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随心所欲》夜将明

11、第 11 章

　　玉随心很忙，把柳香儿带回自己入住的酒楼就想一个人离开，可是柳香儿把他缠住了，只好带着她一起去。想到中午柳香儿为钱的担忧，玉随心就把自己要开铺子等等打算告诉她了。柳香儿果然高兴起来，然后麻烦又来了。
　　“你是说你买了一处宅子，然后还要在这里呆一段日子，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先收拾出一个房间住进去，这样不是可以省不少钱吗？你也说最近需要花钱的地方多。”
　　听完玉随心的叙述，柳香儿立马就开始为玉随心出谋划策了。想到玉随心出手的大方劲儿，香儿就坚决不能同意玉随心再在外面住下去了。玉随心想马上去他的地里看看，香儿看见外面那热辣辣的太阳，本不想去，但是一想到那种穷乡僻壤，穷人那么多，玉随心又随手给他们每人一笔银子，就坐不住了，坚决要同行。
　　“现在太阳这么大，等下午太阳阴一点再去吧，现在先去看看房子。”
　　玉随心没想过要住进去，买房的时候只想着以后漂泊的时候想到有个地方可以回心里安心点。靖州城里的事做完了他就要离开去平城，花大把的时间来收拾太得不偿失了，而且最近商铺的事，农庄的事都忙不完，哪有时间做这个，对于香儿的心血来潮只好否定了。刚才明明告诉她安排了，怎么这么不听话，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以后还是对她恶声恶气的好。
　　“这里方便，我喜欢住在这里。别对我指手画脚，不要僭越身份。如果你能安安静静的，你跟着我到哪里都可以。”玉随心说完就往门外走，也不管香儿有没有跟上来。
　　什么叫指手画脚，好心当作驴肝肺。在知味斋门外的温柔根本就是假的，不要僭越身份么？我偏要。香儿气愤地想着，还是快速地从床上起来跟了上去。至少要睡个午觉吧，香儿打了个哈欠，有些哀怨地想。
　　玉随心向掌柜的借了一把大青伞，在门外等着香儿。香儿一直没有出来，玉随心有些疑惑地回头，发现香儿站在门边看着他，呆了。“想什么呢，不走了。”香儿回过神来，刚才还臭脾气的家伙含着逗弄之意笑看着他，翻脸比翻书还快。香儿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走到伞的阴影下。
　　刚才香儿在想什么呢？在看见玉随心撑着伞等在门外的时候，香儿心里的所有不快都消失了，这人总是这样，先把你气个半死，然后又温柔体贴得要命，让你所有的情绪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了。看着玉随心撑着伞站在阳光下的背影，香儿想起了三娘曾给她讲过的、让她很喜欢的清俊公子在雨中撑着伞站在船头看风景的场面，一副好美的山水画。香儿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这个在任何图画中都不会显得突兀，只会增添画的神韵的男子对她真的有着无穷的魅力，最深的诱惑。
　　在很多年后，香儿提起这件事，玉随心告诉她这一切只是她的错觉，就像季知书看到的都是假象一般。一干人都深以为然。
　　玉随心撑着伞，一路上也不说话，只管带着香儿往前走。看起来玉随心好像一点都不在乎香儿，那最初的一笑后脸又绷得紧紧的很不乐意的样子，可他还是注意了放慢脚步。
　　“你打算走着去？”不是香儿想对玉随心指手画脚，只是那地是在城外啊，这走到了天不都黑了。
　　“我骑马去。”玉随心正在想事情，随口回了一句。
　　“马在哪儿啊？你没有养在酒楼么？”香儿发现自己简直跟不上玉随心的思路，这哪里有马啊？这马养得也太远了吧！
　　“马还没有买呢。香儿，你安静一会儿吧，我在想农庄的事。”玉随心以前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事，一切都要自己从头摸索，要做的事还真不少啊。
　　一句香儿让香儿什么疑虑都没有了，不管这人要做什么自己都会跟着他去。明明心很好，嘴巴却这么坏。不知想到什么，香儿的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扬。嘴巴再坏一点也没关系，嘴巴越坏别人就越不知道他的好，和自己抢的人也就少了。
　　走过一家大宅门后门的时候，玉随心听到一句熟悉的称谓，一小子回过神来，定住了。
　　“林小少爷，我们可找着你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一群丫鬟追在林砚书身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要去找我玉大哥，你们让我走吧。求求你们了，再不走我就追不上了。”林砚书看着后门上那一把黄铜大锁，在看着已经追上来的一群丫鬟，急的都快哭了。也是林砚书倒霉，这后门一向都是不开的，倒是不远处有个偏门这个时候是开着的，可惜他不知道。
　　两天前的下午林砚书终于打算到平城去等玉随心，下午那么热，街上没有几个人，林砚书偏偏好运，遇到五个地痞流氓从旁边的小巷子里出来。那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神情猥琐，说话粗俗，动作下流，看见林砚书看着他们像躲毒虫一样低着头慌慌张张的向前冲，一下子蹿出来把林砚书拖到巷子里去了。
