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随心所欲》夜将明

7、第 7 章

　　“我说，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我不介意你跟着我，但是不要吵。”玉随心不得不停下来正视这个看起来无害其实唠叨堪比唐僧的小正太。从赌场出来，为了甩掉林砚书他特意在街上绕圈子都绕了一个小时了，林砚书还跟着他。玉随心人高马大的，双腿修长，就算很随意地走林砚书要跟上他也要小跑着，更何况他是存心想甩掉林砚书，走得就很快，林砚书只好跑着跟上他。明明累得像个小狗儿张着嘴直喘气，他林砚书还能一直唠叨个不停，而且翻来覆去只“恩人到我家里去吃饭吧，我想好好谢谢你”这一句话。这让玉随心不仅惊讶林砚书强大的肺活量，而且佩服他粗壮的神经。
　　玉随心突然停下来，林砚书紧急刹车，身体因为惯性向前冲，下盘不稳，“噗嗵”一声摔了个狗啃泥。大街上行人不少，顿时轰笑声四起，甚至还有人吹口哨。林砚书原本就红扑扑的小脸这下更红了，脖子、耳朵也不能幸免，都快蒸熟了。快速地爬起来，羞窘难堪地快哭出来，也不管玉随心的脸色，躲到他背后去了。
　　有些人看林砚书软弱可欺，笑得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出言调笑。玉随心感觉到身后的人正在无声地哭泣，心里更加烦躁，冷冷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那眼神太过冷冽阴沉，看得人心里凉飕飕的，大家不敢惹事，一个个都遛了。
　　“别跟着我了，我和他们一样，一样会欺负你。不对，我根本就看不起你，你连让我欺负的兴致都没有。”
　　“那你在赌场为什么要帮我？”听了玉随心的话，林砚书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下来了，睁着大大的眼睛死死盯着玉随心。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半点帮你的心思都没有，我只是为了钱。我没有钱，你有，所以就利用了你一把。明白了？滚吧。”
　　“那刚才你为什么要帮我？”
　　“刚才我怎么帮你了？我连拉你一把都没有。”早知道刚才应该趁机踹他两脚，那样就可以摆脱他了吧。玉随心有些恶劣地想着，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林砚书，不知道现在补上有没有用。
　　“那些笑我的人都走了，是你把他们吓走的。”被玉随心打量着，林砚书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可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害怕这个人，可还是想跟着他，靠近他。
　　“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忙着回家吃饭呢，谁像你那么闲。等等，你说我把他们吓走了？是的哦，我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就灰溜溜地走了，很可怕吧？你说，你这么乖巧可爱，要是你娘知道你和我这个凶神恶煞在一起她该多担心啊，快回家找你娘去啊，乖。”
　　“不要，我要请你吃饭。”
　　“为了感恩？”
　　“嗯。”
　　“你感恩的方式就是这样？为难你的恩人，嗯？”
　　“我只是想请你吃一顿饭，让我娘见见你。”
　　“好吧，我知道了，我不吃你这一顿饭就走不了了，嗯？你家的厨子做的饭菜比应州城最大的酒楼第一楼做的还好吃？”
　　“嗯嗯嗯。”听见玉随心松口，林砚书一下子笑开来，像个得到宝贝的孩子。“他们都是爹花重金请来的，做的饭比第一楼要好吃，我不骗你，我吃过第一楼的。第一楼的主厨听说做饭非常好吃，可是他不轻易做。”
　　“就是说你没吃过主厨做的咯，我要吃他做的菜，不吃你家厨子做的。很为难啊？你要请客当然要满足客人的要求咯是不是？”
　　“可是他本来就不会做给你吃啊。”林砚书有些着急了，刚才干嘛要多嘴。
　　“所以才要你帮忙啊！这样吧，我不要吃他做的饭，你也不要缠着我了。告诉你，要请我吃饭那就得他掌勺，否则，免谈。哼。”看你还敢缠着我。真是烦人，要是以前我早就······要是以前，没有以前该多好。
