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张起灵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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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去寻找你的过去，这是你的使命。道上又有关于你过去的消息，准备是在春节哪天出发。若是在以前，你肯定直接就走了，就如你轻轻的来轻轻的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这次不同了。你想起了他，那个在斗中经常被你护在身后的他。那个就算被背叛被陷害被欺骗，还笑得天真无邪的他。在三年前，他就这样光明正大的闯进你的世界。受尽了伤害和暗算只为帮你寻找所谓的真相。你决定在临走前，要跟他到个别。
你拿着他硬塞给你的名片，上面有他古董店的地址，电话，还有...他自己手写的名字。你顺着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他，在他见到你的那一刹那。你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惊喜。突然，你觉得你的心情愉悦了起来，但也有点内疚。他把你安置在他平时自己坐的红木椅上。然后就急匆匆的泡了杯茶给你。你喝了一口，品了出来了，这是上好的龙井。看着他为了你忙前忙后的样子，你不禁觉得好笑。嘴角正在慢慢上扬，可惜他没有注意到。你就这样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不一会胖子来了。他的话还是那样，幽默中带着猥琐，或者猥琐中带着点幽默。但是你并不排斥，你真的很喜欢铁三角。胖子提议你们三个人一起去楼外楼吃饭。
这次的除夕和以往有所不同。以前，他要不在斗里看粽子版的春节联欢晚会，要不就自己一人呆坐在破旧的出租屋中看着窗外的烟火。这次不一样了，你和他们一起去楼外楼度过这年的最后一天，最重要的是今年有他。
你们在包厢里吃饭，他和胖子在一旁发疯，你习以为然的坐在一旁看着。你没有因为他们的疯狂而感到烦躁，反而感到高兴，你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家的味道。吃完饭后，胖子坐着车回酒店了。他看了看表，轻笑了一声。便把你拉到了广场上。广场上站有很多人，他们看着大屏幕，倒计时着。当时，你突然意识到你该走了。“吴邪。”你叫住他。只见他笑得一脸幸福的看了过来。你突然感到内疚。可是还是对他说你要走了。新年的钟声响起，你转身，把背影留给了他。自己在人们的欢呼中走出了广场。当火车开动的那一刹那，你突然有点不舍，你舍不得这座城市，更舍不得他......
在离开他35岁那年，你从一个战国时期的斗里出来，你突然发现今天是除夕。你找了一家带有公共电话的商店，播出的那个早就刻在心中的那串数字。
“喂......”
他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声音懒懒的，你可以想象出他现在的表情。你沉默着，不知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你并不是不爱与别人沟通，而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别人沟通。慢慢的，你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用行动证明，你想说的。
“是小哥吗？”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你愣了半秒，嗯了一声。只听见他在电话里傻笑，你的嘴角不禁向上翘了起来。听着他在那里扯着些天南地北的东西，笑容更大了。新年的钟声如期响起，不管是你这里，还是他那，都被鞭炮声包围着。他在电话里大笑，电话中出现了他大吼的声音，他吼道：“小哥！新年快乐！”你愣了半秒突然觉得心酸，你也冲着电话说：“吴邪，新......”你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嘟...嘟...嘟的声音。你微微的低下头，觉得心空荡荡的。你不舍的放下电话，交好钱，交代了店主如果有人回拨过来，找你，就替你对他说一声新年快乐。
你走了还不到十米，听到身后响起了电话的声音，你转身，看到店主接了起来说了一会就挂了。你转回去，对自己说那是他回拨过来的，他也是在乎你的，就这样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慢慢走入黑暗，继续继续自己的使命。
之后的每一年除夕，你都会打电话给他。记得有一年的除夕，你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你伤的很重，断了几根肋骨，听说还伤到了肺，右脚也骨折了。你在病床上醒来，得知了今天的日子，拔掉了手上的针头，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你全身都松了下来，你就这样，用着很别扭的姿势听着他在那里唠叨，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来找你了，你怕他会知道你现在的伤势，你再次对他提出了“再见”。你感觉到他愣了一下，然后他说：“再见，小哥。”但是他没有挂掉电话，找你的人离这里越来越近了，你只好挂了电话。找你的人到了，帮你付了电话费，带你回到了医院。因为你刚才跑太快了，伤口似乎有严重了点，为此，你又在医院里多躺了几天。
在他40岁的那年除夕，他跟你说，王盟死了。王盟，很熟悉的名字，哦，你记起来了，王盟是他那家古董店的小伙计，他信任的人。他肯定很伤心吧，你是这样想的。在那通电话里，你知道那个小伙计留下了一个孩子，由他抚养。这时你才突然意识到，他没有娶到妻子......
