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秦四世》九千岁添千岁

112、葬礼

　　“你说随便出剑、任意出招？这样真的行吗？”

　　“怎么不行？你用筷子吃饭，可曾想过筷子要伸出多远、要用哪一招方才夹得到菜吗？”

　　“是没有。可是……”

　　“哪还有什么好可是的？练！”

　　卫庄没有盖聂的好耐心，就算是想将自己的武功教给秦衍，也是冷着一张脸，活似秦衍欠他几百万一样。

　　卫庄的剑术也和盖聂不同，盖聂更重规矩，而卫庄剑术更随意，若是寻常练剑者，或许觉得卫庄的要求更容易达到，但是在秦衍手中，反而要更难一些。

　　因为秦衍自出生开始，已经习惯了各种规矩，无论是嬴政还是盖聂，从小就告诉他“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人生唯一不守规矩的时间，就是失忆那段时候了。

　　“要忘了是谁在用剑，更要忘了手上的剑……你是你，盖聂是盖聂，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若是一味只会模仿是盖聂，你一辈子都无法超越盖聂。懂了吗？”

　　“懂了。”

　　嘴上虽然说着懂了，但秦衍使出来的剑法，却反而原因来的更为退步，气得卫庄挥手说道：“算了，满腹心事……怎么能练成剑？你走吧。”

　　秦衍“哦”了一声，收招，扭过头看着有些生气的卫庄，似乎在等对方给自己一个理由。

　　“你心有迷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怎么指望你的剑知道？”卫庄转过身，背对着秦衍开口说道：“你的剑招已经练得差不多，差得的就是剑意了……这个不管是我还是师哥，都没法教你，你自己慢慢领悟吧？”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二十一世纪的孤儿赵天明，还是荆轲的儿子荆天明，又或者是秦始皇的儿子秦衍。

　　卫庄说的没错，这种双面间谍的游戏，玩久了人果然会变痴傻。

　　不过剑法嘛，凑合凑合够用就行了，自己不是学会横剑术了吗？至于剑意什么……一来是，堂堂大秦公子，也没有人敢来找自己麻烦；二来是，不会剑意，自己好像也单挑卫庄无压力啊。

　　毕竟自己又不打算像盖聂、卫庄那样，一辈子当个以剑为生的剑客。

　　连少羽那样的智商都知道，武功好不过是百人之敌，武功要那么高有毛用啊？像父皇……不是，嬴政那个大坏蛋，一开始谁知道他会武功啊？只要有权有势，还怕找不到武林高手来保护自己？习武……强身就好了。

　　做为一个不爱为难自己的人，秦衍开解了一番后，很快就将练剑这回事的丢到了一边，带着高渐离的骨灰踏上了回墨家的路程。

　　因为高渐离是刺秦而亡，水寒剑……大约被嬴政拿回去夏天当空调使了吧？

　　秦衍摸着下巴想了想，有那么一段时间，因为和氏璧冬暖夏凉的属性，嬴政是拿和氏璧来当空调的，后来和氏璧变成了传国玉玺……传国玉玺牌空调……好像太奢侈了。

　　#有钱，任性！#

　　数日后，墨家聚集地。

　　秦衍、雪女、徐夫子、班大师，连一直不在聚集地居住的端木蓉和盗跖，还有墨家的众弟子，一起站在一处小谷中为高渐离送行。

　　“蓉姐姐……”雪女依在端木蓉身上，脸色苍白如纸，昔日精致的玉颜已经消瘦得不成人形，唯有小腹部位高高隆起，据端木蓉所说孩子已经有七、八个月大了。

　　“雪女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秦衍走到雪女身边，柔声开口安慰道。

　　高渐离之死是史书上白纸黑字写着的，因此从认识高渐离的那一天起，秦衍就已经做到了高渐离随时会死的可能，但他一直以为……雪女竟然没有同生共死，而且还怀孕了？

　　真奇怪！明明高渐离和雪女是一起走的……嗯，不对，高渐离先走，然后雪女去追，结果高渐离刺秦而死，雪女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雪女失踪了那么久，到底干什么去了？

　　秦衍想到这里，望向雪女的眼神不由紧了紧。

　　正如雪女不知道秦衍是秦衍一般，秦衍也不知道雪女是一只蜘蛛。

　　至于为什么会彼此不知道，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就如同荆天明等于秦衍等嬴政十六公子，这件事应该算得上是帝国高度机密，大多数人只认识荆天明或是只认识秦衍，很少有人会同时认识他们。毕竟这年头又没有照相机没有电视又没有网络，大秦户籍制度又严格，大多数人一生都没踏出过自己所居的县城，一般人能说出十六公子叫什么名字，就已经是非常了解时事了，怎么还可能知道其长相？

　　而雪女杀高渐离则发生在始皇行宫里，围观群众不是胡亥这样的皇室宗亲，就是李斯赵高这样的朝廷重臣，再次也是心腹侍卫之类的人，最后想想嬴政那性格……因为手下将自己一句吐糟的话泄露出来，就能干脆果断杀掉所有当天在场人的脾气，有谁敢在嬴政没有同意的情况下，跟他人实况转播高渐离刺秦全过程？

　　不要命了吗？

　　就这样，因为信息不对称这个原因，两个墨家的大间谍相彼相见而不相认。

　　不过不相认也好，相认了反而更糟糕，因为不管雪女是怎么想，反正秦衍是不会相信雪女的。

　　一是，自己的身世秘密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越少人知道越安全——这也就是，到现在为止，只有嬴政和赵高知道的原因；二是，雪女是蜘蛛，她是赵高的人，赵高是胡亥的人，可不是自己的人。

　　因此，若雪女真得身世暴露，恐怕第一个要杀她的人，就是秦衍了。

　　安慰完雪女，秦衍又转过头看向端木蓉，“蓉姑娘，聂大叔一个人在鬼谷还好吗？你什么时候回鬼谷？”

　　“等雪女生产完，我就回鬼谷……到时候我想带雪女一起回去，雪女身体虚弱还需要好好调理，但是盖先生的身体也一样需要调理……让他们住在一起，这样会更方便我医治。”端木蓉开口说道。

　　和拉尽秦国以及墨家仇人仇恨值的超级MT——墨家聚集地来说，鬼谷是历代鬼谷子精心修筑的老窝，不但地势偏远险恶、而且周围机关重重，更有奇门遁甲之术为阵，等闲人根本进不去，在安全性上可比昔年墨家机关城，而比现在这个备胎备胎备备胎的墨家聚集地要好上许多。

　　只是鬼谷派历代就那么几个弟子，所以实际上的地方并不大，住不下那么多人，而且墨家的人也不想去寄人篱下，否则秦衍早就把墨家搬到鬼谷去了。

　　但是如果只是用来当后勤医院，和昔年的镜湖医庄一般，让受伤的墨家子弟去治疗，无论从情从理都挺说得过去——谁让墨家的首领有望成为鬼谷谷主夫人呢？

　　因此，在听端木蓉说要带雪女回鬼谷之后，秦衍也没有太多意见，顶多在心里为盖聂默哀一声。

　　可怜，又来了一个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