　　看玉随心突然变了脸色，这个人都很低落悲伤的样子，林砚书再也不敢说什么了，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哟嗬，这不是七弟么，难得啊，这个时候还没回家吃饭，你娘该担心了哟。哎呦，这位是谁啊？长得可真不错，七弟你······”这个自称是林砚书哥哥的男子穿着上好的缎子衣裳，长得还人模狗样的勉强够看，正脚步虚浮地从妓院里出来。他的这一嗓子乱嚎勾回了玉随心的神智，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家妓院门外，林砚书居然跟了他一路。真晦气，本来想去第一楼好好吃一顿的，这下到了什么鬼地方，看着挺偏僻的，饿死人了，不知这妓院的饭菜怎么样。玉随心只顾着考虑午饭，这才发现那男子正猥琐地打量他，满含杀意地看了他一眼，成功地让本来还想讽刺林砚书几句的男子闭了嘴，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四哥，他是我朋友，今天就是他帮我解的围，我想请他吃饭。哎，那是妓院啊，你进去干什么？等等我啊。四哥，我先走了啊。”林砚书急急忙忙跟上去，也不管他四哥那难看的脸色。要是以前，他四哥不叫他走他绝对不敢离开，可是他怕等会儿就找不到玉随心了，他还没有答应呢，不能跟丢了。
　　这家妓院里的饭菜不错，吃饱喝足，听了会儿小曲，看了会儿舞娘妖娆的舞姿，享受着美人的按摩服务，在睡了一个美美的午觉，玉随心所有的郁闷都消了。一睁开眼，看见一直坐在床边守着他的林砚书，好心情一下子没了。
　　不想跟林砚书过多纠缠，玉随心把林砚书当空气，在街上逛了一圈又一圈，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慢慢走向第一楼。林砚书终究是没有玉随心的好精力，跟了玉随心大半个时辰后终于受不住了。
　　其实玉随心现在倒是不讨厌林砚书了，他没想过像林砚书那样的人居然会这么执着。不讨厌并不代表喜欢，只是比那些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的人要好一些。让林砚书跟着他而没有动粗，玉随心知道自己有些反常了，说实话，像林砚书这样的弱者比起那些强者更让他喜欢，所以才会任由他在自己身边聒噪。要是林砚书真的像他表现出的那样无害，他也不介意让他跟着自己，只是，对危险的本能感知告诉他，林砚书的娘不简单，这一次妥协一定会给他带来大麻烦。
　　到达第一楼的时候才五点四十，阿蓝，小绿，小黑都还没到，玉随心要了一个雅间等他们。闲来无事，玉随心下了楼来倚在柜台前和掌柜的聊天。
　　“掌柜的，听说你们主厨不轻易做饭啊。我呢，想宴请几个朋友，他们对我有大恩，所以想招待他们最好的，你能理解吧，嗯？我想知道他怎样才肯下厨为我做一餐饭？”
　　“这位爷，小的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这人我们可请不到，其实其他的大厨手艺也是非常好的，你看······”
　　“可是他们不是最好的，我要定他了。”
　　“客人如果要胡搅蛮缠我也只好得罪了，本店厨子满足不了大爷，还请大爷去别的酒楼。”
　　“哟嗬，我的客人来了，掌柜的我先闪了啊。小二，可以上菜了。阿蓝，小绿，小黑你们来了，刚才一直担心你们不来呢。”看着玉随心嘻嘻哈哈地迎着三个男人走去，掌柜的脸黑了，敢情这人刚才无聊寻自己开心呢。
　　“怎么会，让玉兄久等了。”会搭理玉随心的当然只有阿蓝了，小绿和小黑可是一点都不想来，大老远的就看见他俩马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们几万两银子没还似的。玉随心知道小绿和小黑在想什么，搭着阿蓝的肩膀带他去了雅间。不用回头玉随心都知道小绿和小黑现在肯定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那四道冰冷的视线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刚一进屋，阿蓝就回头看小绿和小黑上来没有，看见阿蓝回头，小绿和小黑立马变了脸，笑得温柔。看见两人的变脸绝技，玉随心在肚子里偷笑。忍笑的感觉太难受了，玉随心干脆笑出声来，反正他早把小绿和小黑给得罪了，两个占有欲极强的小家伙！不过我才不怕你们呢，有阿蓝在，看你们怎么动手。玉随心哈哈大笑，看着阿蓝莫名其妙一脸担忧的样子，在看看小绿和小黑一副恨不得冲上来狠狠揍他一顿的样子，本想止住笑，这一下更加笑开了。哈哈哈的大笑声传出老远，惹得其他客人窃窃私语。笑得太得意了，玉随心笑得肚子都疼了，连饭菜也没怎么吃。
　　三楼有客房，玉随心就在这里歇着了。吃完晚饭本来想着和阿蓝好好说说话，奈何小绿和小黑死活不同意，生拉硬拽把阿蓝给拖走了。下午第一次睡了那么久，玉随心一点睡意也没有，一个人在屋里静静想着以前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洗漱好了下楼吃饭，一开门就看见挂着两个黑眼圈的林砚书。昨天晚上他知道屋外有人，想了半天也猜到是林砚书了，不过他心情不好也没理他，想着他早晚会离开，现在看来，这傻子是在屋外蹲了一夜。
