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三十八话 麻仓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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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不休，热浪翻滚。
时值七月，灼人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升腾的暑气将整个世界变成一个大蒸笼。
麻仓叶从火车上下来，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见不得阳光的吸血鬼，差点就要在原地化成灰，若不是穿得比他多的乘务员的微笑太过刺眼，他一定会重新爬上车厢，在空调的冷风中把自己快要出窍的灵魂整理整理吞回肚中。
乘务员热情地将他扶了下来，麻仓叶不情不愿地沐浴在日光下，恋恋不舍边走边回头，乘务员还冲他挥手道别，回到车厢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笑容简直比太阳还要耀眼。
啊啊……
麻仓叶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他在火车站旁边的杂货店里用仅有的零花钱买了根冰棍，趁着没化赶急赶忙几口咬掉，牙齿被冻得酸疼的同时，感受到了几秒钟的心灵的平静。
几秒钟后，他只能叼着糖水半干黏糊糊的木棍，一边嘘着气，一边仿佛无法承受阳光的重量一般，佝偻着背步履艰难地往前走。
夏天…真讨厌啊……
穿越那片一望无际的麻仓家所有地，麻仓叶便被无处遮挡的烈日暴晒了一路，终于到达自家宅门前，大半条命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像只被晒蔫的茄子把脸贴着木门，却连敲门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上面，他清了清嗓子，刚想喊一声让外公出来开门，门那边忽然就响起了属于女孩的怒吼。
麻仓叶愣了一下，因为耳朵也贴在门上，那句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你就擅自决定了叶的人生吗？！”
那是羽丘空的声音，嗓音稚嫩却魄力十足。
……跟他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踩着凉拖鞋的脚步声哒哒哒地快速接近，他根本来不及闪避，大门便吱呀一声往里打开。
麻仓叶重心不稳地往前踉跄了两步，还是被别人伸手借了个力才没摔个四仰八叉，他抬眼对上羽丘空余怒未消的凶狠目光，有点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朝她笑:“好巧啊空，今年来得很早嘛。”
羽丘空忽然就没了脾气，扶了他一把让他站直，随口淡淡地答应一声:“嗯，去淋瀑布吗。”
麻仓叶立刻像只打了激素的茄子，眼睛亮亮地弹了起来:“去！”
三瓶山上有一个小型瀑布，不高，水流下来在山腰处形成一个湖，是麻仓家的修行最常用到的地点。
羽丘空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瀑布时内心的惊涛骇浪，不是因为被它的壮观所震撼，只是单纯地，害怕到瑟瑟发抖。
那是她拜师麻仓家的第一年，寒冬，山里的温度更低，呼吸的时候都漏出丝丝白汽，羽丘空在练功服外面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冷得直跺脚，麻仓叶明一句话，她跟麻仓叶就把衣服一脱，赤脚踏进浮了一层薄冰的湖水里，一步步朝瀑布靠近。
脑袋探进水帘的那一瞬，羽丘空的脑海里开始自动播放起了走马灯，意识似乎飘散到云巅之上去了。
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躺在麻仓宅的被炉里，浑身发烫，烧得满目金光。
为了这事麻仓茎子好好数落了麻仓叶明一番，说他操之过急，小孩子的身体是很脆弱的，要训练也不能一上来就难度这么高。
不过从这以后，羽丘空也再没染上过风寒，凛冬中也能自行发热。
尽管冬天的瀑布修炼还是让人吃不消，不过每到夏季，这个项目就像是一种消暑的福利，两个孩子有事没事就去冲一冲，比谁都积极。
凉水从头顶浇下，整个人都泡在水里，麻仓叶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今年夏天真是太热了……”他忍不住感叹，看向身边闭着眼睛端正地打坐的女孩，“空是为了凉快才把头发剪短的吗？”
女孩都懒得睁眼，随便点了点头，麻仓叶望了望她，又望了望天，开始没话找话:“这样也挺好看的！我喜欢短头发的女孩子！给人感觉特别精神……”
“静心。”羽丘空打断他。
麻仓叶只好喏喏地闭了嘴，默了没一会儿，果然还是忍不住:“你今天跟外公说了什么？怎么那么生气？”
