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随心所欲》夜将明

8、第 8 章

　　一顿饭吃得风起云涌，玉随心知道自己没有输，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他败得很惨呢！
　　后来林砚书提出要拜玉随心为师，当然咯，玉随心拒绝了，美人求情也没用。一切都很好，虽然林砚书坚持，但是因为燕氏的阻挠林砚书还是放弃了，玉随心也就欢欢喜喜地回第一楼去了。因为担心林砚书反悔，玉随心回了酒楼就结账离开了。这两天因为林砚书的纠缠，玉随心还没有去买马，也没有准备路上的干粮，因而耽搁了一些时间。
　　现在是中午，太阳晒人得很，大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玉随心策马疾驰，到达城门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两点钟，最晒人的时候，城门口本来应该没有多少人的。也确实没有多少人，守城士兵也恹恹地躲在阴影处，可是偏偏有一辆两匹马拉着的豪华大马车等在门口。那个和车夫一起坐在车辕上张望的人不是林砚书是谁。
　　马车挡在路中间，玉随心只好勒住马缰，停在林砚书面前。林砚书是第一次吃这种苦，右手里一把大扇子不停地扇着风，左手拿着快丝帕抹着汗，稍微一停，豆大的汗珠就滚落下来。车辕上放着好几块用过的丝帕，也不知林砚书等了多久了。
　　“师傅，你来啦。”林砚书很高兴，连汗也顾不得擦了。“你进马车里来吧，太阳晒得很。这两匹马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马，车夫也拉过十几年的车了，技术很好，不会比你骑马慢的。”
　　燕氏知道来软的不行，只有来硬的。玉随心一走，燕氏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包袱和银票让林砚书到城门口去等玉随心，一路上黏着他，先不管他答不答应收徒，只要不赶他走就好。车夫和马车都准备好了，为了不被玉随心甩掉，特意用两匹宝马拉车。燕氏和林砚书约定好了，这一次一定要学到本事才能回来，车夫在玉随心答应带他一起走的时候就会回来，以后一切就靠他了。
　　“闭嘴，我不是你师傅，我要出城，让开。”看见林砚书玉随心并没有多意外，他从没想过燕氏是那种容易妥协的人。
　　“为什么你不肯收我为徒，就因为我笨你看不起我？”林砚书一腔热情被玉随心的冷面孔泼了冷水，声音不由得变得沮丧。
　　“不是，我不收徒，不过看你这么执着我可以勉强破例，只要你达得到我的要求。”
　　“你快说，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做到的。”林砚书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激动得捏紧了扇子，直直地望着玉随心。
　　“话不要说得太满，不要抢话，这是当我的徒弟的基本要求。听着，拜师要喝拜师茶，我要喝你们东丽第一美人亲手泡的；然后是学费，学费就黄金万两，白银千两，良田千亩，七进的大院子房契一份，乌云踏雪宝马十匹，古玩珍奇你看着给，朱玉宝石也不要太多，奇丸异药也不能少了，另外你们这里的好茶按种类各要一斤好了，啊，你能再送我一个好厨子就更完美了。怎么样，给得出来么？你哪天有了这些东西再来找我，让开吧。”
　　玉随心狮子大开口，胡乱要了一通东西，听得旁人目瞪口呆，外送白眼无数。林砚书如遭五雷轰顶，被炸得体无完肤，只知道看着玉随心，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眼看着玉随心要走，林砚书才回过神来，委委屈屈道：“可是我娘只给了我一万两，我付不起。而且我根本就不认识天下第一美人，他不会帮我泡茶的。你可不可以换个要求啊？学费也太贵了，我从来都没听过谁要那么多的学费。”
　　“我就要这么多，付不起就走，谁跟你谈条件。知道么，弱者没资格谈条件，因为我不会同情你。”
　　“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想起他娘说的话，林砚书心一横，眼一闭，大声吼了出来，好像想以此给自己打气。
　　“那就看你跟不跟得上了。驾。”玉随心一夹马腹，扬起缰绳，飞驰而去，尘土飞扬。
　　“跟上他，快。”林砚书一下子坐进马车，指挥车夫跟上。车夫技术非常好，马儿也很给力，路也宽敞，因此即使玉随心很快，总是甩不掉林砚书。若是走小路倒可以甩掉林砚书，只是玉随心根本没把林砚书放在心上，原本的一点点好感也在林砚书的步步紧逼中荡然无存，当然不会为了他而自找苦吃，而且他路不熟，谁知道车夫会不会在前面等着自己。要领先，自己领先，谁也别想再逼他。
　　连续四天，玉随心歇息马车也歇息，玉随心上路马车也启程，想鬼影一样甩都甩不掉。受制于人不是他玉随心的作风，因此在最近靖州城的一个小镇时玉随心主动找上了林砚书。
　　在酒楼吃过饭菜，歇过午觉，晚饭的时候玉随心主动和林砚书坐了一桌。“你也跟了我一路了，你不累我也累了，我们好好谈谈吧。以前我每到一个地方都要逗留两三天，歇歇脚，顺便赏风景吃美食，了解风土民情，可是遇到你之后一直为了甩掉你马不停蹄，饭没吃好，觉也没睡好。本来按照我原来的速度从应州到这儿起码应该要花十几天的，可是现在四天就到了，你看看我白天赶路，晚上还赶路，马都换了好几匹，你不觉自己很过分么？就因为我有一技之长就该被你追得如丧家之犬？天下那么多能人异士，你追得过来么？你好好想想吧。警告你，我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再跟着我小心我揍你。闭嘴，别跟我说什么路不是我家的你也可以走之类的话。”
