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锲而不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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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的话语令夏优脚步一顿，接着她笑着揉了揉尤维西的脑袋，“小孩子，你懂什么。”
“至少他会笑啊，不像那个人，总是冷冰冰的。”尤维西低下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夏优眉心一皱，无奈一笑，除了在床上的时候，乐泽扬的确很少笑。
上了车，夏优将名片丢到一旁，发动了车子。
将尤维西送回家，再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没有几个人。童彤还在整理资料，见到夏优，她无奈地耸耸肩膀。
“夏姐，会议推后到明天上午，我已经将资料整理好放到你的办公桌上了。”
夏优微微颔首，接着脱掉外套，坐到椅子上，埋首在资料中。童彤识趣地走了出去，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夏姐一工作起来，根本是没有时间观念的。
直到电话铃声打破了一室的宁静，夏优才终于从资料中抬起头来，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到上面的陌生号码，她微皱了下眉头，又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钟。
将电话挂断，她起身走出办公室，沏了杯咖啡，便再次埋首在工作之中。十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同样的号码，她再次切断，端起一旁的咖啡，抿了一口，入口的苦涩，让她刚刚萌生的睡意消失。
电话再响，她便再切断，每一次，她都切断的干净利落。
“你还是一样的绝情。”平静的话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夏优嘴里的咖啡立即喷洒而出，将桌上的资料浸湿。
夏优顾不上害怕，整个人立即扑到了资料上，虽然抢救及时，但还是弄上了污点。她愤恨地看着靠在门框上，像幽灵一般出现的男人。
莫凡一脸无辜，好像在说，谁让你不接我的电话。夏优气到内伤，锲而不舍的电话，只有莫凡这个男人做得出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夏优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莫凡眯起那双深邃的眼睛，耸耸肩，云淡风起地吐出两个字，“跟踪。”那俏皮的摸样，和记忆中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大男生重叠，夏优觉得有些恍惚，就好像回到了五年前，他跟踪她到图书馆一样。
敛起心神，夏优将资料整理好，无意中瞥到了日历上用红笔勾出的日期，她咬住下唇，思忖片刻，道：“既然你已经找上门来，不如我们出去喝一杯。”
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莫凡有些诧异，不过，出去喝一杯，多么诱人的提议，他求之不得。
直到坐在了莫凡的车上，夏优才终于缓过神来，如果不是身边的人太过强烈的存在感，她会以为今天的一切都是梦境。
灯火霓虹的街道上，只有三两的行人，夏优摸出手机，这才注意到，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莫凡透过后视镜仔细观察着副驾驶座上的女人，跟五年前相比，她更加成熟了，但眉宇间却依旧透露着那股清冷的气息，好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我才刚回国不久，还没有倒过时差，所以现在我格外精神。”
......
“刚到美国的时候，我一样倒不过时差，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哈哈，你一定想象不到，那个时候，我有多惨。”
释然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拘谨，就像对待一个多年的老朋友，好像他们之间那五年的分别不存在一般。
夏优打了个哈欠，莫凡从上车开始就说个不停，她确实有些困了，瞥了路边一眼，她连忙示意莫凡停车，莫凡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一家超市。
“买两罐啤酒吧，好久没有喝了。”夏优边说着，打开车门，径自进了超市。莫凡将车子锁上，这才急忙跟了上去。
晚间超市，里面并没有多少人。莫凡才进超市，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夏优消失的方向，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夏优径直走到装着啤酒的货架旁，看着上面不同商标的啤酒，有片刻的出神。她记得第一次喝啤酒，是在高二的时候，她和乔雅怡翘了半天的课，跑去看演唱会。后来，她们喝了好多的啤酒，两个人酩酊大醉，再后来是乐泽扬将她们拖回了家。
拿起两罐啤酒，夏优起身，一个人影从货架的另一面走了过去，熟悉的身影让夏优浑身一震。她将啤酒放下，绕过架子，却早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这间超市本就不大，她又往里走了几步，却没有半个人的踪影。
“怎么了，啤酒架在那儿。”莫凡忽然从她身后冒了出来，他举了举手上的啤酒，“我记得，你以前好像很喜欢喝这个牌子的啤酒。”
夏优尴尬地扯了下嘴角，大概是她太困了，看错了才是，消失了十年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莫凡拿着啤酒，夏优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同走到了收银台。