4年后，你从道上听说胖子死了，因为胃癌。突然觉得好悲伤，铁三角，最终还是缺了一角。你突然好害怕，他会出事，最后铁三角只剩下你一个人......。你没能参加胖子的葬礼，当时你正在医院昏迷着。之后，你在胖子的墓旁坐了一天，就这样静静的，临走时，放下了一个上好的玉镯，如果他泉下有知，一定会笑抽吧，毕竟他那么爱冥器。
又过了12年，瞎子下了一个斗就再也没有出来。同年，解语花也下去了。解语花把瞎子的尸体带了上了，自己也因为重伤在医院躺了3个月后去世了。他将黑瞎子和解语花和葬在了一起。你突然有点羡慕他们，你想，如果你在当年放弃了寻找过去，而是和他生活在一起，或许......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整个人生中，不可能像你看DV一样，可以随便倒带，倒到你喜欢的地方重头再来。
看着昔日的同伴一个个去世。你突然感到无力，你突然觉得最后，或许真的只剩下你。
那天很快就来了，那年，他66岁。时间过得还真快，一眨眼，你离开他已经40年了。那天是除夕，你来到了他所在的城市，你想见见他。来到他的古董店门口，和当年一模一样。当你走到门口时，你愣住了。店内有一个年轻人在打电话。内容大概是有个姓吴的中年人活不过今晚了......心，狂跳着。你走了进去看见了那个年轻人，正坐在他以前坐的那个位置上。那个年轻人看到了你，挂了电话对你说:“抱歉，今天不开店。”你没理他，你说:“吴邪呢。”年轻人愣了一下问:“你是谁。”你说:“张起灵。”只见年经人听到这个名字时眼圈红了，低喃了一句“他果然还是来了。”然后转身在纸上飞快的写下了一大串地址，说:“你快去吧。医生说吴爸他……活不过今晚了。”
你飞奔着跑去了纸上写着的那个医院。来到他所住着的重点看护病房里。你发现，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样子了。原本清秀的脸现在满是皱纹，眼神也不如当年那般清澈了毫无生气。你走了进去，他看见你的那一刹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生气再次回到他的眼中。他笑了，就这样笑着，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他身边。
他抓着你，和当年一样一直对着你唠叨。仿佛你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他就这样说着，说了他小时候，说他在你离去的40年的事，还讲了你和他在斗里的故事。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还有每一句话。你就这样静静地听着。终于，他讲完了。他对你说:“小哥，你走吧。”在那一刹那，你感到迷茫。你突然发现，你在斗里可以不惜生命的保护他，可是当回到现实，你什么也做不了。你摇了摇头，说:“我想陪你走完最后的路程。”他愣了一下，说:“小哥，我好累。”一种名为眼泪的东西冲上眼眶，你强压着泪水，扯出一抹微笑，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说:“累了就睡吧”
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你，然后对你笑了。那一刹那，你突然觉得大家，都还在。而他，还是那个40年前满是活力的天真吴邪。他就这样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的睡去。他的呼吸很平稳，慢慢地，你看见他脸上出现了幸福的微笑。
心电图上显示的起伏也越来越小。『咚——咚——』窗外，新年的钟声响起，他的心电图成了一条直线。你看了看窗外的烟花，又看了看他，听着人们对新的一年到来的欢呼流下了眼泪，对着床上心跳已经没有起伏的他轻声说:“吴邪，新年快乐。一路...好走...还有...我爱你...”
