍安然的肩:“警察小姐,没想到这么巧能在这儿见面。”
      安然早就料到他肯定得过来,所以一点也没吃惊的放下螃蟹,随便用纸巾擦了擦手和嘴,大方的站起来,给自己也倒了点红酒,举起杯:“安总,我也没想到您还有给人当司仪的业余爱好,不过主持的有点业余。”涂安生哈哈大笑,两人一碰杯,各自抿了一点。
      蔡淑芬看到这两人有说有笑的,大吃了一惊,突然觉得自己的女儿特别深不可测,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居然跟这个珍藏版已经……啊,认识了。她觉得全桌的亲戚都在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们娘儿俩。本来嘛,今天说是成兰兰的婚礼,这个涂安生却好像一直在唱主角,最出风头的就是他,他随便说句什么话,台下就是一片掌声,敬酒的时候也一样,看得出他比今天的那对老新人受人欢迎的多。这会儿今天的明星竟然主动跑来跟她女儿打招呼,一种自豪感在她心中油然而升,有个漂亮能干的女儿真牛,安然这丫头真给自己长脸!不过那“警察小姐”什么意思啊?蔡淑芬有点想不明白。
      “您现在不吃药了?”
      吃药?安然吃什么药了?蔡淑芬觉得有点不对劲。
      “哦。”安然这才想起那天为了拒绝喝酒编造的谎言,“我病好了,多谢!”
      “那就好,那您继续用餐吧,我去招呼其他朋友。”珍藏版礼貌的告辞后微笑着离去。
      人家刚转过身蔡淑芬迫不及待的问安然:“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啊,认识呗。”
      “怎么认识的?”
      “酒吧,他过来跟我套近乎。”
      蔡淑芬心里叫一个美啊,主动套近乎,那不就说明他对安然有意思吗?!“然后呢?”她瞪大眼睛要听下文。
      “我?吓唬了他一顿就回家了呗,您希望后来怎么样?”
      “我希望后来你们俩……去!我能希望什么啊。第一次见面矜持点好,显得咱们家教严。不过,这事儿你得抓点紧,趁着他对你有意思赶紧拿下,过了这村还真没这店儿了。你回头看看他们公司那帮小姑娘,围着他都快疯了。”
      同桌坐的舅舅姨什么的也七嘴八舌的夸她眼力好,运气好,还开玩笑的问她什么时候能喝她的喜酒。其实不用大家起哄,安然心里早已经有点感觉了,涂安生确实是个世间少有的精品男人,别说挑剔的她了,就算尼姑看了,都有还俗的心。
      这喜宴开始的时候确实热闹,可散席的时候就有点目不忍睹了,倒不是说桌上的杯盘狼藉,主要气氛的急转直下。相比较来说还是过去闹洞房的习惯更舒服一点,能把热闹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后半夜,虽说有点闹腾,可喜事嘛越闹腾越高兴。现在倒好,号称是文明了,尊重新人了,可婚礼的味儿却不那么浓了。客人吃饱喝足之后纷纷离席告辞,很快他们就由喜庆气氛的制造者变成了摧毁者,两个小时热热闹闹的婚宴转眼成了过了午餐点儿的食堂,除了几个收拾残羹剩饭的服务员,就剩成兰兰和梁老板了,孤零零的,要说也挺可怜的。
      安然和蔡淑芬是客人中走的最晚的。安佳早就没了影,要搁平时,蔡淑芬早电话追过去问了,可今天没有,她那心都在安然和那个金龟婿身上呢。她想耗到最后跟那个台湾老头打听打听那个珍藏版的情况。安然呢则有她的想法,之前人多,涂安生要是想对自己表示什么,或者希望送自己回家都不方便,等到最后没什么人了,他肯定会找个理由过来的,她对自己有信心,不就是个男人吗,他没理由不来!
