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生活日记》乙姬V5

97、九十六

　　1992年12月13日，星期天，小雪
　　虚伪和自私也是生活的必需品。

　　“教授，已经全部完成了！”菲欧娜很满意自己的效率，看样子她还可以慢悠悠地去大厅用午餐。依照前三个星期的惯例，她只需放下药瓶走就成，连送药这活计都不是她的了，但今天那位连续三个星期天以“嗯”来作答的教授有了别的反应。
　　“还有那些。”
　　菲欧娜不敢相信地揉揉眼，墙角摆着的还是一大桶癞蛤蟆，不会吧，这招可是好久好久没拿出来过了，怎么又用上这种旧招了？她招谁惹谁呢！一年级是这样，她现在都五年级了，还这样，有没有搞错？
　　“教授，你最近没找到学生禁闭吗？”菲欧娜索性坐了下来，摆出谈判的姿势，她才不愿平白无故地被迁怒。
　　斯内普瞟了她一眼，意思很明白，你不就是吗？
　　“我的意思是，最近谁又得罪你了？还是跟我相关的人？”
　　斯内普把手里的羽毛笔塞回墨水瓶，冷冷的黑眼睛仔细观察着菲欧娜脸上的表情，“双角兽的角和非洲树蛇的皮。”
　　What？菲欧娜脸上一个大大的疑问问，她的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跟药材有什么关系？
　　斯内普看得真真的，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不是她就行，看来还真是那几只胆大包天的狮子捣得鬼，往肿胀药水里扔烟火，趁乱偷药材，波特真是像足了他那该死的父亲。
　　“等等，教授，请你把话讲得明白一点，我现在有点糊涂。”菲欧娜在这间办公室来往了这么久，自然知道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里有些什么东西，今天她还进里面去取了药材。双角兽的角和非洲树蛇的皮？这好像是两种用于复方汤剂的珍稀药材，复方汤剂？复方汤剂！她忽然像得到通关密钥一样，一下子记起了一个细节。她心中暗恼，她就说她最近忽略了什么？果然，那几个小家伙才不会那么老实，他们是没事惹上他们自己也要惹点事出来的，从克里维被石化到现在都四个星期了，他们居然没再在她面前诉说什么嫌疑人之类的本身就极不正常。好啊，这几个家伙长了一岁可都长进了不少，演技那是节节高啊，她愣没看出一点蹊跷。
　　斯内普清楚地看着眼前这张白皙的面庞渐渐胀红了起来，越来越像一只红艳艳水灵灵的大苹果，不禁垂下了眼，“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普威特先生和他那个名人朋友几个都身手敏捷得很，在几乎全教室的人都被溅到药水受伤的时候，却能毫发无损，真是了不起啊！”
　　天杀的，听这话里的意思，再联想他刚刚提到的那两种药材，再结合自己回想起来的细节，菲欧娜还听不出那几个家伙干了什么好事，就枉费了她这颗还不怎么蠢的脑袋了。不过，就算如此，护犊子的天性还是占了上风，绝不能让费比安背上一个贼的名声，一丝一毫也不可以。
　　“不好意思，教授，我还是不太懂您的意思。不过，我的弟弟我知道，自小运动神经就好，再加上上学后在包括您在内的教授细心教育下，如果连一丁点药水都躲不过，那才真的叫我失望。”
　　“你——倒对你弟弟很有信心。”
　　“当然。”菲欧娜故意看了看手表，“教授，已经到了午餐的时间了，我就先告辞了，不耽误您用餐了。”
　　“菲欧娜克林顿！”斯内普按住桌子，危胁地站了起来。
　　“很荣幸教授还记得我的全名。”谁怕你不成，我也不比你矮多少，开启了“弟控”模式的菲欧娜轻松地站了起来，脸上依然是一脸让斯内普牙痒痒的微笑，“教授，不用送了，我可以自己走，再见。”
　　“很好，克林顿小姐，那么，你顺便通知普威特先生一声，让他来地下室关禁闭。”
