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生活日记》乙姬V5

98、九十七

　　1992年12月16日，星期三，阴
　　难怪蛇语被人这么忌讳，确实很难听，不，相当的难听。

　　“决斗俱乐部？”
　　“是的，启事就贴在门厅前面的布告栏中，你刚刚从那儿过的时候没注意吗？”
　　菲欧娜耸耸肩，示意珍妮看向旁边的一年级新生，她总不能带着十几个新生一起去凑热闹吧。“什么时候开始活动？谁举办的？”
　　“今天晚上第一次聚会，谁举办的上面没提。”
　　凯文侧过身来发表自己的看法：“如果论起决斗，那当然应该是咱们的院长弗立维教授了，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决斗冠军。”
　　“真的！我们院长可真厉害！”
　　“没错。学姐！”
　　“学姐！”
　　“当然，如果是院长举办的，拉文克劳自然要支持。几点开始？”菲欧娜自然不会拂大家的意。
　　“晚上八点。”
　　“那好，我们七点四十五在公共休息室结合，大家都穿上轻便的衣裳，好好准备学习决斗技巧。”菲欧娜正式拍板。

　　晚上八点，几乎所有的学生都重新回到了大厅，那四张长长的饭桌已经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
　　“菲欧娜，我们往前面挤吧，挤近一点好为院长加油！”珍妮兴奋地拿着魔杖，侧着身子带头就往叽叽喳喳的人群里钻。
　　“等等，珍妮，我觉得情况不妙，真的！”这么花哨的舞台明显不是弗立维教授的风格，反倒有点像——
　　“噢——”珍妮已经开始往回挤，因为穿着紫红色长袍光彩照人走上舞台的正是吉德罗洛哈特教授，显然他正满面红光的打算开始自己的又一场秀，而今天他选中的搭档居然是黑衣教授斯内普，珍妮对这两位都退避三舍，哪有不落荒而逃的理？
　　当然，珍妮挤出来了，自然就会有满眼粉红泡泡往里挤的女孩，比如她的同班同学薇拉布朗小姐，她已经奋力挤到了最前沿，当然，这回她挤得相当顺畅，事实上，好多原本就在舞台附近的学生都往后退了几步，也不知是看透了洛哈特，还是畏惧了斯内普？
　　洛哈特显然不太满意舞台前空荡荡的，正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除了极小部分正在冒着粉红泡泡的被男色迷昏头的无知少女外，其他学生都以沉痛的眼神盯着洛哈特，珍妮的话可以代表大部分学生的心声：“洛哈特脑子里不是浆糊吧？他跟斯内普教授决斗，该害怕的是他才对啊！他神经可真大条，他难道一点也没感觉到斯内普教授的杀气？”
　　是的，绝大部分学生都把目光集中在洛哈特身上的原因正在于舞台上的另一个主角身上，斯内普教授正紧抿着嘴，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盯着正妄想着踩他上位的洛哈特，眼神中的那种冰冷已经让所有的学生都鸦雀无声，整个大厅里只有洛哈特还搞不清他如今面临的险境，居然还能笑眯眯的。
　　“换个角度想想，洛哈特也是个强人。”菲欧娜轻声附和，说实话，她也不敢对上此时斯内普的目光，太冷了，这样想来，往日里斯内普的致冷效果压根连一半都没发挥出来。
　　“噢，洛哈特开始找死了！”珍妮简直不忍直视。
　　舞台上，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在这一点上，洛哈特无疑做了个极好的示范，他极尽繁琐地用最古老的礼仪郑重鞠躬，而斯内普咱们还是略过吧，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压根跟鞠躬没任何关系。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箭一样举在胸前。“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寂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一——二——三——”两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斯内普喊道：“除你武器!”忽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红光，洛哈特被击得站立不稳。他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哦哦，啪啪啪！”这是斯莱特林的鼓舞喝彩声。
　　“啧啧啧！咝——”这是其他学生的咂舌与抽冷气的声音。
　　“啊——”这是洛哈特支持者的尖叫声。
　　“肯定痛得不得了！”
　　这种判断是极为准确的，从洛哈特没办法摆出一个很潇洒迷人的躺姿，从他好不容易才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从他帽子掉了后，连根根竖立的波浪形鬈发也想不起要打理来看，他一定痛到快哭了。
　　当然，作为公众人物的洛哈特绝对没有丢脸到当众号啕，相反的是，他还死撑着面子，再次歪歪倒倒地登上舞台。“好，大家看到了吧！这是一种缴械魔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谢谢你，布朗小姐。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很明显。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
　　梅林保佑，重重摔了一跤总算让他漂亮脑袋里的脑浆开始工作了，洛哈特终于注意到了斯内普脸上的杀气，他明智的改变了话题：“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都分成两个人一组。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愿意帮助我……”