迟来的表白，你看着那个你在斗中拼命想保护的人，最终还是在你的注视下走向了生命的尽头。你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病房的，只知道一开门，有几个医生走了进去。那个年轻人早就哭成了泪人，他递给你一把钥匙，说这是他房子的，还说了他家的地址。
你恍恍惚惚的来到了他以前的家里。你走进了他的卧室，他的卧室很整齐，装扮得很好，很有家的味道。在他的床头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中的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身上充满了活力，笑得一脸天真无邪。那不是40年前的他吗？拿着相框，你也想像照片中的他一样笑，但怎样都笑不出来，反而是在相框上的玻璃上滴下了眼泪，滴在相片中，他的脸上。
你小心翼翼的把照片取出来，放到口袋里。你转身，你来到书桌旁，打开了最上面的抽屉，你看见的不是别的，是你的相片。很明显，这张相片是偷拍的，照片上只有你模糊的侧脸。而照片的下面放着一张染有血的字条，上面写着〔我爱你，张起灵。〕虽然落款被变黑的血遮住了，但，你认得。这字迹，和名片上他自己签名的自己一模一样......你就这样像个孩子一样坐在了地上，抓着纸条痛哭着。哭出了声音，低吼着，你的哭声在充满欢声笑语的夜中，显得格外的凄凉与无助。你觉得你好像快要死了......
自从那天以后，你比以前更加不要命了。没了精神寄托的你你，像个疯子一样，一遇到危险就往前冲。每次身受重伤时，你以为终于可以和他相见了，可是最终还是被救了回来。你不敢自杀，因为你害怕死了之后他会怪你不懂得爱惜自己。你不想让他皱眉。你就这样拼命的下斗，只为再次见到他时，你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你是因为斗里太险恶而死的......
若干年后的除夕。你浑身是血的跑到了一个小镇上，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但他没爬起来，他只是翻了个身。你就这样仰躺着，就这样笑着，看着到处都是烟火的天空感到了无比的快乐。你伤得很重，知道自己没救了。你就这样躺着，听着镇上人们对新年的倒计时。
拿出他的照片，和那张字条看着。然后将它们捂在心脏的那个位置，闭着眼睛感受着。突然，你感觉到有人摇了摇你，说道：“小哥！”你猛然睁开双眼，只看见26岁的他你站在面前，皱着眉。“吴邪。”你有点慌张，挣扎着却起不来。他看到你这样子叹了口气，说：“小哥，你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他没拉起你。“吴邪......”你就这样盯着他，你说：“是这个都太凶险了。”你觉得你现在的表情很正直。他就这样无奈的看着你，嘴巴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跟你说，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你弯起了嘴角，你说：“吴邪，带我回家。”他叹了口气，然后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向你伸出手，笑道：“好，我们回家。你别后悔。”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了，你将手放在他的手上，你说：“不后悔”就在同时，他将你拉起。你站了起来，和他平视，你一把拉过他，将他抱紧。你说：“带我回家，吴邪。”你感到他愣了一下，随后笑到:“好，吃完后。我们回家”
他牵着你走向前方，走向光明，你面无表情的侧了一下头，看见你正躺在地上，手上抓着他的相片和纸条捂在心口，脸上带着微笑。他转过头，看着你问：“小哥，怎么了？”你摇头，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反手，将他的手握着，然后与他紧紧的扣着他的手，十指相扣。他顿了一下，同样扣紧了你的手。你们就这样向家中走去，你就这样紧扣着他的手，这次，你放弃了使命，你要紧紧的抓着他，扣在身边，不会在离开他了，直至毁灭......
新年第一天的早晨，那个小镇上发现了一具尸体。那个人生前看起来27，28多岁，穿着深蓝色的连帽衫。浑身是血，手上紧紧抓着一样东西，捂在心口，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他伤得那么重为什么笑的如此幸福？
谁知道呢。
也许，是见了他最爱的人吧......
张起灵，逝于除夕至新年的零点整，享年不详，最爱的人，吴邪。
【张起灵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张起灵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