　　差不多走到门边的菲欧娜咬咬牙，转过身来，“理由？教授。”
　　“理由？哼，违反课堂纪律，偷——”什么时候这双冒着怒火的墨绿色大眼睛离自己这么近了，斯内普不由地向后退了退，“家庭作业写得一塌糊涂，信手拈来就是。”那个当弟弟的可不像这个当姐姐的这么无懈可击，小辫子一大把，想抓就抓。
　　胡扯！当教授就这么了不起啊！拿人家弟弟来威胁人，要不要这么无下限啊！但确实这个攻击点选得不错，菲欧娜不得不选择了退让，转身走向了角落，不就是一桶癞蛤蟆吗？又不是没干过，让你看看我快手开膛破肚的技术就是了！
　　“咳咳！先用餐吧！”
　　用你个头，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啊！菲欧娜差点脱口而出，转念一想，凭什么？自己饿肚子给他做事，想得美？
　　如同以往的很多次一样，哪怕是有两个人在用餐，也听不到一点声响。当然，如果此时有人能给现在正在用餐的两位拍一个合照的话，就可以发现，虽然同样是低着头用餐，但男士的神态有两分洋洋得意，而女孩则有几分含恼带怒，这可以从他们嘴角的弧度和握餐具的力度中清晰地判断出来。
　　“咖啡！布丁和牛奶！”
　　就着心爱的布丁喝着热牛奶的菲欧娜神色缓和了一些，在把布丁放入口中眼睛甚至会陶醉地眯上一眯。
　　在咖啡杯后的斯内普嘴角扯了扯，明明还是个孩子，爱吃甜食爱喝牛奶，他就知道对面这位气也气不了多久。不过，他怎么还是觉得对方气鼓鼓的样子更顺眼一些。
　　“下午的时间还很长，克林顿小姐手脚也快，顺便把这些也处理了吧。”
　　“兹——”菲欧娜真的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了，任谁看着吃饭前的一桶癞蛤蟆一下子翻了个番，都会气得想用手里的叉子捅进对面这个黑心肝男人身体里去。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当初就不应该踏进那家魔药店，不，我压根就不应该选在那天去什么对角巷！我就知道，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讨厌鬼，哈利，我支持你！跟他斗下去！这确实是霍格沃兹最让人讨厌的教授，没有之一。
　　“咳！克林顿小姐的用餐礼仪有待提高。”
　　还顾什么用餐礼仪，菲欧娜三下两除二把剩下的布丁塞进嘴里，又不爽的把牛奶一饮而尽，“呯”的一声放回桌上，她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赶紧动手，省得还得耽误到在这里用晚餐，鬼知道她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晚餐。
　　偶尔瞟一眼角落里正板着脸利落地给癞蛤蟆开膛破肚的菲欧娜，斯内普就莫名地觉得神清气爽，连桌上这些胡编乱造的学生作业都看起来没那么碍眼了，批改起来效率也大幅度上涨了。
　　几个小时后，菲欧娜把护手霜往包里一扔，拎着包就往门口走。
　　“咳！克林顿小姐，你的工作做完了？”挤出来的癞蛤蟆浆液和剥出来的癞蛤蟆胆囊都还摆在地上，怎么不送到储藏室去？其余的部分也扔在一边没有处理，事情压根就没有扫尾，实在不像她平日的作风。
　　“教授，我还是避嫌得好，免得等下什么毛啊角啊皮的，少了份量我也担当不起，所以剩下的您自便吧。”终于反应出来自己也差点被当贼的菲欧娜拉开门，别说礼貌的微笑了，连再见也懒得说，径直摔门而去。谢天谢地，下个星期天她已经到家了，可以好几个星期不跟这个小心眼男人打交道，不用再到这阴冷的地下室来，那才叫梅林开眼。
　　斯内普很难得没有对摔门声生气，只是心里暗暗思量，看样子，似乎好像有点过头了，要不，下次换种方式？

