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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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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高小强堵着心跟成兰兰约好做花车的时间,并确定了行车路线。心里嘀咕:“我真是神经病,自己又掏油钱又掏洗车钱的管这闲事儿,安佳连个谢字居然都不说。”真就这么算了?高小强想来想去还是有点不舍得,已经33了,放弃这个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前两年母亲在身边,不觉得成家有什么好,要不是她成天逼着自己相亲找朋友,自己对这东西还真没什么渴望。可现在老妈回老家去了,留下自己一个人在北京,虽然有同事有同学,可还时常觉得孤独,回家想笑笑都不知道对谁呲牙,真的太找个人陪了,就算她什么也不说的坐在一边看电视都让人觉得家里温暖了好多。一想到这个坐在家里看电视的“她”,高小强就满脑子都是安佳朴朴素素安安静静的样子。要不再问问刘一梅?这事儿还就得打求助热线请教她,女孩子最懂女孩子。
刘一梅一听这事就烦了,嚷嚷着很忙就要挂电话。高小强吭吭叽叽的恳求了半天,刘一梅才吐出两字:“磨呗。”磨?怎么磨?刘一梅说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要是有误会那就解释,要是她变心了那就再让她变回来,要是她平白无故就是不喜欢你了那就花心思再让她喜欢你!刘一梅说得很抽象,高小强想知道如何实战。实战?那招儿多了,可就是俗套点,送花送礼点歌写情书,别看俗,女孩子就认这个。高小强问刘一梅她自己比较喜欢什么,刘一梅哈哈大笑:“我?我喜欢的多了,钻石、珠宝、别墅、跑车,不仅是我,哪个女人都一样,你随便送她一样,保证顺顺溜溜的跟你约会。”高小强听得有点傻,要这些东西未免有点太离谱了吧。嫌贵?刘一梅又笑了,那就写情书呗,你嘴笨,说也说不利索,那就把你想说的写下来呗,再适当摘抄几句天上一脚地上一脚让人看不懂的抒情爱情诗,对女孩子,甭管老的小的,全好使!在现在这种数字化时代,白纸黑字这东西显得特别稀罕,你想想啊,这年头除了合同、契约这种有法律效力的东西以外谁还用纸和笔啊?这手写版情书拿在手里那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真心啊,透着那么郑重、踏实、有诚意。那这招儿要是还不灵呢?高小强好容易逮着顾问了,想尽量多讨教点儿。还不灵?那就放弃吧。千万别哭天抹泪的,不至于!为小肚鸡肠的女人更不至于。大不了重新找,30不成就等到40,40不成就等到50,人家杨振宁八十多了还娶媳妇儿呢,你一三十多的着什么急啊,以后机会还多着呢。劈里啪啦连珠炮似的把话说完刘一梅就挂了电话,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听高小强说起安佳的事就觉得烦,烦得直想骂人。
高小强挂上电话便出去买了沓信纸,回来闭门造车。好在念书时作文基础不错,闲得没事又经常拿爱情小说消磨时间,这情书写来并不费劲,虽不能说多有文采,至少文字流畅感情真挚。从小时候缺少家庭的温暖说起,又讲述了几次自己失败的感情,再到对安然的看法,最后说才谈到对安佳的感情,整个结构就像是好容易熬过了苦难的旧社会,总算迎来新生活一样,就差写“东方红太阳升了”。
成兰兰结婚这天,高小强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揣上情书,整装待发。蔡淑芬也起的特早,按说请柬上说典礼在11点开始,10点从家走就不晚。可她得给家里这俩姑奶奶做工作啊,这俩人要是不去多不给人面子啊。本来安然说要跟Catherine她们去郊游,好躲开这无聊的婚礼。可计划赶不上变化,Catherine 的女儿早晨突然病了,活动临时取消。害得已经兴高采烈准备出发的安然只得回到沙发上,重新计划怎么才能打发掉今天的时间。
好容易没事儿了,蔡淑芬哪能再放她走啊,好说歹说的哄着她去换了衣服。见安然打扮停当,蔡淑芬也不忘夸奖几句:“我闺女就是漂亮!你瞧着吧,今天一露面儿又得满震!”安然这人就爱听这个,越夸越来劲,一看时间还早,索性把脸洗干净再敷个面膜,弄得水水嫩嫩让那个人老珠黄的结婚狂成兰兰嫉妒死。
蔡淑芬做通了老大的工作,敲老二的门时犯了难。还叫不叫她啊?反正她也不愿意去,要不就算了。她一去吧就又得见着高小强,好容易刚想明白,见了他万一又迷瞪了怎么办?要不就算了,有安然一人去就行了,别人要问就说她上班去了,反正她那班儿倒来倒去别人也闹不明白。她刚要把准备敲门的手收回来,安佳却自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什么时候走啊?”