羽丘空睁开一只眼睛:“你都听到了？”见麻仓叶摇头，又闭回去，宛如入定一般纹丝不动，“也没什么，谈了一下过去的秘密和今后的规划，顺便打消了他某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哦。”麻仓叶显然是没听明白，不过听她谈起这事的语气已经不要紧了，便也懒得再深究，学着羽丘空的模样盘腿坐正，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羽丘空眼神复杂地盯着自己:“呃…？”他有点不自在地摸了两下脸，疑惑地皱着眉毛看向她，“怎么了？”
羽丘空盯着他的目光不动，摇了摇头:“叶，”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后又顿住了，她向来心直口快，这会儿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他心里发毛，“……你要加油。”最终只憋出了这一句。
麻仓叶一脸茫然，羽丘空目光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全然不管他满头的问号，从瀑布里跳出去一头扎进湖里，鱼一般灵动地在水下游了两圈，浮上湖面随水波起伏。
她仰头看他，眼睛里倒映着细碎的波光:“你要加油啊。”又微笑着强调了一遍。
没有给他发问的机会，几次展臂人就到了岸边，麻仓叶愣了几秒，心里忽然有点慌，追着她上了岸，已经看不到她的人影了，他匆匆忙忙往家里赶，进入院子时整个人都还在滴水，一步一个湿脚印。
“空呢？”他问一如既往坐在廊下喝茶的麻仓叶明，明明浑身都湿透了，喉咙却有些发干。
麻仓叶明淡淡看了他一眼，叹息被入口的热茶送回肚子里:“回家了。”
麻仓叶不敢相信:“……为什么？”
“空已经不再是麻仓家的弟子了。”麻仓叶明放下陶杯，看见自家外孙震惊地睁大眼睛，嘴巴张张合合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说出口，最终还是闭上了。
他眉头一皱，转身赤着脚就想往外跑。
“站住。”麻仓叶明出声叫停了他，端起茶杯气定神闲地又抿了一口，“想去哪？”
“去把空找回来。”他的口气难得的不是很好，像是在怪罪羽丘空的离开都是麻仓叶明的错。
“空回家了。”麻仓叶明重复，叹了口气。
“所以我现在去把她找回来啊！”麻仓叶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掀开披在身上的浴巾团了两下往地上一砸，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外公为什么要跟空吵架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让让她不行吗！”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有点不妥，他更加烦躁地用力跺了两下脚，甩出一地的水珠来，“我就空这一个朋友…现在还被气走了……”
越说越觉得委屈，麻仓叶拿手抹了下眼睛。
麻仓叶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叶，你也不用太难过，”他笑着从廊下走过来，安慰地拍了拍麻仓叶的肩膀，“虽然空不再是麻仓家的弟子，她还是随时都可以前来做客，以你朋友的身份。”
麻仓叶眨了下眼睛，天色已经暗下来，温度早已没有白日那般烧人，皮肤上还未干透的水珠一点点被蒸发掉，风一吹，凉飕飕的。
他默默弯腰将脚边的浴巾捡起来，抖开，重新裹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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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丘空确实只是暂时回一趟家，八月份还是会照常到出云去。
她忍了一个月的无聊幼稚园生活，回应了各式各样对于她的新发型的问候，终于捱到放假，第二天也没告诉羽丘夫妇实情，扯上阿天，让他化作人类少年的姿态抱着她跑到作为“门”的神社鸟居，穿越的时候不停在心里念叨麻仓宅的地址，踏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出云。
这是出云唯一一个“门”，虽然离麻仓宅还有些距离，但也比并盛到这里不知道近了几百公里。
经过上一回的自主穿越，她感觉自己隐约摸到了诀窍，而这一次的成功就证明她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能力。
从这个世界，通过奴良组所在的世界，最终到达这边的目的地。
真是便利不过的能力，都靠那两块挂在她脖子上取不下来的玉石。
得知这一点的阿天就一直盯着她的胸口啧啧称奇，被羽丘空揪了耳朵之后才学乖了，抱着她专心赶路，目不斜视。
从上次见过麻仓好，听他说了一通中二发言之后，羽丘空其实一直很想把这个情况摊开，向麻仓叶明问个清楚，只是如果要把话完全挑明，还涉及到很多难以解释的事，比如她带着记忆的重生，比如她自己都不甚了解的身世，比如麻仓好与那些大人物为什么执着于她……但是经过这一次她实在受不了了。
——那家伙是个杀人犯！
就算手下留情饶了谢诗一命，他用他的精灵之火杀害了那么多通灵者的事实依然不会改变。
因为谢诗的事产生的冲击太大，羽丘空一时之间忘记了麻仓好所提到的另一个人，直到电视上播出新闻，说是英国伦敦有名的侦探达赛尔夫妇遇害，她才猛然记起，李塞鲁，那个与她仅有一面之缘的活泼可爱的男孩，在他六岁生日那天，失去了双亲。
