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同人）花自飘零》蛋状固体

25、第二十五章

　　“睡醒了，小四？”
　　睁开眼对上的那张绝美的面容，却不是这十日与她日日喝茶赏花的闲友，只是一眼，她的眸子便从朦胧中恢复了清明，几乎是从椅子上滚了下去。
　　“公子。”
　　“虽然快要入夏了，这里天气还凉，也不加件衣服。”
　　他说的温柔，她便听来心寒。
　　“你说你与谁亲近不好。偏偏是看到他了呢。”
　　声音仍旧是一片妖魅，她身子不由得一颤，脖上便搭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小四，你本不该回来的。你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回谷，又在这里遇到了他。”
　　脖子被掐住无法呼吸，高度的缺氧环境令她的大脑也快不能运转，自从遇上了这男人以后，她似乎总是处于这样的条件下。今天断了腿是小事，明日被按在水中快要窒息，或是后日被掐到昏迷，都已经成了常有的事情。如今她左手的尾指还断着，只是因为带着鱼肠剑回谷的那天他见到她说了句“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弹琴”，便生生折断了她的手指！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仍旧好似蛊惑的妖精一般，诱着她向陷阱一步步踏入。
　　“你看到了多少，你猜出了多少。”
　　“他……”
　　“他如何？”
　　“他…是…你……”
　　话出口的瞬间颈间的压制便也没了，她没了力气倒在地上拼命地喘着气，却不敢抬头，只看到素色丝绸上绣着的墨竹，料子是好料，绣工也自是精工，却与这个人的气质有太多的违和。
　　“我道就算见过了我和他真实的面容，常人也只会以为我二人长相相似，绝想不到别的。毕竟我和他的气质相差太多，身份地位亦完全没有交集，本没人能联想到一起的。或者最多，只会觉得是孪生的兄弟。你又是为何认为他便是我。”
　　她虽还没有恢复，却知道如果现在不说话，很有可能被这个男人就这么掐死，姒莫之剧烈地喘息道：“痣……公子左耳耳后有一颗朱砂痣……”
　　虽然很小，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深深地记住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
　　男子却笑了，他之前是站在她身边俯视着她，如今却突然将她拉起，将头贴了上来，姒莫之的眼睛与他挨得很近，近到可以数清上面的每一根睫毛。他仍在笑，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我从来不知道你的视力竟然如此之好。好，真是好！”
　　姒莫之努力维持着平衡，身子却仍旧颤抖个不停。那样的语气，那样的声音，都让她觉得下一记刻她的眼睛便不在它本来的地方。而那手确实到了她的眼睛前，近在咫尺，让她觉得似乎都已经碰到了角膜，却突然被推了出去。
　　“明日白清云与白清离回宫，你随白清离去。”
　　“……是。”
　　她俯在地上，如同蝼蚁一般。这样低贱的姿态却似乎并不让他满意，他又走上前，重重地踩上她的手，听着响声笑了起来。
　　“就凭你这样的人…… 凭什么…… 凭什么！”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他究竟在不甘些什么，却只知道低着头紧咬双唇不发出声音。毕竟，这已经是很习惯的事情了。

　　“小四，怎么想通又要跟着我走了？可是你现在冷冰冰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喜欢怎么办？”
　　姒莫之用手用力扯了扯嘴角，“您看，爷，我会笑的。”
　　身边的白清离愣了一阵，却又大笑起来。
　　“小四你果然还是那么有趣。如此，便上车吧。”

　　初见面，她便被他弄断了双腿带来了此处。她睁眼后他开口，“我是江叶。石烨，如今往后，你的命便是我的了。”他说话总是柔情一片，永远用如同看着情人的眼睛注视着你，却是下一刻就会要了你的命！她不知道为何一定是她，她不会武功，亦非倾国倾城的美人，于他来讲她明明毫无用处，却偏偏想要将她拉入深渊。他教她如何去杀人，如何骗人。他喜欢看着她痛苦，毫不心软。时间久了，她越来越觉得似乎他只是习惯将她踩在脚下，看她难过已成了乐趣，却不知为何看到她的软弱他竟然有时候会变得更加暴躁，竟像是带着些恨铁不成钢了。
　　她实在是弄不懂原因，更不知为何会有白清云与江叶两人。气质迥异，一人高洁如清风明月，另一人却好似地府的恶鬼。她试了白清云十日，那十日江叶一直没有出现。如果他真的只是在演戏，那人该早忍不住掐了她的脖子，但是他却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喝了十日的茶，云淡风轻地如同她的一个梦。
　　石桦黯了眸子，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精神分裂。
　　江叶和白清云是同一人的两个人格，却不知道最初是谁先分裂出了谁。
　　抛开江叶的人格分裂，姒莫之最想知道的问题从来都没有变过——
　　为什么是她？
　　江叶来找她是因为王小孜，他带她来了这玉清峰，教她读书写字，甚至八卦占卜，如果不是他事前打断了他的腿，她真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的严师了。但他不是。他甚至教她该如何骗人杀人。时间太短他却好像想要将他知道的全部都教与她，他却不说目的。只是在一个月后，让她去了红尘客栈。
　　他的目标是那五柄剑，得剑即得天下。但她不觉得天下在他的眼中，他的状态明明更像是在完成什么极不情愿地任务。
　　但为什么是她？
　　他明明可以找到一个比她更聪明，更忠心懂事，甚至会武功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像她一样连字都写不好，胆小怕事，对这个时代全然不懂的人。
　　但偏偏是她。
　　她看得出他对自己的不满意。拼了命地折磨她，却又不痛快地给她个了断。
　　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概只有小孜醒了之后才能知道吧。她究竟是何时来到这里的，遇上了什么，如今又为何晕迷不醒。江叶与王小孜，又是个什么关系？他找到自己的原因，又是否与王小孜有关？
　　问题太多太杂，这样下去就算她替江叶找回了五柄剑，他也不一定会如约治好王小孜，而且她这般抛头露面已全然得罪完了江湖中人，小孜醒来之后她们二人在这腥风血雨的满有又当如何立足。
　　她如今的确已成了傀儡木偶，她杀人骗人是为了在江叶的手下求生，却不能在事情结束之后没了活命的机会。
　　如今已寻回鱼肠与胜邪，剩下的三柄剑也指日可待，她却不敢掉以轻心。寻回五柄剑后，传言天下归心，那也不过是个传闻罢了，但无论结果如何都与她无关。她只要完成江叶交待任务，等小孜醒来便好。这样她便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作者有话说

　　我的留言。。。你们这个坏人。。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