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泪》左*

18、第 18 章

　　第十八章第一次争吵结束我的初恋
　　我淡淡的看着邹志强说：“那好吧，就当我欠你的，如今我们两不相欠，那就到此结束吧。”说完我挣开邹志强的束缚，面无表情的走开，没给邹志强说话的机会。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那天方清脸上的淤青，我没有转头，只是说道：“陈善，谢谢你送我回家。邹志强，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有事，不然、、、、、、”不然怎么样？我不知道，因为我根本没什么可威胁到他的。
　　邹志强咆哮着：“你威胁我，你竟然为了他威胁我？”我没说话，没停留，一步一步走得很坚定，没有人会看到我的脆弱，更看不到那滑落即消失的眼泪。
　　如果曾小舟能再坚强一点，或者再自信一点，或许就会听邹志强解释，那么事情应该就会简单很多。可是曾小舟就是曾小舟，没有如果。
　　在很久很久以后，曾小舟也学会了给别人机会解释，不过那时我又突然明白了，原来最差的结局不是没有机会解释，而是你给了机会，他却不解释。
　　这个冬天特别漫长，那以为停了的雪又飘飘扬扬下了起来。
　　雪终究没能停留多久就化了，雪化后我反而大病了一场，不过好在病来的快也去得快。病前几天我过得迷迷糊糊，病时反而清醒了，很多事也想清了。
　　病好之后我迷上了画画，虽然什么技巧都不懂，不过毫不影响我沉醉于挥笔随心所欲的过程，毫不影响我迷恋出自我笔下的成果。我喜欢画人，虽然比例结构都不对，但总觉得画上的人是有灵魂的，而且不会变心，只要你让他笑，他会永远对你笑。
　　我也不再躲着邹志强，已能淡然从他面前走过，虽然还会黯然，却不着痕迹。
　　我开始花更多的时间去学习，虽然从没想过要努力考多好，但我享受那个忙碌的过程。
　　我一直都不是班里最聪明的那个，但现在我成了班里最努力的那个。早上我必定是最早到的那个，晚上我肯定最晚离开，早自习晨读的时候，声音最大的那个一定是我。上课我也开始积极回答问题，不管会不会都会说上一段，老师们也都很好，就算我说错了也会笑着鼓励。我那小同桌总是打趣的问我：“这么有精神，是不是被爱情滋润了？”到此时我才会心中一疼，只能苦笑。
　　我数学依然不好，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个对我而言很好的学习方法。我开始试着把数学当小说看，当课文背，虽然数学是一门讲究解题方法的课程，但我依然背得不亦乐乎，无论是书本上的例题还是奥数题，我全都不放过。慢慢的我发现还是有收获的，至少我对数字敏感了，心算快了，反应也快了。
　　一个学期过的很快，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期末考前大家都普遍忙了起来，在大家都忙的时候我反而闲了下来。当然，比我更闲的也还有，我同桌就是其中一个。
　　钟陈晨是我们班年龄最小的，也是公认了的最聪明的，不过也是最懒的一个。而且他偏科异常严重，基本上只学自己感兴趣的数理化，其他课基本上都在睡觉。不过每次考试的数理化他都是第一名，所以虽然其他课没怎么学，成绩也都稳定在十名左右。
　　临近期末了，大家都在紧张的复习，不过他却依然我行我素，上课睡觉下课也睡觉，似乎永远也睡不够。尽管我常常在他耳边说：“生前何须久睡，死后自会长眠。”他却毫不在意。为此我不得不感叹，浪费了一个好脑袋。
　　最后我实在无聊了，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开始想着法的整他。最后我发现，让他最痛苦的事就是背书。于是我开始每天早晨逼着他背书，虽然钟陈晨对此很烦，不过通常都会照做。
　　让我很费解的是，那么聪明的他，竟然花一个早晨都背不下一首古诗。他说大概是他的脑袋构造不一样，我说如果不一样也是你比别人多一根神经。于是我和他较上劲了，开始绞尽脑汁的给他解释，变着法的抽查他。以至多年以后，钟陈晨还能完整的背出一首古诗时，我觉得比他更有成就感。
　　到期末时我和钟陈晨的关系已经很好了。在不想上课时，我们两会把书本高高立起，然后在下面玩成语接龙或者下五子棋；在心情不好时我们会逃课，去街上压马路看美女。我们也会比读书，比谁先解出奥数题，比谁的方法多。我输多了就不乐意，吵着要比背书，看谁先背下拗口的《离骚》，所以高一时我就能背下大篇《离骚》了。
　　日子过的简单而宁静，我以为我可以就这样忘掉邹志强，然后重新开始的。可是每天晚上流着泪惊醒时，我才知道，并不是我遗忘了，而是我不愿去提起而已。梦却最直白也最残酷的提醒了我。