      可涂安生不是个普通男人,他的行为方式安然估计错了,客人都走光了安然期望中的事儿也没能得以实现。安然心里骂道:什么玩意!装什么大尾巴狼啊,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扛着!拉着老妈就要走。蔡淑芬不想走,她也盼着珍藏版能再出现呢,可仔仔细细的看了整个大厅好几遍,也没能看见那个翩翩身影,唉要不是见成兰兰正和她那新郎官在拉着脸呕气,她就上去问了。她知道安然心里也不痛快,算了,别给她添堵了,走吧,回家,家里还有个欠揍的等着教训呢。
      安佳毫无疑问的又和高小强和好了。两人提前溜出来,肩并肩的去逛东四。吃了点小吃,又看了场电影,比没闹别扭之前关系进展了一大块。安佳觉得有个男朋友真的是件很快乐的事儿,有人陪着说话,陪着吃饭,什么都顺着自己,干什么都征求自己的意见,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更不会莫名其妙的挑自己的错,他尊重自己,爱护自己,小心翼翼的呵护自己,安佳觉得心里像开了扇窗一样的明亮、畅快。她想什么都对他说,小时候的、上学时的还有工作上的所有发生过的事都想告诉他,她从没想今天一样的渴望说话,渴望别人的倾听和渴望放声大笑,她觉得自己像要成仙似的,轻得要飞上天了。可蔡淑芬的一通电话又把她拽回到了地上“马上回家!”这四个字老妈说得斩钉截铁。
      高小强是体谅她的,回去吧,回去跟她们好好说说,告诉她们我高小强不是她们想的那种人。
      高小强把蔡阿姨想得太好说话了。蔡淑芬脾气拧、认死理儿是出了名的,她认准的事儿,十六头牛都拽不回来。安佳他爸是东北人,家里又没关系又没背景,迁户口就是个大麻烦,安佳的姥姥请来所有的亲戚朋友给她做工作,就是没用,蔡淑芬就认准了要嫁他,最后硬是把婚结了。她对安佳这事儿的态度也一样――麻利儿分开没商量!
      安佳的脾气紧随蔡淑芬,你能跟我爸结婚,我就不信我不能嫁给高小强!安佳在回家的路上就决定要和老妈宣战了,而且揣着必胜的信心。
      安然对拿下涂安生这个碉堡也是充满信心的。其实准确的讲,应该说她做好了被涂安生拿下的准备。她这座碉堡看上去固若金汤、坚不可摧,其实早就是空城一座了,只要涂安生再次放马过来,她虚晃一枪便马上乖乖的束手就擒,如果对方攻的紧那虚晃一枪的假招子都省了,直接缴械投降,不浪费一点时间和体力。被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攻下,说出去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可让她着急的是,这空城都布置好了,那家伙怎么不来攻呢?安然盘算着:其实他要是真对我有意思很容易能找到我电话的啊,成兰兰那儿有,就算直接问成兰兰不方便“sex appeal”的客人档案里也有啊。
      Catherine看出安然这几天有点魂不守舍,便凑过来打探军情。安然真想问问Catherine自己该怎么办,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告诉她自己在发愁为什么涂安生不主动送上门来?想让人笑话死啊?