　　看见玉随心出来，林砚书赶紧站起来，蹲得太久了，差点一下子栽倒，幸好玉随心扶了他一把。林砚书“嘿嘿嘿”地笑了，单纯得让人心疼。“阿嚏”本来想和玉随心打个招呼的，可是一出口就是一个响亮的喷嚏。林砚书不敢看玉随心，低着头摸了摸鼻子。
　　“虽然是夏天，晚上还是有些凉的，怎么可以睡在地上，没有房间了吗？进屋里去洗漱一下，快点下来吃饭，我可不等你。”
　　“啊？”林砚书没想到玉随心没有像昨天那样对他横眉冷对，反而温言关心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玉随心径自走下楼，听见身后传来林砚书开心的声音，“我会很快喜好的，你要等我哦，呵呵！”勾唇一笑，有什么不一样了。
　　林砚书的很快真的很快，小二刚好端上早饭，林砚书就下来了。早饭很讲究，荷叶糯米粥，淡淡的荷香一扫清晨的慵懒气息，让人神清气爽。一笼水晶虾饺，一笼灌汤包，还有一叠玫瑰酥。玉随心看见林砚书下来了，拿起筷子吃饭，不想听林砚书说话。现在林砚书再提要他去他家做客的事他是一定会同意了，可是不想这么早。要是玉随心知道昨天林砚书回去和他娘亲说完话之后决定要拜师学艺，他一定不会心软的。
　　吃完饭，玉随心就满街溜达，直挨到十点钟才去林家。本来还想磨蹭一会儿的，可是林砚书说林家很大，他和他母亲住的院子又在最后面，只好答应他了。虽然答应了林砚书，玉随心还是不想去的太早，总觉得林砚书的娘亲燕氏不会是简单人物，能够拥有那么多宝物而且并不太在乎的人能简单么。幸好，林砚书的爹出门办事了，他不必要和他们一大家子打太极。
　　林砚书和他母亲住在一个院子里，院子极偏僻，风景却清幽宜人。看到林砚书的母亲的时候玉随心才知道也只有这样清幽的院子才配得上这样绝世的佳人。一路上跟着林砚书穿过无数的回廊，路过一处处亭台楼阁，看过的景致不少，看是玉随心觉得哪一处都比不上这个院子。
　　这里明显比其他地方要凉爽许多，还在远处玉随心就感到夏风带着凉凉的水汽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这个小院和其他的不一样，齐腰高的木栅栏把小院围起来，栅栏上缠满了牵牛花，红的，蓝的，白的，紫的，黑的，开得正艳，不比春天百花竞放逊色。向里面一望，碧绿的荷叶圆盘层层叠叠，其间挤着粉嫩嫩的荷花，含苞，绽放，凋零，各种形态都有，美不胜收。走进院子，迎面是一幢二层楼高的竹屋，一座竹桥直通小竹楼。整个院子就是一小片水域，小楼伫立其上，背后是小山丘，种满了绿竹，显得越发独立清绝。进了院子，景色给人的震撼更大，微风轻拂水面，泛起粼粼水波，阳光也钟爱这清澈的湖水，一闪一闪地泛着柔光，好似在和湖水嬉戏。这时再看那铺天盖地的荷，想像着荡舟其间，简直要醉了。挨着小竹楼有一条乌篷船，在水波中轻轻晃悠，好像在邀请你荡舟游玩。
　　院子美则美矣，总觉得太过孤独冷清，直到林砚书的母亲燕氏迎出门来玉随心这才觉得完美了。
　　看到燕氏，其他人肯定会以为燕氏在林家极其受宠所以才能住这么别致精巧的院子，可是玉随心却觉得这个院子与林家的关系并不大，可能是燕氏依靠自己的力量修建的。后来玉随心才从林砚书口中得知这个院子是燕氏消夏用的，春夏秋冬燕氏住在不同的小院里。林老爷再怎么宠爱燕氏也要顾及其他的夫人，所以说这院子是燕氏自己的。
　　燕氏只穿了一见灰色广袖长裙，裙子上没有绣任何装饰，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件裙子，只是那料子极其柔和顺滑，是上等绸布。灰色，要是让其他人来穿会是个什么样的效果呢，陈旧的，阴冷的，死气的，玉随心想像不出来，反正不会好看。可是燕氏不一样，好像不管什么样的料子，什么样的裁剪都不能损她的美丽分毫。那样精神，充满了活力，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有一个十九岁大的儿子，猜不出她其实已经是四十三岁了。豆蔻年华的女子美则美矣，少了她那成熟的风韵；同龄的妇人又没有她少女的身姿，年轻人的蓬勃朝气，偶尔流露出的少女稚嫩的风情。那一双眼睛看透世事，却没有历经风霜的沧桑，保留着懵懂，单纯，好奇，却不过分，成熟，睿智，精明，干练，恰到好处地融合。仅仅一双眼睛，不知要勾了多少男人的魂儿。岁月优待她，容颜依旧二八，还要给她风尘的美丽，神秘，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让人欲罢不能。
