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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险处求生 ...

  •   翌日,我与十三请了安后离开了曹府。一路上催马急奔。我跟在十三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好幸福,幸福的想哭。我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在哪,我只知道,我希望就这么一直跑下去,跑下去。“默冰,你累不累?歇会儿吧!”前面十三放缓了速度对我说,我收回痴痴的目光对他道“我不累!”十三惊讶于我的称呼,却又随之一笑,在前面停了下来。我也跟着下马,与他来到一间饭店。小二接了马去喂,另一个店伙计将我俩迎了进去。“两位爷吃点什么?”别惊讶,我也是男装打扮。
      “来四个小菜,一壶清酒,四个馒头。”我吩咐道,小二将我俩带上二楼雅间。坐定,不一会菜便上来了。我给十三斟了酒,吃了起来。“你不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吗?”“少爷去哪我跟着去哪!问那么多做什么?”我吃着菜笑着说“我只要照顾好少爷就行了!”一餐饭吃得很快,我们稍事休息便又催马急奔。这一路急赶,三日后到了广东府。我俩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美美的泡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十三喊我吃饭。饭菜摆在他房中,我过去坐下,看着他。“皇阿玛让我来查广东府库银亏空的事,说是暗访,却不知要从何查起啊!”我拿起筷子给他布了菜道“吃饭皇帝大,吃完再说!”看他食不下咽的样子,我只能放下筷子道“既然有亏空,必是有人贪了,贪钱之后不外乎吃喝玩乐。再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我们总能从这几方面打听出些蛛丝蚂迹吧!”“对呀!”我摇摇头道“你都是当阿玛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呢?”“怪不得四哥说你不一样。”我不再说话,开始吃饭,他也乐呵呵的吃了起来。
      饭后,我们上了街。入耳是一串串的鸟语,十三听得是一头雾水,我们来到一家茶楼,坐下,要了壶铁观音。十三皱了皱眉,我笑笑,解释道“这边喝的都是乌龙茶,你的银针还是别想了。”
      茶楼里,南腔北调是什么音都有,不外乎谁家媳妇偷人了,谁又娶了小妾了,哪个窑子里的姑娘漂亮了,其中最劲爆的当然是广东知府过寿,各县官员,乡绅一齐拜寿,络绎不绝,送的礼全都被退了回去。十三听了连连点头,我心下哧笑,不以为然。
      夜晚,十三一个人悄悄下楼,被我抓个正着,我笑问“爷这是要去哪?”“你不能跟着。”“不行,老爷让我照顾少爷的,怎能让少爷一人独往?”我走在前面,十三无奈的跟了出来,于是,我们直奔揽玉楼,看十三诧异的样子,我道“从您问那店小二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来到花街,看着揽玉楼的牌子,我心底笑着,我的另一家分号。老鸨将我俩迎了进来,十三扔了银子上了雅间。老鸨正要招两位姑娘做陪,我说道“我们爷来,可是冲着花魁来的,这些庸脂俗粉入不了我们爷的眼。”老鸨笑笑,挥退了两名姑娘,还给我一个清静的空间。
      “哟,我说知府大人呀,您一来我们真是篷壁生辉呀!”刚坐定的十三,听到这句话,立马站起身,隔着帘子看到了广东知府江建宏。此时,正被拥着往雅间走去。十三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眉头皱得足以夹死苍蝇。一转身在桌前坐下,桌上的酒也一饮而尽,抓起酒壶又狂饮起来,我连夺的机会都没有酒就光了。我心里咒骂着,妓院的酒他也敢这么喝?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我索性唤了老鸨又加了两壶酒,就这么看着他喝。
      终于十三神智渐渐迷糊,酒中的药力也渐渐发作,我让老鸨开了间清静的房,把十三扶了进去。出了房,吩咐老鸨找个清白的姑娘进去服侍,手中的令牌亮了亮。只见老鸨脸上的调笑也全收了起来,带着我往顶楼走去。进了一间素雅的房子,老鸨躬身道“恭迎门主!不知姑娘来此有何吩咐!”“我该如何称呼你呢?”“属下雨堂信使孙玲。”“孙信使辛苦了,最近可有你们门主的消息?”“门主近来行踪不定,属下未曾见过。”“我要广东知府江建宏的所有资料,以及与他来往甚密的人的资料!明日一早给我!”“是,属下这就去办。”“孙信使,侍候那位爷的姑娘日后善待即可。”“是!”我长呼口气,伸手抚了抚眉头,我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清早,进了屋,十三刚醒,看到自己躺在床上不着寸缕的样子,有片刻的惊慌。我笑道“爷可是因私忘公了,害得我忙了一夜,命苦啊!”十三忙着套衣衫,我过去帮他穿过。看到他肩膀上的齿印,我心里有丝丝痛楚,说不清是因为什么。“默冰,你——”十三抓住我的手,用眼神询问着,“爷该办正事了!”扣好最后一粒纽扣,我先一步往外走去。出了揽玉楼回了客栈,我和十三面对面坐着,我先开了口“知府江建宏一共娶了八房姨太太,以一个知府一年几百两银子的俸禄,根本不够,前些日子,他还在揽玉楼招待了一个京官,光那晚就花了一万两银子!”十三的眼瞪得大大的,我又道“爷落进了温柔乡,忙着大享艳福,可怜的我却在打探消息,命苦啊!”十三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听说江建宏还有一个小金库,里面收藏着他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咱们不去看看?”“好,今晚我就去。”“您累了一晚,还是歇会儿吧,午饭我叫您!”
