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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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句戏腔过后，却是当代未闻的技法，听来倒也是别致得紧。
“鸳鸯扣，菊花酒，碧水映长天泛远舟。饮不尽离愁，岸边柳絮沾衣袖，岸边柳絮飘飘沾衣袖。灯如昼，抛红豆，天边月弯弯为谁瘦。倦鸟归来后，谁将相思轻弹奏，谁将相思悠悠轻弹奏。”
词虽是好的，但是这一片离人相思词，却不是寿宴该有的。这寿宴整个从请人到布置，大大小小都是由花满溪负责的，如今这不知何人奏曲唱词，却不是他安排的。他眯着眼看着远亭处的白衣女子，正准备叫来下人，却是听到下一句让他打消了念头。
“花满楼，楼满花香君知否。月色多温柔，如你曾经牵着我的手。花满楼，楼满花香凭谁嗅。风雨晚来秋，落红点点化作春水流。”
这句句深情，声声缱绻，曲中有情，词中有意，明明是对有心人的表白。
花满琰看向旁边的七弟，发现他竟已听得痴了。
“花满楼，楼满花香君知否。有暗香盈袖，似这般良宵一醉方休。花满楼，楼满花香为谁留。明年花依旧，只恐红颜易老空白头。明年花依旧，只恐红颜易老空白头。”
一曲过后，一阵沉默。却是五公子花满珩打破沉默鼓掌叫好。
“好！好一个‘楼满花香君知否’。”他转向旁边的花满楼笑道：“哈哈，七弟好福气，如此佳人相伴真是让人羡慕啊。”
花满溪脸上也带了笑意，“刚才七弟还说你那意中人生了病，莫不是刚才就在计划了这场了？”
花满楼还不知如何答话，却是亭里的女子掀了纱帐自己迎了过来。只是那凌波微步地姿态便让众人眼前一亮，长裙坠地，步伐慵懒，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浑身却是没有任何装饰，清雅脱俗，不过几步的路竟然像隔着千山万水。走近了才发现她一身白衣似雪，脸上竟也蒙着一片白纱，只露出两只眼睛来，却如星璀璨，比水更清，乌黑发亮，好似宝石，眼中带着笑意，魅惑慵懒。她来到众人面前，福了个礼，“小女子姒莫之献丑了。”
声音娇软，却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花满楼想迎上前，却突然没了力气。
“花老爷，莫之是来向您讨一样东西的。”
她说是的莫之，却不是石桦。花满楼如同大梦初醒，却突然醍醐灌顶，惊了当场。
“姒莫之？你不是……”
她对着花如令笑得可爱极了，如同一个娇羞的少女，说出的话却刺人入骨。
“花老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莫之明明上个月就托人送上了拜帖，想要借您府中的那柄越王剑一用的。”
“是你！”
花如令脸色一变，想要站起却发现早没了力气。
“你在菜里下了毒？！”
“花老爷对菜是否满意？莫之虽不才，但调教出的下人却是极好的。想必大家对那菜肴也自然是满意的。”
她低头轻笑，声音那般轻柔。
“作为报酬，莫之便要了那柄越王剑吧。”
“你做梦！”
花满溪脸色极差，怒目相视，要是可以动，他估计早已扑了上去。
“对花家来讲那剑算不了什么，莫之曾与花老爷言，愿千金购那越王剑，您不愿意，莫之又不愿做那梁上君子，所以只得出此下策了。”
“说不愿意做梁上君子，其实早已来花家打探了数次不是吗？”
不愧是花家的掌权人，就算此时花如令仍保持着一份气度没有完全昏了脑子。“明人不说暗话。花老爷，您便给了莫之那剑吧。莫之也是为人做事，我家主子很是喜欢那东西。”
“明人？”花如令冷哼一声，“姒姑娘还真是爽快。老朽如今若是不拿出来又是如何？”
姒莫之轻笑了一声，轻轻拍了下手掌，便是一声惊叫。
花如令看着旁边倒下去的弟弟，下手的竟是刚才一直在帮忙添酒的下人，他怒极攻心，眼前发黑差点晕了过去。“你，你你，擅入民宅掠货杀人，可还知王法！”
“莫之是诚心想买那鱼肠剑的，可是花老爷您不愿意卖，如今便只好再多表示出几分诚意了。”她站得笔直，笑容可掬，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花老爷，您不用想着再拖延时间等着人去请救兵了，您忘记自己下了今日只留下了少许下人，剩下的人不得打扰的命令了吗？没有人会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的，花家的总管可尽职尽责的很。”