　　“我知道我给你造成困扰了，可是你只要答应带着我就好了，现在不收我为徒都行，只要让我跟着你。你答应了，车夫也可以回去了。我保证乖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好不好？”
　　车夫会回去？“好吧，我答应你，让你跟着我，反正也甩不掉你不是么？”答应你又怎样，我又没说让你跟我多久。看你也不像会骑马的，没了车夫，到时候甩掉你还不是轻而易举。
　　“真的吗？万岁！”林砚书高兴得欢呼起来，惹来大堂中不少视线。
　　“蠢货，闭嘴。我先上去了，今天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走。”
　　林砚书还在高兴，也不管其他人对他的看法，高兴地吃着饭，刚才只顾着和玉随心说话，都没怎么吃。
　　车夫坐在隔壁桌，玉随心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可他总觉得玉随心不会是这么容易让步的人。不过夫人这次是铁了心要让少爷好好出去历练一番，只要玉随心答应带着林砚书同行自己就必须回去。这一离开，少爷还不只有被玉随心欺负的份儿，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少爷，以后是好是歹，都要靠你自己了，可不要让夫人失望啊。
　　第二天一早车夫就离开了。离开前一天的晚上车夫特意去林砚书房里告诉他很多在外行走生存的经验，特别嘱咐他要当心玉随心，一直说到夜半中天才回房。许是晚上睡得晚了，再加上玉随心终于答应他要他跟着他，而且一路上为了追赶玉随心他也没怎么休息好，所以林砚书直睡到日上三竿还没醒。车夫来向他道别的时候扣了好久的门，最后只好找到玉随心，求他千万照顾好他家少爷，说林砚书是第一次出远门，路上多体谅他些。
　　玉随心一早起来吃完了早饭，叫小二去帮他找辆好马车，准备好三个人三天的干粮，自己回房休息了。
　　“师傅，你醒了吗？”
　　门开了，玉随心看着门外刚睡醒还没有什么精神的林砚书，皱了皱眉，似笑非笑道：“我哪儿有你大少爷的好命，还急着赶路呢，当然一早就起来了。好了，废话少说，起来了就去吃饭，吃完了好赶路，反正我热习惯了。你，最好给我给力点，别像前几天那样又吐又病的，我可不是你家仆人，自己准备好避暑药。”
　　“我知道，师傅就是嘴硬心软。放心吧，我已经习惯了，不会吐了。”林砚书看着玉随心，笑容甜甜的，让玉随心忍不住别开了头。
　　“别叫我师傅，我不是你师傅。”当师傅要担责任的，我还没想带你一起走呢。
　　“那我叫你什么？”
　　“就叫玉随心吧。”
　　“不要，我叫你玉大哥吧，玉大哥，呵呵，真好。”
　　听车夫说出了小镇按照玉随心的速度最少要走四天天才能到靖州，刚好，准备了三天的干粮，路上玉随心再打些野味，吃的不愁了。一路上玉随心和林砚书相安无事，主要是林砚书一直安安静静呆在马车里，玉随心骑马，两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
　　离靖州城还有二十几里路的时候有一条小河，玉随心一行人就在河边停了下来，水囊里的水没了。玉随心叫车夫把马车停在树荫下，然后自己也下了马，在原地转了几圈，观察了一下地势。左手边是连绵的山脉，树木茂盛，古木悠悠，在这样的夏天看到这样的大山，人再热也会阴凉下来。小河从山里流出，河不是很宽，但是幽深，一座石板桥连接两岸。
　　“下来，当了这么久的米虫也该办点事了，去打水 。”玉随心把林砚书叫下马车，把水囊扔给他，自己走到一边去了。
　　要不是从来没有安心的感觉，那就是人真的有很强的第六感，林砚书总觉得玉随心会趁这个机会甩掉自己。虽然玉随心下了马，和马有十几步远的距离，他的行李也在马车里，而且这几天玉随心对自己也不坏，可是林砚书还是担心，所以他是倒退着到河边的，要不是玉随心叫了他一声他很可能就退到河里去了。
　　林砚书不知道，玉随心在马车里的行李是他新买的，他原来的包袱早就在那天早晨另外叫了一辆马车专门送到靖州城去了。当林砚书取好水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玉随心的身影了。水囊掉在了地上，打湿了衣摆鞋袜，一边叫着“玉大哥”一边跑回马车，那一刻，心慌乱惶急得就像被抛弃在一个绝境中一样。问车夫有没有看见玉随心去了哪儿，车夫当时正在打瞌睡，那里知道玉随心的去向。掀开车帘，玉随心的包袱还在，可是林砚书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没有去找玉随心，第一次林砚书头脑这么清醒，清醒得他想哭。玉随心早就想丢掉他了，只是没有找到机会，现在找到了，他的速度那么快，一定早就走得很远了，远到自己怎么追赶都赶不上。
　　爬上马车，叫车夫快马加鞭赶到靖州城，他要在那里等他。为了不让玉随心比他先到靖州城，林砚书还叫车夫卸下了玉随心骑的马的马鞍。
　　马车轱辘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还是压不下林砚书哭泣的声音。除了哭泣，林砚书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就算比玉随心先到靖州城，他就一定能找到玉随心吗？只有守在城门口才有一线希望吧。等到了，他什么时候又会抛下自己呢？想到这些，林砚书哭的更大声了，直到累得睡着，梦里还在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