      出了屋,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躺着,脑子里却胡乱的想着。在这里,越来越迷失了自己,好像深陷在泥沼中一样,无法自拔。
      是夜,我俩一身黑衣,十三带着我从二楼飞身而下,一路急奔去了知府县衙,我在外面望风,他翻墙进了去。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终于他从里面翻了出来,我俩又一路返回客栈,翻窗而入。“怎么样?”我摘下面巾问他。他一边撕下面巾,一边说“真是个贪官,我大清怎么会有这种大贪官!国之不幸啊!”“明日准备怎样?”“亮出身份,与那厮当面对质。”
      第二日,一早来到知府衙门,通报后,江建宏迎了出来,行了礼,将我俩让进了府衙,不消一个时辰,附近县衙的县官也来了。江建宏道“微臣不知十三阿哥驾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十三挥了挥手,不再说话。江建宏又道“微臣略备薄酒为十三阿哥洗尘,请十三阿哥赏脸!”十三移步去了大厅,看到满桌的佳肴,心下的气腾的冒了出来。“听闻广东府乃富庶之地,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江大人一介知府,不消顷刻便办了这一桌子的佳肴,以江大人一年几百两的俸禄光是养那八房姨太太也是捉襟见肘吧。没想到,倒是本皇子多虑了。”一番话说的江建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脑门上汗迹斑斑。
      “这宴就不饮了,还请江大人明日动身回京述职吧。”十三甩了袖子便走了,我也跟在了后面。
      出了府衙,我低声问“十三爷您不怕打草惊蛇?”“就是要惊了这条蛇,惊了他才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他的动作就是咱们的的证据。”“话是不错,可是狗急了会跳墙,您不担心吗?”“他一个知府还敢把我这皇子如何?”我心下叹了口气,决定不再言语。
      深夜,我俩栖身在树上,借着夜色掩住身躯。子时末,知府衙门的后门开了,一行人抬着十来个箱子急急匆匆,静悄悄的往外走去。江建宏紧跟在后面,看他们渐行渐远,我俩从树上下来,跟随其后。走了大约一刻钟,来到一座无人居住的屋子,一行人进了去,没多久又一齐出来。看他们走远,我俩闪身进了屋子,十三掏出火折子看了一下,是个破旧的已废弃了的仓库。我拿着火折子,十三搬开几个麻袋,露出一口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银子和珠宝。我俩相视一笑,他又将麻袋搬回原处,吹了火折子,我俩又原路返回。回了客栈,收拾了东西,我们连夜往回赶。
      卯时初,我们终于出了广东府境,天已渐渐在发亮,我俩喝了口水,继续催马赶路。行到一个树林,马儿骚动起来,我俩相对而望,诧异起来。马儿骚动得越来越厉害,在原地不停的打转,喷气。树上飞下来八个黑衣人,全都蒙着面,将我们围了起来,我俩翻身下马,背靠背,凝神戒备起来。黑衣人一齐向我们扑来,十三抽出了一把匕首,与他们战在一起,而我则是险象环生。森冷的剑光映白了我的脸,我只能凭本能反应闪躲着,惊慌过后,我静下心来,寻找着契机。终于,我一个凌空侧踹将一个黑衣人踢翻在地,反脚将另一个黑衣人的剑踢飞,可是回身不及的我却被另一个黑衣人一剑划破衣衫,一块东西掉了出来。天已放亮,我一看,竟然是那块令牌,黑衣人也看到了,看了我一眼道“撤!”刹那间走了个干干净净。十三也是险象环生,手臂被划了一道,而我腹部也受了点伤,正渗着血丝。
      马早不知去了哪里,我偷偷收起令牌,和十三狼狈的走着。远处传来马啼声,我俩定睛一看,跑了的两匹马全回来了,我俩翻身上马,往市集赶去。到了市集,找了家客栈,让小二请了个大夫,给十三疗伤,而我则拿了些止血的药回了房,自己上药去。脱了衣衫,上身只剩下束胸的带子,我拿水清洗了一下伤口,将药抹上。那黑衣人还真狠,下手真是不留情啊,看来是地煞门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看到令牌就撤了。刚绑好绷带,正在打结,门开了,十三口中说着“默冰,你怎么样”的话,冲了进来,我傻傻地看着他,而他也愣了,随即红着脸出去了。我愣了半天,也郁闷了半天,穿起衣服去找他了。
      “爷,咱们吃点东西就赶快起程吧!”十三的脸还是红的,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我不再说话,要了些饭菜到房里,吃了就赶路。一路风餐露宿,饿了就吃点干粮,累了就找个地方歇会,第三天,终于赶到了江南织造府。复命时,康熙刚刚起身,我俩请了安,十三禀报着,我则回了梅苑换了身衣服。再回去时,十三不在了,康熙一个人在那想着什么,看我进来便问“十三说你们路上被追杀了?!”“回万岁爷,是的!”“可是那些杀手突然间撤退了?!”“是!”“你受伤了!”“奴婢只是轻伤,此行未能保护好十三阿哥,奴婢罪该万死。”“好了,老十三还夸你临危不惧呢!下去休息吧,呆会让太医看看。”“奴婢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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