“你收买了花立！？”
姒莫之不回答，只笑道：“你且道今天是要见多少血才能看到那越王剑呢，花老爷？哦对了各位公子，忘了提醒，各位服下的是我家公子特别研究的药，习武之人莫要仗着内力强行攻破，对身子很不好的。”
她话尚未说完，便看到身边不少人嘴角都露出了血迹。她轻笑，对那些敌意的目光似乎毫不在意。
“我知道东西在哪儿，花老爷，我只要你身上的钥匙。”
花如令目光还在迟疑，石桦抬起了手便再次击掌，血直接溅上了他的眼，花如令重重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已经是慌了。
“越王勾践曾特请龙泉宝剑铸剑师欧冶子铸造了五把名贵的宝剑。其剑名分别为湛庐、纯钧、胜邪、鱼肠、巨阙，都是削铁如泥的稀世宝剑。相传后来越被吴打败，勾践曾把湛庐、胜邪、鱼肠三剑献给吴王阖闾求和，但因吴王无道，其中湛庐宝剑‘自行而去’，到了楚国。为此，吴楚之间还曾大动干戈，爆发过一场战争。
闲话莫说。花府中的那把鱼肠剑，便交与莫之吧。
不用担心，今日我最多只杀十人。如果得不到那鱼肠剑，莫之便公告江湖豪杰，剑在花府，之后，今天发生的这种事花老爷便会很习惯了。”
这威胁，却真真是过分了的。
“那不过是柄普通的脸罢了，你又为何费尽心思也一定要这鱼肠剑？”
“莫之说了，是自家主子向来喜欢搜集珍宝。况且，花老爷您也知道，那鱼肠剑的作用，又岂只是如此？
相传鱼肠剑既成，善于相剑的薛烛被请来为它看相，您知道薛烛当时如何回答的，他说这鱼肠剑‘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这把剑生就是逆理悖序的，是用来弑君杀父的，花老爷留着这样一柄不详的剑，也真不怕人说三道四。不如给了莫之，我来帮您处理可好？”
她歪头一笑，竟是十分的纯真可爱。
“罢了，钥匙就在……”
“花伯父莫要说！”
檐上立着的那四条眉毛的家伙，不是陆小凤又是何人！
“你本不该来的。”姒莫之皱眉道。
“可是我却来了。”
陆小凤自屋檐一跃而下，身形轻巧如燕，如果不是现在这般情景，她大概会为他鼓掌叫好，真是可惜。
“因为多管闲事一向是你的爱好。”
不同于石桦，花府中剩下的人看到陆小凤均是一片放松的神色，几乎算得上是惊喜了。
“不错，姒老板真是了解我。”
他不叫石桦，却唤了声，姒老板。
一旁坐着的花满楼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他如今只觉得身子都凉透了，不能动亦开不了口。他已发现了，自己身上所中的毒竟比身边人都重上了那么一些，再想起出门前石桦最后塞进他口中的那个点心，他终是无声笑了起来。
陆小凤看向旁边的花满楼，有些于心不忍，对上石桦开口道：“我本是给过你机会的，你却不肯珍惜。”
“你竟是早知道了？”
姒莫之眉毛一挑，表情未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一把抓了旁边一个漂亮的女子，速度快得惊人。不知道先前藏在哪里的刀也顺势架上了女子的脖子，只要她再用一点点力，就可以见血了。
“所以我真的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的人很多，也不介意多你这一个。不过姒老板，你可杀过人吗？这样子威胁我，也是没有用的。”
姒莫之冷笑道：“不要激我。人人都道陆小凤最是懂得怜香惜玉之人，我想这话定是不假的。你莫要逼我，你要知道一旦一个女人被逼急了，往往会做出些想不到的事情的。”
“像你这样的女人我相信确实会做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的。”
姒莫之知道问下去也定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根本不再理睬，倒是陆小凤自己接了下去：“你倒真的是一点情分都不讲了？”
“笑话！我与你有何情分？”
“不是和我，是与他。”
陆小凤一指旁边的花满楼，后者面色苍白，看着她的方向一言不发，姒莫之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废话莫提。花老爷，钥匙呢，到底在哪儿。”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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