      一连几天安然都不太忙,Tim因为传出骚扰老板秘书,显得低调了很多,虽然大单一个接一个的来,可安然觉得他对自己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所以公司的事一忙完就跑去“Sex appeal”,每次都是一坐就大半个晚上。不仅要等涂安生,也是懒得听家里终日不绝于耳的吵闹声。
      对于安佳的事她已经不愿去管了,她傻就让她傻去吧,那个高小强如果真的会对她好(尽管她根本就不相信有这个可能),那算是那傻丫头的福气;如果他那见异思迁左右不定的毛病不改,那就活该安佳倒霉了,反正说什么她也不听,那就由她去吧。蔡淑芬可不这么想,她可掰不过来这个弯儿,一想安佳跟高小强在一起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打死她也不相信名牌大学毕业的高小强能跟技校毕业的安佳过到一块儿,一个白领一个蓝领,这俩色的衣服还不能放一块儿洗呢,要串了色两件衣服都得撇喽,更何况俩大活人,以后难沟通的地方多了!所以她是拼了老命也要把这俩人拆散,就跟安佳的洁癖一样,不把玻璃上的油漆点儿抠哧掉了,她就寝食难安。
      西屋的老赵实在听不下去蔡淑芬天天在家这么数落孩子,瞅了功夫趁安佳不在抱着新得的孙子过来劝她。蔡淑芬特别喜欢小孩,一看见小孩就又想起了自己那两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本来眼瞅着老大有点眉目了吧,那小子又跟我们老二搅和上了。看着挺老实巴交的一人,你说他心眼儿怎么那么坏啊,啊?难怪三十好几了还娶不上媳妇,朝三暮四的谁跟他啊!就我们安佳傻,为了那么个东西天天跟我扯着脖子嚷,嚷得我直心寒,我是为谁啊?我不是怕她上当受骗以后受委屈吗?她就不懂!她也不想想,我是她妈能坑她吗?”蔡淑芬说得伤心,抱着孩子直抹眼泪儿。
      孩子见人哭,也跟着哇的了起来。老赵忙接过孩子,噢噢的哄着,边哄边劝蔡淑芬:“当初我那小子找那媳妇我也100个看不上,家是外地的不说,还瘦得跟根柴禾棒子似的,一米六的个还不到80斤,我都怀疑她那体格怎么生孩子,你那会儿不也老劝我吗,孩子的事儿咱当家长的提个建议就行了不能死乞白赖的管,我听你的,不管了,这不现在也挺好,户口过来了,孩子也生下来了,还挺孝顺。淑芬啊,你放手由他们去吧,说句不好听的,这孩子们有时候是越打越亲,你越反对他就越往一块儿凑,逼急了没准哪儿天就偷着去登记了呢。”
      “她敢!”蔡淑芬眼睛一瞪,老赵的孙子本来哄得差不多了,一看蔡淑芬那凶巴巴的眼睛又大哭起来。老赵只好抱着孩子回家,临出门还扔给蔡淑芬一句:“设身处地为孩子想想,都打姑娘那会儿过来的,差不多得了。”
      说实话蔡淑芬现在真恨自己的老妈当初没再坚决一点反对自己跟安然她爸的婚事,要是不跟他在一起,自己何至于年纪轻轻就守寡,还养了两个这么不听话的孩子啊!想到这儿,蔡淑芬更坚定了自己反对高小强的决心。安佳既然能接受高小强那就说明她没毛病,既然没毛病,那就也能喜欢其他人,蔡淑芬觉得自己的思路挺对,给安佳介绍对象,对,找个人品好适合她的,不信这丫头忘不了高小强。
      高小强不是白吗,不是秀气吗,不是个子高吗,好,就拣这样的来。蔡淑芬把婚介所里所有的资料都找了出来,一个一个的看照片,一个一个的打电话。安佳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上班的时候接二连三的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人过来看她,有的远远的打量,有的干脆上前做自我介绍,看着同事们窃窃私语,看着乘客那种异样的眼神,安佳真想躲进更衣室里不出来了。她简直要疯了,老妈,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好容易熬到下班,不等安佳打电话,蔡淑芬的电话就先打了进来:“今天那几个小伙子怎么样?我看都比高小强强!”
      安佳话都没说就把电话挂了,她现在一听老妈的声音头就疼,她想把今天这事儿告诉高小强,他是她唯一可以诉说的对象。电话通了,响了好久他才接,匆匆说了句:“我正开会呢,回头打给你”就把电话放了。安佳觉得很孤独无助,原来没有他的时候也不觉得怎么样,有什么话就跟自己说,可自从两人明确了关系后,每天如果不通上半小时的电话或者见上一面说上几句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了。
      高小强其实没在开什么会,是刘一梅在跟他个别谈话,开会的谎话也是她让高小强说的,说是为了不让安佳误会。刘一梅说自己突然觉得生活很空虚,想辞职出国或者隐居山林,然后坐在高小强的桌子上问他舍不得自己。她这话让高小强有点受宠若惊,红着脸不知如何作答。见高小强窘迫的样子,刘一梅大笑不止,然后郑重其事的告诉高小强:“你跟那个女孩在一起,我很不高兴。”说完跳下桌子走了,留下了心里一团乱麻的高小强。

      安佳下班以后没回家,推着车在外面遛达,回去干吗啊,跟老妈接着吵还是看安然的脸色?唉,原来的那个不能说和谐,可至少算是温馨的家到哪儿去了?