当看到放在收银台上的某个东西，还有收银员见怪不怪的眼光，夏优一向清冷的脸上也不觉染上一抹绯红，倒是莫凡脸色如常。
尴尬持续了几秒钟，一阵清脆的风铃声，众人下意识地看向超市入口。超市不大，出口入口都在一起，所以当看到乐泽扬出现在超市入口的时候，夏优心中一惊。
莫凡颇感意外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乐泽扬！你小子怎么会在这儿？”
乐泽扬巡视了超市一番，最后，他的视线落在莫凡身后的夏优身上，眉心一拧，当看到收银台上的避孕套时，原本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刚回国，就这么好的兴致。”波澜不惊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莫凡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他这才意识到，某个东西可能引起了误会。
他将收银员找回的零钱收起，接着走至乐泽扬的身边，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压低，小声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夏优，你可不许乱开玩笑，给我搞砸了。”
“都五年了，你还想着她，你会不会太长情了？还是在美国的这几年你们一直有联系？不过，上次你的接风宴，你女朋友好像也在。”乐泽扬语气讥诮，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莫凡对夏优会这般的执着，七年前，他不懂莫凡的穷追不舍，他以为离开了五年，夏优在莫凡的世界应该已经成为了过去。
而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当他一想到，在这五年的时光里，夏优与莫凡可能一直保持联络，他竟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什么长情，我只是偶然遇到她，叙叙旧罢了。”莫凡给了他一个颇为无奈的眼神，便将他拉到了夏优旁边，笑眯眯地介绍道，“我的大学死党，乐泽扬，一直想找机会正式介绍你们认识，没想到会是现在。”
“把莫凡迷得神魂颠倒的夏优，久仰大名。”乐泽扬伸出手，一身蓝色的风衣将他修长的身子衬托的愈发的挺拔，而那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在半空中，一向寒意渗人的脸上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夏优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这样的笑容代表着什么。
她神色淡定地伸出手，与他交握，接着礼貌地说道：“LE集团的CEO，乐总裁，我岂有不知的道理，幸会幸会。”
乐泽扬看也不看她，将她的手松开，接着拍了拍莫凡的肩膀，“既然你们还有的忙，那我就不打扰了。”他再次环视了超市一周，才像来时一样，冲出了超市。
夏优将手握紧，目光不由地追随着他的身影。莫凡无辜地耸耸肩膀，道：“夏优，我对天发誓，我什么都没想过，这东西是帮别人买的。”解释完，又觉得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只能干笑了几声。
“你自己用，我也没意见。”夏优面无表情，说完便走出了超市，莫凡无奈一笑，这女人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两人坐在车子里，喝完了买来的啤酒，就像一对重逢的老友，不过乐泽扬的出现让夏优的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乐泽扬对她的无视，已经是他生气最好的证明。
夏优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外婆生病住院，想要见她，还想要见她的男朋友。男朋友，呵，她想过要乐泽扬陪她演一出戏，毕竟他们在一起十年了，但他那般果断的拒绝，已经扼杀了她所有的希望。
“其实......”莫凡将啤酒瓶捏扁，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一样，看向夏优，一向笑眯眯的眼睛，此刻澄清透明，“我有女朋友了。”
“你三十岁，有女朋友，并不奇怪。”夏优平静叙述，再美好的曾经都抵不过时间，这五年的时光，莫凡这两个字只是偶尔闪过她的脑海，她不能要求这五年的时光，他的世界只有她，而她也没有要求的资格。
“好伤心，你居然一点儿也不生气。”莫凡动作夸张，但眼中的失落却不假，“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充当你的男朋友，乐意之至。”
事情有了着落，夏优心中喜忧参半。莫凡驱车将她送到了办公楼下，再次不确定地问道：“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家？”
“我还要再忙一会儿，那件事先谢了，路上开车小心。”客套话说完，夏优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办公楼。莫凡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佳人芳踪，他才终于认命，五年前，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追求她，而五年后，他却没有了当初的勇气。
夏优才拐进大厅，便被一双大手拉进了黑暗之中，压在了冰冷的墙上，待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她才缓过神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锲而不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