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濠电姷鏁搁崑娑樜涙惔銊ュ瀭闁兼祴鏅滃畷鏌ユ倵閿濆骸澧┑顖氥偢閺屾稖顦虫い銊ユ閺佸秹鏁撻敓锟�闂傚倷绀侀幖顐﹀箠鎼搭煈鏁勯柛鈩冪⊕閸庢捇鏌ㄩ悤鍌涘,闂備浇宕垫慨鏉懨洪妸鈺傛櫇闁跨噦鎷�闂傚倷娴囬惃顐﹀幢閳轰焦顔勯梻浣告啞閻熼亶骞忛敓锟�/濠电姷鏁搁崑娑⑺囬銏犵鐎光偓閸曨偉鍩為梺璺ㄥ櫐閹凤拷]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心醉 ...

  •   竹海,顾名思义,聚竹成海。若有微风轻拂,则竹林间叶子互相拍打嬉闹,细细碎碎,隐隐藏藏的略显玩闹娇态;若有强风越境,则棵棵翠竹挺直不屈,未曾畏惧风的声势浩大,随同着风恣意起舞,磅礴恢宏一如大海上起伏的波涛,尽是招摇。
      青瞑站在连绵不尽的竹林边,感叹着这份生命苍翠的美景,心里也替长歌感到难过。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虽然可以得到宁静,可是又该会多么的寂寥。
      要是能有一个人陪着长歌就好了……这样的想法窜出来,青瞑都有些失笑。若自己真要做媒婆,去找个人陪长歌住在这里,过神仙眷侣的生活,那该是要怎样灵秀的女子,才能不致辱没了他这般的绝美皮囊。
      只是,时刻会在自己身边的长歌此刻却不知去了哪里,莫是昨日那一声“朋友”让他生气了?
      青瞑有些担心,回到竹楼里去找长歌。竹楼不大,在一间未关门的房间里,青瞑看到长歌正坐在一个棋盘边,一手执子,一手托着下颚,似乎正在凝神思索。
      听到门边的声音,长歌马上抬起头,笑着招呼她:“瞑儿,进来。”
      青瞑见他神色如常,略略放下心来。定睛一看,长歌面前摆的正是一局围棋,看棋盘之上的棋局,黑白双方已然杀至胶着。青瞑有些好奇地问:“长歌,你这是和谁下过的残局呐?”
      长歌拉过青瞑的手,确认脉象正常、毒已经全部清除后,才说:“没有和谁下,我的左手和右手下的。”
      青瞑听得鼻子有些发酸,长歌太寂寞,总是一个人,连下棋都这样。眨了眨眼,青瞑摇着长歌的手说:“我来和你下吧!”
      长歌摆摆手:“瞑儿的围棋下得很好,以前和你下我老输。”
      青瞑有些黯然,不过也只是一瞬:“我把武功都给忘了,这围棋我也不太记得了,你教我啊。”
      长歌眼睛亮亮的,仍是那句温和的话:“好。”
      青瞑在二十一世纪是会下围棋的,当外交官的爸爸告诉过她,围棋最能培养人的心性,让人心智坚定、谋虑深远,黑白棋子里,有着为人在世的大智慧。青瞑有很听话的学,可是一在棋盘边坐久了,那一粒粒黑或白的棋子便成了一锅糊掉的粥,全部乱成一团。一次,她在围棋馆里碰到一个好像很仙风道骨的老头,老头一见青瞑就把她往外赶,嘴里还神神道道的念“你这女子将来要处在黑白不分的乱世,到最后连自己都会分不清善恶曲直,又哪里来的资格来下这天地间最黑白分明的棋”之类的胡话,在那后,青瞑真的不再学围棋了,因为她一看那黑是黑、白是白的棋子就心里莫名烦躁。所以她的围棋水平,是个百分百的半吊子。
      秦朝围棋,与现今走法有所不同,但最终定夺胜负的方法仍是殊途同归。青瞑在长歌一步步的解说下学会了基本的规则,但仍改不了一看围棋就犯晕的毛病,虽然长歌的谦让已经明显到了傻子都能看出来的地步,但青瞑的白子仍是被黑子围了个透。
      有些气恼的一跺脚,青瞑胡闹的把棋子全部搅了个乱。本来想陪陪长歌,结果反是自己丢了个大脸。蠢成这个样子的凤姑娘长歌该是没见过吧?青瞑恶狠狠的盯着长歌,想从他眼里找出一星半点嘲笑自己的痕迹,可长歌只是无辜的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眨巴眨巴的装可怜。
      青瞑一看长歌这种秋天小菠菜式的的目光就招架不住的母性泛滥,她突然想起了在冥王的客厅里那个被自己无辜非礼了的小男孩,那孩子的目光和长歌一个样。
      叹了口气,青瞑老实认输:“行了,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就不和你下了。”说完还扁扁嘴,一副“你欠我钱不还”的样子。
      长歌扑哧一声笑出来:“瞑儿,你还是这个样子比较好,让人跟着你都心生快活。”
      被花美男夸奖,青瞑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着傻笑,自己的免疫力在长歌这样的人面前完全是零。
      长歌看青瞑嘿嘿笑似乎停不下来,知道她没面子尴尬得很,便问青瞑:“上次听瞑儿唱歌,真是好听,瞑儿还会唱什么歌?”
      哪知青瞑听长歌一席话,却继续嘿嘿傻笑,更没停下来的迹象了。心里想那天长歌只是无意听自己唱歌,却没料到他一直记得,而一个什么都忘光了的人,为何独独记得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歌呢?