　　期末考试到了，学校搞得挺正式的，排座位时都班与班错开了。第一次月考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不过却已经物是人非了，考试完后再也不会有那个阳光的少年向我比出胜利的手势了。
　　考试考了三天，考前大家都热热闹闹的，考完后就冷冷清清散场了，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说。
　　一直到最后我和邹志强都没能说上一句话，尽管坐在同一间教室里，却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放假后马上就闲了下来，没事干时就躺在床上思考着，我在这场爱恋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和邹志强在一起一共也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我却变得不像我自己了。和邹志强在一起的日子固然是快乐，不过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更多的是不安，是患得患失。
　　有时和邹志强一起笑着、笑着我就会想起丽萍，想起她可能独自在某角落黯然神伤。邹志强就不会有这样的不安，依旧笑着，可我却笑不下去了，这时邹志强才会不高兴，只是纯粹的因为我不能陪他一起笑而不高兴。
　　而且我们两谁都没有恋爱了的觉悟。邹志强依旧是一脸笑意，无论是对谁，而我则是沉默，看着他去和别人谈笑，等着他主动来找我。他有一个很大的朋友圈，但我却融入不了。
　　我们唯一的默契也是唯一的一点两人世界，就是晚自习后他送我回家那一段。因为我有时会做作业而很晚回家，他也都会等我。被人等待的过程是甜蜜的，但这点甜蜜不足以弥补我的不安，我不希望他只是闲下来才来陪我。这就是人们说的爱情是自私的吧，我渴望得到更多，却也失去了更多。
　　曾小舟还真是反应迟钝，别人都已经走入另一段爱恋了，而我才开始反应过来，我失恋了，原来我真的失恋了。一直以为恋爱争争吵吵是很正常的事，吵过之后又会和好如初的，不是有句话说：“爱情不是一辈子不吵架，而是吵架还能一辈子吗？”那为什么我的第一次争吵就结束了我的初恋？爱情竟然那么脆弱。
　　越想觉得越烦，索性不想了。妈妈依然在摆摊，我决定去帮帮妈妈。
　　快过年了，小城似乎突然多了很多人，热闹了很多，不过也乱了很多，不过妈妈却忙了很多，每天妈妈回来后都不想再移动。
　　很早我就说了要去陪妈妈，妈妈却说要我先休息几天，然后又说天太冷、女孩子不适合做这个，用各种理由拒绝我。
　　南方的冬天并不算冷，但室外的温度也达到了零下，颇有一种寒风刺骨的味道。
　　不知道是否我运气真的好，每次去找妈妈都能看到异常“精彩”的画面。
　　当我找到妈妈时，妈妈正在小摊前叫骂着，不远处一混混正在挤开人群。我不知道到底要怎样的生活才能让那么娴静温婉、娴熟端庄的母亲变成一个能当街大骂的大妈呢？
　　那混混没跑多远就停了下来，竟然开始和妈妈对骂。无非就是混混抢东西的老剧情，此时竟然有了新的看点，我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只是脚却站在那再也迈不动一步。
　　不知道一天这样的情节要上演几次，不知道妈妈是用了多久才学会丢了东西也不去追的。
　　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走上前去，我知道，妈妈什么都不会怕的，只是在我面前才会觉得不安和尴尬。
　　不过最终我也没哭，因为是没有人会相信眼泪的，我能做的只是让自己更坚强。
　　回家后我做了一件事，一件让我不管多少年后都会觉得后悔的事。我想，既然爸爸都不管这个家了，既然他无法保护我和妈妈，那么我还留着他的照片做什么呢？我把所有爸爸的照片都扔到了火炉里。
　　等我后悔的时候，剩下的只有火光了。这样也好，念想没了，毁掉过去才能走向未来。
　　可是有谁知道，烧掉照片，烧掉自己生命里第一个爱我的男人也是我第一个爱的男人有多难。如果像父亲那样的人都会离我远去，那么还有谁会一路陪着我呢？
　　08年除夕就快到了，而我，已经准备好过一次没有父亲相伴的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