“走?走哪儿去啊?”蔡淑芬装傻充愣。
“喝喜酒啊,怎么了您?”安佳边用梳头边走出来。
“你不是不爱去吗?”
“您不是前两天哭着喊着要我们去吗?”安佳坐下来喝豆浆。
“那个……”蔡淑芬一时语塞,这事儿也不能明说,怎么拦住她呢?她吭吭哧哧的说:“你不是怕你姨他们问你们的个人问题吗?”
“问就问呗,巴不得他们问呢,看见合适的赶紧介绍给我。”
这时安然贴着面膜走出来:“哎,安佳,你怎么连牙都不刷就吃饭啊?什么时候添这么个臭毛病啊?”
“我就这样,你看着别扭别看!”
安然脸上有东西说话不便,没法吵架,只好哼哼唧唧的坐在了沙发上。
安佳回过头来问安然:“老大,借张面膜给我。”
“干吗?”
“能干吗,用呗。”
安然回房间拿出一片扔在她面前:“SKⅡ的!我告诉你哦,别挂着眼屎呢就往脸上贴,糟践东西!”
安佳白了她一样就出去洗脸了。
敷完面膜,安佳居然破天荒的要求安然给她化妆,化完妆又让安然给她盘头发,盘完头发还要套上安然上次送她的那件露背小礼服。
“你不是说穿那像鸡吗?你今儿疯了?”
“你管我呢,我乐意!”
她就这脾气,乐意就乐意吧,安然也不再多问,她打扮总比不打扮强,土了吧叽的坐在自己旁边也挺丢人的。蔡淑芬虽然表面上乐呵呵的看着自己这两个如花似玉的打扮,心里却乐不出来。安佳这是要干什么啊?弄得跟个花蝴蝶似的,一点都不像她自己了,她不会是想成心气我吧?我不让她跟高小强在一块儿她故意弄得妖里妖气的给我出去丢人?也奇了怪了,安然这么打扮我看着就顺眼,怎么换了她我怎么看怎么别扭呢!?
安佳倒不是这么想的,就是想换个新形象。昨天又想了一天,高小强确实挺普通的,安然扔了的垃圾自己凭什么拣啊?她看不上的人自己凭什么当宝贝啊?还为他哭为他睡不着觉真够没劲的。自己还比安然小呢,凭什么好多事她可以我不可以啊?所以安佳决定用最快的时间把没化过妆、没穿过漂亮衣服、没泡过吧的遗憾全补上。
成兰兰这次看起来嫁的不错,那个小老头据说是个台湾某家电讯公司总部的二老板,大陆地区的CEO。安然听说后暗自感叹:没想到成兰兰这家伙活动能量还挺大,居然还一下勾搭上了个台湾同胞。台商不是一般都愿意找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吗,怎么这小老头愣看上成兰兰这么一位年老色衰的三手货呢?成兰兰,你本事不少啊!
他们的婚宴摆在了北京饭店的金色大厅,比前两次强。第一次是个三星酒店,第二次是四星的,这次挑了个五星的,看来她不准备再换了,再换也没人给她修六星酒店了。可他们过得长吗?同事胡薇薇家在京南大兴,她前夫家在京北延庆这俩人都过不到一块儿去,这一个北京一个台北的,不和谐的事儿肯定少不了,不和谐也是她活该,这种人就该找个不和谐的老公让她活受罪,看她到时候还能显摆什么。
安佳没那么多想法,当到了饭店她就呆在洗手间里不出来了。倒不是因为闹肚子,就是觉得自己这身打扮儿实在不顺眼,尤其是那条裙子,前面看还没什么,一转过来麻烦了,露着整个的后背,安佳都恨不得把桌布披身上。还有脸上的妆也太艳了,杂志封面的那些女孩是怎么化的啊,若有若无的,显得特精神又一点都不妖艳。这死安然,安得是什么心啊,把我化成这个鬼样子好衬得她漂亮啊?!安佳越看自己越别扭,最后干脆用了点儿洗手液把脸给洗了。这下看着还舒服点。
安佳收拾停当刚要拉门出去,安然就冲了进来:“你干吗呢你,妈还以为你掉坑儿里了呢,走了走了!这地方儿也能呆上半天,你可真行!”她刚要拉着安佳出去,忽然发现安佳脸上的装没了,安然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怎么给洗了?我白费半天劲了?!化妆品贵着呢!”