　　几百个人拥挤在一起，还要两两分组决斗？大混战？这种天才的主意也只有洛哈特会出！
　　“珍妮，我们来错了！拉文克劳往后退，拉文克劳一年级，都退到后面去！”菲欧娜暂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她能尽力捞几个出来就捞几个吧！
　　“学姐，我想去学决斗！”
　　“我也想去试试！”
　　“你们学了几个咒语？还是先呆在一边看吧！”菲欧娜强硬地挡住了几个蠢蠢欲动的一年级新生。
　　“克林顿小姐，其实你也可以上场试试。”洛哈特已经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
　　“谢谢，教授，其实我比较爱好和平，当然，如果教授愿意指教的话，我也乐意奉陪。”菲欧娜实在有点烦了，他以为她挡住这十几个小家伙不累吗？还来捣什么乱？
　　“以后会有机会的。”杀气，似曾相识的杀气，还是赶紧撤。“安特惠斯特尔先生，你和康福特先生一组，还有你，戴维斯先生，来，这儿还有一位，你们一组。”
　　“面对你们的搭档！”洛哈特回到舞台上，喊道，“鞠躬！”
　　“举起魔杖，做好准备！”洛哈特大声说道，“等我数到三，就施魔法，解除对方的武器——只是解除武器——我们不希望出事故。一——二——三——”
　　“盔甲护身！”菲欧娜立刻在自己和一年级身前加了一个铁甲咒，“珍妮，小心！”
　　“不用担心了，我只是观战，又没上场。我的天啊，你们准头好一点好不好！”珍妮惊险地侧身，躲过了一道红光。“天杀的，盔甲护身！”
　　有珍妮为前车之鉴，附近所有的拉文克劳赶紧给自己加一个铁甲咒先，决斗对手之间倒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可流弹太多太危险啊。一年级新生也都闭嘴了，乖乖地呆在菲欧娜和老生的身后，不再跳着叫嚷着要观战了。
　　不过短短三分钟，大厅里就躲下了一大群学生，有一边倒的，有两败俱伤的，有依然在肉搏的，还有误中流弹的。
　　“天哪！天哪！”洛哈特压根没预料过会有这种后果，只见他在人群里跳来跳去，努力解决问题，“你站起来，厄尼……留神，福西特小姐……使劲捏住，血马上就能止住，布特……”他显然已经慌了，像一只没头没脑的苍蝇四处乱窜。
　　一场闹剧！菲欧娜颇觉索然无味，这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要不，我们还是……”
　　“菲欧娜，看，又出新招了！哈利和马尔福要单独决斗了！”
　　菲欧娜也不怎么感兴趣，她辛辛苦苦教了一年多，如果哈利还打不过马尔福，那才是有鬼！刚刚不就打得马尔福倒在地上吗？还能有别的结果不成？
　　“走啦，去看看啦，要不然今天晚上就白跑这一趟了。”
　　好吧，这种想法也没错，有热闹看不看白不看。
　　果然是一场大热闹。
　　好小子马尔福肯定是刚才输红了眼，结果这回洛哈特的口令一落音，他就一招“乌龙出洞”，弄出了一条长长的黑蛇，重重地落在他俩中间的地板上，然后昂起蛇头，准备进攻。
　　人群尖叫着，迅速向后闪退，让出空地。
　　黑魔法？！菲欧娜皱起了眉，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一个误区，她一直以来练习的一直以来训练费比安他们的都是白魔法，对黑魔法的接触实在是太少了。
　　“咒立停！”没错，这也是菲欧娜的第一反应，但显然这招对黑蛇无效。
　　接下来应该用哪一招？菲欧娜也在考虑。
　　比菲欧娜反应更快的是挺身而出的洛哈特，只见他举起魔杖，威胁地向蛇挥舞，然后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蹿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落回到地板上。它狂怒不已，嘶嘶地吐着信子径直朝旁边的一个赫奇帕奇游了过去，接着，它昂起脑袋，露出毒牙，摆出进攻的架势。
　　正当大家都警惕地盯着那条黑蛇的时候，哈利却上前几步，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嘶嘶声。哪怕是事先知道哈利是蛇佬腔的菲欧娜都有点毛骨悚然，更不用说在场的其他学生和教授了。
　　其中反应最大的就是刚刚那个赫奇帕奇，“你以为你在玩什么把戏？”话一说完就好像极怕被报复一样，转身冲出了礼堂。
　　哪怕斯内普上前挥动魔杖把那条黑蛇化成一缕黑烟，也没有引起别人的任何注意，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窃窃私语，都在用一种意外而恐惧的眼神看着哈利。
　　“怎么会？波特是蛇佬腔！他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看吧，连珍妮都立刻改变了对哈利的称呼。“我们快走，菲欧娜，这儿太危险了，快走！”
　　菲欧娜只来得及担忧地看了费比安一眼，就被突然变身为大力水手的珍妮拉出了人群。
　　“等等，珍妮，还有一年级学生！我们要一起回去。”菲欧娜反手抓住珍妮满是冷汗的手，“别怕，这么多人了，再说，哈利不可能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我保证。”
　　“菲欧娜，不要太相信他了，再说，……快站开一点，菲欧娜！”珍妮猛地把菲欧娜拉到一边，让出了一条路给哈利他们通过。事实上，她并不如唯一一个避哈利如蛇蝎的人，在哈利经过的路上，学生们纷纷向两边退让，好像生怕沾惹上什么似的。
　　“好了，珍妮，我们先回宿舍去！拉文克劳一年级！这儿，往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