　　林砚书大声地呼救，死命地挣扎，哪里敌得过他们五个人，被三两下放倒在地上，捆了手脚，堵了嘴。身上在抗拒的时候挨了好些拳脚，林砚书痛得受不了，可这一次他没有哭。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林砚书惶恐地盯着他们，像被群狼环伺的小鹿，可怜至极。听着他们的对话，林砚书脸都吓白了，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死死地咬住下唇才不至于哭出来。
　　他们抢走了林砚书的包袱，收走了林砚书身上身上值钱的小配件，簪发的玉簪也被他们拔下来，一头乌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边脸，看起来更加无助可怜。那些人在收林砚书身上的时候手故意在林砚书身上摸来摸去，好不难受，就像蛇在身上爬一样恶心。林砚书忍不住呕吐起来，被一个人一把抓了头发，扇了两个大耳光，原本白净的脸一下子肿起来，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妈的，嫌爷恶心，还有更恶心的事没做呢！等会儿让你看看你在爷的□□的骚样，看你还恶不恶心。呸，长得就是一副小倌脸，天生来卖的贱种，还敢挑人。”
　　那个人说着就要去撕林砚书的衣服，被一个小眼睛的猥琐男人给拦住了，被那人狠狠地瞪了两眼，讪讪地笑着道：“这衣服的料子挺好的，别撕烂了，还可以当几两银子。你脱光了看看摸摸就可以了，千万别做到最后啊，要不然就卖不了一个好价钱了。”这人搓着双手，一双眼睛因为想到钱而发亮。
　　旁边的一个男人推了财迷男人一把，嗤笑道：“老三，你别整天就想着钱。我看你平时挺精明一个人今天怎么也傻了，这货色就算是被一万个人上过了也能卖个好价钱。好男色的有钱人这么多，干嘛要卖啊，咱们自己留着，专门去找有钱的人，让他们争着包月玩，又不会失了新鲜感持续的时间就长，这价格也抬起来了，平时我们也可以用，一举三得的事。就算怕他家里找上门来要卖，也得我们上一遍才划算，你想想，要是卖到那小倌馆了还不是头牌，那个时候要吃一口我们花得起银子嘛。妈的，那些有钱人从来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下让他们吃我们吃剩下的，看他们还目中无人。哈哈哈，兄弟们说怎么样？”
　　“还是小五想事最通透了。”几个人神情猥琐地向林砚书走去，看着林砚书像被猫抓住的老鼠一样，这大大地愉悦了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搅局了。来人穿着华丽，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跑得满头大汗，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正是刚刚输给玉随心近万两被很多人偷笑的郭家大少郭成杰。
　　“哟，胆子不小啊，少爷看上的人你也敢动！都他妈给我滚，污了少爷的眼有你们好过的。”郭成杰恶少的名声在靖州城里是人人皆知的，每年夏天他来靖州城里的两个月都要惹出不大不小的事儿来，靖州城好多人提到他都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可是还没有几个人敢惹他。这几个人显然是知道郭成杰的，打躬作揖陪着笑，卑微又猥琐，让人看着反胃，郭成杰一叫他们走赶紧就夹着尾巴逃了。财迷不愧是财迷，这个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还拿着林砚书的包袱，看郭成杰没有反对，抱着包袱跑了。
　　跑了狼来了虎，都不是什么好人。林砚书看着下马向他走来的人紧紧闭上了眼，想逞强却又把所有的情绪都泄露在脸上的样子让郭成杰感到好笑。郭成杰不管林砚书害怕得往后退，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他，帮他取下嘴里恶心的汗巾，解下捆绑手脚的绳子，温声说：“别害怕，坏人已经走了。”
　　林砚书偷偷睁开眼瞟了一眼郭成杰又马上闭上，身体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明显不相信郭成杰。“你也是坏人！”林砚书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刚才说的话他听得明明白白，别想骗他。
　　“呵呵，小傻瓜，我是好人，刚才我是故意那么说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放过你。”
　　林砚书不相信地睁开眼，看着郭成杰如春风般和煦的笑脸，身体终于不再发抖了。怀疑地问：“你不骗我？”
　　“不骗你，我现在先带你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擦点药。好吗？你要是不愿意告诉我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
　　“我去你家，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我的钱也被他们抢走了。”林砚书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郭成杰也不嫌弃，任由林砚书把眼泪鼻涕揩在他身上。
　　“是我的错，刚才只顾着你，让他们把你的包袱给抢走了。现在他们也跑远了，追也追不上了。不过别担心，你就在我家里安心住着，住到你家人来接你。”
　　郭成杰表现得真的很像个好人，抱着林砚书翻身上马，在林砚书看不到的地方又恢复成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儿。
