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6章 公主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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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青大步走出百花楼，根本不顾旁人的目光，得意地将怡菲塞进马车中，打道回府。
对着陷入昏迷，但仍面带悲色、泪痕未干的怡菲，他再也忍不住，正要上下其手、大快朵颐的时候，马车外又传来管事的禀报声：“驸马爷，公主正站在府邸大门前，像是专门等候您归来。”
韦青一惊之下，放开了怡菲，迅速钻出马车，快步跑到阳阿公主面前，陪着笑问道：“这里风大，爱妻在这儿等人么？”
阳阿公主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说了句：“不长进的东西，快随我进去！”就拂袖转身走进府中。也许是因为太过生气，公主步子很重，石板被跺得咚咚直响，而头上步摇互相碰撞，也响作一片。
韦青收起在百花楼的强横颜色，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和管事拼命打眼色，让他把怡菲藏好，才猫着腰，小步快跑，跟上公主。他心中忐忑，不知公主为何生那么大的气，难道今晚之事被她知道了？不像，除非有人告密！
怒气冲冲的公主迈进内府中厅，回身看见韦青小心翼翼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几上茶碗，往韦青站立处摔去，骂道：“你瞧你那样儿，我看了就生气！你在外面干的好事儿，惹谁不好，偏要去动那张放的相好！还敢往家里带！”
韦青大惊，心道果然是这事儿，是哪个嫌命长的告的状？！回头查出来看我怎么整治你！
当下面上不露声色，一边脸上堆笑，一边挨蹭过来：“公主，我还没把那妞儿怎么地，再把她送回去好了。多大点事儿啊，别生那么大的气，伤身子。”
“哼，就说你是没脑子的东西，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还想装没事儿吗？”公主也知他还没来得及对车中美人动手，气稍稍消了些，不过仍然不给韦青半点面子，继续骂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人也带来了，送回去也不是，不送回去也不是。”韦青有些着恼，不过只敢小声回道。
“赵临，把那青楼女子带上来，我看看。”公主不再看他，转而向那管事吩咐道。
“诺。”管事赵临转身出厅去了，不一会儿，怡菲被人用简易担架抬了进来。
“回公主，这就是那百花楼的白莲姑娘，听她的贴身丫头说，她还是处子之身，富平侯没有碰过她。”赵临回禀道。
公主缓步走上前来，“掌灯！”旁边有人马上将烛台移过来，她俯身看了看仍然昏迷的怡菲。
“果然是国色天香，难怪连张放都会花钱、花心思在她身上。”公主略一沉吟，又开口吩咐道：“赵临，你去百花楼和那老鸨说，白莲由我阳阿公主买了，要多少银两只管支给她。把这美人儿抬下去，好好安顿了，醒来后充作府中的舞姬。好了，我累了，都下去吧。”
赵临唱诺又出去了，韦青一听公主要买下怡菲，心花怒放，正要开口说几句道谢的话，却对上了公主冷冽的眼神，一个机灵，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哼，别以为我买下她是为了你的色欲，我先警告你，不许你碰她一根毫毛，留下她我自有用意。你再讨厌张放，这时也别给我乱来！”
“公主有什么高见？愿听其详。”韦青正色道。
“嗯，这朝内尽是太后家的外戚当权，王家一日封五侯，真是前所未有，大将军大司马一职，自王凤死后，又是王音继之，兵权被王家牢牢掌控，无人抗衡。不过太后老了，百年之后，王家没了靠山，就是夺权之时。现在皇兄宠爱张放，除了太后，他是对皇兄最有影响力的人，你不巴结他就算了，还要做这种得罪他的事，这样没远见，所以虽贵驸马，却一直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执金吾。”
“是，是，韦青错了。那白莲，公主是要送给张放做人情么？”
“哼，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开窍，真是个猪脑子！张放再能折腾，也有会失宠、失势的一天，邓通就是前车之鉴，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男宠的身上？这白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比皇兄身边的女人可强多了，我是要把她献给皇兄。当年馆陶公主力捧王娡立为皇后、还上演了一出‘金屋藏娇’的好戏，而平阳公主献女奴卫子夫给孝武帝，她们都得到了应得的权势，今日我阳阿公主也要效仿一下前人，看看这白莲能给我带来多少福气。所以你千万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了，她是要进宫的人，处子之身不能破。”
