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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女主只想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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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文竹被叫过去,就很没出息地蹲在院子外头。
开玩笑,这院子里面住着的可是阎王爷啊,说要你死,你多活不了半刻。
无忧那个呆师父知道她得罪了这烈火教的教主后,表示出疑问,她这种没事易易容卖些假药的人是用怎么样的“好运”招惹了这尊大瘟神的。
文竹表示深深的蛋疼……不、是蛋定。
师父那里她是指望不上了,在人家这高手如林的地儿也逃不掉,与其在这提心吊胆的……她索性牙一咬,脚一跺,去就去!
最主要的是,这蚊子着实太多了。
玄一站在门口观望,一看见文竹,快步上前,恭敬的拱拱手,道:“文小姐请。”
文竹抿抿唇回了一礼,推开门。
方云麓斜靠在长塌上,见她进来,斜眼将文竹上下打量一番,要笑不笑道:“架子倒是大了。”
文竹咽口唾沫,小手抓紧衣襟,默默将头垂下。
烛火摇曳,眼前的人如记忆中一般,只俏生生站在那里垂首低眉就撩人心弦,让他情不自禁捻了捻指尖。
“抬头。”
文竹闻言,不情不愿的将头抬起。
方云麓那双如深潭的眸子在烛光里闪烁,她那小心脏也跟着忽闪,不知他预备着怎么个折腾法。
看出她的惶惶不安,方云麓又笑的嘴角弯弯,一手抚面,状似漫不经心道:“这整天躺着,骨头都散架了。”说完,将手腕举起,手指对她轻轻摆了摆,看着她懒懒散散的吩咐,
“过来。”
文竹眨眨眼,暗忖:这是要让扶他起来?
她走上去,试探的伸出手拉拉他,那人却像在床上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她顿了下,抬眸偷瞄他一眼,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忙低下头,握紧他的手,双手用力,使出吃奶的劲儿,死命拽。
他盯着眼前那个发旋,一个用力,将她拉了回来,文竹控制不住身体,狠狠地栽进了方云麓的怀里。
呼吸间盈满他最为熟悉的味道,他有些怀念的闭上眼,修长的手指有些不受控的贴紧她的腰肢。
文竹吓得脸色煞白,像个鹌鹑一样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结结巴巴道:“小、寨主…”
“你拽疼我了。”他侧过头在她耳边轻语,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又钻进她的耳道,激地她身体一颤。
文竹一把拍在他胸膛,“噌”的坐了起来,满脸通红的从他身上滚了下去。
“对、对不起!”
他挑挑眉,“怕我?”
文竹闻言,将头低地更低了。
“几年不见胆子越发小了。”
他语气平静,文竹一时不知该回什么好,只能装死,方云麓对她反应不甚在意,坐在床边,吩咐道。
“扶我起来。”
她只能依言上去搀扶,却被他猛地拉进怀里,半抱着压住肩膀,文竹有些艰难的稳住身形,还来不及开口,一堵火热的身躯就压在了她的背上。
“磨蹭什么。”
文竹:“……”
方云麓坏心的将重量全放在她身上,还故意的在她颈边呼着热气,满意的看到她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地上,和迅速红透的耳侧。
文竹一路跌跌撞撞将人扶到案前,还未刚松口气,耳边就传来:
“过来帮我研墨。”
文竹心中叹了一口气,乖乖应声:“哦。”
毛笔吸满墨汁,却迟迟没下笔。
“画菊好呢,还是画竹好呢?”他单手扶着案牍状似自语。
文竹只低着头专心的研着墨眼观鼻、鼻观心。
“阿竹,你说呢?”他却浑然不觉,偏头问。
她手下一顿,头也不抬地回,“竹畔植菊也挺好。”
他点点头,“嗯!是不错。”
将衣袖被折于手肘,“刷、刷、刷、”几笔,画纸上跃现出几只栩栩如生的墨竹,点墨之间锋芒毕露豪迈奔放,笔起笔落,她将画笔搁置于砚台之上,轻轻地舒一口气,以石镇纸压住,皱眉道:“好累。”
文竹想也没想接口,“那我扶你休息吧。”
“可是画还没画好。”
“那明天再画也行。”
“你来续上剩下的吧,我看着。”
她这才抬头,有些懵圈,“……我不会画画。”
“真的吗?”
点点头,她谦卑到都想跪下了。
“是。”
“那,”他起身,立在窗前,似笑非笑道:“我教你?”
她脸不受控的抽了抽,用力磨了几下墨,才勉强道:“我画的不好,小寨主可别笑话我。”
看着她挽起袖口,露出小半截雪肤,他的眼神闪了闪。
素手轻抬,毫不思索的在纸上落笔。
看着她收笔后退,他朝桌上看去,就见乌泱泱一片……狗尾巴草,在竹缝中见缝插针,顿时让孤清的墨竹变得不再寂寞。
他一愣,附而哈哈哈大笑,“好!好!好!阿竹果然与众不同。”眼中满是笑意,一瞬不瞬盯着她。
一抹嫣红迅速攀爬上双颊,她别开眼,有些尴尬的开口:
“小寨主累的话,我扶您早些休息吧。”
“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欠我件外衫。”
“……”谈话过于跳跃,文竹有些跟不上。
“正好我一个人看书挺无聊的,你在这儿补上吧。”他一脸风轻云淡作了决定。
文竹: “……”
“现在也没料子也没工具,我给师父做的衣服还没给他呢,不然我拿过来……”文竹试图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哼!”他冷哼一声,冷冷道:“怎么?本教主还要捡别人剩下的?”