“我看自己别扭。”
“你这样别人看你还别扭呢。懂不懂啊,参加宴会化点妆是对别人的尊重,还有你这衣服,不化妆就显不出档次来你知道不?”
“行了行了,我三十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改不了了,你要觉得看我不顺眼,我离你远远的坐着。”说完甩开安然就跑了。
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成兰兰的花车已经到了,成兰兰在小老头的衬托下显得还挺年轻,美滋滋的像第一次做新娘子一样含羞着依偎在老头身边,被他拥着缓缓走上礼台。尽管新郎新娘都像是很甜蜜的样子,台下的观众却兴致不高,尤其是像安然这样的。再好看的电影看三遍也烦了,更何况是这一点都不好看的结婚典礼。等他们都站好,肯定又该整虚的了,当着众多看客发誓,诸如无论碰见什么倒霉事儿,得了什么遭罪的病都不分开等等这些个虚头巴脑,说了谁都不信的话。成兰兰之前跟别人都发过两次誓了,还没等人家倒霉呢,她就跟人离了。结婚干吗啊?起誓干吗啊?蒙人玩呢?安然实在看不下去成兰兰那副故做幸福的德行,拿手机给胡薇薇发短信玩。
安佳说到做到,果然躲安然远远儿的,和一群外甥外甥女坐在了一起。看着成兰兰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也觉得一阵恶心。这时她忽然觉得有个人站在自己后面,以为是服务生便没回头。那人没说话,只是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了她的碟子旁边,安佳这才回过头来,不用问,这人是高小强。
安佳觉得心里一阵发酸,拿起信封又还给了他。
“给你的,你看看吧。”
“不想看。”
高小强听了这话挺难受的,也不知该不该接过来,两人就这么僵着。
这时婚礼司仪让大家尽快落座,典礼马上就开始了。高小强不好意思再站着,便把信接过来但转手又放在了桌子上,并在安佳耳边悄声说道:“好歹看看吧,我费了半天劲写的,求你了。”说完就猫着腰溜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安佳这才发现他们的两张桌子挨着。
情书这东西是安佳第一次收到,出于好奇她把信抽了出来,从此以后她便再也不知道台上的司仪说什么了。进去了,完全看进去了。高小强这长达18页痛说革命家史的情书,给安佳活生生的展现出了一个少年丧父的青年,如何和命运做斗争,如何自强不息、艰苦奋斗的艰辛历程。他那颗受伤的心仿佛就清晰的印在纸上。他还说了对安然的感觉,用了一个很准确的词叫做“敬畏”,而对安佳则是“亲切”。他解释那条手链的来路,那确实是他精挑细选的,可能是自己只喜欢那个样式才会买重的,绝对不是原来送安然那条;他还解释那天的不接电话的原因实在是因为没听见,他不想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误会就这么结束一段前途光明的感情。安佳不知道心里怎么那么难受,泪水把信笺全打湿了,信上的字像雪花一样的渐渐融化,融化在了安佳的心里。
刘一梅说的没错,只要文笔还不算太烂,就应该给女孩子写封情书。因为你的情书是全世界唯一一部只有一个读者的书。那种独一无二的专属感会让女孩子得到一种女王般的尊重,并且还能满足女王们喜欢观察男人内心世界的窥视欲。很过瘾。安佳现在就沉浸在这种感觉里,她觉得从没跟谁这么贴心的交流过,朋友、家人包括最爱的自己的爸爸都没有,看了他的信安佳也觉得好像有好多话要对他说讲了。
高小强懒得看、也没心情看那个徐娘半老的成兰兰和小老头在上面耍宝,他的注意力全在安佳身上。看到她翻到最后一页,他便发过去一条短信:“你都明白了吧。”
安佳转过头冲他点点头,高小强看见安佳的脸上挂着泪,心里不由一阵怜惜,不知道自己写的哪句话会让安佳哭成这样,特别想上前抱抱她,或是拉着她的手给她些安慰,说句“我错了”。
安佳把头转了回去,偷偷用纸巾揉眼睛,高小强简直要坐不住了,他不想看见安佳这么难受。不方便过去说话,就给她发信息吧。要搁平时,高小强肯定觉得这么近还发信息太浪费了,可今天情况特殊,安佳在他眼里比那几条短信息可值钱多了。
安然也在发信息,在跟胡薇薇扯闲篇儿发笑话,都是关于婚礼的,胡薇薇刚发过来一条:包子跟饺子结婚,入洞房以后包子不见了新娘,床上只有一个肉丸子,包子便问它看见没看见自己的老婆,谁知肉丸子嗲声嗲气的说道:“讨厌,人家脱了衣服了啦。”安然忍不住乐出了声,边乐边给胡薇薇回道:“他们俩再生个双胞胎就好玩了,晚上一脱衣服,整个一盘四喜丸子!”她这一笑被司仪逮个正着。
“我们看到,台下一位漂亮的女士在开怀大笑,我们想知道您是不是也被这对新人的幸福所感染了呢?”
