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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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Inception
I.
桌上的安睡剂俨然见了底。赫敏毫不犹豫地给自己喝了下去。
离药效发作只有五分钟，她思索着。
沙发不大，若要躺下两个人显然勉强了些，她也想来个漂浮咒，给这个该死的马尔福随便扔在地上。
但是她不敢冒险，药剂的分量仅凭刚才的直观推断无法准确估计，只能让马尔福继续安稳地睡着，别中途醒来，否则……
否则，自己就有可能被他施下不可饶恕咒。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躺在了马尔福的身侧——
太拥挤了。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然而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么多。她躺在他的身边，为了不掉下沙发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袍子，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昏暗的光线下睫毛也清晰可辨。
接着，她动了动魔杖，一条暗红的细线从马尔福手腕处生出，慢慢绕过她与他的手臂。
渐渐收紧，消失。
赫敏伸出手，扣上他的手掌。
魔法已经生效，他的心跳，他的脉搏，他的呼吸……
咚！咚！咚！
在她的世界里震耳欲聋。
——从来没有这么震撼过。
以往使用这个魔法，一般是她与罗恩哈利三人一起，宿主的思想和生命被三人同时感知。在那个时候，他们是侵略者，侵入别人思想与梦境的侵略者。
而如今，赫敏觉得他才是那个主动的角色。他的生命和思想在瞬间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仿佛那作茧自缚的蚕。被他层层围住，困顿不堪。
II.
这个魔法算是赫敏的半原创，即使是凤凰社里也鲜有人知道。
当年战争，除了战场上的短兵相接，情报与间谍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凤凰社知道这一点，黑魔王显然也很了解。
套取情报的方法着实有限。使用复方汤剂易容成敌方是下下策。吐真剂则是上策，然而吐真剂的存量显然使得它无法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摄神取念。
当年的斯内普教授就是个中高手，作为双面间谍，他侦查与反侦查的能力都无人可比。
黑魔王深知手下的能耐，他命令所有食死徒都跟着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以及反摄神取念的技巧。
当年，任何试图对食死徒进行摄神取念的人都无效。甚至一些较高级别的食死徒已经练成了反噬的技巧，施咒方的信息都会如洪水开闸般涌向被施咒的食死徒的脑中，亦或是得到一些错误的、被修改过的记忆。
那段日子里凤凰社战况无比惨烈，虽然他们很快地接到了己方间谍的通报，让他们明白了黑魔王的打算，但已经暴露的信息就足够致命。
赫敏在那段时间里几乎陷入不眠的状态里，她不希望他们就这样陷入被动的状态，然而战术可以改，据点可以变，凤凰社所有成员的能力、性格、习惯和弱点却永远不会改变。还有大批的被保护的人员要怎么不被发觉地转移。
所谓知己知彼。
她不甘心。
一切在她看到昏睡中的卡罗兄妹后突然有了主意。
如今这个魔法有一半的麻瓜基础。
摄神取念意图窃取的是表层意识和记忆，这些都是人为可以改变的事物，无论巫师界还是麻瓜界他们都有这样的共识。
是的，即使是麻瓜也可以通过催眠和自我催眠来改变记忆，只要反复训练，测谎仪都能被骗过。
然而人的潜意识是永远不会撒谎的。被催眠改变或消失的记忆在潜意识里都能找到并唤醒。
——如果我们能进入他们的深层梦境，我们就能找到他们试图隐藏的真正秘密。
而斯内普的训练反而帮助了他们更容易找到这些秘密。倘若是个普通人，他们的潜意识杂乱无章，尤其像卡罗兄妹这样的货色，要找到有用的信息无疑是大海捞针。
经过训练，他们会下意识地将珍贵的秘密藏在一个地方，隐蔽，上锁。层层保护反而更加醒目。
古老的法术里有进入梦境的方法，但更多的是理论叙述，赫敏怀疑自己是否能够成功。似乎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
第一次她隐瞒了哈利，拉着罗恩一起，卡罗兄妹的梦境空白得可笑，上了锁的盒子只需要一个咒语就可以打开。
赫敏直到如今都无法忘记自己第一次梦境之游，太过光怪陆离的世界，就连本身都充满奇迹的魔法世界都难以描摹。
赫敏无意识地想着，我需要一个容器把卡罗兄妹的记忆装入。
下一秒她就握着一只玻璃瓶。
简直比有求必应屋还要强大。
她与罗恩都惊魂未定，却也不敢耽搁，确认实验成功后她就急忙告知哈利，那一次她自己是梦主，而让罗恩和哈利进入自己的梦。
那是她第一次清醒地看到自己的梦境，那感觉并不好受，自己仿佛新生儿般毫无保留。她的戒心四起，即使面对哈利和罗恩她也无法不戒备。
终于梦境在她的刻意操控下，她的潜意识中映射出的各色人物纷纷消失，世界慢慢褪去颜色，变得一片纯白。
而后她才慢慢打开自己的柜子——竟然是麻瓜用的保险柜。上面还坐着一只家养小精灵！
“哦，梅林！”她记得当时哈利这么叫道。
“这是什么奇怪的箱子？”罗恩这么问，哈利用着复杂的神色解释着这是麻瓜世界里用来保护珍贵财务的保险柜，需要输入密码，而密码可能的组合你就是尝试几天几夜几个月都未必试得出来。
哈利和罗恩不知道那守着柜子的小精灵是谁，但他们知道如果有人尝试强行打开这个柜子，即使知道密码，也会被小精灵强大的魔法阻止。
“我的天，千万不要得罪这个女人！”
赫敏狠狠地剜了他俩一眼，但其实她自己也没料到自己戒备得如此慎重。
柜子里的记忆瓶同时晃瞎了三人的眼。
“三层！几十个瓶子！赫敏你究竟有多少秘密？”罗恩大呼小叫着。
赫敏真心希望这个聒噪的家伙闭嘴，于是罗恩猛地就这么失了声。
“太可怕了，我说的是我们在梦里。你说是吗哈利？”赫敏愣了下，随即试图缓解气氛般调笑着，这让波特先生由衷地畏惧。
卡罗兄妹的记忆顺利到手，这一情报给了凤凰社不少信息。甚至有些是连黑魔王自己都不知道的食死徒之间的小秘密。
想要生擒到一个食死徒并不难，一个昏昏倒地足矣，但这些人的记忆通常用处不大，他们中大部分连食死徒最大的据点都不知道。因此这个魔法并无太多用武之地，然而，只要能有效使用一次，对食死徒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赫敏靠在这个昔日宿敌的怀里，回忆着战时惊心动魄的一切，和罗恩和哈利的几次入侵梦境的记忆，那些食死徒们的梦境世界大多是灰白与黑暗的，不知道小马尔福是否也是如此。
她从未在盗梦时服用如此大剂量的安睡药剂，然而她知道如果要顺利潜入马尔福的梦境，就必须和他服用剂量的药剂。用麻瓜的话说，他们以血液为桥，就必须保持类似的理化特性。而这一切的这是前所未有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在梦中保持以往的清醒。
她昏昏欲睡。
她知道药效发作了。
她将面临从未面临的冒险。
但或许是光线，或许是环境，或许是心态，她觉得很安心。
就像在家里，就像在母体。
听着耳边来自马尔福如潮般的心跳声，她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