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暖初（山本BG）》沈哥哥

5、五 很疼

　　渐渐的山本武越来越频繁地提及他的朋友们。
　　“今天转来一个意大利人呢！”
　　还是银毛绿眼的意大利人。她在心里添了一句。
　　“哈哈，是个挺别扭的家伙呢！”
　　她忽然抬头默默盯了他许久，才继续切手上的寿司。
　　天然腹黑果然很可怕……那么轻易就看穿了别人的本质。
　　“对了，云雀恭弥你听说过么？”
　　点点头。不只是听说过呢……
　　“我看到他了哦，哈哈是个很骄傲的人呢！”
　　不，是中二。她淡定地将寿司装盘端了出去。
　　打烊时她收拾着桌子。
　　一只手端过她手中的盘子。山本武？她疑惑地望向他。
　　“小初啊，你不觉得你的话越来越少了么？”比她高一个头的少年看着她，笑容有些担心。
　　沉默三秒，她慢吞吞地：“我日语不好。”说话只会让人笑话吧。现在老师点同学读课文时同学们都起哄叫她的名字。
　　“那才要多说话练习啊！”
　　沉默十秒，“和谁说？自言自语吗？”
　　少年挠挠头咧了咧嘴：“和你周围的人啊！我，老爹，还有你的朋友。”
　　她不语，低下头继续收好盘子走进厨房，进门时悠悠飘来一句：“我没有朋友。”
　　呆在原地的少年无奈地笑笑。
　　“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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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藤同学！”
　　“是！”她猛地站起来，眼中还有着刚睡醒的茫然。
　　班上同学偷偷笑了起来。
　　“回答刚才的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她苦恼地站着，觉得众目睽睽下有些尴尬。
　　右边悄悄抛过来一个小纸条。
　　她侧眸看了看西园越美，她正做着口形：“照，着，念。”
　　心中感激，手按在桌上偷偷摊开纸条，眼睛往下瞅着一字一字读了出来。
　　“老师你这个笨蛋不要打扰我睡觉啊！”
　　全班轰然笑成一团。
　　读完后还在茫然中连贯字词意思时，一顿咆哮已扑面而来：“给我站到外面去！放学后留下来！”
　　下一节课临近上课她才得以回到教室，经过西园越美时她一脸真诚的微笑：“抱歉抱歉，没想到老师会那么生气……那只是一个玩笑，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她面无表情地坐下。
　　这种恶作剧她听说过，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栽在这上面的一天。
　　放学铃声结束后，办公室里的老师已走了大半，安静的只有纸页声，女孩在门口说了声打扰了，硬着头皮走到老师面前，接受训话。
　　长篇大论地教育了一会儿，老师忽然问：“你父母呢？”
　　她垂着黑眸，静默数秒，慢慢道：“不知道。”
　　“明天让你父母来，就算听不懂也该好好听课，否则你考试怎么办？”
　　“老师，”她顿了一会儿，“我在日本一个人住的，没有亲人。”
　　老师愣住，看了她许久，最终叹了口气放她回去了。
　　推开活动室的门，西园越美劈头就说：“社团活动怎么能迟到呢！大家等你很久了知不知道？为了补偿大家你说怎么办？”
　　窗外残阳如血，将女孩孤单的影子在门外拉得很长。
　　她将手中的包带握得很紧，半晌，做出觉悟般缓缓放下包：“社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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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趴在地上很久很久，凉意从地面弥漫到周身。
　　太阳已经落山了，四周变得昏暗。空旷的活动室内只剩她一个人，寂静得让人发慌。
　　狼狈的身影动作缓慢地爬起来，迈动着止不住颤抖双腿走到丢在门口的书包边上，翻出手机。
　　“喂？山本叔叔？十分抱歉，我今天有事所以不能来了……嗓子？啊，没什么……就这样再见。”
　　一步一歪慢吞吞地走出活动室，走出教学楼，走出校门，影子在身后拉得长长的，沉重地拖着。
　　靠着路边扶着墙慢慢挪着，她庆幸自己保护好了肚子，否则脆弱的内脏肯定会被踹烂掉。
　　从来都没发现，原来自己那么耐打。
　　路灯忽明忽暗，飞蛾眷恋着灯光。黑暗中活动的生物，却向往着光明。
　　终于疼痛难忍，她跌坐在路边，姿势不算很雅观。
　　她想笑，扯起嘴角却不由的往下弯。咬紧唇，眼中朦胧着。
　　很疼……真的，好疼……
　　终于，泪水决堤。
　　蜷起身，衣袖已湿了一片。削瘦的肩耸动，昏暗的道路无人问津。
　　啊啊，真是讨厌的感觉。
　　阴影中，一个人影转过身悄然走开。
　　既然不是并中的，没有动手的必要。
　　推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幽暗的光。

作者有话说

　　千种只是个酱油不用在意【抠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