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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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她看着好友俏皮的睡颜，恍如隔世。那般平静祥和，竟让平心静气的同时，却又无端生了那许多怨。
“这一年多你遇到了什么,小孜…… 为什么你还能这么露出这么开心的表情！”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凭什么！凭什么我手上沾血不得超生，你睁眼却还是那个单纯天真的王小孜！”她的手碰到了棺中人的脖子下一秒就想要永远让她离开这个世界，可却在接触到那片冰凉后突然恢复了神智。
泪突然就涌了出来，嚎叫的声音实在不怎么好听,痛哭流涕的样子更是惨不忍睹，她身子都全抖了起来，却后来只得抱着那冰棺再不言语。
一双哭肿了的眼睛和已经冻到没有知觉的身子，姒莫之知道自己现在一定面部发青，再加上乱七八糟的发，以及脸上恐怖的疤痕，正常人看了都以为是遇见了鬼，但是当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晃晃悠悠地下了山来到别院口看到平日清静的入口如今却多了几人，肌肉紧绷表情肃杀，一看便是训练有速之人，像是保护着什么重要人物一般。不过好像刚才她出门的时候他们便在吧，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拦过她.那人竟然允许闲人进了这虚无谷，还真是异事，莫不是又来了什么重要人物了？
罢了，这也不是她管的问题。
姒莫之身上一抖，好像在此时才第一次感到寒冷一般。她打了喷嚏，又紧了紧衣衫，却突然听到身上传来了一个不太确定的声音。
“小四？”
那声音她太熟悉了。在此时听到却如此不合时宜，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于是脚步未停，却在下一刻被刚才还站在门口守卫的一人拦了下来。
略带讥诮的声音由远及近，“怎么，竟是连主子都不认了吗？”
她不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挡了右脸的伤疤，然后自己却笑着把手又放了下去。然后便毫不意外地听到了一声怒斥：“你的脸是谁干的！”
“九殿下。”
她声音平静无波，却是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只是平淡地叫着这样一个名字，却还不忘行礼。
“离开了我，又来这里做了丫头？我看这里的条件根本比不上我在外面的别院，你还真是没眼光。”
一别半年，那玉做的人长大了，五官都长开了，更加舒朗，从来都是那般霸道却不过是个小少年，但是却好像突然长成了大人的模样，个子比她都要高出一头了。皇子的贵气非常，本不是她可以高攀的。
“怎么不说话，这脸也是你那新主子弄的？”
他说话虽不善，但语气却透着关心。她最近真是好运，总是遇上些好人，可惜了 ，真是可惜。
“笑起来真的很丑，你便随我回去吧。我想这里的主人总不会非要你这个笨丫头的。”
“可是姒莫之便是这儿的主子啊。”
是的，这虚无谷已是她的所有物，虽然还是由那人管着，但是名义上这山这屋子却全部都是她的了。
她轻笑，“九殿下，别来无恙。您与六殿下在这里休养期间，莫之定会尽心尽力。抱歉莫之刚才在山上吹久了风，如今要去换件衣服，告退。”
如此说来，她跟了白清离那么久，竟还没有见过那位与他一向交好的六皇子白清云。她听说六皇子为萧美人所生，民间均传他谦和有礼，爱民如子，人人都道他若当了皇帝真是万民之福。但他从来不受皇帝宠爱，非嫡长子，母亲又没有地位，所以再怎么受人爱戴，于皇位也是无缘的。听说前一阵六皇子受了伤，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白清离突然出现在这儿，再想想虚无谷的名声，她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日子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她不再见人，每日只窝在屋子里临字读书，那人没有来找她，她也不会轻举妄动的。饭得自己做，柴和菜倒是准备好的。洗澡的事情倒不用担心，这里有河，更有温泉，都是他允了的。每日她都会用冷水将身子洗净，三日去一次山中的温泉，这都已是惯例。
只是今日，却有不同。
