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小媳妇情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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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苍白又空旷的走廊，长长的连椅，每天都在无声的目睹着生命的开始和消亡。赵耀焦急的等着，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双眼紧盯着前面紧闭的大门，只觉得每分每秒都是致命的煎熬。
吱呀……门开了。赵耀像触电一样从连椅上弹起来。冯麟手臂裹着厚厚的石膏走出来。脸色白的吓人，脸上还有一层冷汗。看见脸色比自己难看的赵耀，一笑，“紧张什么，我这不没事么。”
赵耀冷着脸瞪着他，“姓冯的，你他妈的就没想过你要是……要是……老子怎么办！”伸手抱住冯麟，怕压到他的伤手，只是手臂紧紧地环着他的肩，男人哽咽着说，“我都要吓死了，你想没想过，我怎么办。”在冯麟和那辆车子一起下滑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着没有理智了。从没想过，生死会来的那么猝然。幸运的是有了积雪和山上林木阻碍的车子并没有直接掉下山去，而是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后最终停了下来。要不是所有人拦着他一定已经冲下去救援。
冯麟感受着清凉的液体在颈间滴下，滑落。叹口气，轻声说：“我也怕……不过，现在这不是好好的。”
“幸好……幸好……”幸好那天车子停下来，幸好救援人员很快赶到，幸好冯麟穿的衣服厚，除了胳膊其他地方没有大碍。“可是右手还是骨折了。”心疼的看着他挂在胸前打着石膏的手臂。
“应该很快就能好的，放心吧。”拍拍赵耀的背，经历了这样一场生离死别，他们都要慢慢平静下来。
“嗯，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很快康复的。”赵耀知道手对冯麟意味着什么，他那么热爱自己的职业，如果有一天他不能再看病了，不能再上手术……那冯麟一定会崩溃吧。
搀着还很虚弱的冯麟，接骨都是这样，要拉开已经错位的断骨，再一点点摸着对上，全程不上麻醉，其过程远比折断时候痛苦的多。
打车回家的路上，冯麟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怎么了，还是很疼？”
“没，”冯麟轻轻的摇头。
“那……是在想那对母子吧。”在医院，他们路过外科时，看到很多那辆大巴的伤员还在进行进一步的包扎和检查。从众人口中得知孩子因为有儿童座椅的保护身体没有太大问题，只是因为过度惊吓精神很不稳定，孩子的母亲也已经基本脱离了危险。冯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忧心忡忡。
“嗯，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这一刻的冯麟脆弱的好像从没有面对过生死，没有去带头抢救伤员，也没有在紧急时刻去解救那个孩子。
“放心，他们一定能挺过来。”
“可是那孩子……以后要怎么面对这个事实，他永远失去了父亲。还有，他的妈妈，怎么去接受失去丈夫的伤痛……本来是一个美满的家庭……就那么一会就已经支离破碎。赵耀，人生……本就是无常的吧，明明他们只是一起去过个假期……”
“先别想了，我相信他们母子能慢慢接受适应这一切打击的。其实人很坚强，虽然他们本身并不这么想。”揽了冯麟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看着他那困倦憔悴的样子，赵耀忍不住心疼，轻拍着他安慰。
淅淅沥沥的水声中混杂着有人轻声呢喃，“你给我把手拿开！”一声怒吼，接着浴室的门被打开。然后光溜溜湿哒哒的赵某人被哄了出来。
“小麟~~~”还想再缠上去。
砰！浴室门在赵耀打算再次向里冲的时候，火速在眼前关上，并且干净利索地上了锁。
“小麟~~~你开门啊，不是还没洗完嘛。”贱贱的趴在门上手尖一下下敲着门央告。
“滚！”
“哎呀，小麟，不要害羞啦。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没了我你也不行不是么。”
这样的戏码发生在这栋公寓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手臂骨折赵耀就以冯麟打着石膏动作不方便为由把冯麟接到自己家里照顾，更是很“顺便”的帮他收拾好家当，退了房，直接把他的家搬了过来。冯麟请了长病假，没事做又无处可去，于是就每天窝在家里享受全然的伺候。
