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秦四世》九千岁添千岁

113、夜谈

　　在雪女的孩子出生之前，班大师终于研究出了纸和水银镜这两种东西，并且招呼墨家所有的头领一起去欣赏。

　　相对于纸，大家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可以将可以将人照得纤毫分明的镜子上。

　　“真是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端木蓉一手拿着镜子，另一只手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惊讶的叫道：“原来这就是我啊。”

　　或者有女人不爱打扮，但从未有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容颜，饶是端木蓉一向冷静自律，看见水银镜中的自己之时，也是惊呼连连，同时对手中的镜子喜欢得不得了。

　　端木蓉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徐夫子和班大师还算好，一个已经一大把年纪，且只对铸剑感兴趣，虽然对镜子略感好奇，也没有太失态；另一个一早就已经见识过镜子的威力，现在来看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

　　但盗跖这种正值爱美年纪的小年轻就不同的，拿着一面镜子左看右看，眼中尽是自得自满不算，嘴里还不停的说道：“我果然是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正拿着一张纸，翻来覆去仔细观看的秦衍，乍闻这话，默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随即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纸质洁白、纹理清晰、吸水饱满，写出来的字墨韵也不错，应该能卖上个好价钱。

　　“班大师，你看这两样东西，应该定价几何才好？”秦衍左手拿纸，右手拿镜，在班大师面前晃了晃。

　　“巨子是打算拿去卖？”班大师摸着胡子，墨家制作的东西不少，但大多是留着自己用，少数是送给朋友，拿出去卖这实在是……自祖师爷开派至今，就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我知道墨家兄弟可以自耕自种自食其力，但取暖衣物、治病伤药这些都需要钱财……我相信祖师爷在天有灵，也会原谅我的。”秦衍看了墨家众弟子一眼，语气沉痛的开口说道：“更何况这两样东西都并非攻伐杀戮之物，不过是一些民生用品而已。镜子且不说，纸的出现将会对文化的传播进行一次大大的提升，从此之后，人们再也不用拿着厚厚的竹简看书，书籍的价格也能因为纸的价格降下来，这个世界上会有更多的人读得起书，这难道不算是一件好事吗？靠墨家的力量，是无法将纸推广到全天下的，但是那些商人可以……而且……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秦衍的视线从墨家诸人脸上一一扫过，“也许千百年以后……也许不用千百年，仅仅几十年之后……我们墨家就会诸子百家中弱小的那些门派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只要这个天下的人还用纸，他们就会记住墨家的存在。”

　　“可是巨子，行商之事，并非我们墨家之人所擅长的。”徐夫子开口说道。

　　徐夫子到不反对行商，毕竟打造兵器也是很花钱的，若是墨家手头松快一些，他也能尽快铸出巨子所要的武器。

　　“没事，行商之事，自然有人去办，班大师只需要将成本和产能告诉我就行了。”秦衍在心里盘算着，发誓不卖个千倍百倍的价格他不姓秦……好吧，自己本来也不姓秦。

　　“班大师，能不能帮个忙，将这几面镜子重新装饰一下，我要设计成这样……”秦衍又随手画了几张图，对班大师说道。

　　班大师看了一眼，见图上的东西都只是简单的将镜子外面装饰一下，并没有太复杂的工艺，便放心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到是好办，老头子今天就能弄好。”

　　“班大师做好之后，我连夜就将这些东西送出去，这次墨家能不能有救，就靠班大师你了。”秦衍握紧班大师的手，连连说道。

　　“那巨子，老头子先退一步了。”班大师听秦衍这么一说，更急着去改进镜子。

　　待班大师走后，秦衍看着余下众人，一脸诚恳的开口说道：“这次我走，估计三、五个月不能回来，墨家就靠诸位了。”

　　“巨子放心，有我在，一定没问题。”盗跖拍着胸口开口说道。

　　待晚上班大师将改进好的镜子拿来之后，秦衍没多二话，打好包袱再度离开墨家聚集地。

　　自从巴蜀的那位清夫人进宫之后，嬴政为了表达自己对这位捐资修长城义商的敬意，特许其长居于宫中，并辟一行宫以为其养老之地。

　　这天夜里，月正当空，清冷的月亮透过窗户洒在书案上。

　　辛雁雁独自一人坐在案前，右手持豪，奋笔疾书之时，忽然听见窗户上传来异响声。

　　“谁？谁在外面？”辛雁雁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向窗口走去。

　　虽然是半夜又是独处，但辛雁雁并不害怕，一来她自小习武，并非柔弱闺中女儿；二来此处虽然是行宫，但外间侍卫无数，等闲人进不来。

　　果然，外面没有一个人，想来应该是夜风或是有动物经过，碰到窗户才会发出响声。

　　这么想着，辛雁雁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她关好窗，转过头，正准备回房睡觉，就看见原本空空无一人的案前，正坐着一个人。

　　辛雁雁先是一惊，接着一颗心又放了下来，冷静的说道：“十六公子！深夜何故在此？”

　　“来看你啊。”秦衍拿起辛雁雁刚才写的竹简，漫不经心的笑着说道。

　　“公……公……公子，深夜闯女子闺房，实非君子所为。”辛雁雁一边说着，一边不时瞄着门口。

　　“你就别看了，这是我家，我是大秦公子，我想去哪里，又有谁能拦得住我？”秦衍的话让辛雁雁脸色一白，但没等辛雁雁叫喊，秦衍又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我没打算对雁雁姑娘你干什么？只是有点事想和你谈谈而已。”

　　“现在已经夜深了，有事请明日来谈。”辛雁雁做出一个“送客”的手势。

　　“那可不行，我这可是大事……非常非常大的事……”秦衍放下手里的竹简，看着因为气愤和羞涩而满脸绯红的辛雁雁，笑着说道：“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件可以改变很多人，甚至是天下命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