安然抬起头看看左右,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再看看司仪,哎,这人怎么那么眼熟啊?一个写字楼的?不对!客户?也不是!在哪儿见过来着,好像就这两天的事儿……噢,想起来了,在“sex appeal”里的那个无可挑剔的男人,叫什么生来着?涂安生?对,就是他,他怎么在这儿给人主持婚礼啊?骗子!居然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CEO,不要脸!早就知道没人能那么完美,哼!
涂安生也好像认出了她,正好借这个机会能把她请上台来:“您能告诉我们是什么让您笑得这么开心吗?”
安然往椅子上一靠:“想起小时候的童话故事自然就笑了呗。”
“那您一定是看着今天这对金童玉女想起了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吧?”
安然觉得这人有点成心,没这么损人的,长眼睛的都看得见,这样的也能叫金童玉女?金虫玉驴还差不多。好在这两个人自己不喜欢,否则就该上去替他们打抱不平了。成兰兰和那天台湾老头还当好话听呢,乐得腻在皱纹里的粉都掉下来了。本来挺讨厌成兰兰的,可甭管怎么说她也是自己家人啊,讨厌归讨厌,再怎么着也轮不到让外人来欺负,尤其是一个冒充什么金领贵族的婚礼司仪。
“您猜的真对,连人想什么都知道。一看就是见多识广、走南闯北的老江湖。”安然阴阳怪气话里有话的说。坐在旁边的蔡淑芬一个劲儿的捅她,让她别给人家婚礼捣乱。安然把老妈的手扔到一边,站起来冲涂安生鞠了深深一躬:“我真替我表姐能请到您做司仪感到荣幸,在这儿我先谢谢您。”所有的来宾了解安然的知道她是骂那司仪呢,不了解的还真以为是句好话呢,劈里啪啦的还鼓起掌来。
台湾老头接过司仪的话筒,也冲司仪深鞠一躬,用一口标准的台普向来宾说道:“我今天很高兴,娶到了这么聪明漂亮的新娘,还有这么多尊贵的客人为我们捧场,在这里我对大家表示最真挚的谢意。同时我要向大家,尤其是夏朗电讯的同事们,隆重介绍今天为我们主持婚礼的这位高大英俊的涂安生先生,他从下周一也就是明天将接替我成为夏朗中国区的首席执行官……”这时大家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哦?”的惊叹,然后马上响起了一片掌声,安然也吓一跳:见鬼了!这家伙真是CEO?蒙谁呢?根本不可能!