年后赵耀的工作虽然很忙，但是还是每天按时早早回家，在公司做不完的工作就都带回家里，等冯麟睡觉以后再继续工作。经常冯麟半夜醒来身边空空如也，书房还是一片灯火通明。不过只要一有空赵耀就陪他出去散心逛街晒太阳。
手刚打上石膏的时候冯麟并没有觉得自己伤了手有哪里会不方便，后来才发现这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情。打着石膏的右臂不要说洗脸刷牙洗澡这些，就连换衣服吃饭都变成了难事。赵耀自然就变成了体贴的小媳妇，每天洗衣做饭伺候他吃喝，连刷牙也是接好漱口水还要在电动牙刷上挤好牙膏。
不过洗澡却变成了大问题，倒不是赵耀伺候的不好，而是……这件简单的事情不知不觉就会发展成全套VIP服务什么的。冯麟每天必须要洗，但因为自己实在是不方便，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不得不让赵耀帮着洗，对方的手带着滑腻泡沫认真流连在身体的每处，这种感觉与平常二人在一起时完全不同。加上某人的点火挑逗气氛就会向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所以对现在的冯麟来说洗澡这个词淫靡又色情……不过赵耀也不是每天都得逞，总有这么几次像今天这样□□上膛状态被踢出浴室。
“小麟~~~”又敲了一会，里面水声继续，看样子冯麟已经彻底懒得理他了。赵耀只好灰溜溜的找浴巾把自己擦干，然后拿来抹布很龟毛的蹭着被自己弄湿的地板。
过了很久，水声停了，浴室门再度打开。趴在地上认真擦地的赵总正迎面看见冯麟出浴的裸体。角度高低合适，风景远近俱佳……霎时五内俱焚，大量血液就要从鼻孔喷薄而出。
“喂。”故意不看那忘记站起来的白痴的痴汉脸。
“啊？啊？哦哦……”领悟到主上是需要他擦干净身上的水珠，而不是有更深层要求的媳妇赵赶快爬起来从浴室里拿了干浴巾给冯麟擦头发身体。
“赵耀！你擦完没啊！”越来越心不在焉的表情，配合咸猪手，冯麟再次发疯之前终于忍不住呵斥道。
“嗯……擦干一点嘛……”
“不用，我困了。”闪身越过赵耀，直接裸身躺回床上。他不是木头，刚刚的境地也实在挑逗暧昧……左手拽过被子背朝赵耀，只留了一只不会说谎的红透耳朵在空气中。
“小麟啊……那至少要吹干头发吧……这样就睡很容易受凉的嘛。”等了一会，见被子里的人还是没有反应赵耀回去继续擦地板上的水渍。一边嘟哝，“明天枕巾枕套都会换新的的……”
听着身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冯麟悄悄叹了口气。本来以为自己就够有洁癖了，可是这个人简直就是打扫狂魔。冯麟经常觉得家里的洗衣机要炸了，只要赵耀在家并且闲着，十有八九洗衣机就在疯转。这个人周末更是大半天都在打扫，非要把整个家里彻彻底底的打扫个遍。看着他这里擦擦那里掸掸，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他家里这么多摆设还是一尘不染，而且还从不请阿姨。爱干净什么的还好，最让冯麟头疼的还是赵耀对床上用品的变态要求。床铺每周都要彻底换洗一遍，平时只要有太阳就要晒被子，没太阳用烘干机也要“晒”被子。这些也都还好理解接受，最可怕的是床单上只要有死褶，就会被赵耀换下来拿去洗。阳台晾衣架上永远“艳帜高张”，要不是每片都很大肯定有邻居会以为他们家在晾奶娃娃的褯子……所以任何床上用品在赵耀这里寿命都极短极短，几乎每次去商店冯麟都会被迫和赵耀去挑床单选被罩。
“别擦了，收拾收拾早睡吧。”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已经弄完了啊。”赵耀直起腰。
“那早睡吧。”
“不了，最近公司事情太多，处理不完，我去书房弄，你困了先睡吧。”说着换上新睡衣伸了个懒腰，走过来俯下身捏捏冯麟的脸。
“嗯……赵耀，有个事要和你说。”
“嗯，你说。”
“我下个月要出差。”
“靠，你们单位领导是周扒皮么，我要投诉他。你都这样了，又是在病休，还让你去。”果然还是一点就着，赵总瞬间从温情模式变成暴怒状态。拿着手机就开始找冯麟医院领导的电话。自从冯麟受伤搬过来，赵耀就怀着各种不可告人的心思热情接待了来看望的冯麟单位的领导和同事。虽然表面上说是表兄弟，但是像小雪这些关系很近又切实目睹过“表哥”晕针投诉的，自然多少都懂了些什么。
“不许打，都这么晚了。再说是我自己想去的，我几个月前就报名申请了，这次是香港的国际口腔展会，我真的很想去。只是去看看，又不累。手已经快好了，再说，我天天在家也闷。”
赵耀停下手里的动作，“香港？下个月？那我陪你去。”
“那怎么行。你公司还有那么多事情。”
“怎么不行，公司现在在准备的也是下个月在香港的展会。我怕照顾不了你才想能做的现在都做好。这下正好，我陪你过去。”说着拿起电话改成打给秘书小唐，鸡血地布置工作安排行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小媳妇情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