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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第二日十三爷并没过来,我在竹轩里待着也没见着四爷。
      想必是朝中事务繁忙,又或者我以前确实让四爷头疼,一个冷面风行治家严厉的人,如何容得下骄横跋扈的思语呢。无疑是个谜,而这个谜似很难有答案,因为我不知四爷对她到底怎样。
      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这原是很无奈的事。一动弹就哎哟哎哟不停,真的好痛啊。怀疑昨天是怎么撑下来的。
      百无聊赖,我问兰晴,“膳房有没有一位叫黄铭的啊?”兰晴摇头,“格格没听说过,奴婢也不知,当是没有的。”“嗯?”我十分好奇这个答案。
      兰晴笑道,“格格常差奴婢去膳房拿糕点,有时候亲自去,膳房那些伙夫挑夫、六个厨子,格格和奴婢差不多都认全了。”
      我……

      转眼在四爷府中已半月有余,身体已然全好了。虽说我这伤的确实也够吓人——脑中淤血之说也许属实,只是我穿越而来生命已然崭新如簇。精神不济主要是因为初来时的不适应和受到的惊吓所刺激,稍微调理些,山珍海味吃着,人参灵芝养着,几日后身子已不觉得沉重了。奈何太医为了求全不责,把药往稳妥里开,小病小伤也要在病单文字上弄些玄虚,养病治伤所费时日超出需要的很多。想来不能怪他,这原是诡异叵测的皇室中无奈的生存之道,只是苦了不甘寂寞的我,还要在小院子里继续闷好些日子。
      好在有贴身丫鬟兰晴陪我,福晋有一大家子事要处理,还时不时来竹轩坐坐。说是竹轩,其实未曾见到竹子,只有花圃,冬日里也没有红花绿叶来赏。古人爱给亭台楼苑起些雅名,似乎点石成金,因此可以增了灵性雅致。我也不以为意。据说原来这里是种了许多,至于后来因为什么而疏影尽逝,兰晴却支吾不语。

      古代的天空蓝得让人陶醉,冬日里深沉得如一潭湖水。一有机会我就跑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着,手托着下巴看蓝天白云,晒太阳。
      一日,我正在院子里徜徉,见兰晴提了篮水果进来,踢着裙摆笑道:“皇上赏给爷暹罗进贡来的水果,珍贵着呢。福晋疼格格,分了您好多呢。”
      兰晴一句一声格格,听得我心里不自在,看来尚没有适应身份的转变吧。命她不得再喊我格格,私下里以姐妹相称。兰晴很不情愿,半日才回道:“格格的话奴婢记得了。”-----扑通!
      我瞅了瞅石凳,示意兰晴坐。兰晴把水果放在石桌上,我拿出一个蛇皮果来吃,指着青花瓷碟里酒盅般大小的菠萝蜜果粒说,“吃这个,甜着呢!”说完就用牙签挑了个最大的,塞进兰晴嘴里。见兰晴讶异,又似被菠萝蜜甜到,不知所措的样子很逗,忙掩口咯咯笑起来。
      兰晴说,“格格你与以前确实不一样了呢!”我心想是不一样了啊,除了这具身子。嘴上却说道,“恍如隔世,前日一摔倒忘记了许多事情。整日里待在小院子了无滋味,我想听听以前的故事,兰晴你仔细说来解闷。”
      “格格以前虽待奴婢极好,却没有这般体贴。对其他下人也好。”鬼丫头眼里似有泪意,然后便张牙舞爪侃起来。

      这些日子我小心翼翼探听着家中的情况,生怕被人怀疑。好在大家知我脑中淤血,太医说会有遗忘病兆。
      我这个姐姐大我十一岁,是康熙四子雍贝勒胤禛的嫡福晋乌喇那拉氏,步军统领内大臣费扬古之女,身份显赫。思语的身世就有些复杂可怜了。据福晋说,思语的阿玛原是费扬古的堂弟,玛父是博瑚察(福晋的玛父,费扬古的阿玛)最小的弟弟。康熙三十一年阿玛在思语出生后不久就因病撒手人寰,额娘经受不住打击很快也追随阿玛而去。费扬古见思语尚在襁褓之中就失去双亲,又没兄长依靠,就过继来作了养女,极宠爱。小时候福晋照看了几年,感情甚深,思语这个名字也是福晋给起的。福晋入四爷府、费扬古去世后,康熙封思语做了玉如格格,虽说没什么品级,但毕竟是皇帝亲封,况且还是四阿哥嫡福晋心爱的妹子,所以凡人凡事总被敬着。
      思语几分相似却更加悲楚的生世令我黯然。我猜大约是自小被阿玛和姐姐兄长们宠着,素来无人管束,所以思语行为难免骄纵了些。

      前日一怒冲冠的出走,三分错在府上新晋的典仪官凌柱。四阿哥与福晋进宫贺上元,思语携兰晴意欲上街观灯,凌柱竟阻拦,说是没有四爷的准信。两人拌了几句,思语格格的脾气爆发,抽鞭便往兄长星辉家奔去。
      因凌柱是府上侍妾钮祜禄氏的阿玛,四爷只略微训诫了几句,又赏了钮祜禄氏不少东西。倒是平日里看顾格格的仆人,及近几日碎嘴拿被劫之事说笑的奴才们,全挨了板子罚跪。
      我心想这确是思语的错了。所以每每钮祜禄来看我时对她很是亲热。钮祜禄在府中被称为衡格格,相貌生的并不精致,却散发着健康气息,一看就是有福之人。且衡格格为人豪爽不羁,礼法仪节不太放在心上,很对我的脾气。又顾虑到她可是未来乾隆帝的老妈啊,心想还是尊重亲近些妥当。
      因在府上地位不高,被我这般一热情,钮祜禄很快就投桃报梨,俩人称姐道妹起来。府中之人看着奇怪,不明就里的还以为我又要整什么名堂。

      嚼着果子,我问,“衡格格有吗?”兰晴摇了摇头,“大约只有一些寻常水果之类的。这原也不多,只格格和年福晋有。”
      我指着青花瓷碟,“你留下些吃,剩下的给衡格格送去。”说罢又把手里削好的凤梨递过去,古人削它还不得章法,不过难不倒我,“等等等等一下。捎上这个,给福晋的。”拍拍手,大功告成的享受,眯上眼继续晒我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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