文竹一愣,心叫糟糕,说错话了,忙赔笑,“不不不!!那是新的,关键是现在没东西……”
打断她的话,扬声对外面吩咐,“玄一!拿布来。”
不一会儿,玄一捧了几匹布进来,然后又和上门走了出去。
没办法,文竹拿起剪子,侧过身去瞄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下剪。给他做衣服,她心里没谱的很啊。
他目光从书上移到与布料奋战的倩影,淡淡的暖意在心间慢慢荡开。
他的小兔子,回来了。
“啊、剪坏了。”
听着她带着略带懊恼的嘀咕,看着她不甘心的娇嗔表情,方云麓不自觉的翘起嘴角,看了半晌,他又有些不太满意了。
在她差不多毁掉了半匹上等布料后,终于裁剪成一件男衫,文竹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
方云麓见状无声的挑了挑眉,轻嗤一声。
文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对上一双懒懒散散的眸子,他拿着烛火靠近,伸出一指挑了起来,意味不明的瞟了她一眼。
“你这是为本座裁衣么?”
文竹有些疑惑的挠挠头,对啊!不是你让做的么?
“那为什么连量衣都不曾呢?”他凑到文竹面前阴森森道。
“……”这不是不敢么。
那这肯定是不能说的,文竹还不算太傻,状似无辜得回答:“您与以前没变化,我都记着呢。”
方云麓定定的看着她,直到文竹顶不住心虚的低下头,才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开口:“不庄重。”
文竹:“???”
她有些茫然,只感觉一阵莫名其妙。
这大概是天才跟普通人的差别吧。
方云麓将头扭到一边,稳住心跳,一回头发现,她又一脸无事的低头开始缝制起了衣服,心中不由有些气闷,而文竹却丝毫没察觉,只想快快结束手中的工作,好回去睡觉。
他恨恨的伸出手,扯了扯文竹嫩呼呼的脸蛋,使劲揉了揉。
文竹手一抖,稳住差点捅上去的针,口齿不清问道:“小寨主?”
“你又没量,怎知我与以前是否一样,我看这衣服就不合身!”他刚说完,身体就僵住了,他在说些什么!?!
他有些僵硬的盯着她,双手不自觉抓住衣袍,心里默默地想:她要是敢…他就…
想到这方云麓舔舔嘴角,将头撇到一边,耳根更是热了起来,一时心头也不知是忐忑多一些还是……期待多一些。
文竹看着站在她身前将头扭到一旁,看都不看她一眼的人,有些烦恼的抓抓头发,明明不耐烦她,为什么还要坚持让她量衣呢?这不是跟他自己过不去么?
要说故意找借口来杀她……那也不至于,江湖流传邪教众人杀人随性而为,他若真想杀她手起刀落即可,总不至于杀人还得找个理由吧,那这跟名门正派还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文竹提起的心稍稍放下,认命的拿起手中尺子,小心翼翼的,以尽量不碰到他为标准,给他量身。
直到写下最后一个字,文竹才将笔收起,吹了吹未干的墨汁,打了个哈欠,试探性的问了句:“小寨主,今天怕是做不完了,您看……”
本来脸色不好看的人,身体突然一僵,面容有些古怪的扭头看了她一眼。
文竹有些莫名,只能对他讨好的笑了笑。
“咳!”方云麓将头忙转回,干咳一声,道:“你…到隔壁去吧,房间是收拾好的。”
“那个……”文竹见他难得的和颜悦色,不由大着胆子请求,“我想……”
“文竹,你别太过得寸进尺,”他还没原谅她偷跑这件事,怎么能想着跟他睡一张床,一个房间也不行!
方云麓直接打断文竹未完的话,“出去吧!”
唉~虽然也做好了估计不能回师父的院中,可猛一听见他的拒绝,文竹还是有些失望,算了算了,她心中叹了口气,乖乖退出去了。
门轻轻合上,他站在那停了两秒,挥手间,一道疾风划过,精准的打在烛火上,屋内暗了下来,他这才踱步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屋内归于平静。
一盏茶后
“玄一。”
一道人影像一片落叶般,无声落下,“教主!”
“……若文竹今晚偷偷进来,你、你莫拦她。”
“是!”
屋内再次陷入沉静。
方云麓望着床顶,翻了个身,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串铜钱,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每个铜钱。
都瘦了……
一夜无眠。
“唉…胆子过于小了些。”方云麓抱着铜钱,看着渐渐消失的黑暗,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这么胆小,什么时候才能勾引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