小老头接着说:“我呢就抱着美人回家种田养老了。”说完搂过成兰兰哈哈大笑起来。成兰兰挣脱老头的手勉强冲大家笑笑,把老头拉到一边急赤白脸的低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老头装没听见,又走到台中间,和涂安生一起向席间各位鞠躬。成兰兰简直要气晕了,无耻!骗子!混蛋!她现在把老头给撕了的心都有。越听老头那台湾普通话越觉得刺耳乱心。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巨傻无比。退休?你退休我还跟你结个屁婚啊?你以为我真喜欢看你那一脸褶子和那没毛的脑袋呢?脱了衣服身上皮肤粗得跟抹布似的,还有严重的ED,成兰兰,你真是个天下最大的大傻帽,让人给耍了吧,好端端的嫁了个比自己大20岁的大叔,还是个退休老职工,真是白活了三十多岁了。
她在台上当着大家的面不好发作,只能在心里生气,脸色憋得特别难看。安然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偷着乐:活该,下错赌注了吧。她悄悄凑到蔡淑芬耳边低声说:“看成兰兰的脸,您再看她妈的脸,嘿,都茄子紫了。我敢保证到不了明年她又得再结一次。”
蔡淑芬心里明白,嘴上却说:“嘘,哪儿有人大喜的日子说这个的。你闭会儿嘴吧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安然不服气的白了老妈一眼,回头找安佳。这一回头不要紧,正好看见安佳和高小强正眉目传情呢。太过分了,安佳不是说想通了吗?高小强你看看,我在这儿呢!你老看安佳干吗?!她有什么可看的啊?你真的喜欢她吗?别欺负安佳傻了!你想找我就到这边来啊!也给成兰兰看看,追我的男生比她那老头帅一百倍!安然用力扭着头,拼命想把高小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可遗憾的是,高小强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安佳的身上。安然几乎要站起来去跟他理论了,可她还是忍了下来,想了想掏出手机打高小强的电话,遗憾的是他原来的号码还在停机。王八蛋,居然换了号码也不告诉我!什么狗屁同学啊!安然气得不停喝着杯中的饮料。蔡淑芬发现安然突然很反常,忙低声问她怎么回事。安然回手指了指高小强的座位,蔡淑芬回头一看也拉下脸来。她低声跟安然说:“先忍忍,回去我再教训安佳!这个臭丫头,敢跟姐姐抢男朋友。”
安然瞪大了眼睛:“您别瞎说八道了,他算什么男朋友啊!什么叫抢啊!您也不想想,要真抢她抢得走吗?!我生气是因为看不下去他们俩当着这么多人眉来眼去,因为安佳傻,跟那假女人没关系!”
蔡淑芬又回头看了看他们:“唉,安佳这个傻丫头啊,气死我了!”
这时台上的涂安生还在跟老头调侃:“用这种方式和大家见面是梁总的主意,他说这样可以一举多得。第一得是梁总的,他说用我做司仪可以给他省下一只大红包……”
台下一片哄笑。
梁老头也笑眯眯的说:“省下的红包给老婆。”说着亲昵的搂过成兰兰,可成兰兰一点面子都不给,沉着脸没有一点笑模样。
涂安生接着说:“这第二得呢,是我的。我可以借这个机会让大家对我有个初步的了解,大家都看到了,我这个人是蛮随和蛮实在蛮善良的,所以呢以后大家不要为难我哦。”
又是一阵哄笑,为难老板?借人家八个胆儿人家也不敢啊,这哥们儿真能逗。
“第三得呢?梁总,我不好意思说,麻烦您告诉大家好不好?”
梁老头接过麦克风笑着说:“第三得,也是他的,我希望他能借我的喜气也能早日找到未来的好老婆。在坐的女同胞,你们可要看仔细哦,这个是限量发行的珍藏版哦。”
涂安生大笑,抢过话筒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便宣布开席。
成兰兰叫一个悔啊,当初引诱梁老头也没少下功夫,早知道他们公司今年来这么一位既年轻又帅气还一时半会儿还退不了休的珍藏版就再等等了。唉,你当初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啊!眼睁睁的看着绩优股在旁边,自己却被一只ST套牢,心里甭提多搓火了。跟在老头后面敬酒也没个笑模样,跟刚才进来的时候比起来简直是叛若两人。
蔡淑芬对这个限量珍藏版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您想啊,她那街道办的婚介所里哪儿见过这么牛的王老五呀,各方面都那么优秀,如果要评星级的话,绝对跟这北京饭店是一个级别的啊。她用胳膊碰了碰安然:“咱不跟那高小强一般见识了,这个好!听见没有,未婚。”
“未就未呗,这也新鲜,没见过啊?你们家不还有俩呢吗。”安然狠狠的的包着虾。每次吃这种放了红包的喜宴,安然总是拣贵的吃,能赚回来点是一点儿!今天更要多吃一点,生气!
蔡淑芬一拍她腿:“去,你就不能顺顺溜溜给我说句话。哎,我让你表姐给你们撮合撮合怎么样?”
“行啊,去吧。”说着抬眼找成兰兰的身影,看她正在敬酒,便往那边一指:“喏,她跟那桌儿呢,赶紧着,要不一会儿让别人抢了先了,快去快去!”安然说着真要推老妈起来。蔡淑芬知道安然这又在说反话气她,哪儿有在喜宴上就追着新娘子保媒人的?她白了安然一眼低头吃饭不再多话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没多大会儿功夫那珍藏版却自己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