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宫曲》爱吃青菜的饺子

10、后宫

　　前话说道，当各位美人等得着急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皇后娘娘宣!”
　　刚才骚动的妃子立刻安静下来。坐在前位的淑妃扶着妹妹谢婕妤的手率先站了起来，走出门口。后面的妃子也一个个的跟着走向长乐宫正大厅。
　　走入大厅，只见一位宝相庄严身着大红凤袍的女子，不，也不能说是女子，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介于女子和女孩儿之间，正坐在正前方的位子上，大厅里宫女们面对前方有条不紊的站着。
　　众人见新皇后通身气派，虽身量尚小但穿着这一身绣着精美凤纹的朱色袍子却没有一点儿违和感，仿佛这身本来就应该穿在她的身上。
　　众妃子一开始就被她的气派给怔住了，是以下意思忽视了皇后的长相。等醒悟过来再看着新皇后的容貌，更觉眼前一亮。早就听说王夫人还是董家小姐时就素有美名，提亲的人更是踏破了董府。当年王右相在相国寺见过跟随母亲上香的董小姐一面后就急急向董大夫提亲，后更是不顾家族意愿坚持向谢家退婚，力排众议立董氏为嫡妻，要知道董大夫虽说是翰林院学士但却是虚职没有实权，说句难听的，只是一个弄学问的老学究。且董家只是一个小世家，跟谢氏是没得比的。可想而知，当年王丞相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说服家族的。换而言之，王夫人的容色该是多么的好，才能让一国丞相这么倾倒。
　　有着王夫人的美玉在前，想新皇后长得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大家早就在心里建设过了。等真的见到真人，才领略到原来真的有一种美丽是这样的动人心魄，高贵凌厉，无关乎年纪。
　　说到奴兮美丽高贵倒是真的，但是凌厉之美那道还不至于，不过了王嬷嬷想着第一天要在妃子面前立威，把奴兮死命地往高贵冷艳方面打扮，配合着那套正式的凤袍装束，加上王丞相从小就注重对奴兮这方面的教养。是以奴兮平时虽都是笑嘻嘻的，但一到大事面前还是很上的了台面的。
　　众妃对着奴兮依次行礼。
　　“各位姐姐不要怪罪，想着今天要来见各位姐姐，怕失礼了，故打扮的久了一点。姐姐们怕是等了好一会了吧。”奴兮说着，面上微微笑着，神色上却是没有看出多少歉意。
　　“皇后娘娘说什么呢！妾们能够等娘娘是荣幸呢，可不敢抱怨。”王昭仪软软的声音接道。
　　奴兮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是一个容貌清丽的佳人，站在一堆金钗玉簪的宫妃之中，倒是显得出众。可不就是大伯家的姐姐嘛，虽然这位堂姐进宫时，自己才是十岁，但是每年的家宴上还是见过的。
　　“你是幼瓷堂姐吧？”奴兮问道。
　　“娘娘真是好记性，妾进宫那年皇后娘娘还是十岁呢。妾没福分拜见王夫人，也只有在家宴才能瞧见娘娘的音容。”仿佛想到什么美好的事，王昭仪的脸上满是温柔。
　　“那时候还不懂事，想必是让堂姐见了笑话。”这位堂姐是大伯的女儿，在她进宫之前，到是没有什么交集。自己之所以认得她，也是之前王嬷嬷拿来后宫各位妃子的画像让自己看过。十岁之前的家宴自己在干什么，应该没有做出什么蠢事让她看见吧。
　　“堂姐，有空可以多来长乐宫坐坐。”
　　说完，奴兮正色道，“光顾着与堂姐聊，倒是忘了各位姐姐，各位姐姐先介绍一下自己吧，也好让我认识一下各位姐姐。”
　　各位妃子皆称是。于是便按品级一个接一个地拜见了奴兮。
　　一个下午就在一群妃嫔的叽叽喳喳中渡过，奴兮虽面上看上去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应和一两声，实则已是十分的不耐烦了。跟宫中的女人聊天就跟读佛经一样，实在是无聊至极。
　　后来，尚公公来了一趟，带来陛下的旨意，陛下晚上要来长乐宫与皇后一同就餐。
　　最后，奴兮赏赐了一些东西，各位妃子也在跪安后坐着软轿回了自己的寝宫。
　　这一天晚上，各个宫殿都不平静。
　　函德殿内
　　淑妃正闭目趴在美人榻上养神，谢婕妤坐在身边轻轻地敲着姐姐的背。
　　“姐姐，我看着这个新皇后不足为俱。虽然长得挺好看，但现在才十三岁，估摸着皇上对她也生不出兴趣。而且活不活得到长大还不一定呢，听说她从小身体不好。”谢婕妤得意洋洋的说着，好像已经预想到奴兮去世的场景了。