　　燕氏大大方方地站在那儿，嘴角含着一抹浅浅的笑，压过满院子千姿百态的芙蓉。圣洁的圣女，偏偏风情万种，像那勾人的妖姬。她一举一动皆随心，不带欲望，却满是欲望。她站的不远不近，态度不冷不热，似静还动地站在那里等着林砚书和玉随心，风扬起她的黑发，牵动她的衣袖裙角，飘飘欲羽化登仙。最是圣洁的仙子，玉随心却觉得燕氏在勾引他。似的，燕氏的确在勾引他。
　　玉随心走的极慢，越走近越慢，好像在欣赏燕氏。确实是这样，各种各样的美女，从少女到美妇，他不知接触了多少，甚至都有些审美疲劳了，可是他还是要承认他被惊艳到了。第一次被一个人惊艳到，或许是心态在改变吧。玉随心可以肯定燕氏在勾引他，无声地，却又热烈地，所以他也就肆无忌惮地看了。越是细细地看，越发发现这个女人越是有吸引力，不过还不至于让他沉沦，能让他沉沦的从来不是美色，尽管她不仅拥有美色。
　　燕氏任由玉随心打量，整个过程中神情没有一丝改变，只是在林砚书跑上去扑在她的怀里的时候宠溺地笑了笑，然后又把目光转向还有十步远的玉随心。她能够看得出来，玉随心欣赏她的魅力，却没有沉迷，心里不禁对这个看起来年纪并不很大的男子欣赏起来，嘴角的笑容也越发加深。昨天听到林砚书对她说起玉随心，他对他有了一丁点兴趣，听过她暗中派遣的保护林砚书的暗卫的陈述，这才开始对这个男子好奇起来，期待着能与他见一面。果然，他并没有让人失望。看不透他，也不需要看透他，燕氏只是一眼就知道他是一个值得信耐的人，这就够了。
　　对于玉随心放肆的打量燕氏并不生气，这样的打量她以前经历得多了，只是玉随心真的和别人太不同了，让她第三次在一个男人的打量下败下阵来。很多人看她的时候其实也是恨不得想把她的衣服脱下来的，可是玉随心不一样，他好像并不想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可他的目光又确实是把你的衣服脱下来了；他在赞美你，可是那赞美没有热度。饶是燕氏这样所有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人也有些受不住。
　　“妾身燕氏，单名一个离字，公子可以叫妾身燕离。昨天听砚书说公子帮了他一个大忙，就想请你来做做客让妾身好好感谢一番，公子肯光临寒舍，妾身无限欢喜。砚书从小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患难时肯帮他的人可以说一个也没有。公子为人仗义，即使萍水相逢也肯帮小儿一把，妾身真是感激的不知该怎么办好。只是薄备酒水，希望公子赏脸。妾身厨艺不好，公子还请不要笑话。”
　　“怎么会，难为夫人一片慈母心肠。”玉随心的目光还在燕氏身上，倒有些像那些地痞流氓了。
　　燕夫人做出恼怒受辱却又碍着玉随心的恩情不好直说的隐忍表情，好似忍不住一般，礼貌地提醒玉随心，声音中已经含着一丝薄怒，道：“公子请进屋吧，饭菜都要凉了。妾身在二楼的平台上布置好了桌子，可以一边畅饮一边赏景。这荷苑的美景虽然常见，倒还入得眼。”
　　玉随心这时候显然化身成那些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连眼神都变得色迷迷了，痴痴道：“有夫人在，敢问这世间还有什么景致是可以入得眼的！看见林兄小生就一直在幻想夫人姿容，肯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今日一见，果然是天人之姿。也不知过了今日，以后还有什么能入得小生的眼，看来是没有的了。过了今日，小生要在一睹夫人芳容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或许根本就没有机会了吧。上天既然给了小生这么好的机会，小生一定要多看几眼才不算辜负上天的美意。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夫人见谅，毕竟实在是情难自禁啊！”
　　看见林砚书惊讶得张大了嘴看着自己，玉随心暗暗好笑。小子，你母亲吃定我了，可是我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头一偏，刚好对上燕氏挑衅的目光。好啊，终于不再装了，真是比刚才还要动人十分。再美，你也是要算计我，有毒的花，不喜欢。玉随心也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燕氏，两人暗中较量半晌，不分高下。
　　“好了，娘，玉公子，我们快进屋子吧，我都饿了。”林砚书看着他娘和玉随心对峙，心里好不担忧，忍不住出声催促。虽然他觉得现在的玉随心有点怪，让他感到害怕，可是对玉随心的喜欢好像深入骨子里了，一点儿都不想他跟他娘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