温泉里竟已有了人。
她不觉得是那人，因为此处有两个温泉，向来是个泡个的从不曾遇到。那现在，只能是白清离或是白清云了。
她不动声色转了身就要离去，边还在心里有些埋怨，却是一句话停住了脚步。
“抱歉，似乎是我打扰了姑娘。”
水声是有人出浴，说话的声音她不熟悉，但不是白清离，便一定是六皇子白清云了。
“是小女子冒犯了。却不想六殿下在这边入浴竟是连下人都不带的，这山中虽无歹人，野兽却是有的。六殿下还是小心为妙，不然出了事，我这虚无谷也难逃干系。”
她低头想事，所以走到很近才觉察到池中有人。此时只是一个愣神，他竟已走到了身边，她表情未变，心中却暗暗骂了句登徒子。
白清云只着一件袍子，乌发上还滴着水，被温泉熏红的脸面若桃花，冰肌玉骨，眼中也似乎带着些朦胧的水气。姒莫之却是不敢看的。
“是民女打扰了六殿下，这就退下。”
“我也该走了。这月色虽美，却也醉人。还是留给姑娘赏吧。”他的声音如绸般滑润，有些低沉，却真是好听，他的笑声更是让人记忆深刻，爽朗霸气，却又带着丝儒雅谦和。
他经过姒莫之的身边，她本是不敢看的，却还是抬头瞥了一眼，然后便再也不能动作。
虽已是傍晚，但此时正是满月月色明亮，只一个侧脸她还不敢确认，只觉得是认错了，但是她却偏偏那么眼尖地看到了他左耳后的皮肤。
在白清离走了很远后，姒莫之才支持不住瘫在了草地上。
如果她没看错，那她似乎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秘密，一个惊天的秘密。
花如令生辰的第二日花满楼便去陆小凤出发前往了京城，其实他们本也没有报什么希望，甚至认为可能等他们到了的时候红尘客栈早已改了名变成了一家普通客栈，甚至又变成了一片空地。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红尘客栈竟然还大开的门欢迎四方来客，花满楼甚至听出了其中跑堂的几人的声音都没有变化。
“客官您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两间上房。先上些好菜好酒，爷正累着！”
陆小凤丢了锭银子给他，见小二喜笑言开地收了下去准备酒菜，陆花二人上了二楼选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了，听着窗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常，花满楼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也来了些笑意。
“客官，酒菜来喽~ 二位慢用，有什么您再吩咐。”
“等等小二。把你们的老板叫来，我有些事要问她。”
小二似乎经常被这样问，带着暧昧的笑容道：“抱歉这位客官，老板不在店中。”
陆小凤自顾自地倒上一杯酒，一口气干了，才满意地问道：“把你们老板叫来，你一天会听过多少遍这种话？”
“客官说笑了。”
“我们不是寻常来这里生事的。我们是来这里问一些事情的。”陆小凤想了一阵，从身上摸出了个什么东西来，在小二面前晃了晃，后者面色一变，面容有些尴尬起来：“老板真的不在。”
陆小凤一挑眉，“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老板一向神出鬼没，做下人的怎么管得了主子的行踪。”
“那她何时走的？”
“一个月前。”
这就大概对上了，一个月前她与邵亘怀离开红尘客栈去了赤狄，也就是说她之后确实是没有回来过的。
“你是何时来这客栈的？”
“一年前，这客栈刚开的时候小的便被招来了。”
“哦？那你与老板一定是很熟悉了？”
小二摆摆手，“平日很少看老板出门。店里的事情都是玖少爷来管的。”
“玖少爷？”
“是的。”
“那他在吗？”
“抱歉这分客官，玖少爷前两天也离开了。”
“这还真是巧。”陆小凤笑着看向花满楼，看他也是一脸无奈地笑意，摆了摆手，“谢了。”
“你不找找别人问问？”听着小二退下了，花满楼开口问道。
“这么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了，你不是知道吗？”陆小凤灌下去一大口酒，又摸了摸了那剩下那两条眉毛。虽然花满楼看不到，却仍旧觉得身边人此刻一定笑得像条狐狸一样。
“你好像很开心？”
陆小凤只是笑着给花满楼倒满了一杯酒，“喝吧。你大概很快就会看到你的桦儿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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