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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没有错,那个她们每一次提到,眼光不由自主四十五度仰望,眼神不由自主似水温柔,朝圣一般轻唤出来的晏少,就是火车站被我吐口水又狠狠恶心过的大好青年,当然了,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不为什么,谁叫我是他助理呢。
      昨天他施施然走进来的时候,我已然意识的这桥段有些似曾相识,我在最快的时间内把看过的电视剧和小说过了一遍,一般这时候,上司会变身冷漠腹黑男,装作根本不认识你这个人一样。有了这个认知之后,我便从一派慌乱之中找到一丝清醒,并且很有礼貌的站起来问好,虽然并不怎么淡定。
      但彼时我并不晓得,有一种感受叫做“万万没想到”。
      他用又惊又喜的眼光看着我,毫无风度的捏着我的肩叫道:“是你是你就是你!”
      那一眼,委实缠绵悠长,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他的表情和笑容的,我只能肤浅的说,有点贱。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念头,我说:“你放开我,我不是小哪吒。”
      我听到身后有低低的啜泣,而后变成了抽抽搭搭的哭声。
      我转身看去,好几个姑娘掩面哭泣,还有好几个泫然欲泣的正在酝酿情绪,那样子就好像她们方才把自己男朋友捉奸在床一样。看着她们脸上沉重的悲戚渐渐变成义愤填膺的愤怒,我终于意识到,这男人是他们的大众情人,而我就是罪魁祸首的狐狸精。
      事态严重至此,我不得不承认,他就是老天派来作弄我的。
      不过二十一世纪除了交通之外,压力最大的就是我们打工仔了。三金五险的金领白领还不是照样被上司压迫折磨?区别不过是有的人被压榨思想和劳动力,有的人被压榨身体和□□。
      想及此,我并不觉得眼前的状况有多大不了。并且,郑小楼始终不哭不闹,相反,脸上始终挂着终于解决终身大事的欣慰笑容,对比我只能评论,已婚妇女素质就是高。

      郑小楼的工作经验果然不是盖的,她三言两语就将那些冒火的姑娘们遣送回了工作岗位,就在这三言两语之间,我还狠狠挖了Boss几眼。我跟在他们俩后头走上螺旋楼梯时不由得寻思,我现在回归老本行还来得及吧。
      我以为郑小楼会帮着我们介绍一下,于是僵尸一般站在桌前静静等着。她一直微微笑着毫无动作,我使眼色使到眼皮抽筋了依然一屋子沉默,唯一的变化就是那男人目光越来越暧昧,郑小楼的笑越来越八卦。
      视而不见是一件蛮难的事情,所以这些年来,我擅长的是站着装死。
      过了半响,他终于说:“我们已经见过了,你们先出去吧,尽快交接工作。”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重新活过来一般往门口冲,郑小楼拉住我压低声音问:“你跟晏少有故事?”
      我看着她两眼精光闪烁,不由得想,楼下未婚的花痴到没脑子,眼前这已婚的素质也并不很高,这样总结下来,但凡女人都有脑残的时候。我奋力甩开手,不与这样目光浅短的小女子解释,心里却在盘算,抱着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心态回归本行还是可以被接受的吧?
      万万没想到。
      身后那个男声又响起,“你不认识我了吗?你竟不认识我了!”
      我看着他满脸悲愤的神色和随时冲过来拉住我的姿势,顿时觉得头疼欲裂,比坐火车还要疼的那种疼。
      郑小楼微微昂首,看着吊灯说:“你们有什么误会就说清楚,不要等到失去再追悔莫及。”
      她过来人的姿态和劝告我听着很不是味道,并且,与其被这个男人折磨的团团转,倒不如现在就正面交锋,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现在我比谁都迫切的希望臭骂他一顿然后收拾包袱滚蛋,况且,我连箱子都没开,连收拾都不消得。
      果真,郑小楼的脚步声还没离得很远,他就开始冷冷的看着我,仿佛我不仅败光了他的家产还欠了钱一样。当然了,对于表情微动作这些细枝末节我是不在乎的,我要做的就只是好好措个辞骂个人而已。
      很久以后我才领悟到,他那样冷并不是讨厌我或者恨我,仅仅是面瘫而已。
      他绕过桌子来到我面前,严肃的说:“你不认识我?”
      “认识”
      “那刚才为什么那样?”
      “我觉得认识你是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
      他轻笑了两声,说:“你的简历是我亲自挑出来的,本来去C市面试你的应是我,最后没去成而已。”
      “你在火车站就认出我了?”
      “你说呢?”
      我冷冷的看着他,贵气自成却有这么坏的心眼,真是少见。
      就像泾水和渭水,一旦超过界限就难得再分开了,但作为一个一心向善并且寻求吃饭碗的社会底层人员,我还是希望能够与他泾渭分明。于是,我很大气的说:“之前的事情我们都忘记吧,你是Boss我是助理,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合作愉快。”
      我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道:“如果你非要追究,那我也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
      呵呵这世上的老板还有一个是吃人吐骨头的吗?我很认真的思考再三,说:“我。。还可以吐口水吗?”
      “。。。。。。”
      跨出他办公室时,我恶狠狠的骂了句娘亲的,人生如戏,我觉得自己是个好导演又能怎么样?剧本已经写成这样了!!剧本写成这样也就算了,天下男人都被厂花抓走了吗?
      我到楼下时,不出意料地被团团包围,我深吸一口气,十分狗腿承诺了饭局,并跟她们讲些“邂逅总是狗血的,上司总是无良的,王子是要陪公主的”之类的道理,真到嘴唇气泡才暂时得到了灵魂上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