她连忙打电话给D伯爵，拜托他查一下李塞鲁·达赛尔的现状，得到的消息却是他已经跟随亲戚离开了伦敦。
他才多大啊？
羽丘空想起之前遇到过的夏目贵志，他也是从小在亲戚中辗转，也是那么温柔的一个孩子，却过得不是很愉快，想到这里她懊恼不已，如果她没那么容易被麻仓好激怒，一直保持理智的话说不定还能帮上他一点忙。
越想就越觉得麻仓好不可饶恕，气得手上不自觉发力，把阿天掐得嗷嗷叫，她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但是这种伤害别人的理由，她也不想了解。
阿天把她放在麻仓宅门前那块大大的田地之外:“你自己去吧，他们设了结界，我可不太吃得消。”
“你不是我的式神吗？”羽丘空斜睨他一眼，“麻仓家的结界只会阻挡野生妖怪，你看，”她摸了摸肩膀上管狐的脑袋，“雨跟我来了这么多次都没事。”
阿天笑嘻嘻的:“我和她的契约可不是一个类型的。”说着在她背上推了一把，“快走快走，早去早回啊。”
羽丘空一心想找麻仓叶明讨个说法，也没怀疑，穿过田地直奔大门口，管狐温和地蹭着她的手指，一边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待在原地挥手的笑面狐狸一眼。
麻仓叶明看见羽丘空也有些惊讶:“空？今年来得真早啊……”招呼的话都还没说完，女孩按住木门一步跨进来，单刀直入地打断了他。
“麻仓好……”她说，看见老人骤然收缩的瞳孔，“关于他，您没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吗？”
“……你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麻仓叶明紧紧皱起了眉。
“是呢…”羽丘空撇开视线，又无奈地转回来，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好笑，“从他本人那里。”
一时无言。
麻仓叶明望着女孩的眼睛沉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信任，他背过身去，示意羽丘空跟上。
一老一小两个人在廊下相对而坐，促膝长谈，刚开始的气氛还算融洽，聊得越多越是剑拔弩张，羽丘空将自己有所隐瞒的重生一事全盘托出，包括从四月一日君寻那里得来的不知何用的小物与阿天单方面认定的契约，麻仓叶明将麻仓家深藏的关于叶王的秘密也解释详尽，甚至他们深思熟虑数年得出的打败麻仓好的计划也告知于她。
羽丘空一时难以消化这份巨大的信息量，什么麻仓家的先祖，什么千年之前的伟大阴阳师叶王，什么控制灵魂的转生，什么五百年前的通灵王之战，什么帕契族的五大元素精灵……这不应该是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反派大BOSS的设定吗？这个麻仓好未免也太强无敌了吧？
这个秘密影响的范围太过巨大，她那一点点小秘密，倒显得无关紧要，被一下接受了。
“现在是消灭他的最好时机，选择的躯壳竟然是双胞胎，他的力量被削弱了。”麻仓叶明交握的双手有些发抖，“就算不对付他，他也一定会来找叶这个继承了他灵力的半身。”
“……你们考虑得还挺远啊，”羽丘空有点头痛，抬手揉了揉血管不停跳动的太阳穴，“一开始会收我为徒就是看中我的灵力能够当队友，又是个女孩子可以嫁给叶吧？”
麻仓叶明无奈地笑了笑:“叶是麻仓家最后的直系血脉，我们也要为今后做打算啊。不过，”他对上女孩直勾勾的目光，惋惜地耸了下肩膀，“现在看来得重新物色新娘人选了。”
“……叶知道吗？”羽丘空忽然说。
麻仓叶明愣了愣:“还没说过，他还太小了。”
“万一他不愿意呢？”羽丘空皱着眉，垂下眼睑盯着自己平放在大腿上的交叠的双手，指甲修得很漂亮，泛着健康的光泽，她蜷起十指，抬头凝视颇感意外的老人，“你知道的，叶并不喜欢训练，也不喜欢与人争斗，万一他不想接受这个宿命，不想去跟自己的亲兄弟拼个你死我活呢？”
麻仓叶明被问住了，他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抬眼郑重地看着她:“他必须去，”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双目坚定熠熠生辉，甚至不再像个垂暮老人，“叶王是麻仓家的人，他的野望，必须由麻仓家来阻止。”
羽丘空只感觉有一簇无名火从胸中窜起，她从廊下跳了起来:“…所以你就擅自决定了叶的人生吗？！”她把拳头捏得紧紧的，还想说些什么，对上老人的眼睛，又颓然地垂在身侧。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步子踏得很重直奔大门口，结果一开门，刚才讨论的对象就往她身上倒了下来。
“好巧啊空，”麻仓叶傻笑，“今年来得很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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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瀑布下面冲冷静了头脑，羽丘空想明白了麻仓家的苦衷——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会愿意把自家的独苗送去与麻仓好那种怪物为敌呢？但她却还是没能整理好心情去面对麻仓叶。