      不理会青瞑的怪样子,长歌走到屋角抱来一把琴,摆在腿上,长指轻抚琴弦,如珍珠在玉盘跳动般清越的声音便汩汩而出。青瞑睁大眼,认出这就是在先秦非常流行的古琴。琴在古代,如玉一样,只有君子配有。弹拔时,声大不喧哗,声小不湮灭。眼前的长歌,抱琴而坐,身姿清远,浑然一股卓然之气。忘了心中顾忌,青瞑亦是生出豪迈之情,依着长歌节奏,缓缓开口: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这首《笑红尘》本是东方不败当年所唱,看破了天地的辽阔洒脱。青瞑唱这首歌,亦想长歌知道怎样活着都比不过一身的轻松自在来得快乐,只是这份苦心不知长歌能否接纳。
      长歌的琴弹得很好,那能医人白骨的美好双手奏出的琴音好听得青瞑听得心醉,不知自己的歌声有没有辱没了这琴声。忐忑的小小不安,却被青瞑肚子造反的声音打断。
      看她红得像被煮过一般的脸,长歌好脾气的拉起她的手去厨房——长歌总爱拉着她的手,不论何时,固执的不愿放开。青瞑无法拒绝这习惯,还为了长歌那一句“瞑儿生气不理我,是因为我放开了瞑儿的手。”虽然长歌不愿多说过去的事,但青瞑清楚的看得到长歌心中的怅然。如果这样能弥补长歌的歉疚,那就这样也好。
      两人携手走下竹楼,一个身影却让青瞑陡然一僵——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是那个自己想念到心尖都疼的他吗?青瞑不敢置信,松了长歌的手慢慢地向那个傲然立在竹楼下的人走去,不远的距离,如同隔了千里,想要尖叫着跑过去,却怕到了近前指尖却碰到虚无,只得这样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害怕惊碎了眼前的美景。
      一样的俊朗的眉眼,一样清冷的薄唇,牵起他的手,还是那么凉,在这样的暖春里,凉得有些任性。是他啊,虽然一身风尘,好像是披星戴月的赶了很远的路,连一向纤尘不染的衣衫都染了灰土。
      “秦殇啊……”柔柔的唤他,声音里几乎都可以滴出水,幻想了无数见面的场景,热泪盈眶或者是欢天喜地,真是见了,百转千结的心思,竟只能是化作一声平静的呼唤。是醉了,原来,秦殇真是她这一生最醉人的美酒,她穿越了时光来到这里,原来就是为了去拥有这份醇和,去倾心的爱这么一个人。他终于来了,而自己终于没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青瞑倾身抱住秦殇,抱得温柔而霸道,抱得不离不弃、至死不休。
      秦殇紧绷的身体一如他紧绷的情绪,在见到她后终是松弛下来。可是他这么辛苦摆脱嬴政,再不眠不休的赶来见她,这个女人,居然让他看到她和长歌在屋里弹琴唱歌就罢了,然后还手拉手一起出现在他眼前?就算是瞑儿,这样的表现也是不可原谅……
      青瞑感觉到秦殇的抗拒,抬起头疑惑的看他,却撞见他眼里的小小愤怒的火苗。呵呵,又在吃她的醋了,看他的样子像是很想好好教训自己。在秦殇准备开口之前,青瞑很乖的踮起了脚尖,费力满满的攀上了秦殇的脖子,稳打稳扎的吻上了秦殇的唇。
      原本打算小小的亲一下,然后再卖个乖,希望秦殇不要怪自己,可是一碰上那唇,就仿佛吻上了罂粟花,上了瘾、入了迷,怎么都停不下来。甘甜、清冽、温暖,秦殇真好,连吻的味道都这么美好。她不懦弱,也不如所有古时女子般将矜持当美德。她爱了,所以眼前男子就是她手里的珍宝,她满怀疼宠,满怀爱慕,抱着他,亲吻他。
      青瞑吻得尽心尽力,吻得愁肠百结,吻得娇喘连连,在将要背过气去时终于停了下来。
      秦殇的唇被她吻得发红,如一抹妖异的血色浮现在洁白的脸上。青瞑傻傻的看着似乎是被她轻薄了的秦殇,眼里全是满足。
      “亲够了?”秦殇声音暗哑,却眼带戏谑的开口。
      青瞑的脸腾的烧红,不知古时的人如何看待女子主动吃人豆腐,该不会要去浸猪笼吧……
      胡思乱想,秦殇抚上青瞑的脸,从眉到眼,一遍一遍轻轻碰触。
      “多久没能这样好好的看看本来的你……”秦殇眼里波澜涌动,一把搂紧她,终是重重的欺上青瞑红唇。
      秦殇的吻很清浅,一如他淡泊的性子。可是辗转间,细细流连过唇舌的每一寸地方,如斯眷恋,款款情深。不同了青瞑的胡来,秦殇是真正的君子,纵是情浓,仍是怜惜。青瞑没了思绪,只能同他一起沉沦。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在以为自己的下半生都会在这个吻里度过时,秦殇却突然松开了青瞑,开始剧烈的咳嗽。青瞑惊惶的看着秦殇咳到无法自控,咳到血从捂着嘴的指缝里渗出,咳到整个人都往地下倒。青瞑上前抱住他,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拼命的帮秦殇擦掉不断涌出的血,可是怎么都擦不完,那血就像温泉水,灼热的不断往上冒。
      青瞑骇极,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提开。长歌神色冷峻,飞快点了秦殇几处大穴,揽起他便往屋内走。青瞑紧张的跟在后面一道进屋,风里只传来秦殇仍然带笑的声音:
      “又要有劳长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