　　到了郭家，郭成杰又恢复成一副好人模样。吩咐下人备好热水，请来城中最好的大夫，抱着林砚书直接到了一个叫做松枫园的地方。松枫园里种着很多松树和枫树，松枫相间交错种植，景色很清幽。一座楼阁在正中间，全是木头做的，上面爬着一些藤蔓植物，绿油油的。夏天住在这里一定很清凉。
　　很快就有丫鬟备好了热水，毛巾，皂角和干净的衣服。郭成杰把林砚书抱进房里自己就出去了，留下两个小丫头帮林砚书沐浴。等林砚书洗好出来，郭成杰早就吩咐了丫鬟准备好了膏药等着帮林砚书擦身上的伤，大夫也请来了。等丫鬟帮林砚书上好了药，这才请大夫给林砚书把了脉。林砚书的身体不是很好，前些天没日没夜的赶路，后来又被玉随心抛弃，心里伤心抑郁，人瘦了一大圈。现在又受了这么大的惊吓，看起来很不好。大夫给林砚书开了一副压惊的方子和温和的调养身体的方子，虽然不喜欢郭成杰，走的时候还是嘱咐郭成杰说林砚书有心事，要多开导开导，还隐晦地劝他不要强人所难，放林砚书回家去，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是会损阴德的。郭成杰有些想笑，看来自己的名声真的很差，那老大夫是把他当做那强迫良家男孩的恶人了，估计林砚书身上的那些伤在他眼里也是林砚书不从他叫人打的。
　　叫丫鬟送走了大夫，顺便取药熬着，郭成杰这才坐到床边询问林砚书一些事情。看林砚书很累的样子，郭成杰就先安慰了他两句，叫他先睡一觉，有事等他醒了再说。
　　这一睡林砚书直到傍晚才醒。林砚书一醒，就有人告诉郭成杰，郭成杰很快就赶来了，这一下午他都在旁边的屋子里看书。
　　“你醒了，身上还疼吗？”
　　林砚书坐在床上，人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红着脸掀了被子就想下床来，被郭成杰按住了。
　　“我不疼了。”林砚书红着脸摇摇头，“我叫林砚书，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呢。”
　　“叫我郭大哥好了。”
　　“郭大哥。”林砚书从善如流地叫了声，笑了，马上又痛呼出声，脸还肿着呢。
　　“不要笑，脸会疼的。砚书告诉郭大哥你怎么一个人，你家人呢？”
　　“我是跟着玉大哥一起的，后来我们走丢了。”林砚书低下头不敢看郭成杰，他不想撒谎的，只是实在不愿意承认玉随心真的就那么狠心抛下他走了。
　　“别伤心了，他也一定急着找你的。”郭成杰显然安慰错了，林砚书的头低得很厉害了，都快埋到被子里了。郭成杰抬起他的头，看到林砚书红了眼眶要哭的样子，急了。“你先住在这里，告诉我你玉大哥长得什么样子，我去帮你找他。”
　　“对哦，我真笨，都没有想过去问人。”林砚书一副懊恼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难怪玉大哥要抛下自己，自己这么笨，玉大哥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不喜欢自己。不过也不能怪他了，毕竟以前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而且那个时候他都有些他身体本来就不好，玉随心一走他就开始在发烧，虽然吃了带的丸药，头脑也还是昏昏沉沉的。
　　“别哭啊，你问了别人也不一定就见过，找人哪有那么容易的。”
　　“不是的，玉大哥是短头发，而且他长得那么好看，别人见过他一定还记得的。”这下郭成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林家的小公子果然是个废物，这样明显的标志他还能找不到人。
　　“这下就好找了，短头发的男人，不管他走了多远我都能帮你找到他，你就先住在我这里，我找到他了让他来接你。如果你想回家的话我也可以先送你回家，同时我还会继续帮你找他的，找到了我就告诉他你回家了，让他去你家找你。”郭成杰沉吟了一会儿，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看得林砚书很迷惑。“砚书啊，我昨天好像见过一个短头发的男子，长得挺英俊的，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玉大哥。不过，他昨天好像出城去了，你现在追也追不上。你现在身上又有伤，大夫说你身体不太好要好好静养，你没好我也不会让你走的。”
　　听了郭成杰的话，林砚书眼里的光彩更黯淡了，闷闷道：“玉大哥肯定是去平城了，他以前说过的。郭大哥，你派人去追他好不好，告诉他我被人抢了，现在住在你这里。他会来接我的。”最后一句话林砚书说得很没有底气，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好，我现在就叫人去追，你安心住在我这里。我本家就在平城，要是没有追到，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去平城，到时候再去找你玉大哥。好不好？”
　　“好，谢谢郭大哥了。”
　　就这样，林砚书在郭成杰家住了接近两天，这两天林砚书身上的伤好得都看不出来了，郭成杰给他用的药都是非常好的，药效当然很好。这两天郭成杰有空就会来陪陪林砚书，和他说了很多话，更多的是关于玉随心的。
　　林砚书住在郭家住得好好的，上至主人下到仆人，都对他很好，他看起来也住得很舒心，现在这是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