      安然现在并不在家,她还在“Sex appeal”酒吧里,已经一个多星期了,那家伙怎么就一点音讯都没有了呢?就算是出差也应该回来了。安然从来没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揣测他的心理,算计他的时间,跟酒吧服务声打听他的消息,这些原来在她看来很丢人的事,她现在一样不落的都做了,另外她还自编自导了一出名叫“酒吧巧遇”的戏,只要男主角一出场,好戏就能上演了。
      她就像那个守株待兔的农夫,每天执著的等着自己的猎物,因为她坚信,没有男人会对自己不感兴趣,他的眼睛和行动已经把他的内心暴露无疑,他喜欢自己,所以他是早晚会来的。
      就在这个晚上,那猎物真的来了。他还没进门安然就已经感觉到了,脚步、气味、声音,没错就是他的,虽然只见过寥寥几面,但安然却牢牢得记得他的这些符号,他独有的,完全不同于别人的符号。安然的心开始狂跳了,她目不转睛的注视就酒吧的玄关,等待着他出现的那一刻。他终于进来了,依然是那么气宇轩昂那么出类拔萃,只这一瞬间安然就知道自已为他所花的时间和金钱全是值得的。可她又是骄傲的,她不想让涂安生看出来她的迫不及待,她要让他主动,她知道,他肯定会的。于是她把头转过去,一只手用吸管心不在焉的搅动柠檬水里面的冰块,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手机,假装在发短信息。她感觉到了后面的人影,她知道他要过来搭话了,她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一会儿用什么样的口气跟他说话呢?出乎意料?平静冷淡?恍然想起?安然酝酿着、等待着,五分钟过去了,安然还在等,人呢?难道他没看见我吗?安然郁闷的把吸管抽出来,扔到了一边的纸篓里,该死,他人呢?!一抬头,发现他竟就坐在旁边的桌子上,还正在用纸巾擦胳膊,他转过头来,劈头盖脸的就骂:“你这人怎么搞的?怎么把水到处甩啊?我的衣服很贵的!”
      刚骂完发现是安然,忙又换了副笑脸:“是你啊,真巧!哎,扔东西小心点嘛,都弄到我身上了。”说完又把身子扭了过去。
      安然的火儿“腾”的被拱起来了,什么东西啊,我在这儿等你一星期了,就等了你这么句话吗?好你进来招呼不打就不打吧,居然还张嘴骂人,不就是吸管上的水溅了一点儿吗,至于吗?!看他那样儿,有熟人见面像他似的吗?“是你啊?真巧?”就这么轻描淡写一下就完了?简直是个混蛋!安然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轻视自己,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的人,牙齿简直都要咬碎了。安然端着站起来走到涂安生面前,笑眯眯的说:“您这衬衫很贵是吗?我赔给你!”说完一杯冰柠檬水就泼在了涂安生衣服上。涂安生当时就傻了眼,站起来抖落着身上的冰块。安然从钱包里掏出1000块钱扔在桌上:“服务员,买单!剩下的给这位先生买衬衫!”说完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挺胸抬头的走出了酒吧,出门前,她听见里面有人说:“牛×!”