　　“愚蠢，娘亲真是把你宠坏了，一点道理都不懂。”淑妃冷冷的骂道，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这么没有脑子。
　　“姐姐，我哪里说错了嘛！”谢婕妤觉得自己想的没有错啊，委屈得眼泪将落未落，好一副楚楚动人的神态，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怜惜于她。
　　“别哭了，平时在君上面前怎么不机灵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呆呆地都不敢说话。瞧这哭得可怜见儿，摆出这样的姿态还怕君上不宠幸于你。”德妃捏着妹妹的下巴，真的是恨铁不成钢，自己这个妹妹平时挺蛮横的，怎么一到君上面前就不敢说话了呢。
　　“你也不想想，我们这位新皇后身后站的可是王家，王琬是王家长房嫡女，跟昭仪那个上不得台面的背景可不一样。当论她今天的表现来说，不骄不躁，比我十三岁的时候可好太多了，你也不想想你十三岁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淑妃脸上显出一丝阴郁。况且一旦她生下皇子，就是嫡皇子，再加上王家支持。到时我的皇儿想要问鼎大位可就难了，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王琬一定不能生下孩子。
　　承光殿
　　暖室温房内，一宫装美人手轻轻地抚着面前一株绿萼的花瓣，神色温柔，好像在看着自己的情人。
　　一个婢女走内室，“娘娘，老爷来口信了。”
　　王昭仪依旧温柔地看着那株绿萼，嘴里却吐出于神情不同的怨毒话语，“父亲送信来，可是打听出来皇后现在的身体状态了，那个病秧子还能再活上几年？”
　　“娘娘，老爷传口信说，林大夫嘴巴很严，怎么也不肯说出皇后的身体状况。后来从一个小药徒口中得知皇后最几年的药都是一般固本培元的药，想来身体已经大好。”侍婢附在淑妃耳边道。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王幼瓷只觉得前面的花长得实在碍眼，一把抓下前面绿萼的花瓣。
　　“月如，你说上天怎么可以这么不公平。小时候，只有每年年宴我才可以看到老祖宗。但是他永远是神色严峻，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就像供在祠堂的牌位。只有面对王琬时他才会现出慈祥的表情，就像一个普通的祖父。都是他的孙女，凭什么我就要受到这样的对待。”月如是从小侍候她长大的，也只有她可以看到在外人面前大方得体的昭仪的另一面。
　　“你知道么，我进宫之前的那晚，老祖宗召见了我。我以为他终于看到了我，这个他一直忽视的孙女。满心欢喜却等来了一句，帮王家看住后宫，其实他的意思是帮王琬看住后宫吧。”
　　似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为什么是她的后宫，不可以是我的呢。我绝对不会让她抢走我的陛下，陛下是属于我的。”不计任何代价，她在心中默默念道。
　　从过往的回忆里回过神来，又问道，“父亲，可有妥善处理好林大夫。”现在还不能跟王家翻脸。
　　“林大夫咬舌自尽，老爷把保和堂伪装成入室抢劫未遂，盗匪怒而杀人的情况，没有留下活口。”
　　“这样啊······也好，看着窗外月明星稀，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的。”
　　不同于后宫的红烛暖香，皇宫的西南角却是一片凄凉的夜色笼罩下的冷宫，偶尔传来一两声猫叫。
　　“吱呀”一个宫女打扮的人推开其中一间破败的小院，院内疏于打理已是杂草丛生，半人高的野草已经布满外院，那宫女沿着一条青石小道走着，衣服碰到杂草放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更是显得恐怖，仿佛蛰伏在其中的恶鬼下一秒就要窜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实在是不勤快，就更了那么一点，饺子要深刻检讨一下自己，面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