　　摔门而出的菲欧娜其实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气愤，两桶癞蛤蟆对她来说只是小case，以前也是惯熟的事，之所以留下个尾巴又很气愤地退场，不过是表示，这已经是底限，不要再想着得寸进尺了，老娘下回不干了的意思。至于斯内普对她的那点不信任，她压根就不放在心上，她现在急需解决的是另一桩事。
　　四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狮子居然玩起了复方汤剂！费比安居然也参与其中，居然还把她瞒得滴水不漏！如果午餐前斯内普放行的话，以她当时的气性，大概会直接冲到费比安面前，一顿暴吼。但在对着满身疙瘩的癞蛤蟆四个小时后，她已经冷静了许多。费比安的性格她实在是太了解了，是绝对压不服的，更别说他如今正处于青春叛逆期，就更得谨慎对待。更何况，她并不打算捅破复方汤剂的事，她只要把费比安捞出来就行。
　　所以，出了魔药办公室大门的菲欧娜拐了个弯，首先到厨房打包了一堆好吃的，然后开始了寻弟之旅。外面飘着雪花，应该不在魁地奇球场，四楼的图书馆今天人气也不旺，赫敏也没来光顾，那么他们十有八九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烤火了。
　　带着一堆好吃的菲欧娜在格兰芬多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当然欢迎的到底是她还是好吃的就不要太过计较了，反正她很荣幸地坐到壁炉旁边温暖的软椅上，温暖的炉火总算驱散了魔药办公室中所沾染上的阴冷。
　　“听莫莉姑婆说你们圣诞假期打算去埃及看你大哥比尔，什么时候出发啊？埃及，多么神秘的地方，金字塔、狮身人面像，多么令人向往！”
　　看着菲欧娜那双我好羡慕的眼睛，罗恩只能呵呵笑，“我没打算去，真的。”
　　菲欧娜遗憾地把目光投向双胞胎和金妮，“你们呢？不会也不去吧！我瞧着金妮似乎不太适应霍格沃兹寒冷的冬天，埃及这会儿可要温暖多了。”
　　双胞胎也觉得有理，他们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金妮，金妮怏怏地摇头，“不想去。我要上去休息一会。”
　　“金妮怎么呢？”
　　罗恩对着追着金妮而去的两个哥哥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乔治和弗雷德，成天吓唬金妮，结果她每天晚上都作噩梦，不过现在好一点了。”
　　“那就好！”看着金妮，菲欧娜总觉得心里有愧不太舒服，但今天的目标不是她，她得打起精神来。“赫敏，你圣诞假期上哪儿玩？”
　　“事实上，我也不打算回家。”
　　“那哈利呢？要不你上我们家去过圣诞节？如果不嫌和费比安挤一个房间的话。”菲欧娜诚挚邀约。
　　“谢谢，其实我假期里还有别的安排。”
　　“这样啊，真遗憾。费比安，看来这一路上只有你和我做伴了。想想爸爸妈妈会有多高兴看到我们啊！对吧？”
　　“菲菲，我——”
　　“你什么你？你难道也有什么特殊安排不成？不要跟我说你想陪朋友，你们都在一起三个多月了，有多少话没说够，可父母在家等了我们这么久，难道你有别的更重要的事吗？嗯？”
　　“没有！”费比安也只能说出这个答案。
　　“那就好！其实，我建议你们都不要呆在学校里，尤其是赫敏，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家的好。”
　　“赫敏可不能走，她要是走了，我们的复——噢！”罗恩开始抱着他的脚叫疼。
　　“没事，我会跟哈利他们一直呆一起的，菲欧娜你就不用担心了。当然，费比安也不用担心，好好回家去吧！”
　　“真的？你可千万不能单独行动，记住了！”
　　“好了，我也不多呆了，刚刚斯内普教授不知道发什么疯，硬让我剥了两大桶癞蛤蟆，我得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对了，你们最近没得罪斯内普教授吧？”
　　四个小脑袋赶紧一起摇，“没有没有！”
　　“那就奇怪了，我怎么感觉我今天是被迁怒了？不理这茬了，对了，费比安，记得写信回去告诉爸爸妈妈我们哪天到家。啊——不行了，我回去了，拜拜！”菲欧娜掩住一个哈欠，起身告辞。
　　“菲菲，我送你。”
　　“不用了，等你送到了我又不放心你一个人回来，又得送，没必要。”
　　“怎么办？”
　　“只能让费比安回家了！”动手盗药的赫敏很内疚，菲欧娜绝对是被他们连累的。
　　“没错，我们总不能告诉菲欧娜，让她更担心吧！”哈利也觉得不好意思。
　　费比安默默点头，爸爸妈妈姐姐自然比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要重要得多。

　　回到宿舍，看着镜子，菲欧娜冷冷地勾唇一笑，她只是个普通人，她得先顾着自己的小家自己的亲人，其他的，再说吧！

　　小剧场：
　　关于情敌
　　竹马哥哥是情敌，岳父是情敌，小舅子是情敌，连自家臭小子也还是情敌。
　　也难怪有人的脸越来越黑了。