      CEO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帅了不起啊?就是不惯他那毛病!安然才不会跟别人似的,喜欢上一个人就可以没有原则,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可以对她指手画脚,只有她指手画脚别人的份儿。天天花心思等的居然是这么个傲慢无理的家伙,除非他追出来,否则就再也不想他了。她没马上拦车,因为她有预感,那家伙会出来找她。
      过不多时,涂安生果然追了出来,手里还握着那沓钱。安然把脸背过去装没看见,涂安生绕过来,在安然面前晃了晃钱。
      安然白了他一眼:“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拿着吧!弄脏了你那么贵的衣服给你钱是应该的。”
      涂安生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是要还你钱,是你这钱根本就不够赔的。”
      “什么?”安然瞪着眼睛,这不胡说八道吗,什么破牌子的衣服啊,1000块钱还不够?一定是想没话找话!哼,那就给你个机会。安然挑衅的瞥了眼涂安生:“不够就不够吧,就这么多钱了,刨去折旧也应该差不多吧。”
      “哈,差得远呢。这衣服是我上星期在法国买的,220欧,就算刨去折旧应该也还值2000人民币吧?你要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发票。”
      220欧?还有这么大头的人会花这么多钱买这种东西?神经病!安然借着路灯的光线打量着这件贵得离谱的衬衫,这一打量不要紧,安然笑了,原来衬衫上水渍已经完全干了,除了有些褶皱外看不出一点问题。安然摊开手掌:“我不管您这衣服值多少钱,现在跟我没关系了,不仅我不可能给您220欧,连刚才那1000人民币也要收回来了。噢对了,不能全收回来,应该给留下您十块钱,算是洗衣费,要不再多加10块吧,找个好点儿的地方洗。您把那整的给我,我兜里有零钱。”说着果然从包里拿出20块钱递给涂安生。
      涂安生微微笑了笑,同意了安然的建议,痛快的和她换了钱。就在换钱的一瞬间安然发现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很特别的神情,她心里有数,这家伙被自己吸引了。
      果然,之后涂安生提出要送她回家,安然心里虽然得意可嘴上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才不让他这么容易就得手呢,先杀杀他那高傲劲儿再说!安然这些日子的不快一扫而光,还有什么比让涂安生这样的男人惦记更让人高兴的事儿吗?
      这个晚上安佳和安然是前后脚到的家,安然三更半夜的回来正常,蔡淑芬从没着过急,今天安佳也这么晚回来,老太太又有了吵架的由头。安然今天心情好,出人意料的帮起了安佳:“老管她您累不累啊,三十好几了她心里能没数?少说两句吧您就!”
      安佳懒得理她们,一搭茬一人一句就得又说上半天。她回了自己房间,刚要脱衣服上床安然竟也跟了进来。安佳吓了一跳,冷着脸问:“你干吗?”
      “睡不着,跟你呆会儿。”安然说着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
      安佳把她拽了下来:“睡不着回你屋数数去,我没心情跟你呆着,烦着呢。哎,我告诉你,高小强那事儿你甭跟我争,他说了,他怕你。”
      安然一笑:“怕我?哈,怕就对了。瞧你那德行吧,就那种货色也就你拿着当宝贝,你乐意跟他好,随便好去,乐意怎么好就怎么好,只要你不怕他哪儿天变了心就行。我前些日子劝你,那全是为你好,根本就不是你想像中的什么要跟你争啊抢啊的,为那么个人,我犯不上。”
      安佳坐到一边疑惑的看见姐姐:“那你跟我呆什么劲儿啊?”
      “我是你姐,我跟你呆会儿怎么了?”
      “你不是一直看不上我吗,今儿是怎么了?又喝多了?”安佳躺下,呼呼的扇着扇子。
      安然躺在了安佳的旁边,一拉灯,屋子里黑黑的,她的眼睛却闪着亮光:“安佳,你说要是咱俩有一天都嫁了,都搬出去了咱妈得多闷得慌啊。”
      安佳翻身起来,惊异的看着安然:“你也有男朋友了?”
      “还算不上,他挺主动的,我还没答应呢。”
      “谁啊?”
      “你觉得那天成兰兰她们婚礼上那司仪怎么样?”
      “啊?你说的不会是他吧?”安佳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丝失望。
      “干吗啊大惊小怪的?他怎么了?”安然翻身坐起来,急赤白脸的。
      “没怎么,我对他没什么太多感觉,不过看上去应该是个挺牛的人,跟你差不多。”
      安然这才又躺下,笑着说:“这就叫人与群分嘛。”她忽然捏了捏安佳胳膊,小声嘱咐着:“哎,先别跟妈说,听见没有。”
      正说着,外屋的电话突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姐儿俩都机灵一下翻身坐起来,天呐,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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