心疼吗？是有的，从出生那一刻起，他就被规划好了未来的人生，甚至于娶妻生子，他都无法自行抉择，距离通灵者大赛也就剩那么几年的时间，说不定……说不定他会被麻仓好杀死，而他到那时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羽丘空侧头看着麻仓叶的脸，他跟麻仓好的容貌过于相似，让她一时有点恍惚。
“……你要加油。”不能失去笑容，不能迷惑本心，不能……被他打倒。
水流进眼睛，涩涩地疼，她跳出瀑布，一头扎进湖里，冰凉的湖水逆着她游动的方向从肌肤上滑过去，像是在安慰她。
羽丘空仰头看他，男孩一脸慌张，笑意自然而然便浮上眼角眉梢:“你要加油啊。”说完，扬长而去。
回到麻仓宅，麻仓叶明果然还坐在原地等她，喝着茶，对女孩的突然发火甩脸离开并没在意。
“你啊，”他看着女孩唯唯诺诺地在自己对面重新坐下，好笑地摇了摇头，“总觉得自己重活了一遍，跟别的小孩不一样，结果，还不是个不懂事的小鬼。”
羽丘空自知理亏，只默默点头。
“你觉得这样对叶不公平，是没错，我也觉得不公平，但是，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去做。”麻仓叶明转着手中的陶杯，里面的茶水却很平静，茶梗立着，没有一丝波澜，“一千年前，麻仓家几乎全灭，才将他打败，一千年后，麻仓家也必须抱以相同的觉悟，才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羽丘空张了张嘴，刚想说话，麻仓叶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她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下意识往后一跳蹿进屋子里，麻仓叶明好笑地看着她忙得团团转，还是没找到可以藏身的地方，最后干脆钻进了桌子底下。
“空呢？”她听见男孩闷闷的声音，停在院子里，不肯进来。
平日里总是乐呵呵的麻仓叶，为了她向麻仓叶明发了脾气，他把她这个朋友看得这么重要，要说内心没有一点波动，那是不可能的。
等麻仓叶回到他自己的房间，羽丘空才慢悠悠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蹲得久了脚都有点发麻，她抖了抖腿，一抬头看见麻仓叶明站在门口望着她，似乎是在等待一个答案。
“咳，”羽丘空假装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通灵者大赛上我会帮助叶的，反正我对那个通灵王不感兴趣。”她不自觉抬手捻了捻自己耳边的短发，一闭眼，那种火焰的触感还清晰地印在脑中，她抬眼注视着面前的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能允许自己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放他任意妄为。”
麻仓叶明深深看了她一眼，女孩触碰自己发梢的指尖在微微颤抖，目光却毫不动摇，他叹了口气，走近过来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苦了你了，好孩子。”
羽丘空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否决了老人的留宿提议，羽丘空说自己没有向父母报备，他们还在家里等她今天之内回去，麻仓叶明表示疑惑，并盛到出云的距离绝不是一天之内就能赶个来回的，她便捏住颈上的红绳将两块玉石牵出领口，简单向他解释了一下它的能力。
“你确实是……很幸运了，”麻仓叶明一脸不可思议，“下次再得到什么宝贝拿过来，我都不会惊奇了。”
女孩只能回以苦笑，她向老人道别，刚一转身，又被叫住了。
“空……”她回过头，看见老人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语句，迟迟才继续道，“你真的不记得自己上辈子…招惹过叶王？”
羽丘空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才这么迟疑，听见这句话，毫不犹豫地摇着头笑了出来:“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接近那种危险人物，女孩一边往前一边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再说了，我上辈子可是中|国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否认的话刚一出口，管狐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羽丘空用食指挠了挠它的下巴，它又像平常一样，舒服地眯起了豆豆眼。
“快走吧，”羽丘空说，一边加快了步伐，“阿天还在等着我们呢。”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第三十八话 麻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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