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每只牛

17、你有没有看过《神雕侠侣》

　　卫樱庭穿着一身纯白的休闲衣，眼底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也没有一丝感情。他从书房的落地窗往外看，卫府一楼的大门边上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抬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瞬不瞬。卫樱庭的眼底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
　　“樱庭少爷，Freja小姐已经在楼下等了三个小时。”宣伟搏对卫樱庭说。
　　卫樱庭点了一下头，他一向不多话，宣伟搏跟他许多年，只要一个动作就知道他想怎样。
　　不一会，Freja风风火火地冲进卫樱庭的书房，绕过书桌来到卫樱庭面前，俯下身封住卫樱庭的唇。一连串不可思议的动作，让卫樱庭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他万万没想到Freja竟然一句话不说就吻自己。
　　宣伟搏上前扯开Freja：“福小姐，请你不要这样对樱庭少爷！”
　　Freja冷笑：“你叫她少爷？她是女人你知道吗！”
　　宣伟搏像看着女精神病一样看着Freja：“女人？我和樱庭少爷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结果原来她是女人？”
　　Freja一时语塞。但她还是认定卫樱庭就是祝长在：“她真是女人，不信你让她把衣服脱掉给我们看。”
　　宣伟搏彻底服了她：“你怎么可以对樱庭少爷说这么失礼的话！”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不是女人。”说话的人是卫樱庭。他将桌上的一个相架递给Freja看。
　　相架里面镶着一张照片，照片是在海边拍的，一个中年男人搂着一个男孩，男孩赤裸着上身，那身形毋庸置疑就是男生。
　　“这是樱庭少爷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和老爷拍的照片。”宣伟搏解释道。
　　Freja拿过照片看了又看，照片上的人的确和长在长得一模一样，也和眼前的卫樱庭一模一样。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长得这么相像的两个人。”Freja不甘心。她这么笃定地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祝长在，却被一张铁证如山的相片打败。
　　卫樱庭淡淡地说：“很抱歉，我不是祝长在。”
　　Freja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卫府的，如果那个人不是祝长在，那他是谁？为什么长着一张和祝长在一模一样的脸？那祝长在呢？祝长在在哪里？

　　柳寂文看到Freja醉得不省人事，又气又急地把她扶上床。
　　“你离开卫府之后就跑去喝酒，还好Wilbur跟着你，见你喝醉了让我来接你，不然你又不知道被谁捡走了！”
　　“长在，你在哪里，长在……”
　　柳寂文直摇头：“早知这样就不劝你回来了，但凡遇到和祝长在有关的人与事，你就丧失所有理智，像一个疯子似的，这样的状态真叫人担心啊！”
　　“我不相信，她一定是长在，她骗我！她为什么要骗我呢？”Freja喃喃自语。
　　柳寂文说：“也是啊，世上怎会有两个长得这么像的人？除非是双胞胎……我就知道樱庭少爷不会骗你的，他怎么可能是女生？”
　　“你说什么？”
　　“我说，樱庭少爷怎么会是女生。”
　　“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除非是双胞胎。”
　　“对！双胞胎，就是双胞胎！”Freja猛地醒过来。
　　“你说什么？谁是双胞胎？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柳寂文的好奇心彻底被点燃。
　　听完Freja的推测，柳寂文似乎有点相信，卫樱庭也许就是祝长在那个“死了”的双胞胎哥哥——祝长空。

　　卫春晖回到卫府，卫樱庭和文柏嘉早早就在门前恭候。
　　“父亲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一定辛苦了，管家已经为您泡了明前龙井，还有您最爱的扬州炒饭做早餐。”卫樱庭接过卫春晖脱下的西装，毕恭毕敬地说。
　　卫春晖看着这个从小到大都和自己很疏离的儿子，心中说不出的酸涩。回到屋里，卫樱庭第一时间向卫春晖汇报签柳寂文的事。
　　卫春晖说：“樱庭，以后这种小事就不用向我交代了，晖庭迟早都是你的，只要你和柏嘉结婚，给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我就放心将晖庭交给你了。”
　　文柏嘉收紧了挽住卫樱庭胳臂的手，看着卫樱庭甜腻腻地说：“樱庭你看，伯父都催了！你自己也不懂得抓紧！”
　　卫樱庭默默低下头，眼光闪烁。

　　卫春晖吃过早餐后回房休息，文柏嘉也离开了。房间只剩卫樱庭和宣伟搏两人。
　　“长…”
　　宣伟搏刚开口，卫樱庭就打断他：“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樱庭少爷吧，叫习惯了很容易在人前叫错。”
　　“是，樱庭少爷。”宣伟搏说。
　　卫樱庭交错握着的手指，苍白而修长。从这双手可以看出主人隐藏在心的焦虑：“我必须结婚生子，才能得到卫春晖的一切。”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卫春晖毕竟对我不错，我不想走到那一步。”
　　“既然樱庭少爷不忍心除去逼你结婚的人，那就只能除去和你结婚的人。”
　　卫樱庭不再说话。
　　“樱庭少爷，你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娶文柏嘉……”
　　卫樱庭把双手绞得更紧：“不要再说了。”
　　宣伟搏只好退下。

　　离开卫府，宣伟搏去见另一个人。这个人他常常有机会见到，但谁也想不到他和这个人有另一重不为人知的关系。
　　“卫樱庭还是下不了狠心将他的老爷子干掉，是吗？”说话的人是文柏嘉。
　　宣伟搏点头。
　　“从小…我就讨厌卫樱庭这个娘娘腔，如果他是女人，倒还可以考虑。”文柏嘉点燃一根香烟，文家与卫家是世交，文家的女儿注定要嫁给卫家的儿子，偏偏文太太连续生了三个男孩，等生到第四胎，才有了文柏嘉这个女儿，又偏偏这唯一的女儿不喜欢男人。所以文柏嘉想通过宣伟搏为她做一些事情，譬如说阻止这场她不乐意的婚姻之类的……
　　她凝神想了想，继续问：“卫樱庭最近有什么动作？”
　　“他曾经让我去夜店救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LJ的朋友，之前在发布会上乱吼乱叫的那位。”
　　“哦…是她，她叫什么名字？”文柏嘉的兴趣被挑起。
　　“她叫Freja，中文名福满家，出生富裕家庭，20岁，学生，在美国念医科。”
　　“普通人家的乖乖女和有□□背景的少爷，有趣！实在是有趣！她口中的那个祝长在，又是什么人？”
　　宣伟搏略略迟疑了一下，说：“暂时没有查出来。”
　　“这个Freja…我觉得她…非常可口，其实卫樱庭心里是很在意这个Freja的吧？”
　　宣伟搏说：“我想应该是。”
　　文柏嘉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那我就来赌一把，来个一石二鸟的办法，让我既可以吃掉Freja，又无需嫁给卫樱庭。”
　　“四小姐，你想做什么？”宣伟搏问。
　　“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句话叫‘黑狗偷吃，白狗当灾’”
　　宣伟搏摇摇头。
　　文柏嘉笑得更加魅惑：“你有没有看过《神雕侠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