“公主果然是高呀，你放心，我不会再把这事搞砸的。”韦青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可是心里沮丧极了，这看得到吃不到，眼见到嘴的肥肉又飞了，更是把告密的人在心里砍死了一百遍。
“我这都还不是为了你嘛，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笨老粗了。”公主主意拿定，见韦青也很听话，气消了大半。
韦青听出她口气放松，趁势化解，凑到公主耳边，低声笑道：“不就是因为我壮嘛，等闲人又怎么能满足公主呢？”张臂把公主打横抱住，往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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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无数的红眼睛瞪着自己，无数看不见的手在撕扯着自己，怡菲感到孤立无援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走来，“张放！救救我！我在这里，救救我！”张放手中提着一件用丝绦串着的东西，在怡菲眼前晃了晃，“你在找它是么？”怡菲点点头，伸手想接过，张放抬手往后一扔，玉佩消失在黑暗之中，“哈哈哈哈……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利用我找到它！连你也不相信我！连你也讨厌我！我不会把它给你的，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受苦吧！”张放也大笑着消失在黑暗之中，怡菲伤心极了，哭喊着：“张放，我相信你……”四周的手越来越多，怡菲感觉自己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地挣扎着。
“啊！”怡菲挣扎中陡然睁开眼睛，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没有黑暗，没有张放，只有一双手抓着她露在被子外的肩膀。
“你做恶梦了！”怡菲看清了旁边的人，一个二十来岁女子，梳着双丫髻，面无表情地也盯着自己，见她醒了，就把手撤了回去。
“小诺呢？这里不是百花楼，这是哪儿？”怡菲捧着还有些晕晕的头，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四周布置，心中惴惴。
“赵管事在房外等了半天了，我让他进来和你说吧。”丫头打扮的女子转身出去，回来时后面跟着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
怡菲定睛一看，来人身着绸缎缝制的直裾襦裙，外套皂色禅衣，头上只用绸巾包住发髻，胖胖的脸上嵌着一双精明的小眼睛，三撮小胡子打理得油亮整齐，正是昨晚随驸马去百花楼的管事。于是冷言问道：“你是驸马的人，我见过你，这里是驸马府啰？”
“我不是驸马的人，我是阳阿公主府的管事，赵临。这里是公主府，公主已向百花楼买下了你，以后你就是府中的舞姬了。”赵临微微一笑，慢慢的回答道。见她眼中带有一丝惊慌，又继续说道：“放心，驸马没有对你怎么样，公主及时制止了，也不许驸马再碰你。”
怡菲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小声地问道：“那公主能不能帮我把百花楼中的小诺买出来？我答应过她，有出百花楼的一日，一定要带上她的。”
赵临怔了一怔，怡菲以为自己的要求过分了，急忙说道：“如果不行那就算了，公主帮我这个大忙，我已经很感激她了。”
赵临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解释道：“这件事就算公主愿意，也真的无能为力，因为，那个叫小诺的丫头已经在前晚死去了。”
“什么？！她为什么会死？她怎么死的？骗人，你骗我！”怡菲心情激荡，控制不住心里的悲伤，又哭叫起来。
“去抬安神汤来。”赵临支开丫头后，又道：“节哀顺便吧，人死不能复生，她的死能救到你也算值了，这也是她的心愿。”
“救我？”
“对，前晚你晕过去后，驸马要强行将你带走，那叫小诺的丫头死死护住你，说什么也不让，驸马手劲大，一摔之下，她撞破脑门，又被碎瓷片扎伤，仍紧紧抓住你的裙边不放手，我实在看不下去，为了不让驸马再伤她，撕下你的裙边才摆脱了她的阻拦。”悲伤也在赵临的脸上漫延开来，怡菲觉得很奇怪，停下了哭闹，静静地听他的下文。
“她说她答应过你，要保护你，然后和你一起离开百花楼，为了一句诺言，竟然真的舍命救你，就算是真性情的男子汉也未必能做到呀。我很后悔带驸马前往百花楼，为了成全小诺的心愿，我立即派家丁把这件事通知了公主。公主果然发威，驸马只能望你兴叹，我也算弥补了一些错误吧。放心吧，我已经私下将她厚葬了，等你好些，我再带你去祭拜她。”
怡菲听完，眼泪如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泣声道：“现在就带我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6章 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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