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同人）花自飘零》蛋状固体

31、第三十一章

　　他松开环中的人，重新回到刚才弹奏的古琴边，再一抬手，动听的琴音已出。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有些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那是情人在耳边的低喃，真听得人面红心跳。
　　那双眼虽然看不到东西，但是此时正注视着她的方向，看着清澈的眸子映着她傻笑流泪的样子，石烨抬手将眼角的泪拭去，又傻傻地笑出了声。
　　这个男人啊。用这么古老的方式唱出情意，却远远比一句我爱你要更加动人。
　　看着他停下动作对着她微笑，又露出那种有些羞涩却更是坦诚着爱意的表情，真的让她好想扑上去啊……
　　于是她也就这么做了——
　　“熊抱~~~~蹭~~~~~ ”
　　“烨儿……”
　　花满楼最初还有些被她惊到，接着却露出安心的笑容，然后伸出双臂将那个还在他身上乱蹭的小女人抱得紧紧。
　　这才是第一次有了真实拥有她的感觉。如今以后，再不放手。

　　诶……明明是她在占花满楼的便宜，怎么倒是他的力气越来越大让她都有些喘不上气来。她抬起头正想让他放松一些力气，嘴却是被等在那里的唇睹了个彻底。不像第一次她装痴傻时花满楼给她的那个吻，如今的吻有些狂暴又急切，像是在急着确认什么，又好像是失而复得的惊喜，她有些怕地向后缩了一下便又被他用更大的力气拉了回来，但是那个吻却变得温柔缱绻起来，那才是真正属于花满楼的温柔。石烨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情况，然后将手环向他的脖颈，主动迎了上去，小巧的舌亦侵入了他的口腔寻找玩耍场地。花满楼一愣，却是被石烨抢了先机，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情难自禁。
　　花满楼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推开石烨，声音沙哑：“你在干什么，烨儿。”
　　石烨看着他泛红的脸颊面色含春，实在很秀色可餐。刚想动作，才发现伸入他衣襟的手已被抓住，只是那一片滑腻触感却实在让人难以停下。
　　“七哥哥~ ”
　　花满楼却再不受她的蛊惑，坚定地将她的手抽了出来。心跳声还很剧烈，他喘息着退后了几步，张口声音沙哑：“不要胡闹烨儿。”
　　先点火的明明是他，她只是又加点柴而已。不过她如果对着花满楼说了这些话，那他这两天估计是不会理她了吧。
　　“我想听刚才那首曲子，再弹一遍吧。”
　　如果花满楼可以看得见，现在看她的一定是那样嗔怪的小眼神，不光光看他现在的表情，她就已经在旁边偷着乐了。看着他回到古琴边弹奏，眼睛依旧望着她的方向，虽然知道他看不到，但是她还是抱着个水杯边喝边冲他笑。
　　“差不多也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是啊，差不多也该说了吧。哪怕隔墙有耳，但是有些事不说出来以后定是要后悔的。“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花满楼。”她平静了表情，不再玩笑地叫他七哥哥，而选择认真地唤他的名字。“一年多了，我以为我再也回不去了。但是那个人带来了小孜，就在你和陆小凤离开的时候他便出现了。”
　　小孜，是她的好友吗？就是她在纸条里写的，为救好友于是不得以替江叶卖命。
　　花满楼停了琴音静静听她说了下去。
　　“她一直都在睡，一年都没有醒来过。他说如果我替他找齐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便将小孜还给我。我也知道我真的很笨，七哥哥。但是为什么是我呢，他明明可以找到更加合适的人去干这些事情，却偏偏选择了我。”
　　她抱着水杯却不喝，嗓音也愈发低沉沙哑起来。
　　“他教我如何骗人，如何杀人，甚至读书写字琴棋歌舞……很好笑是不是。我做他一个傀儡，只要他说的我便照做，一直活到了现在。”
　　“那如今？”
　　她突然站起身来走到花满楼身边，然后拉起他的手。他也不动，任着石烨在她手心写字，待弄清那是什么意思之后他眉头一皱却又舒展开来。
　　“什么意思？”
　　“我只是终于了解了一句话，以前看到时只觉得故弄玄虚，如此却觉得用在此处正好。”
　　“哦？”
　　“这世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或者说，原来真的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说什么人定胜天，有些事情明明老天早已经决定好了它的走向，苦苦挣扎又是何必。”
　　石烨写在他手心的是一个名字，正是父亲提到的鬼谷。石烨此番言论，倒像是窥伺到了至秘。
　　天机不可漏露。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石烨只说了那些话便绕开了话题。
　　“其实我有强迫症的。”
　　“强迫症？烨儿你病了吗？”
　　石烨一笑，接着说道：“不，只是……就好像出门以后会担心门没有关好而一遍遍地返回去关门，看到不对称的东西就会抓狂，碰到脏东西就会反复洗手，保留着许多明明无用却不能扔掉的东西……”
　　“我倒不知道烨儿你原来是这样的。”
　　“不是啦，我只是举个例子。强迫症有各种各样的表现，我的是这样的。一旦开始做某件事，就算知道结果不对，但是绝对不能在中间停下来，一定要一口气将它做完才肯罢休。”
　　“我不觉得这是病症，反倒是个好习惯。”
　　“不，我只是觉得做到中间的时候停下来，那么之前花费的那么多精力所做的牺牲不都白费了吗？”石烨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像为了找那五柄剑，我已经杀了人，又损失了那么多东西，如果不接着做下去，那么不全都白费了吗？”
　　听着她这样的话语，花满楼的呼吸一滞。石烨的意思难道是说……
　　“我亲手杀过两个人。因我而死的，有三个。我断过腿，如今手指断了，又毁了容，这是看的到的伤害。还有更大的心理阴影，说不出来的苦才是真正的痛。可是怎么办。如果就这么停了，这些不全部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吗？我做了这么多事，受了这么多伤害，但是小孜仍旧不会醒，因为我还没有替他完成所有的愿望。如果就这么停了，你说是不是很可惜，七哥哥。”
　　花满楼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抓住了身边人的手将它紧紧地攥在掌心，“烨儿不要再想那些了。有我在你身边，今后你不会一个人承担这所有一切了。”
　　“我真的很恨他，但是更觉得不甘心。”
　　“烨儿！”
　　他一把将石烨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心想最好是能把她揉入身体里，用思想侵占有她的灵魂，这样她便不能再思考这些事情，也只能随着他在一处，哪里都不能去。
　　“七哥哥，你变霸道了。”
　　“你还笑得出来！”
　　“别担心了，其实都已经结束了。”
　　“结束？”
　　她的声音很平静，此时的花满楼却真的很想能够看到事物，这样便能看见她的表情究竟是怎样。但他只能怀着不甘，用力地拥紧她，想要通过这样的动作将力量与信心传递给她。
　　“是啊，其实任务早已经结束了。所以江公子，麻烦你让小孜醒来吧，我真的很想见见她。”
　　最后一句话，她却是对着门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